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再回東都

在雁門城裡休息了一天後,徵得了隋煬帝的同意,陳應良再次以勤王隋軍主帥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勤王隋軍的大營之中,主持雁門戰場的餘下戰事,處理各種善後掃尾事宜。

其實主要也就是處理一下善後事宜,陳應良回到軍中的同一天,左驍衛大將軍屈突通也率領著勤王軍隊趕到了雁門戰場,加上頭一天押糧趕到的京兆郡丞骨儀,麾下軍隊也還沒在戰場上撈到斬獲,很會做人的陳應良就乾脆把餘下戰事讓給了屈突通和骨儀,讓他們帶著軍隊東進追殺殘敵撈些功勞,也乘機讓譙彭隋軍和左屯衛等疲憊之師好生休整,治療傷兵和清點傷亡收穫。

千里迢迢來雁門戰場勤王建功,結果軍隊還沒到決戰就已經打完了,還連始畢可汗都被陳應良給揪到了隋煬帝面前獻俘,隋唐名將屈突通和隋廷忠臣骨儀的鬱悶可想而知,但無魚蝦也好,知道陳應良這麼安排是特意照顧,讓自軍將士不至於白跑一趟,屈突通和骨儀還是十分樂意的接過追擊任務,統率麾下軍隊東進追擊,同時屈突通和骨儀自然少不得悄悄向陳應良打聽,打聽陳應良到底得到了什麼樣的封賞?

考慮到其他的將領士兵都還沒有得到賞賜,為了不至於刺激眾人,陳喪良很是含糊的敷衍過了這個問題,暫時隱瞞了自己已然受封右武衛大將軍的情況,很是低調的埋頭處理善後事務,不去與各路將領討論分析隋煬帝的賞賜將有何等大方,也暗中著手把自己的譙彭嫡系改編進右武衛,以便他們將來繼續給自己當牛做馬。

當然,陳應良這麼做必須要先徵得隋煬帝的同意,好在隋煬帝三次親征高句麗下來,府兵逃亡嚴重,右武衛也是缺員嚴重,又知道陳應良帶出來的軍隊能打,隋煬帝大手一揮就同意了陳應良的請求。只是陳應良也知道瓜田李下需要避嫌,即便有隋煬帝點頭也沒敢太過放肆,很聰明的只收編了八千左右的譙彭精銳加入右武衛,餘下的軍隊,一部分思鄉厭戰心切者發給路費乾糧解散回家,一部分則繼續以鄉兵的身份留用,準備著部署在河南郡的郡內各縣,以便隨時調用——好在河南贊治仍然還是裴弘策,這個環節用不著擔心。

順便說一句,在暗中改編軍隊的過程中,陳應良很意外的得到了左衛大將軍宇文述的全力幫助,儘管明知道陳應良抱的是裴家大腿,宇文述還是不遺餘力的幫助陳應良整編隊伍,不僅要裝備給裝備,要編製給編製,指點陳應良如何巧妙把譙彭鄉兵改變身份,還軍方第一人的身份出面,調走了一些沒用的右武衛將領,給陳應良的部將騰出位置。陳應良過意不去拿出重禮相謝,素來貪得無厭的宇文述也難得清廉一次加以拒絕,僅僅只是要求陳應良回京之後,務必要多到他的家中走動。

說實話,宇文述的這個態度還真有些嚇住了陳應良,生怕這個大老貪是想上屋抽梯,先把自己捧高好讓自己摔得更慘。倒是已經知道陳應良新官職的表叔李靖洞若觀火,微笑著安慰陳應良道:「賢侄不必擔心,許國公如此坐不過是做一個順水人情而已,他與你及聞喜裴氏素無利益衝突。又還有著雲定興這層關係,你出任右武衛大將軍對他毫無損害,將來說不定還要在軍事上指望你幫忙,給你一些順水人情,更加鞏固你和他的間接關係,將來豈不是可以更好的利用於你?」

「再有,他邀請你回京後多到他的家中走動,這麼明顯的暗示還看不出來嗎?」李靖又微笑說道:「賢侄你今年可才只有十九歲,就已經受封右武衛大將軍,將來只要不出差錯,熬到老一輩離開人世,他宇文述的位置就很可能遲早是你的,現在把你和關係處好,對他的子孫後代而言,豈非有百利而無一害?」

陳應良聽了點頭,又嘆道:「都是這右武衛大將軍的職位害的,封得實在太高了,高得我自己都被嚇住,生怕一步踩空,死無葬身之地。」

「賢侄有這樣的自覺就好。」李靖也是嘆息出聲,又指點道:「自古以來就是伴君如伴虎,賢侄你如此年輕就位居高位,雖然榮耀,卻也如同身處險境,惟有低調做人,方可免禍。」

陳喪良聽了連連點頭,心裡則在盤算,「按正常的歷史發展,再有兩年,隋煬帝也該死在江都了,在這兩年之內,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自保,其次是不去江都,只要熬過了這兩年,再然後事情就好辦了。」

