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十九章

給寧中則出主意的人確實挺聰明的,寧中則想的也不差,等著張忠那邊知道了這個事情,自己就隨便找個理由,比如說是被歹人給搶走的,然後做做樣子,隨便畫上幾張畫像就說是有人看到了那些人的樣子。

到時候讓這邊的人轉一轉,就說沒有找到歹人,他張忠就算是再厲害又能如何?還不是得忍著,哪怕他明明知道是自己這邊動了手腳,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衙門中的人很快地就沖了出去,他們也想要得到那個賞賜,這回可不是像以前那樣,僅僅只有一點點了,幾十文的,這次竟然是一千貫,就算這麼多的人分,每個人也能分不少,比他們干一年的事情得到的還要多。

張家派出來的人自然不會是一直等著別人找上門來,他們在拿到了錢之後,根本就沒有打算給弄回到陸州,就在別人想查他們的時候,他們有忙碌起來。

等著那些個人在金錢的誘惑下,想出了種種辦法找到他們的時候,卻發現錢是一點也別想弄回來了,竟然都被這些個人在當地買了貨物,不管是什麼東西,凡是用錢能買的,這些人就全買來,買一批就裝上車運走一批,根本就不停留,運的地方是向著北面,準備走陸路,至於到時候該怎麼弄,那就不急了。

當衙門中的人找到了張家派過來的人時,只剩下了最後一批貨物,價值在兩千貫左右。

張家的人看到了這些個衙門中的人都露出了笑容,其中一個人說道:「是不是想把我們的錢都搶去,然後就說是歹人做的?晚了,該運的都運走了,現在你們去追,等追上的時候,那就到了別的州的地界,看看你們還敢不敢說是歹人搶走的?

還有,我們已經放出了消息,知道飛奴這種東西吧?在我們來的時候就帶了幾隻,現在還有兩隻,馬上就又要有一隻飛了,哦,你們竟然沒有帶弓弩,那就攔不住了。」

這人說著話的時候,那邊果然又放飛了一隻鴿子,看著那隻鴿子呼扇著翅膀飛走,這些個衙門中過來的人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領頭的人命人把這些個張家的人給圍起來,不讓他們跑了,連忙去把此事兒彙報給老爺,看看老爺如何決斷吧。

寧中則原本還想著好事兒呢,結果又被這個消息給打擊到了,摔了不少的東西,還不解恨,把來彙報的人扇了幾巴掌,對著這人吼道:

「滾回去,快點把人撤回來,還在那邊幹什麼?兩千貫錢財的東西要不要還有什麼意思?其他的都沒了?笨啊,怎麼到現在你們才找到人,如果早一點的話,那就能追回來更多,那麼多的貨物運走了,你們怎麼就不攔一下?啊?為什麼不攔?以前有商人過來不是都要攔的嗎?」

寧中則這下就不敢動手了,主要是不值得,為了兩千貫的錢財,冒著么大的危險,那一旦張忠那邊動手,非常的不合算,無奈之下把火都發在了這些個人的身上。

這個挨了打的人也不敢說什麼,站在那裡等著老爺的吩咐,希望老爺不要把火再發到自己的身上。

「怎麼還不快滾?人都撤回來,就跟那些個張家派來的人說,這是個誤會,是聽到有人說這邊有歹人,別讓他們抓到了把柄,還不快去,一個個都幹什麼吃的?那麼多的貨物從本州運走了,竟然也不攔一下。」

看著過來的人還站在那裡,寧中則更加地生氣了。

過來彙報的人終於是找到了一個解釋的機會,對著寧中則說道:「老爺,不是我們不攔,而是根本就沒法攔啊,誰能想到,張家的那幾個人膽子大的都快撐破天了,他們竟然用的是咱們這邊的商隊幫著運的貨物。

還多給了不少的錢,老爺,您也知道,咱們自己這邊的商隊那車輛都是什麼樣子的,每輛車都是兩匹馬來拉,速度非常快,那麼快的速度,早就把貨物運遠了,現在就算是去追,也只不過是能追回來一點而已,合在一起還不到四千貫。

老爺,自己家的車隊咱們又怎麼可能會去攔呢,要不讓人快馬過去,萬一他們想要把貨物運到更遠的地方,只要追上了,就可以讓咱們的車隊回來。」

聽到這人的話,寧中則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心中也佩服起這些個張家派來的人,這些人還真的是心細膽大,得到了錢就買東西,買完了就用自己這邊的商隊來幫著運,誰也想不到會是這樣啊。

