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李淵有個好兒子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原本是不放心李靖才各自派人來監視刺探,在聯手間陰差陽錯,結果卻是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遠比李靖更加可疑的馬邑來使,驚異之下,陳應良和陰世師一時間都忘了馬上喝問那可疑信使的來歷身份。

倒是李靖反應最快,悄悄對李淵使了一個眼色後,馬上跳了出來,指著那名可疑信使大喝道:「大帥,他是假信使!這人我認識,他是馬邑桑乾鎮的主薄李夢龍,桑乾鎮早已被突厥佔據,堡中沒有一兵一卒走脫,這個李夢龍,肯定也早就被突厥俘虜了!不可能再成為王太守派來的信使!」

聽到李靖這話,那剛才還在點頭哈腰的可疑信使馬上就臉色大變了,還下意識的掉頭就往帳外跑,可惜已經接管帳門的陳應良親兵卻馬上攔住了他,還一腳把他踹翻在地,然後一轟而上,又把他反抄住了雙手拖起來,那可疑信使掙扎喊冤,「冤枉,冤枉啊,我真的是王太守派來的啊,我要見李大使,我要見李淵李大使!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拿我?為什麼要拿我?」

事情到了這步那可疑信使還在大喊自己的名字,李淵簡直恨不得一腳把那可疑信使踹死了——你他娘的和老子有什麼仇?為了洗脫嫌疑,李淵只得趕緊跳出來,喝道:「住口!既然你是王太守派來的人,那你跑什麼?閉嘴!給老夫閉嘴!」

大喝著,李淵又趕緊轉向了陳喪良,拱手說道:「大帥,這人非常可疑,還請大帥仔細審問,詳查此人的來意。還有,李郡丞和無忌賢侄都可以為末將做證,此人進營之後,末將只是讓士兵把他暫時帶到一旁等候,和他沒有見上一面,又沒有說上一句話。」

狐疑的看了李淵一眼,又見長孫無忌也點頭表示李淵沒有說謊,陳喪良稍一盤算,這才點頭說道:「李大使如此謹慎,甚好。來人,馬上把此人押往我的中軍帥帳,我要親自審問,捆好他的手腳,也堵上他的嘴巴。」

陳應良的親兵領命而行,陳應良又轉向了李淵等人,微笑說道:「李大使,李郡丞,世民將軍,太原軍這裡的營地還沒立好,這裡審問不方便,你們也隨我到中軍大帳去,不必帶親兵。對了,還有之前和這個信使有過接觸的太原將士,也全都隨我到中軍營地去幫助調查。」

不許帶親兵去中軍大帳,李淵聽到這話當然是臉色馬上一變,可惜陳應良的親兵卻不由分說,馬上就二人一組保護住了李淵、李二和李靖,還馬上解除了他們的武器,恭敬邀請李淵離開此地,李淵無奈,只得說道:「末將領命,但末將走後,營地這裡……」

「傳令李建成,讓他暫時接替李大使的職務,指揮太原軍隊繼續立營。」陳應良起身吩咐道。

就這樣,被陳應良和陰世師的親兵嚴密看守著,李淵、李二、李靖和那名可疑信使一起被帶往譙彭隋軍的中軍營地了,陳應良和陰世師也神情嚴峻的在親兵保護下迅速離開太原隋軍營地,期間陳應良又派親兵飛快傳令各營,命令譙彭隋軍、江都隋軍、左屯衛和右武衛全部進入警戒備戰狀態,同時下令召集各路勤王隋軍的首領和齊王楊暕到中軍大帳議事,也命令最可靠的報國軍立即過來接應。

帶著李淵穿過到處都是太原士兵的太原隋軍營地,陳應良和陰世師當然都是緊張無比,生怕突然發生什麼意外,為了謹慎起見,陰世師還密令自己的親兵隨時準備作戰。不過還好,大隋朝廷的餘威尚在,儘管看到李淵等人被陳應良帶走的模樣有些不對,卻也沒有什麼太原隋軍將士膽敢上來阻攔盤問,同時收到消息的報國軍將士也立即飛奔趕來支援,迅速接應住了陳應良一行,陳應良等人這才順利離開了太原隋軍營地,回到了譙彭嫡系控制的中軍營地。

與此同時,隋軍各營也立即進入了備戰狀態,王世充和雲定興等人也匆匆來到了中軍大帳接受號令,齊王楊暕也滿頭霧水的趕來,而當看到李淵父子臉色有些蒼白的被陳應良親兵左右包夾時,王世充和楊暕等人難免都是大吃一驚,趕緊向陳應良打聽原因,陳應良則一邊讓陰世師向眾人介紹情況經過,一邊讓親兵給那名可疑信使嚴密搜身。

陰世師飛快把大概情況向眾人介紹後,陳應良的親兵也搜出了結果,在那名可疑信使的內衣貼肉處搜出了一道李大使親啟的火漆密封書信。陳應良先是喝令把那名可疑信使推出去單獨審問,再打開書信仔細一看內容後,陳應良當然就是目瞪口呆了,書信竟然是始畢可汗親筆寫給李淵李大使的,內容開頭是感謝李淵李大使暗中通報突厥軍隊有內奸這件事的恩情,接著是懇求李大使幫忙調查突厥內奸的身份,最後則是冊封李大使為突厥唐王,承諾賞賜給李大使牛羊千頭,戰馬千匹,黃金白銀各三十斤!