暗中準備上任事宜的同時,屈突通和骨儀那邊也很快傳來捷報,在窮追猛打的隋軍生力軍面前,驚惶如驚弓之鳥的突厥敗兵毫無還手之力,勉強重新組織起來的軍隊很快就被再次擊潰,接著薛世雄也帶著涿郡勤王軍走出了太行山脈,出現在了戰場之東,左右包夾之下,突厥殘兵灰飛煙滅,二十五萬突厥只有不到三萬越過山脈逃回草原,餘下不是被殲,就是被俘,接著對突厥余怒未消的隋煬帝也頒布聖旨,下令將所有突厥俘虜處死,屍體築成京觀。盛極一時的東突厥也因此一蹶不振,至少二十年內再無餘力威脅中原。

再接下來當然是退兵了,受盡了驚嚇的隋煬帝這次也學乖了一些,決定直接返回東都洛陽休息,各路勤王軍繼續護駕南下,陳應良當然也要跟著一起走,同時陳應良自然少不得要求李靖與自己同行南下,並表示可以通過裴矩和宇文述的門路把李靖調進右武衛,可惜李靖卻拒絕了陳應良的好意,說是陳應良剛進右武衛,不可對人事調整太大,太過觸動右武衛宿將老人利益,給陳應良增加更多麻煩,要繼續留在馬邑擔任郡丞。

勸說了幾次,李靖都不肯接受陳應良的好意,陳應良無奈,也只好尊重表叔的選擇,改為與李靖約定,待到自己一旦地位牢靠之後,馬上就把李靖調進右武衛,李靖也這才含笑答應。接著陳應良再要求把胡敬德帶到自己身邊聽用時,也這才愕然得知胡敬德其實複姓尉遲,與某門神同名,好在李靖對錶侄子還算不錯,一口就答應把尉遲敬德送給表侄子,喪盡天良的陳喪良身邊這才有了一個靠得住的保鏢打手。

……

與李靖揮淚而別後,已經卸任勤王主帥的陳應良率軍護駕南下,途經太原時,陳應良自然少不得前去拜見一下老伯樂樊子蓋,叩謝他的提拔眷顧之恩,聆聽他的教誨指點,然後一路無話,十月初時,大軍護送著隋煬帝順利進入河內,又在孟津渡過黃河抵達,接著各路隋軍受令駐紮城外,隋煬帝則在越王楊侗的迎接下進駐城內,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

因為需要安置隊伍,陳應良沒有隨駕進城,也因為還沒有正式上任的緣故,陳應良很低調的繼續住在譙彭隋軍營中,沒有急著去右武衛大將軍府自找不痛快,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軍隊才剛駐定,劉長恭和謝子沖等右武衛就跑來找陳應良的麻煩了,還張口就向陳應良問道:「應良兄弟,聽說你已經被封為右武衛大將軍了,真的假的?」

「你們聽誰說的?」陳應良不動聲色的反問。

「獨孤將軍說的。」謝子沖答道:「剛才我們去找獨孤將軍,請示立營事務,獨孤將軍安排是安排了,又說以後我們用不著再找他,該直接找你了,我們再問為什麼時,獨孤將軍就說你已經是我們右武衛的大將軍了。」

「應良兄弟,到底是真還是假?」劉長恭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陳應良笑了,還笑得頗神,劉長恭等人見了陳應良這副表情,也頓時就歡呼了起來,劉長恭還直接一把抱住了陳應良,哈哈大笑道:「看來假不了啦,應良兄弟,你這次是不請客也不行了!想要老哥我以後聽你的話,你今天就非得掏腰包請我喝夠,不然的話,你上任了我第一個帶頭起你的哄!」

謝子沖與賀蘭宜等將領也跟著起鬨,陳應良則微笑說道:「請你們喝酒當然沒問題,但這件事你們得給我保密,不能再讓人知道,要等皇帝陛下正式頒布了冊封詔書,然後再正式公布。」

劉長恭等人大笑著答應,陳應良也馬上讓親兵安排酒宴,期間劉長恭等人自然少不得向陳應良連連道喜,然而就在這時候,帳外卻有一名傳令兵飛奔進來,向陳應良奏道:「稟副使,我軍營外來了一名年輕男子,口口聲聲說是要見你,我們問他身份,他只說他姓裴,其他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姓裴?」陳應良先是一楞,然後馬上醒悟過來,笑道:「肯定是裴行方那小子,快請,他是我的遠房表弟,對他客氣點。」

傳令兵唱諾,飛奔而去,陳應良則在劉長恭等人的喧鬧中擺下酒席,與一幹將來部下開懷暢飲,期間也自然少不得說一些將來互相關照的話,但酒還沒過三巡,帳外已經大步流星的進來了一人,用很尖利的聲音喝道:「陳小子,沒良心的東西,回東都來了,怎麼也不去看我?」

陳應良與眾人驚訝抬頭,卻見來人雖然身著男裝,卻生得眼大口小,肌膚白嫩,似乎是女子模樣,再仔細一端詳時,陳應良也頓時慘叫了起來,「翠雲賢妹,怎麼是你?」

「當然是我。」兩年多不見,裴翠雲的容貌似乎又俏麗了一些,脾氣也似乎更火暴了一些,哼哼著說道:「沒良心的,難得回來一趟,也不馬上去見我,是不是早就把我給忘了?」

陳應良苦笑著解釋,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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