如果自己再晚一天知道這個情況,那一定會氣吐血的,不錯,寧家商行的車隊在這邊沒有人能比得上,也正是因為如此,生意才一直不錯,現在可好,接了一個大的生意,卻是損失了更多的錢財。

搖了搖頭,寧中則對著這個人說道:「不用追了,人家既然已經想到用咱們的車隊,那就一定會有人跟車,想來最先到地方的貨物已經在過了州之後就卸了下來,已經有空車往回走了。

好本事,張家果然是厲害啊,放出來做事情的人竟然能想的如此周全,你看看你們,怎麼就想不到呢?如果能比得上張家這次過來的人,那就不用我操心了,走吧,去把那圍著的人撤回來,就當沒有這個事兒。」

寧中則又擺了擺手,讓這人離開,等著人走了,他就坐在那裡繼續地出神,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張家這是怎麼培養出來的人,或許就是自己的管家到外面做事情,也就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吧,可能還有所不如。

看樣子,想要對付張忠還得想個萬全之策,不然很容易被張忠給算計了。

張家這邊的人很快就沒有了危機,他們剛才也挺害怕的,擔心寧中則萬一恨他們,不顧一切地想要他們的命,那他們就只能拼了,能跑一個是一個,就算是都跑不了,那也不能束手待斃。

「走了,終於是走了,呵呵,這下子咱們就不用害怕了,剛才真是要嚇死我了。」張家派過來的人管事的這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對著其他的人說道。

其他幾個人也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了,剛才實在是太緊張了,多虧他們把那些個貨物給運走,不然有那麼多的貨物在,他們絕對是會被滅口的。

「好了,休息一下,就跟著最後的這一趟離開,等到了那邊,轉個彎,把貨物運到陸州,雖然這次的運費多了一些,並且買東西的時候價錢也稍微高了點,可老爺絕對不會說什麼的,這錢啊,就是白揀的一樣。」

管事的人使勁地灌下去一碗水,擦了擦嘴,對著幾個人吩咐道,幾個人也確實有種虛脫的感覺,直接就躺在了地上,等一會兒好離開這裡,這次他們也算是立了大功。

一個年歲最小的人,躺在那裡說道:「驚險啊,這才是真正的冒險,還好,堅持了下來,回去跟他們說說,嚇死他們那些個整天都在院子中呆著的人,也確實是刺激,我還真希望再來一次,只要別出什麼生命危險就好。」

「那你就自己再來一次,我們是不跟著你一同冒險了,這回哪怕是晚上一天,我們都可能被留在這裡,再也回不去了,我現在就想早點看到那邊的人,好好吃上一頓飯,然後睡個安穩覺,這幾天可是每天都提心弔膽的。」

那個剛才說話的人旁邊的一個人用手捂在胸口的位置,眯著眼睛說道。

其他人也有同感,他們這些人算是內院最讓人放心的人了,因此才把他們給派了過來,可他們也不容易啊,這幾天,總是會在睡覺的時候被噩夢給驚醒,似乎隨時都要死掉的樣子。

※※※※

張家這邊並不知道派出去拿錢的人竟然改變了當初的想法,沒把錢拿回來,而是買了貨物,更不清楚他們冒了多大的危險,尤其是張忠,他不相信寧中則敢在這個時候動手,當然,他是以己度人了。

可等著信鴿飛回來,看到上面寫的事情,張忠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倒不是在乎那點錢財,他是後怕啊,萬一那些個派出去的人有了危險,那張家的損失可就大了,那些個人隨便拿出來一個放到外面去做事情,都可以獨撐一面。

「以後可不能這麼幹了,要穩一些才行,不能讓自己的人隨便去冒險。」張忠把那紙條放在了桌子上,喝了口茶水,這才舒服了些,後怕地自言自語地說道。

等了一會兒,心中安穩了一些之後,張忠站起身來,拿著紙條去找自己的兒子去了,要讓兒子看看這次的事情,應該怎麼處理,是抓住這個事情不放,讓寧中則給個合理的解釋,還是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認同了寧中則可能的說法。

張小寶在看到了紙條上的字的時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派人去質問,問問寧中則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小寶想的清楚,這次的事情哪怕就是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最後就是不了了之,可不問的話,寧中則一定會認為自己這邊軟弱了呢,這是一個態度的問題,不能就當成什麼都不知道。

除了要問一問,還得給寧中則增加點壓力,那就是讓回來的船,裝上一些個武裝的人再到欽江那邊走一趟,就停在離著衙門最近的地方,做出一副隨時都可能攻擊的樣子,如果寧中則問為什麼,就說是幫著他清剿歹人。

如此一來就能讓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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