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一直記掛著你

連真的喪盡天良陳喪良都見不到,瓦崗軍效仿杜伏威的激將計當然更加收不到任何效果,面無表情的收下了翟讓的書信和禮物,三狗子馬上就打發瓦崗軍使者離開。而當陳喪良看到翟讓一家精心準備的禮物後,那更是當場就放聲大笑,只恨計畫需要沒能親自接見瓦崗使者,否則陳喪良還真效仿司馬老賊,當著瓦崗使者的面穿上女子衣服,跳上一曲熱情奔放的華爾茲。

使者把假陳喪良的反應帶回虎牢關,大失所望的翟讓一家少不得又問候了一通陳應良的祖宗十八代,倒是邴元真和徐世勣等細心人不肯放棄,不斷追問使者與陳喪良見面的前後經過,可惜瓦崗使者能夠提供的有用情報,只是如實答道:「小的是被官軍用黑布蒙住眼睛帶進洛口倉的,沒能看到洛口倉城裡的任何情況,解下黑布後,小的就直接見到了陳狗官,呈上了書信和禮物,陳狗官馬上就讓人把我押出了倉城,多一句話都沒有說。」

「狗官,果然奸詐。」徐世勣罵了句髒話,卻還是不肯死心,又問道:「看到我們送給他的女人衣服,他就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任何反應,好象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使者如實回答。

徐世勣徹底的絕望,拿臉皮比城牆還厚的陳喪良無可奈何了,倒是站在單雄信身後的木蘭突然噗嗤笑了一聲,單雄信聽到笑聲回頭,疑惑問道:「賢弟為何發笑?」

「我是在笑,陳應良小賊如果當場穿上那身女人衣服就好玩了。」木蘭微笑說道:「那個狗官如果穿上女人衣服,再稍微化化妝,保管沒有一個人分得出他是男是女。」

回憶起陳喪良的容貌模樣,單雄信也忍不住笑了笑,然後說道:「其實我也挺佩服那個奸賊的,長得那麼俊俏,心腸昨能那麼奸詐狠毒?看來古話說得對,越是艷麗的蛇,越毒。」

聽到單雄信和木蘭郎舅的對答,之前就有些疑惑的使者重新開口了,說道:「各位大王,有件小事還忘了向你們稟報,之前小的常聽見過陳狗官的弟兄們說,陳狗官長得很俊秀臉很白,可是小的在洛口倉里見到的陳狗官,好象不是弟兄們描述的模樣。」

邴元真和徐世勣等瓦崗滑頭飛快抬頭,異口同聲的喝問道:「你見到的陳應良狗官,長什麼模樣?」

「二十多歲年紀,穿銀甲披白袍,國字臉,臉皮有些黑,容貌一般,嘴唇上還有小鬍子。」使者如實答道。

邴元真和徐世勣等人頓時張口結舌了,木蘭也立即傻眼和悄悄叫苦了,那邊翟讓則馬上跳了起來,大吼道:「不對!我見陳狗官,他沒鬍子,臉皮很白,就象塗過粉一樣,也不是國字臉,是尖下巴!你看清楚沒有?你見到那個陳狗官,是不是尖下巴?」

「不是,不是,是方下巴。」瓦崗使者趕緊搖頭,又大概觀察了一下,指著一個翟讓的侍衛說道:「下巴和他差不多,方的,還有些前凸。」

真相大白,見過陳喪良的瓦崗諸將無不放聲大吼,紛紛質疑洛口倉城裡的陳喪良真假,再經過使者的仔細描述和反覆對比,翟讓等人徹底斷定,他們派去的使者被假陳喪良給蒙了!而得出了這個結論後,一個新問題又立即出現在了瓦崗軍首腦面前,使翟讓等人無不狐疑,「為什麼會是一個假陳應良?真的陳應良,為什麼不出現?」

「陳應良或許不在洛口倉。」超級衰人裴仁基再次放射他的衰運光環,指出道:「陳應良是東都留守,不僅要負責東都境內軍務,也要主持東都政務,一般來說輕易就不能離開東都城池,現今他雖然屯兵洛口倉,東都城內一旦發生大事,他就得立即返回東都處理,所以他暫時離開洛口倉返回東都,一點都不奇怪。」

「難怪昨天陳狗官不肯見我,說不定陳狗官昨天就沒在洛口倉!」單雄信拍案而起,大聲說道:「陳狗官本人沒在洛口倉,他的部下走狗怕我們發現察覺,就弄了一個假貨出來騙我們,肯定是這樣!」

「好機會!」翟讓樂得跳了起來,興奮揮拳道:「陳狗官不在洛口倉,正好給我們拿下洛口倉的機會!馬上集結兵馬,出關去和官軍決戰!」

「翟大哥,不能這麼做。」徐世勣趕緊阻止,解釋說道:「這會已經是申時了,我們之前又沒有準備,臨時準備乾糧火把,集結主力軍隊出擊,怎麼也得半個時辰以上的時間,再出兵趕到三十里外的洛口倉戰場,天色也已經全黑,不利於臨陣指揮,發起全面決戰。況且主力在夜間出動之後,虎牢關這邊必然空虛,十分危險,我們應該謹慎為上。」

