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新官上任

「各位同僚,都請坐下吧,本帥宣布就職後第一道命令,各路勤王軍馬,今天日落之前,務必要將兵力數量,兵種構成,將領官員名單,糧草輜重數量,一併登記造冊,呈於本帥面前,不得有誤。本帥的帥帳也不是這裡,是我之前的中軍大帳,各位同僚還請切記。」

「本帥的第二道命令,各軍各營,今日之內必須做好備戰事宜,明日起一旦有本帥軍令,一柱香內必須依令出兵,違令者,延誤者,一律軍法嚴懲,絕不姑息。」

「本帥第三道命令,及時起再有勤王軍隊北上忻口,需得立即到本帥面前報到,軍營駐地,由本帥安排布置,不得有誤。李淵第大使,你是河東山西慰撫大使,三晉一帶的公文呈報以前是送給你,從現在開始,這些公文呈報你也不必收了,直接呈到我的面前,你之前收到的公文呈報,也在今天日落前送到我的帥帳中,不得有誤。」

沐猴而冠,小丑跳梁,喪盡天良的陳喪良剛一上任,馬上就一口氣連下三道命令,確定自己的帥帳指揮權,威逼恐嚇友軍交出本錢底細,也一把搶走李淵獨自掌握的情報交通系統,意氣風發之至,同時也小人得志之至。可憐的在場大隋文武官員卻被隋煬帝詔書捆住手腳,不僅不敢反抗質疑,還只能是唯唯唱諾,乖乖從命,臉色陰暗的李淵李大使雖然心中憤恨之極,卻也不敢有半點的違背,只能是跟著同僚一起唱諾,暗恨蒼天無眼,世道不公。

宣布了這三道命令,陳應良更加不客氣,馬上又把矛頭直接指向了李淵,大模大樣的說道:「諸位同僚,治軍之道,軍法為先,軍無法紀,形同散沙,賞罰不明,百事不成,本帥既然奉詔受命統率全軍,這軍紀大事,自然不能不首先重視——李大使,請把你那兩位親兵交出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李淵,大部分人也不明白陳應良為什麼要提到李淵的兩個親兵,李淵則是臉色鐵青,知道陳應良是要清算舊帳,心中痛恨之至,卻又不敢有半點的違抗,只能是低聲向旁邊的親兵交代命令。不一刻,與陳應良關係很好的李淵長子李建成,親自押了兩個五花大綁的太原軍士兵進帳,然後李建成馬上向陳應良單膝跪下,稽首行禮說道:「稟大帥,偷割友軍陣亡將士首級冒功的兩個敗類已然押來,請陳大帥治罪。」

聽到李建成這話,許多的勤王軍將領頓時臉上變色了,脾氣比較火暴的劉長恭還騰的站了起來,怒道:「什麼?這兩個畜生竟然偷割友軍將士的首級冒功?這還得了啦?李大使,他們是你的人,你之前怎麼沒把他們當場處斬?是不是想讓我們勤王軍隊互相砍殺,互相拿著友軍的首級請賞請功?」

李淵的臉色灰敗,趕緊起身稽首謝罪,李建成則趕緊叩首說道:「陳大帥,家父之前沒有把這兩個敗類當場處斬,是因為當時戰場太過混亂,一時之間難以查清是否真有此事,後來收兵回營之後,當天夜裡查明確有此事,家父就立即下令把他們捆綁關押,準備交與友軍謝罪,並非有意包庇,萬望大帥明查。」

「前天晚上就把他們拿下了?李大使,是否真有此事?」陳應良不動聲色的問道。

「確實如此。」李淵硬著頭皮答道:「前天在戰場上,情況太過混亂,末將一時無法查清事實真相,一時糊塗庇護了這兩個敗類,也頂撞了大帥,但末將收兵回營之後,查明確有此事,就立即下令將這兩個敗類收監關押,並嚴令禁止再有此類惡行,此事在太原軍中人人皆知,萬望大帥明查,也請大帥寬恕末將的失察之罪。」

李淵和李建成父子把話說到了這地步,陳應良也不好再利用這件事繼續整治李淵下去,便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李大使前天晚上就已經把他們收監,當時本帥也還沒有就任勤王主帥,那麼李大使的失察之罪,本帥這次就不追究了。但是這兩個敗類卻不能輕饒,來人,把他們推出帳外當眾問斬,首級傳示諸軍,以儆效尤!」

「大帥饒命!大帥饒命!」兩個太原無賴魂飛魄散的磕頭哀求了起來,李淵的親兵隊卻你看我,我看你,沒有誰敢動彈,陳應良有些來氣,怒道:「怎麼著?是要本帥的親兵隊動手嗎?馬三寶,去調我的親兵隊進來!」

馬三寶唱諾,李建成卻嚇了一大跳,趕緊叩首道:「不敢有勞大帥親兵,來人,快來人,把這兩個敗類推出去砍了,首級呈入帳中,請陳大帥驗刑!」

有了李建成的命令,李淵的親兵這才上前,將那兩個哭喊求饒的太原無賴推出了帳外斬首,又把他們的首級呈入帳中請陳應良驗刑,陳應良怒氣稍消,命令把兩個無賴的首級傳示諸軍後,又稍一思索,便大聲說道:「現在宣布一條人事任命,樓煩太守陰世師聽令。」