張口結舌的同時,陳應良再把書信內容公諸於眾,隋軍眾將也是個個瞠目結舌,李淵和李二父子更是目瞪口呆,然後不等李淵父子回過神來,脾氣暴躁的楊暕和劉長恭已經雙雙撲上,對著李淵父子就是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罵,「狗娘養的,狗匹夫!狗匹夫!怪不得之前那麼針對應良兄弟,原來你們狗爺崽都是突厥的內奸啊!」

「冤枉!冤枉啊!」這次確實被冤枉的李大使喊起冤來,慘叫道:「沒有!我真的沒有向突厥通報消息啊,我沒有和突厥暗中聯絡啊!這是突厥的離間計,這是突厥的離間計啊,我沒有向他們通報消息啊!」

聽到李淵這話,兩個當事人陳應良和陰世師這才醒悟了過來,明白始畢可汗為什麼急著和李淵聯繫的原因,但更大的一個疑問又同時出現在了陳應良和陰世師的心中,那就是始畢可汗為什麼要認定是李淵通風報信,揭發突厥軍中存在內奸?為什麼不認定是其他突厥將領通風報信,偏偏挑上了李淵李大使?冷靜下來後,陳應良忙喝道:「齊王殿下,劉大哥,你們冷靜,住手,這件事李大使確實可能是被冤枉。」

「應良兄弟,你怎麼也覺得他是被冤枉?」劉長恭疑惑問道。

「李大使這次確實可能是被冤枉。」陳應良點頭,又說道:「因為向突厥通風報信的人,是我安排的,目的是為了離間突厥軍隊,給我們創造更多戰機。」

說罷,陳應良這才將自己對突厥用離間計的前後經過大概介紹了一便,陰世師也站了出來給陳應良做證,說明這件事是自己親自負責執行,自己派人抓了幾個突厥俘虜,暗中以神秘人的身份向突厥通報了有內奸的情況,然後暗中釋放讓他們回去報信。結果聽了陳應良和陰世師的解釋。隋軍眾將恍然大悟之餘,接著也和陳應良、陰世師產生了同樣的疑問,並由王世充首先提出疑問道:「大帥,既然你是以神秘人的身份對突厥通風報信,那麼突厥始畢賊酋為什麼會馬上認定是李大使通風報信?」

「是啊。」雲定興也十分吃驚的說道:「突厥始畢賊酋,為什麼會馬上認定是李大使向他們通風報信?突厥那邊為什麼這麼信任李大使?」

「關於這個問題,就只能問李大使本人了。」陳應良聳聳肩膀,然後轉向李淵問道:「李大使,請你告訴一下大家,突厥那邊為什麼如此信任你?」

「這……」無辜躺槍的李大使張口結舌,有心想要如實回答,卻又沒有這個膽子。

「說!」齊王楊暕怒喝道:「再不如實交代,我就馬上替父皇宰了你!」

「李大使,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陳應良也惡狠狠說道:「皇帝陛下被突厥圍困在雁門城中,命懸一線,你卻涉嫌與突厥暗中聯絡,人證物證鐵證如山,你如果再不如實交代,本官身為勤王聯軍主帥,就算是背上公報私仇的嫌疑,也必須馬上把你推出大帳斬首!首級懸於轅門,以正軍法!」

「冤枉,冤枉啊。」李淵更是叫苦,心裡也更是猶豫了。

「大帥,此事太過複雜,還請大帥與殿下明查。」李靖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小心翼翼的說道:「恕下官斗膽提醒一句,李大使如果真是突厥內奸,那麼昨天晚上我們的伏擊戰就不可能成功,始畢賊酋就是再大方,也不可能拿出將近兩萬的傷亡,幫助李大使取得你的信任。突厥國最大的弱點就是人口單薄,始畢賊酋即便身為突厥可汗,也沒這個膽量拿這麼大的傷亡開玩笑。」

「是啊,是啊,大帥明鑒,齊王殿下明鑒啊。」這次換李淵點頭如雞啄米了,哭喪著臉說道:「昨夜我軍伏擊大勝,末將全程參與戰事,事前也知道大帥你的伏擊計畫,末將如果真是突厥內奸,怎麼可能不把這麼重要的計畫暗中通報給始畢賊酋?」

「李大使,我沒說你是突厥內奸。」陳應良冷冷說道:「本帥現在是問你,突厥那邊為什麼會這麼信任你?請你幫忙調查他們軍隊內部的姦細?」

李淵再次啞口無言了,李二則是小心翼翼說道:「大帥,這或許是突厥的離間計,因為末將姐夫的事,家父與大帥你有些過節,突厥那邊很可能就是因為知道這些過節,所以才用計離間家父與你的將帥關係,想製造我軍將帥不和,為他們……」

「閉嘴!」早就看李二不順眼的陳應良開口怒喝,呵斥道:「世民公子,別以為全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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