「翟大哥,徐兄弟說得對,我們還是小心些比較好。」邴元真也說道:「與其無謂出動主力冒險,不如派遣一支軍隊去偷襲劫營,若能成功,不僅可以沉重打擊官軍的軍心士氣,我們的主力軍隊也可以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從容出擊,乘勝擴大戰果。」

覺得徐世勣和邴元真的話言之有理,翟讓倒也從諫如流,點頭說道:「好吧,那就派出一支軍隊劫營,具體怎麼做,各位兄弟可有高見?」

「如果要劫營,最好的動手對象是石子河東岸的那座官軍營地。」單雄信建議道:「那座營地和其他官軍營地之間都隔著一條河,陳狗官又不在洛口倉,那座營地黑夜受襲,其他官軍害怕是調虎離山,肯定不敢全力救援,我們只需要安排少量軍隊守衛橋樑,就可以專心破敵。而且那座營地的官兵駐軍裝備都非常的好,我們如果能拿下來,馬上就可以發一筆小財。只是……」

說到這,單雄信露出了一些遲疑神情,翟讓則不耐煩的催促道:「只是什麼?單兄弟有話直接說。」

「只是小弟實在看不懂那支官軍。」單雄信如實答道:「裝備非常的好,還有單獨的軍名無敵營,但軍紀軍容卻明顯有些懶散鬆懈,昨天小弟率軍都已經逼近他們的營地五里內了,他們居然還連營地工事懶得去守,小弟實在看不懂他們,不知道他們是烏合之眾,還是戰鬥力強悍到了報國軍那個地步,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管他強不強,派精兵去收拾他們就行了!」翟讓大手一揮,道:「我就不信了,我們瓦崗義師幾十上百戰打出來的精銳戰兵,還能對付不了那些新擴建的東都官軍?」

拿定了這個主意,翟讓馬上安排徐世勣率領三千精兵夜間劫營,又聽取了邴元真的建議,安排王當仁率軍三千隨後接應,預防萬一,本來單雄信和木蘭都自告奮勇率軍同去接應,可惜卻遭到了翟讓的拒絕,為了在劫營得手後發起全面總攻,翟讓並不想把自己麾下的主力精銳都派出去,結果單雄信倒是點頭從命,木蘭卻大失所望。

瓦崗軍志在必得的夜襲自然遭到了慘敗,天色剛黑,徐世勣就領著軍隊出關摸向洛口倉,並於三更過半時分向無敵軍營地發起了進攻,還成功的順利殺入營內,可是當瓦崗軍一路衝到劉長恭的帥帳都沒有發現半個隋軍士兵時,徐世勣馬上就知道情況不妙了,趕緊大吼大叫道:「中計了!有埋伏!快撤!快撤!」

轟隆一聲巨響,殺聲四起中,火把繚亂間,隋軍伏兵四面殺出,徐世勣帶來的瓦崗軍士兵再是精銳也心中大慌,爭先撤退間互相踐踏,互相推搡,隊伍為之徹底大亂,以老帶新的隋軍將士則乘機大打順風仗,借著心理優勢猛衝猛打,把軍心慌亂的瓦崗精兵殺得鬼哭狼嚎,死傷眾多,尚未進營的後軍也遭到了陳喪良麾下第一王牌報國軍的列隊衝擊,自顧尚且不及,就更別說騰出手來援救徐世勣。

與此同時,發現前軍中伏,隨後而來的瓦崗大將王當仁慌忙催兵上前接應,同時派人向虎牢關告急,可惜王當仁的後軍還沒來得及趕到戰場,在距離戰場還有五六里路的情況下,就已經遭到了隋軍程咬金部的攔腰衝擊,王當仁麾下的士兵又都是他自己帶到瓦崗的外黃變民軍,戰鬥力不及瓦崗精銳,被程咬金攔腰一衝同樣迅速混亂,不僅沒能立即接應住徐世勣,反倒把自己給陷了進去。

四更初刻剛過,快馬將徐世勣中伏的消息送回虎牢關,翟讓等人聞報大驚,趕緊匆匆派遣單雄信出關接應,然而單雄信的兵馬才剛剛出關,立即又有斥候飛馬趕來,說是虎牢關西南部發現大隊隋軍正抄小道向虎牢關迂迴殺來,單雄信馬上明白這是陳喪良的調虎離山奸計,想以徐世勣為餌誘出瓦崗精銳,然後再以奇兵偷襲虎牢關。所以單雄信沒敢冒險立即增援徐世勣,只是立即飛報翟讓,請翟讓定奪。

翟讓同樣被陳喪良層出不窮的無恥詭計嚇住,天色又黑,誰也不敢保證卑劣無恥的陳喪良不會安排一支隋軍假扮成瓦崗敗兵混進虎牢關,裡應外合配合隋軍攻城——這樣的事,對陳喪良來說簡直比吃飯喝水更容易。不得已之下,翟讓只能匆匆放棄了救援徐世勣的計畫,命令單雄信在虎牢關城門前列隊以待,接應徐世勣自行突圍的兵馬,也防範西南面走小路殺來那支隋軍精兵。

如此一來,當然也就苦了可憐的瓦崗大將徐世勣,麾下兵馬雖然精銳善戰,卻也招架不住隋軍大將闞稜、馬三寶、牛進達等隋軍隊伍和報國軍聯手圍毆,三千精兵被殺得人仰馬翻,沖得支離破碎,徐世勣本人也不得不換上小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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