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猜想結果無判斷

嗣寧王爺就是李珣他爹,真想知道什麼事情的話,問問守在李珣身邊的王府護衛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再派人到這裡打探,更不可能使壞了,俘虜的話自然就沒有人會信。

一番拷問之下,俘虜終於是承受不住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護衛們聽過了後這才放心,原來不是針對老爺過來的人,趕巧而已,這裡的太湖那邊有一個出產雲石的地方,雲石開始的時候在官府中還有一本賬,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賬沒了,府中的冊子上只寫了,「產石」二字。

至於什麼石頭,從冊子上看不出來,這個石頭是可以賣錢的,還有銅礦石那裡也有,在賬上同樣只有礦石二字記著。

百姓們並不知道官府中沒有賬,更不可能過來報官,以前就算是報了,那也得先去縣中,後果那就不用說了。

雲石不是在當地加工的,銅礦石同樣不在當地加工,都運走,運到什麼地方被抓的人也不知道,顯得很神秘。

既然是不讓官府知道,那必須得偷偷運送才可以,張忠到了舒州之後,兩個礦就是這麼乾的。

今天晚上正好要運一次,結果就被人給發現了,被抓的人知道的事情不多,只知道這個事情的背後有京城中的人插手,至於是誰那就不清楚了,有的說是某個王爺,有的說是郡王,還有的說是哪個大的世家。

反正就是被抓的人也是聽別人說的,所以在被抓了之後,隨便說出個王爺想要嚇嚇人,結果他說誰不好,非說是嗣寧王爺。

護衛在得到這個情報之後,馬上就傳給了張忠,張忠一聽是有人賣雲石和銅礦時,震驚的時候連忙讓人去把運送的隊伍給抓住。

結果等護衛衝過去了之後,發現人全跑了,只留下幾十輛裝有貨物的車在那裡停著,地上的痕迹又非常凌亂,加上是夜間,根本就無法追蹤。

這時不對呀,他們怎麼知道的?回來繼續拷問被抓的人,這才明白,原來運送的人非常小心,每派出去一個斥候就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回去,超過半刻鐘沒有消息,那就說明出問題了,寧肯判斷錯誤,也絕對不能冒險。

在這個人超過了時間後,那裡的人就發現不對了,又派出來一騎小心地靠近,等看到這裡火把光亮後,馬上回去報告,結果人都跑了,只留下價值六千貫的貨物。

事情都是從被抓的人說的話中推測出來的。

張忠在這個時候點點頭,恍然般地說道:「懂了,我算是懂了,怪不得本地的稅收越來越少,都被運走賣到別處了,查,我可不管誰在背後撐腰,只要我遇到了就查,派人回去告訴小寶和鵑鵑一聲,再調人手趕過來,我去看看產雲石和銅礦石的地方。」

吩咐過後,張忠又回到帳篷中睡覺了,護衛們一個個安排好巡邏的班,絲毫不敢大意。

其實張忠很想現在就追過去看看那裡究竟是怎麼挖掘石頭的,可他出來的時候兒子和兒媳婦就告訴了,遇到了危險,不要衝過去,等人手到了再說,穩一點沒關係,可不能陷自己於險地。

張忠非常聽話,整個家不能少了他,他也不清楚真追到地方了會遇到什麼事情,萬一來個幾百人圍起來攻擊的話,他一死家就完了。

※※※※

來的時候趕了一天路,回去報信的人就用不上太多的時間了,三匹馬換著騎,只用了一個半時辰就回到府中。

張小寶和王鵑這時還沒睡呢,兩個人在製作發電機,就是用銅錢纏繞磁鐵,除了能夠讓燈泡亮起來,還能電解某種東西,最簡單的就是電解水,一旦成型就可以提供氧氣了,給醫院用,能在關鍵的時候救人。

這個活可不好乾,纏繞的密度和電力也無從去把握,只能先做一個出來看看行不行。

剛剛纏繞完一個,還不等試驗呢,護衛就回來了,把事情一說,張小寶安排更多的人過去後,看看桌子上的發電機一時也沒興趣了。

「小寶,你說會是哪一個王爺呢?」王鵑猜測了一會兒沒猜出來,只好問同樣沉思中的張小寶。

張小寶抬頭看看王鵑,說道:「哪個王爺都不是,幾個王爺還有那個正統的皇孫都被李隆基給看的死死的,誰敢在這個時候搞小動作?不想活了?估計是某一個世家,或者是幾個世家,要不然也可能是某個郡王。

