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十六章 內部漸漸有不合

曹家的人好長時間沒有吃過這樣飽了,也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一個個吃的香,喝的也不少,一個時辰之後,都喝的迷糊了,嘴裡還不停地說著自己才能明白的話,站著隊跟在張家的人後面離開。

柳家的人挨了打,看著曹家的人吃餃子,吃好菜,喝酒,自己這邊的人挨打的時候,曹家的人不說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在一旁看笑話。

「曹家背叛了我們的老爺,走,回去跟老爺說,曹家被張忠收買了,呸!」柳家的人氣呼呼地說道,也不管這邊捕蝦的事情了,同樣也不吃東西了,從一個時辰前開始,他就沒有再吃這邊做的東西,看人家吃餃子,自己這邊要是吃那糙米的話,還不得讓曹家的人笑話死?

柳家的人都跟著往家走去,要把這個事情跟老爺說,其實最讓他們生氣的是沒有吃到餃子,還讓曹家這三十來個應該聽他們話的人在旁邊看了笑話。

柳家的人走了,蔣家和范家的人在還水種漂著呢,他們剛才那一個時辰一直沒上岸,就看著岸上的人在那裡吃喝,也聽不清楚岸上的人都說了什麼,反正是知道張家的人給曹家的人做了飯,又把柳家過去的一個人給打了。

此時見柳家的人走了,還連個招呼也沒打,兩家的人也生氣了,曹家的人和張忠那邊扯上了關係,吃飽走了,柳家的只管自己吃,吃完了也走了,那剩下自己等人幹什麼?捕蝦?做夢吧,你柳家都不管了,誰管。

「走,我們也走,把這個事情跟老爺說說。」范家的人開始往回劃,蔣家的人沒說什麼,可同樣做了,木排划到岸邊一扔,反正不是他們做的,不管那事兒。

※※※※

一個時辰後,有快馬把消息傳到了府中,張小寶和王鵑正在琢磨織布的機器,兩個人都知道有一種織布的機器非常好用,也明白大概的原理,可真正看到了織布機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眼暈。

「這個地方是走線的,多出來個東西讓線過,就把線的方向改變了,這個地方是送梭的,線從那邊繞過來……」

王鵑一點一點捋著,嘴裡也在那嘟囔,張小寶對這個就更差了,於旁邊努力地要把一個織布機的圖給想像出來。

「小寶,還是多找幾個人一起琢磨的好,看到真的了,發現和圖上見的不一樣,明天早能工巧匠,又不是什麼太難的東西,多給錢就行了,不知道那邊的工學院的學生行不行,張九齡在那邊有聯繫。

跟這裡的老管家商量一下,幫著送一封信,萬一他們研究出來一些東西了呢,又不知道用在什麼地方最合適,咱們幫著參謀一下。」

王鵑也看迷糊了,人力螺旋槳她能想出來,這個織布機就有點難了,主要是不清楚織布的過程,決定把思路給別人,讓別人成立課題。

「那一去一回,就是兩隻鴿子,你讓回來的鴿子再飛回去就不可能,千里飛信,可以說是關鍵時刻救命的東西,得給這邊的老管家點好處才行。」

張小寶有點擔心張九齡不同意,準備拿些好處。

王鵑則是想到了捐的錢和上次張九齡家的人蔑視張忠的事情,提議道:「他還欠咱們兩次呢,用這個來抵。」

張小寶連忙搖頭:「記住,他不欠咱們什麼,不要提,這個是被動人情,除非是真有一天走投無路了,不然就等著他自己想著還,咱們還沒有把孵化小雞的方法拿出來,就先多孵化些鴿子。

用小鴿子來換他幫忙,應該不難,他現在還不是宰相呢,等咱們的鴿子養出來,通信網點建好了,就能賺大錢了,專門給那些個有錢的人送緊急的消息。」

「那普通百姓呢?」王鵑問道。

「普通百姓?普通百姓有什麼緊急消息?就是有也沒用啊,你比如家中有一個寒門的學子趕考,就從這邊出去的,這裡的家人有緊急的事情,說這個人離開家五個月了,讓我們給送信,怎麼送?

