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大練兵

有節奏的戰鼓敲響聲中,繼弘農決戰之後,陳應良第二次指揮的大型會戰展開,與上一次不同,這次輪到陳應良指揮攻守兼備的鶴翼陣發起攻勢,兵力遠勝過隋軍的賊軍隊伍卻擺下了一個利守不攻的龐大方陣,採取守勢。

賊軍的方陣讓陳應良一眼看出了盧明月的戰術企圖,也馬上笑道:「想不到盧明月這個賊頭還有點本事,知道揚長避短,戰術頭腦清醒,算是難得。」

「副使,盧明月逆賊如何的揚長避短了?」旁邊的參謀袁天罡好奇問道。

「盧明月是打算以多取勝。」另一邊董純留給陳應良的老將元利貞搶著說道:「我軍兵少卻精銳,單兵戰鬥力強悍,賊軍兵多卻不如我軍精銳,單兵戰鬥力低下,和我們打運動戰十分吃虧,所以盧明月亂賊才排下這個密集方陣,不給我們打運動戰的機會,然後再利用兵力優勢,把我們的精兵一點一點的吃掉。副使,末將沒有說錯吧?」

「沒說錯。」陳應良點頭,微笑說道:「真不愧是左驍衛老將,元老將軍果然經驗豐富,我軍將士比較缺乏決戰經驗,老將軍如果有空,要多給他們傳授一些會戰經驗。」

元利貞很是得意的答應,袁天罡則又問道:「副使,那我們該怎麼應對?」

「簡單,讓亂賊首先動起來就沒問題了。」陳應良微笑回答,又順口吩咐道:「去給右翼的馬三寶傳令,讓他去罵陣,不管用什麼手段什麼句子,都要給我把盧明月罵得先動起來。」

傳令兵飛奔到了右翼傳令,陳應良麾下口才最好的馬三寶也不含糊,馬上單騎出陣,小跑到賊軍方陣外破口大罵,從盧明月的十八代祖宗一直罵到盧明月兒媳婦她外婆,污言穢語層出不窮,花樣不斷翻新,直把盧明月罵得是七竅生煙,暴跳如雷,不顧兄弟盧明星反對,首先派遣兩千軍隊出陣,衝擊馬三寶退往的隋軍右翼。

戰鼓大作,右翼的激戰率先展開,兩千賊軍猛攻隋軍右翼,僅有一千輕步兵的馬三寶隊伍則從容應戰,立即以強弓硬弩等遠程武器招呼正面來敵,弓弩亂髮間,賊軍士兵紛紛中箭倒下,未及近身隊形就已經自行凌亂,集團衝鋒的慣性優勢消逝於無形,再零零散散的勉強衝到隋軍近前時,馬上又遭到隋軍槍矛手的熱情招待,被長槍長矛捅得人仰馬翻,屍橫滿地,根本無法達到衝散馬三寶隊伍展開混戰的目的。

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隋軍右翼,陳應良卻幾乎連正眼都沒看過右翼戰場一眼——裝備、訓練和單兵戰鬥力的差距放在那裡,馬三寶要是連兩千賊軍都殺不退,在歷史上也不配被封為左驍衛大將軍了。所以陳應良的注意力始終放在對面的盧明月主力身上,耐心等待盧明月的下一步動作。

果不其然,見兩千軍隊沖陣無效,隊伍還損傷不小,盧明月果然又派了兩千軍隊出陣,加入右翼戰場繼續猛攻馬三寶。見此情景,隋軍眾將紛紛請令增援右翼,陳應良卻搖頭不理,只是派人給馬三寶傳令,要求馬三寶繼續死扛下去,繼續充當引誘賊軍打運動戰的誘餌。

接到陳應良的命令,已經積累了不少戰場經驗的馬三寶果斷下令全軍收縮,組成圓陣對抗四倍於己的敵人,刀斧手居外,槍矛兵次之,弓手居中,有條不紊的與敵人廝殺交戰,兵力充足的賊軍隊伍則把馬三寶的隊伍徹底包圍,兩軍將士刀來槍往,殺聲震天,賊軍多次試圖衝進隋軍圓陣中間,卻每一次都被隋軍隊伍殺退,迅速又形成了僵持之勢。

見此情景,盧明月當然更是勃然大怒,仗著兵力充足,大手一揮,又是兩千步兵出擊,吶喊殺向隋軍右翼,與此同時,陳應良也終於有了動作,命令道:「傳令左翼程咬金,半途劫殺這支賊軍,給他一柱香時間,務必要給我殺散敵人的第三波軍隊,然後救援馬三寶。」

命令傳達,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程咬金大喜過望,立即率領麾下剛披上白袍不久的騎兵出擊,吶喊衝鋒,殺向第三波賊軍的側翼,賊軍隊伍這邊則是個都睜大了眼睛,爭相目睹傳說中的白袍兵究竟有多麼威猛。

程咬金和他麾下的白袍騎兵沒有讓陳應良失望,八百騎兵馬蹄如雷,帶著滾滾黃沙,勢不可擋的一頭扎進賊軍側翼,不用刀砍槊捅,僅僅是戰馬的衝鋒力就把無數賊軍士兵撞得凌空飛起,慘叫著遠遠飛出,擅長使槊的程咬金更是第一槊就捅穿了兩名賊軍士兵的身體,餘下的白袍騎兵也是個個爭先,用手中馬槊瘋狂捅砸對面敵人,揮舞馬刀亡命砍殺身旁賊兵,喊殺聲此起彼伏,全由步兵組成的賊軍隊伍被殺得難以招架,不到半柱香時間就全線崩潰,紛紛敗逃回自家本陣。

