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氣勢驚人

根本不需要趕時間,陳應良也就用不著急於趕路,領著主力大軍日行五十里,不緊不慢的沿著官道西行,結果在路上時,臉上身上還帶著傷的錢向民也趕了上來,給陳應良帶來了兩個消息,一是王世充已然出兵渡淮,深入北海,替陳應良解決後顧之憂;二是老王家已然答應把王雪姬許給陳應良做偏房,只是王雪姬即將分娩,不敢路途顛簸,被王世充老婆要求留在了江都,準備等王雪姬生了孩子再送來與陳應良團聚。

錢向民帶回來的兩個消息都在陳應良的預料之中,因為王世充雖然是一個不在乎禮義廉恥的胡人,所處的環境卻決定了他不敢拒絕陳應良的求親,接受了求親與陳應良結成了親戚後,王世充當然得賣陳應良一個面子,出手解決顏宣政這個並不棘手的麻煩。而再看到錢向民帶回來的王世充親筆信後,陳應良頓時笑得更輕蔑了,第一次跟隨陳應良出征的長孫無忌在旁邊見了,便好奇問道:「兄長,你笑得怎麼這麼古怪?」

「沒什麼,只是笑他王世充的胃口不小。」陳應良亮亮王世充的書信,冷笑說道:「讓我幫他送禮給黎國公,確定他與黎國公的親戚關係,不出意外的話,下一步就是該托我幫他給裴相和裴大夫送中秋禮物了。」

「不奇怪,王世充是靠迎駕得力起的家,在朝廷里沒什麼強硬靠山,有機會當然要趕緊抱大腿。」長孫無忌也是輕蔑的冷笑一句,又隨口提醒道:「兄長,就這一次噢,這次是木已成舟,我理解你的難處不說啥。下次你如果還想納什麼姬妾,沒有我妹妹點頭,你就別怪我這個大舅子出面反對。」

「知道了,你要羅嗦幾遍?」陳應良有些心虛,故作坦蕩的說道:「王雪姬這次真是意外,當時我如果不答應她,就沒機會出兵南下搶功勞,出了事這才被迫娶她,怎麼可能還有下一次?再說了,就算我想,又那來的時間和機會納第二房姬妾?」

長孫無忌冷哼,對無良妹夫的承諾保證嗤之以鼻,陳應良則更加心虛,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楊雨兒,還有裴翠雲與木蘭,小心眼不由有些犯愁,暗道:「不能再胡來了,真的不能再胡來了,再胡來既對不起無垢,也對不起這些好姑娘,還是等先和無垢成了親,然後再考慮納妾大事。好在無垢那丫頭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淑,正式成了親後,我納幾房妻妾她應該都不會管。」

做著這個如意美夢,由譙彭兩郡隊伍組成的隋軍主力很是順利的越過碭山和虞城二縣,途經梁郡郡治宋城邊緣時,楊汪北上與陳應良見了面,犒師答謝陳應良的救援之情,又帶來了幾個熟悉地形道路的可靠嚮導,為陳應良領路前往瓦崗,同時楊汪自然少不得要求陳應良務必一戰殲滅瓦崗主力,免得這幫禍害天天盯著漕運,害得楊汪三天兩頭被朝廷責難。陳應良口不對心的敷衍,又很謹慎的問道:「伯父,你可有探到瓦崗主力的最新位置?」

「找到這幫亂賊的主力位置,我也用不著兩次向你求援了。」楊汪嘆了口氣,很鬱悶的說道:「瓦崗這幫亂賊太得民心了,不搶掠不燒殺,還經常拿出搶來的漕糧周濟百姓,百姓都爭先恐後的替他們隱瞞行蹤,反過來向他們報告我們官軍的動向,有時候還有不怕死的百姓,故意給我們指錯路報告假位置,讓我們到處白跑,累死累活都找不到他們的主力所在,還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們乘機劫掠漕運得手,白辛苦還挨朝廷罵。」

「很正常,某黨開始還不是這樣,等到成功後,蛻化得還不是比誰都快?」陳應良心中大不敬的嘀咕。

「不過這些對你來說沒關係。」楊汪又拍著陳應良的肩膀說道:「我仔細分析過,覺得你的圍點打援戰術確實很對,只要圍住了亂賊的家眷,就不怕他瓦崗賊不回頭去救,總之這次就拜託你了。放心,如果糧草不足的話,儘管向我開口,我盡量提供。」

陳應良拱手道謝,心裡卻暗道:「但願瓦崗軍的主力沒在山寨里,不然的話,我就沒那麼輕鬆的以逸待勞了,說不定還得被迫迎戰,更傷元氣,到時候輸了傷軍心傷士氣,贏了的話一不小心就會嚴重改變歷史,兩難啊。」

暗暗祈禱著別和瓦崗軍打硬仗,陳應良的隊伍辭別了楊汪,繼續向著外黃開拔了,而隨著遠離官軍重點保護的通濟渠運河,路上的流民賊寇也逐漸的多了起來,好在陳應良的隊伍規模龐大,氣勢壓人,這些小股流寇都沒敢上來找死,全都是早早就撒腿開溜,望風逃出數十里,譙彭隋軍一路毫無阻攔,又只用了三天多時間就順利抵達了外黃。