「末將在。」陰世師起身抱拳。

「從現在開始,我任命你為勤王聯軍的總軍法官。」陳應良朗聲說道:「你麾下的樓煩隊伍,全部改任軍法隊及督戰隊,實施刑罰,今後但有軍法事務,杖四十以下,由你酌情處理,杖四十以上,上報於我商議處理。兩軍陣上,你的麾下隊伍擔任督戰隊,但有臨陣退縮者,無論是誰的隊伍,包括本帥麾下的嫡系將士,一律當場問斬,不可姑息!」

陰世師的嘴角露出了一點笑意,知道陳喪良多少還算有點良心,這是在回報自己之前的鼎力支持人情,便也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唱諾領命。而陳喪良也很會賞功罰罪,又轉向了李靖命令道:「馬邑郡守李靖聽令。」

李靖應聲出列,抱拳候命,陳應良又吩咐道:「把你麾下的馬邑隊伍打散分派,分往各路勤王軍隊擔任通譯嚮導,五千人以下的勤王隊伍,每軍分派五名通譯嚮導,五千人以上一萬人以下分派一火十人,每五千兵馬增派一火,以此類推,但每軍最高不得超過三十人,以免通譯嚮導不足。餘下的馬邑將士,全部遷居本帥營地,以備聽命。」

李靖唱諾,陳應良則又說道:「李郡丞,你熟悉突厥軍情民俗,精通突厥語言文字,從現在開始,每逢軍機大事,你都必須參與會議,以便本帥隨時向你諮詢,你有什麼好的建議策略,也可以隨時向本帥進言獻策,只要策略得當,本帥自然也會酌情採納。」

「謝大帥。」李靖當然明白陳應良這是在回報自己剛才的人情,恭敬謝過後,李靖又偷看了李淵一眼,正好李淵也偷眼來看同宗家門李靖,互相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這時,雲定興雲老將軍突然出列,向陳應良拱手說道:「大帥,說到進言獻策,末將正有一條退敵之計想要獻上,還請大帥採納。」

「哦,雲老將軍有退敵妙計?」陳應良先是一楞,然後忙說道:「雲老將軍有何妙計,請快快說來,本帥洗耳恭聽。」

有了將功贖罪的機會,剛才不小心站錯了隊的雲老將軍當然不會客氣,趕緊拱手答道:「稟大帥,末將認為,突厥始畢賊酋襲駕未成,進而又將大隋皇帝鸞駕包圍在雁門城中,想來欺的就是我們大隋軍隊在短時間內無法大量北上勤王救駕。既然如此,末將建議,我軍不妨盡量擴大營地,白天多設旌旗,多派軍隊在營中活動行走,夜晚多設鼓鑼篝火,數十里鼓鑼聯絡不斷,篝火映明天際,製造軍隊龐大遠勝突厥的假象。如此一來,突厥定然認為我大隋援軍已經紛紛趕到,不敢久持自行退卻,雁門之圍,亦可不戰自解。」

聽到雲定興這個建議,正在帳外偷聽的李二趕緊豎起了耳朵,想聽聽陳應良對自己的妙計是何意,有一個間諜細作叫做司馬光的陳應良則是大失所望,心中暗暗說了一句偷李二的,在軍事方面對你這個老不要臉果然不能抱太多希望,而旁邊的其他勤王軍將領卻不這麼想,好幾個人都大點其頭,覺得雲定興此計相當不錯,依計而行,應該有希望嚇跑喜歡欺軟怕硬的突厥強盜。

又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雲定興,陳應良這才苦笑說道:「雲老將軍,你的計策確實很對症,也確實有希望成功,但很抱歉,我不能採納。」

「為什麼?」剛才還滿懷信心的雲老將軍頓時一楞,帳外李二也是小臉一沉。

「很簡單,見效太慢,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陳應良聳肩答道:「製造兵力強盛的假象,確實有可能嚇跑突厥,但見效必然緩慢,而皇帝陛下與大隋文武百官正被突厥重重包圍在雁門城中,望穿秋水一樣的期盼援軍儘快解圍,用此緩慢之計,不僅會使陛下備受煎熬,一旦被突厥識破,後果更加不堪設想,稍有不慎,還有可能危及聖駕,陛下那怕被突厥傷到一根頭髮,我等都將是萬死莫辭其罪。」

雲定興和帳外的李二都大失所望了,不過好在咱們的雲老將軍在臉皮方面一向都靠得住,獻計失敗後也沒有半點羞慚,還反過來大讚陳應良忠心為國,急皇帝之所急,想陛下之所想,真不愧為人臣楷模,忠臣模範。而旁邊的李淵卻馬上聽出不對,猜到陳應良存有速戰速決的念頭,眼珠子又轉了轉,李淵乾脆起身拱手問道:「陳大帥,既然你覺得雲老將軍的計策不妥,見效太慢,那麼末將等該當如何勤王救駕,還請陳大帥儘快發號司令,末將等也好依令而行。」

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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