殺散了賊軍的第三波援軍,程咬金率領白袍騎兵又馬不停蹄的增援右翼,從背後衝擊圍攻馬三寶的賊軍隊伍,馬三寶也乘勢衝鋒反擊,與程咬金聯手前後夾擊,很快就把包圍自軍的賊軍隊伍殺得招架不住,繼而潰散敗逃,程咬金與馬三寶率軍追擊,拚命砍殺擴戰果,還試圖直接衝擊賊軍大陣,陳應良卻立即下令鳴金,命令程咬金與馬三寶的隊伍各回左右兩翼重新列陣,不要冒險衝擊敵人嚴陣。

一場陣戰下來,隋軍隊伍以少勝多,以不到兩千的兵力大破六千賊軍,陣腳絲毫不亂還斬殺甚眾,所以程咬金與馬三寶的隊伍即便是主動撤退,隋軍主力陣中仍然還是歡聲大作,賊軍那邊則是士氣大挫,盧家兄弟也是臉色鐵青,趕緊低聲商議破敵之策,商量的結果則是不敢再分兵進攻,讓全軍緩緩推進,仗著人多與兵少而精的隋軍打消耗戰。

盧明月也確實很有組織領導才能,全軍緩緩推進的命令傳達後,將近五萬的賊軍隊伍徐徐如林,猶如一團巨大的海洋,緩緩向南流淌,逐漸逼向隋軍中軍方陣。見此情景,陳應良頓時放聲大笑,立即下令全軍保持嚴整陣形向後撤退,不給盧明月任何打消耗戰的機會,與盧明月比拼耐心。

很不要臉的臨陣後撤開始了,接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隋軍隊伍一邊努力保持陣形,一邊向後大步撤退,後退的速度還明顯快過賊軍主力的推進速度,賊軍隊伍則不敢加速使隊伍混亂,不僅沒能拉近與隋軍主力的距離,距離還反倒被迅速拉遠。

如此你進我退的對峙了兩三里路,盧明月也失去了信心,一咬牙乾脆下令擂鼓總攻,五萬賊軍不再保持陣形,吶喊著如潮撲上,陳應良則迅速命令程咬金和馬三寶的兩翼隊伍分別向左右撤退,暫時脫離戰場,待聽到火藥瓶爆炸的信號再發起反擊,自己率領六千主力扎定陣腳,以密集方陣正面硬撼賊軍主力。

洶湧撲上的賊軍主力如同奔流潮水,迅速淹沒隋軍方陣旁邊的空曠土地,把隋軍方陣象一座孤島一樣重重包圍,又象驚濤駭浪一樣,不斷拍擊孤島海岸,可惜戰場勝負從來就不是靠人數兵力,裝備和經驗都遠不及隋軍的賊軍隊伍兵力雖眾,戰鬥力卻遠不及正規軍,每一次衝鋒衝擊都象浪花拍打在礁石上,除了把自己砸得粉碎外,再無任何的收穫。

輪到闞稜麾下的白袍陌刀兵一展身手了,站在保衛陳應良帥旗的最前沿,闞稜隊伍當然承受了最為巨大的壓力,但這也正好給了闞稜隊伍證明他們夠資格穿上白袍的機會了,五個團重裝步兵上千柄陌刀上下翻飛,帶著風聲砍砸刺挑,一起一落間對面敵人非死即傷,身先士卒站在最前排的闞稜更是陌刀一揮就能格殺數敵,直把對面敵人殺得是心驚膽戰,驚叫不絕,那怕是盧明星親自率軍衝擊,都被闞稜麾下的陌刀隊殺得狼狽而逃,連陌刀兵的第一道防線都無法衝破。

喊殺聲震耳欲聾,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身處重圍的隋軍將士為了勝利更為了活命,只能拚命的揮舞刀槍砍刺捅殺,口中吼聲不絕,那怕殺得全身是血都不敢有半點停歇,賊軍隊伍則仗著兵多人多,同樣是不斷揮舞著簡陋的武器反覆衝擊隋軍陣列,嘗試殺進隋軍陣內搗毀方陣,天空中羽箭來往如蝗,地面上刀來槍往,血花飛濺,每分每秒都有雙方士兵倒下,扭抱著在地上翻滾同歸於盡的雙方士兵屢見不鮮。

嗖的一聲響,一支流矢擦著陳應良的頭盔飛過,把旁邊的袁天罡和親兵都嚇得叫出聲來,陳應良卻不動聲色,表情依然無比平靜,默默的只是看著血肉橫飛的兩軍戰場,袁天罡幾次小聲提議陳應良趕快動用火藥武器扭轉局勢,陳應良都是充耳不聞,只是平靜觀察著兩軍戰場,神態鎮定之至。

事實上,滕縣這一帶雖然都是開闊平原,但真要陳應良用計破敵,陳應良也不是想不出什麼投機取巧的辦法,但陳應良現在太需要鍛煉一下麾下隊伍的硬戰能力了,因為這個即將發生更大動蕩的時代,留給陳應良的準備時間已經少得可憐,一支只會投機取巧的軍隊,不可能讓陳應良在這個動蕩時代中脫穎而出,只有一支能打硬仗不怕犧牲的嫡系軍隊,才是陳應良獲得安身立業的最大本錢。而戰鬥力一般卻兵力十倍於己的盧明月賊軍,正是陳應良最理想的正面硬戰練兵對象——這樣就算情況不對,骨子裡其實十分貪生怕死的陳應良,也有逃命的機會和把握不是?

還好,嫡系軍隊在這場正面硬戰中的表現讓陳應良十分關係,不管是從譙郡帶出來的老嫡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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