力量懸殊巨大,譙彭隋軍所謂的征討目標王當仁自然是早已逃得無影無蹤,陳應良當然也不介意,只是下令軍隊突然加速,以急行軍的速度北上瓦崗寨,搶佔圍寨打援的戰術主動,不給瓦崗軍主力搶先回援的機會,日行不過五十里的譙彭隋軍體力充足,接令後立即加快腳步,人加步馬加鞭,大步北上,同時楊汪安排給陳應良的嚮導也到了前面領路,以便譙彭隋軍能夠以最短時間趕到瓦崗寨下。

外黃距離瓦崗寨只有區區一百三十里路程,陳應良正午從外黃出兵,估摸著第二天下午就能輕鬆趕到瓦崗寨下,然而計畫遠遠變化快,當天下午陳應良就遇到了一個小麻煩——濟陽城旁邊的所有濟水橋樑,不知道被那些缺德鬼全部破壞得乾乾淨淨!又時逢初秋水量較為充沛,譙彭隋軍難以淌水過河,隨軍攜帶的大批糧草輜重更是難以通過,不得不停下來搭建浮橋和搶修橋樑,當天傍晚進入東郡休息的既定進兵計畫自然也因此告吹。

得知這一消息,陳應良當然是震驚加大怒,趕緊派人提來濟陽縣令責問原因,濟陽縣令則哭喪著臉報告陳應良,說這些橋樑都是昨天晚上被人連夜破壞的,當時夜色太深守軍也不敢開城,只能躲在城裡眼睜睜看著濟水橋樑在一夜之間被破壞殆盡!陳應良聞報更是大驚問道:「可查明是誰幹的?是不是瓦崗賊?」

「不是,是本地亂賊王伯當的隊伍。」濟陽縣令如實答道:「今天上午卑職已經派人查實,昨夜搗毀橋樑的賊人,就是本地的大賊頭王伯當。卑職還查到,濟陽城上下游三十里的內木橋石橋,全都被王伯當賊軍給徹底破壞了。還有,卑職真不知道副使你的大軍今天要過河,不然的話,昨晚上卑職那怕是讓亂賊殺進城裡,也肯定要出兵保住橋樑啊。」

陳應良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好半天才向濟陽縣令揮手說道:「沒事,既然你是不知者不為罪,我不怪你,去組織百姓搶修橋樑吧,明天清晨之前,務必要給我修復城下橋樑,讓我軍糧車可以渡河北上。再多修幾道浮橋,方便我軍過河。」

濟陽縣令唯唯諾諾,千恩萬謝的趕緊去組織百姓修橋了,陳應良則又吩咐道:「傳令全軍,放棄急行軍北上的計畫,渡過濟水後,仍然是日行五十里,保存體力緩緩北上。」

「兄長,那瓦崗賊主力搶在我們前面回師怎麼辦?」長孫無忌大驚問道。

「沒用,瓦崗賊已經搶在我們前面了。」陳應良沒好氣的說道:「我敢打賭,瓦崗賊主力九成九已經越過了濟水,日夜兼程的回援巢穴去了,不然的話,他們破壞濟陽這一帶的濟水橋樑幹什麼?吃多了?」

「可是剛才濟陽縣君說了,昨天晚上破壞橋樑的是王伯當逆賊啊?」長孫無忌不解的追問道。

「王伯當已經和瓦崗賊聯手了!」陳應良更沒好氣的說道:「不然的話,王伯當傻了才會給我們的大軍找麻煩,他就不怕惹火了我,帶著軍隊把他全家滅了?王伯當既然敢給我們找麻煩,幫助瓦崗賊主力搶在我們前面回援巢穴,足以說明他是有恃無恐,已經和瓦崗賊聯上手了!而且我還敢打賭,王伯當絕對不是只破壞了濟水橋樑,我們北上瓦崗的道路橋樑,肯定也多多少少遭到了破壞!」

長孫無忌等人恍然大悟,旁邊的闞稜則難得開口,說道:「副使,那我們怎麼辦?末將雖然沒有去過瓦崗寨,卻也聽說那座瓦崗寨易守難攻,周邊積丘綿延百里,草木叢生,溝河縱橫,地形十分複雜,既不利於我們把兵力展開,又很難防範熟悉地形的瓦崗賊偷襲夜襲,現在瓦崗賊主力又已經搶先回援寨中,我們再去攻打肯定很吃虧啊?」

「沒事,我早有準備。」陳應良一揮手,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傻了才進複雜地形和瓦崗賊打游擊,等到了瓦崗寨後,我們在開闊地帶立下大營,深溝高壘和瓦崗賊對峙,瓦崗賊不事生產,糧草補給全靠劫掠通濟渠補給,賊窩裡能有多少屯糧?等把瓦崗賊的糧草耗得差不多了,就不愁他們不出兵決戰了。」

隋軍文武恍然大悟,趕緊高贊陳應良廟算如謨,神機妙算,未雨綢繆,未及交戰就已經穩操勝券。陳應良卻沒有理會這些馬屁話,只是在心裡哼道:「能夠猜到我的出兵目標,提前破壞橋樑道路,給瓦崗軍主力爭取回援時間,李密,這一定是你的手筆吧?可惜,你大概是做夢都沒有想過,我這次來,根本就沒想過要打瓦崗寨,你就算再聰明再詭詐,也猜不到我此來的真正目的!」

和陳應良的烏鴉嘴預言的一樣,好不容易修好橋渡過了濟水後,很快就發現濟水北面的道路橋樑果然也遭到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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