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李二之死

突然發現武士彟居然是陳喪良幫凶走狗,李氏宗族為什麼會汗流浹背,面如土色?

因為,李氏宗族不但明白了武士彟為什麼會象鬼迷心竅一樣的幫著他們投降獻城的原因,還又突然發現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武士彟似乎早就知道他們的投降獻城計畫!不然的話,李氏宗族動手挾持李建成和劉德威時,武士彟絕不會那麼鎮定配合,絲毫沒有半點的慌亂緊張!而再聯想到武士彟早早就故意把李建成和侍衛大隊隔開,早早就幹掉試圖大聲報警的李建成侍衛,說武士彟事前不知道李氏宗族的叛亂計畫,恐怕是個人都不會相信!

既然武士彟很可能事前就知道李氏宗族的叛亂計畫,那麼新的問題又來了,武士彟是什麼時候用什麼辦法知道這件事的?是在那件事後知道的,還是在那件事發生時知道的?如果武士彟是在那件事發生時知道的李氏宗族叛亂計畫,那麼更為關鍵也更為重要的那件事,武士彟又是否知道?!

還好,李二也是一個很擅長調整自己情緒反應的人,努力壓下了心頭的恐懼,抱著僥倖心理強行擠出輕鬆微笑,向武士彟說道:「武參軍,你可真是不夠意思,在太原城裡你不便表露身份就算了,出了太原城怎麼還對我們保密?早說你是唐王家臣,我們也可以早點拍你馬屁,托你在唐王面前替我們說點好話啊。」

帳內響起笑聲,還大都是李氏宗族成員在笑,也乘著這個機會,之前神情已經有些不對的李氏宗族趕緊調整表情,心裡不斷祈禱那個最壞的可能不會發生。那邊武士彟則趕緊拱手答道:「魏公贖罪,出城之後下官是應該向你們公開身份,但下官當時急於拜見從沒見過面的唐王殿下,向殿下稟明事情經過,請殿下放心進兵,就趕緊向殿下的麾下將士表明了身份,請求立即拜見唐王,所以沒能立即向你們表明身份。」

偷看了一眼陳喪良的反應,見陳喪良抱著李建成次子只是微笑沒有什麼異常表情,李二稍微放下些心,便又故作驚訝的問道:「武參軍,你從沒和唐王殿下見過面?」

武士彟點頭承認,那邊陳喪良也終於開口接過話頭,微笑說道:「本王之前是從沒見過武將軍,還是聽宇文歆介紹說武將軍重新回到了太原任職,本王才趕緊派人與武將軍聯繫,挖李建成的牆腳。還好,武將軍很給面子,果斷接受了本王的招撫。」

「臣下當時真的是受寵若驚。」武士彟趕緊給陳喪良幫腔道:「臣下當時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唐王殿下你會親自寫信給位卑職微的臣下,對臣下給予那麼高的評價,委以親信之職,唐王殿下這麼看得起臣下,臣下如果再辜負殿下的好意,那就是太不識抬舉了。」

武士彟竟然是陳喪良親自出面的招降的?陳喪良為什麼這樣重視武士彟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李氏宗族成員和隋軍文武卻難免都有一些莫名其妙,都搞不懂陳喪良為什麼會這樣看得起武士彟。那邊陳喪良卻微笑說道:「武將軍不必如此謙虛,本王邀請你加入王師,是可惜你的懷才不遇,想讓你在義寧王師之中大展拳腳,成就抱負。不過本王當時也真沒想到,成功把你邀請加入進義寧王師之後,還能有這樣重要的意外收穫。」

「殿下,還有什麼重要的意外收穫?」封德彝好奇問道。

「當然是太原糧倉。」陳喪良微笑答道:「從臨汾到太原,我們的糧草全靠陸路運輸,每送一石糧食到前線路途上都得耗費近兩石,實在是不堪重負。我軍能夠擺脫這樣的負擔消耗,都是武將軍和諸位李將軍的功勞。」

聽到這話,李二等人又悄悄鬆了口氣,然而說完了這件事後,陳喪良卻又微笑著補充道:「還有一點也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武將軍向本王稟報,本王又怎麼能知道?有些人加入義寧王師,還憋著想當慕容家的主意。」

晴天霹靂!對李二和李氏家族成員來說,陳喪良這段輕描淡寫的話絕對算得上是晴天霹靂!以至於聽到陳喪良的這句話後,城府深沉如李二都忍不住跳了起來,然而陳喪良的帳中衛士卻早有準備,嗆啷嗆啷立即刀劍出鞘,兩人一組從背後守住了每一個李氏宗族成員,先用武器架在他們的脖子上,然後反抄他們的雙臂。與此同時,尉遲敬德也立即上前一步,守到了陳喪良的身邊保護。

事發突然,不要說李氏宗族人人臉色大變,帳內絕大部分的隋軍文武官員也是個個張口結舌,還有此刻仍然還在帳中的馮立和李建成之妻鄭觀音,也是一起驚叫出聲,做夢也沒想到才在轉眼之間,剛出賣了李建成和太原軍的李氏宗族成員會又突然變成陳喪良的階下囚。