我們通常是給世家和商人送,世家的情況會少一些,世家有世家的手段,商人就不同了,在外面開個分店,或者是與某個商人有來往,我們給他送信。」

張小寶對這個信鴿的事情非常看重,提前知道一些消息就能提前做準備,尤其是在賺錢方面。

王鵑覺得有些遺憾,許多好東西發明出來的時候是為了軍事而服務,接著就是富人,等著富人有了更好的東西了,這才輪到窮人,她覺得自己現在應該算是富人,那就要多關心窮人。

「小寶,你知道怎麼能讓貧富差距變小么?」

「不知道,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鬥地主,打土豪,可我這麼和你說,只要那地主和土豪被斗完了之後,還能像別的人一樣的生活,沒有人去限制他們,那麼其中很大的一部分依舊會富裕起來,超過別人,除非能把人的思想都變成一樣。」

張小寶曾經就專門想過,怎麼能讓平常的人賺更多的錢,結果發現,只有那些個不甘於現狀,敢去冒險的人才能有錢,有的冒險大了一些,有的小了一些,有的本事不行,冒險的時候運氣也不好,完了,有的則是成功了,安於現狀的人想要成功實在太難了。

王鵑稍微遺憾了一下「那就算了,咱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能幫別人一下就幫一下,咱們不是救世主啊。」

兩個人不研究織布機了,開始說起了一些個帶有哲學思想的話。

這時探察情況的人過來了,把看到的事情非常詳細地對兩個人彙報。

等著人走了,張小寶笑了。

「小寶,你又想出什麼餿主意了?」王鵑一看張小寶那天真的笑容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算計人的主意都是餿的,明天一早就讓窯那邊把留下的罈子賣出來,然後我們開始收購蝦醬,一罈子二十斤的蝦醬,四貫收,不交訂金,不寫字據,就是把這個事情宣揚出去,我要看看人心是否能經的起金錢的考驗,再過三天,五貫收。」

張小寶說著話向外走去,送賬的人過來了,他得把賬弄清楚。

王鵑跟在後面,她也能幫上點忙,看著張小寶的背影,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張小寶實在是太辛苦了一些,什麼都要想著,晚上竟然會說夢話,仔細聽就是一個個的數據。

等著兩個人來到書房,王鵑一邊研著墨一邊問道:「小寶,你是不是非常恨那四個人,非要收拾他們一次才行。」

「談不上恨,沒有具體的證據,可他們做的事情確實是做了,我主要是把他們當成了雞,殺給猴看,等陸州建設好了,有人會來摘桃子,我爹也是該離開的時候,還有你爹,不能總在七品的散官位置上呆,這一次也會報他一些功勞。

哪怕朝廷明明知道他沒有出多少力,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也好給你娘弄個好點的誥命,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我娘就不用擔心了,就算我爹不給爭取,自然有人著急,不把你家的地位提上來,到時你嫁我的時候就不好辦。」

張小寶翻了幾下賬本,說道。

「誰說要嫁給你了,小屁孩兒,你告訴我猴是誰?」王鵑掐了掐張小寶的臉問道。

張小寶的眼睛盯著賬本,又翻了翻說道:「我也不知道誰是猴,可我要讓以後能當猴的人小心一點,有本事的站出來,沒本事的退回去,忙完了陸州,我爹依舊進不了京,還年輕,這是什麼地方?

華清縣,誰做的賬?唬傻子呢?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敢給我作假賬,看來上次有些人沒收拾,又動心了,是不是看到了夏天有些躁動了?」

「怎麼回事兒?」王鵑一聽查出事情來了,好奇地把腦袋湊過來一同看。

「沒事兒呀,通河道于海灣,計一千二百人,耗糧五百五十斤,一天吃這些,正常,總要讓人吃飽飯吧?加上菜就夠了,菜是菠菜六百斤,一炒也就縮水了,用鹽七斤五兩,這個看著多一點,可也算正常,畢竟做了鹹菜,幹活的人身體的鹽和水分消耗的大,我們在平時不吃飯的時候也有專門的生理鹽水補充。

耗柴四百斤,這也很平常,他就是說用一千斤我也信,萬一風大呢,柴火不好呢,你究竟看出來什麼了?」

王鵑也會查賬,看了一遍沒發現其他的東西,平時的水錢和工錢的賬是另一本,與這無關。

以為是另一本與這本對比的消耗出了問題,王鵑把那本賬也找了出來,仔細地看了看這個地方,搖搖頭,說道:

「這個更沒有任何問題,非常明了,與昨天的相差只在一貫之內,我再看看昨天的這個賬,這個賬稍微不同之處是挖的地方不一樣,今天挖通了這邊的海灣,昨天還差一些,但消耗是一樣的,昨天比今天還都消耗了呢。」

「錯就錯在這上面了,今天是陰雨天,柴火用的太少了一些吧?你也說過,用一千斤都沒問題,柴火不值錢啊,用五千斤我也不會說什麼,你看看這個白開水的賬,單獨的記的,與昨天的比比,竟然比昨天用的水少,娃子們得的工錢少。」

張小寶把幾本賬拿出來比給王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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