照這麼說,郡王和世家聯合起來也不是不可能,誰知道呢,等逮到人問問就行了,該怎麼辦還怎麼辦,大不了把事情交給李隆基,讓他親自處理。」

「那就不怕李隆基真的要面對自己的兒子的時候抱怨咱們?」王鵑擔心地問道。

「這個事情要暗中告訴給他知道,你還想明面上擺出來不成,宗室也要臉面啊,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他們搞了次小動作沒成功就不繼續搞了,之所以不再給爹找麻煩,就是因為爹未曾發現這個秘密。

他們以為今年多給我爹提供租稅就能讓我爹疏忽過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我爹就非要過去溜達,遇見了吧。

我猜測是這樣的,最開始這裡的租稅多,正是由於發現了雲石,也就是大理石的礦,還有銅礦,先前挖的少,收上來的稅也就比一般時候多了,又不讓人太重視。

當時的官員可能是不想貪,也可能是留了個心眼,把這個事情賣給了別人,等他得到好處升上去了,新的官員就開始受人控制了,畢竟一個官員人手不夠,無法做太多的事情,何況賬上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好出產,一個石頭能值多少錢?」

張小寶邊說邊用筆在紙上給王鵑畫示意圖,各個方面的多有,還有的上面不清楚打上了問號。

王鵑拿起筆來在圖上鉤了下,說道:「那為什麼非要把租稅給降低了,他們賣大理石和銅礦石難道還捨不得這點錢?我要是他們的話,我就讓這個租稅持平。」

王鵑覺得背後操作的人傻,難道真的以為少交了租稅就沒事兒了?現在如何,被盯上了吧,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把張小寶的父親派過來,就是過來收拾人的。

張小寶眼睛看著圖,手在桌子上一下下地敲著,過了會兒說道:「有幾種可能啊,第一種就是做事情的人真傻,基本這個情況不容易出現。

第二種可能是人家急需用錢,實在是給不出來,想要挺過這段時間後再說,秘密在不被戳穿之前,都以為很安全呢,舒州整個州都被收買了,來一個刺史又能幹什麼?有幾個刺史會想我爹這樣沒事兒瞎逛?

先在上任的時候威脅一下,然後妥協一下,就比如我爹所遇到的事情,自然就好辦了,反正一般人也不知道兩個礦,只以為是產石頭呢,比如我爹,那就先給點面子,今年的租稅多了,一切事情都好辦了。」

「我知道了,正常來講,他們應該拿出來兩個礦的利潤,就說是石頭礦產的石頭多了,今年年景好,然後給你爹一個交代,可咱們一來就開始幫助地方發展套養,如此做下來,租稅必然多呀,根本就不用他們再往外拿錢。

他們這就有了小心思,偷偷地把礦石運出來,只要咱們無法發現,他們就能夠繼續發財了,看樣子咱們真的是壞人的剋星,命啊,都是命。」

王鵑經張小寶一提,就分析出來一部分的內容了。

張小寶笑了兩聲,「那當然了,你特二處不就是干這個活么,只有不想抓和不能抓的,沒有抓不到和抓錯的,其實都怪我們,非當好人,這下麻煩了,原來壞人比好人多啊。

還有呢,第三點就是分這個利益的勢力多了,別看租稅只少了幾萬貫,那真分的時候,足夠給各個勢力的下面人花消了,誰都不想少賺,結果就是租稅收不上去。

第四那就是利益太大,比如銅礦石的含銅量高了,以前挖的時候總能挖出來很多廢石頭,現在全是好的銅礦石,廢石頭賣的少了,那租稅就少了,他們又不想放棄這部分利潤,反正賬上的是一個產石的名號。

石頭也可以有多有少啊,對於他們來說,最應該抱怨的是先前把租稅提高的那一任刺史才對,他要是不把租稅提高了,又怎麼能有這麼麻煩的事情?」

張小寶能理解人家的心情,錢啊,誰不想要,但他不能因為理解就當作沒有看到,換一個皇帝,他或許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是租稅么,自己家就能讓當地的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就能滿足朝廷那裡的心思。

但現在的皇帝是李隆基,張小寶不得不在明明知道能得罪人的情況下去得罪人,得罪別人總比得罪李隆基好。

那麼現在要做的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好瞄準啊,看看究竟是誰會倒霉,在現在的情形中,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家倒霉。

想著想著,張小寶的手就不敲桌子了,改成敲臉,王鵑一見,懂了,張小寶又要算計人了。

王鵑再一次為張小寶的對手而悲哀,忍兩年不行么?非要頂風作案,而且用的還是如此低劣的手段,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呀,別說今天遇到了張小寶的父親,就算沒遇到也跑不了。

張家的內院已經分出去在各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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