「各位慕容將軍,想必你們一定很奇怪武將軍為什麼會知道你們的事吧?」陳喪良又開口了,微笑著說道:「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太小看武士彟將軍了,他十幾歲就挑著豆腐擔子走南闖北,然後又販賣各種貨物經商賺錢,成為一方巨富,什麼樣的黑店沒住過?什麼樣的蒙汗藥沒見過?當時你們的醒酒湯才剛放到他的面前,他就已經裡面加了特殊作料,喝了一口沒咽下去,含在嘴裡裝醉摔倒,乘機打翻醒酒湯讓你們看不到他究竟喝了多少,和武將軍玩這些花活,你們還太嫩了。」

李二、李元吉和每一個李氏宗族成員都是面如死灰了,雙腿也不由自主的打顫了,陳喪良則又沖武士彟笑道:「武將軍,把當時情況告訴給大家,讓本王麾下的文官武將都親耳聽聽,這些慕容將軍投降獻城,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

武士彟唱諾,清了清嗓子,這才把那天晚上的事對隋軍眾文武大概介紹了一遍,尤其是著重介紹了李二提議一起到陳喪良麾下效仿慕容垂謀反噬主的情況,也說明了李氏宗族成員人人叫好,一致決定到了陳喪良麾下就伺機謀反,幹掉陳喪良東山再起。李氏宗族聽得個個臉色蒼白如紙,隋軍眾文武則個個聽得臉色鐵青,脾氣暴躁如薛仁果和郭峰等人更是直接怒吼出聲,「殺了他們!宰了這幫無恥反賊!」

「齊國公,右都督,末將還是太小看你們了啊。」誓死效忠李建成的馮立也忍不住冷笑,說道:「還沒投降就已經想到了將來如何謀反,確實看得遠啊。不過這也不奇怪,你們連親哥哥都能反,更何況是異姓外人?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是什麼下場!」

「馮將軍這話說得對。」陳喪良笑笑,說道:「本王是善待降者不假,但是本王再是如何的寬宏大度,求賢若渴,這還沒投降過來就決定當慕容垂,找機會把本王逼死,本王再是如何的寬宏大度也無法忍耐吧?諸位慕容將軍,你們自己說說,本王該怎麼回報你們的這個用心?」

面對著陳喪良這個貓玩老鼠的問題,李二兄弟和李氏宗族成員全都是汗流浹背,額頭上汗水滾滾,腦海里一片空白,過了不少時間,李二才第一個回過神來,慘叫道:「殿下饒命,臣下當時不過是為了勸說諸位叔伯兄弟開城投降,一時糊塗才胡亂引用了慕容垂的典故,並非蓄意謀反啊!」

聽到李二這話,陸續回過神來的李氏宗族成員也紛紛開口求饒,都一口咬定自己不過是一時糊塗用錯了典故,並非存心謀反。陳喪良則冷笑說道:「一時糊塗用錯了典故?本王怎麼覺得不象?如果你們真是一時糊塗用錯了典故,為什麼還要討論本王麾下那一位臣子有當慕容垂的希望?為什麼在覺得本王麾下還沒有出現慕容垂後,又相信你們到了本王麾下後,能夠象慕容垂一樣登基稱帝,把本王逼死殺死?」

說罷,陳喪良還又轉向了旁邊的薛仁果笑道:「仁果將軍,有件事順便告訴你,這些慕容將軍在討論本王麾下何人可以重現慕容垂反噬主上的輝煌時,首先就提到了你,覺得你有慕容垂的希望。」

本來就是火藥桶脾氣的薛仁果聽到這話當然是馬上就爆了,馬上就跳了起來大吼大叫,喝問是誰這麼胡說八道,栽贓自己企圖謀反?那邊武士彟則把告密進行到底,馬上就指住了李神通和李二,薛仁果暴跳如雷,衝上來就是一人一拳,一拳把李神通打得滿臉開花,當場昏厥過去,又一拳把李二打得滿嘴噴血,牙齒脫落。李二不敢反抗,只是哀嚎求饒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殿下,你賜給過臣下免死金牌的,終身免死!」

「本王是給過你免死金牌。」陳喪良冷冷說道:「但是本王在免死金牌上寫得很清楚,謀反除外!」

李二呆了一呆,這才發現陳喪良其實早就給他下了套,雖然確實是開出了支票,但是否兌現和如何兌現這張支票,卻仍然還是陳喪良這個開銀行的說了算。醒悟之下,李二也無比懊悔的在心裡慘叫了起來,「我中計了!我太小看這個匹夫了,他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想過要寬恕我,就算沒有武士彟這個匹夫告密,他遲早也會給我扣上一個謀反罪名,名正言順的把我幹掉!」

平靜的看了看李二等人一眼,陳喪良再次開口,冷漠說道:「李氏宗族蓄意謀反,證據確鑿,罪當滅門!念在你們對本王小有微功的份上,本王網開一面,賜你們一具全屍,押出帳去,全部縊死!」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李元吉和李叔良等人全都是魂飛魄散了,趕緊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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