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愁苦陞官

回過頭來看看張須陀這邊的情況,散帳後張須陀單獨留下了木蘭,又把木蘭單獨叫到了後堂,很是把木蘭訓斥了一頓,指責木蘭心眼小愛記仇,心胸不夠寬廣沒有容人之量,又埋怨木蘭不該拒絕自己的安排,到譙郡去幫陳應良訓練騎兵。木蘭則是垂著頭任由張須陀訓斥,直到張須陀埋怨她不該拒絕去譙郡時,木蘭才頂了一句嘴,道:「大帥,我不去譙郡可不是小心眼,是捨不得離開你。」

「丫頭,老夫安排你去譙郡,真的只是讓你幫陳應良練騎兵?」張須陀突然露出了一點笑容,道:「老夫安排你去譙郡還有什麼目的,你這小丫頭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做不知道?」

木蘭有些臉紅了,囁囁嚅嚅了片刻,這才答道:「不知道,我的事,也不必大帥操心。」

「老夫必須得操心。」張須陀微笑說道:「自從上次無意中發現你是女孩子,又知道了你代父從軍的事,老夫就一直把你當做親孫女對待,既然你是老夫的孫女,你的事老夫怎麼能不操心?」

木蘭不吭聲,臉也更紅了,張須陀則拍拍她的腦袋,溫和笑道:「老夫看得出來,你很在意陳應良那小子,那小子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表面看上去奸詐狡猾,貪生怕死,實際上卻是心地善良,愛護百姓,有責任有擔當,遇事從不推讓,聰明才智全用在了正途上,還年紀輕輕就擔任了一郡通守,前途不可限量,這樣的孩子那是打著燈籠都難找,你如果錯過了,就是老夫這個當祖父的都替你可惜。」

木蘭破天荒的露出了羞澀神情,把頭低得幾乎埋進懷裡,張須陀則又拍了拍她的腦袋,溫和說道:「聽話,這事老夫就替你安排了,晚上老夫再對陳應良提提剛才的事,就說你已經想通了,答應去譙郡幫他練騎兵。然後你和他到譙郡去,多做接觸,滿意的話就告訴他你的真正身份,然後老夫親自出面撮合你們。如果實在不滿意,那就練完了兵就回來,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丫頭,聽明白沒有?」

羞澀遲疑了許久,木蘭終於點了點頭,張須陀也露出了欣慰笑容,然而偏巧就在這時候,堂外突然出來了張須陀親兵的聲音,「陳通守,你不能硬闖,大帥正在和花將軍討論軍情,吩咐了誰也不許打擾,我只能替你通報……陳通守,你等等,等等。」

同時傳來的還有房門推開的聲音,再緊接著,陳應良就直接硬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秦瓊和楊汪,嚇得木蘭趕緊轉身,心頭亂跳,張須陀也是嚇了一跳,忙問道:「出什麼事了?有什麼緊急軍情么?怎麼急成這樣?」

「老將軍誤會了,沒有緊急軍情。」陳應良搖頭擺手,然後馬上換了一副無比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的說道:「老將軍,晚輩有一個小小請求,還請你看在同僚份上,務必答應。」

「什麼請求?」張須陀一楞,然後一喜,忙問道:「還是想向老夫借人去譙郡訓練騎兵?」

「不,不是。」陳應良的飛快回答讓張須陀和木蘭都是大失所望,然後陳應良又嬉皮笑臉的說道:「晚輩只是想向你求一道公文,讓晚輩去一趟濟北郡公幹,不管幹什麼都行,那怕是去替你偵察賊情都行,只要能讓晚輩合法合理的北上濟北郡就可以了。」

「濟北郡?」張須陀更是糊塗了,疑惑問道:「無緣無故的,你這個譙郡通守,怎麼想起要去濟北郡?」

「是這樣的。」陳應良趕緊把秦瓊向自己舉薦程咬金的事大概說了一遍,然後又趕緊說道:「老將軍,你也知道,晚輩現在是譙郡通守,如果沒有公事就這麼跑到濟北郡那就是擅離職守,如果被御史言官知道,那是肯定要被上表參劾的,所以晚輩沒辦法了,只能請你幫幫忙,給我一道公文,讓我可以合法北上。」

「原來是這樣啊。」張須陀恍然大悟,又問了秦瓊確有此事,張須陀這才說道:「陳通守,這樣的小事,用得著你親自北上嗎?派個人帶些禮物和書信去招攬那個程咬金不就行了,何必要你親自去東平郡?」

「別人去沒把握,晚輩必須得親自去。」陳應良趕緊解釋道:「象程咬金程壯士這樣的英雄豪傑,如果只派使者以書信招攬,他未必就會答應,只有晚輩親自去東平郡拜訪於他,才能讓他明白晚輩的求賢誠意,這樣才更有把握把程咬金請到譙郡任職。」

「為了一個程咬金,你值得這麼麻煩那麼?」張須陀重新又糊塗了,提醒道:「陳通守,老夫可要先提醒你,你還沒有見過這個什麼程咬金,如何能肯定他是大將之才,值得重用?世上浪得虛名之輩多矣,你如何肯定這個程咬金不是名過其實的人?」

「這……」陳應良有些為難了,然後又馬上找了一個借口,振振有辭的說道:「晚輩是沒見過程咬金,但晚輩信得過秦瓊秦將軍,既然他對這個程咬金給予極高評價,覺得他是大將之才,那晚輩就相信這個程咬金一定是大將之才,可以託付重任,所以晚輩一定要去親自拜訪於他,將他請出山為朝廷效力。」

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神色不善的木蘭,張須陀這才攤手說道:「陳通守,你打算招攬什麼人老夫管不著,但是很抱歉,這個忙老夫沒辦法幫。你不要忘了,老夫並沒有兼管譙郡,按照朝廷律法,無權對你發號司令,更沒有權利給你什麼公文,讓你到濟北公幹。」

「這……」陳應良有些傻眼,這才終於發現自己在激動之下,竟然忘了張須陀也沒權力讓自己合法北上濟北郡的事。但這也難不倒陳應良,稍一盤算後,陳應良馬上又說道:「老將軍,那濟北郡的境內,目前有沒有什麼大的亂賊隊伍?要不要晚輩率軍北上,幫助你剷除亂賊?」

「哈!」張須陀笑出了聲,道:「陳通守,你鑽朝廷法令空子的本事,還真是爐火純青啊。不過很可惜,你的運氣不好,濟北郡去年是起來了幾股亂賊,其中韓進洛和甄寶車這兩股亂賊還有些鬧得大,但馬上就被濟北官軍和老夫聯手平定了,還把那些從賊的亂民殺了一個七七八八,今年濟北郡就一直比較太平,恰好沒什麼大的亂賊。」

陳應良的小臉頓時拉得比驢還長了,垂頭喪氣只是埋怨自己運氣太差,旁邊的秦瓊則安慰道:「陳通守,你也用不著這麼急,要不這樣吧,末將替你寫一道書信給程咬金,對他說明你的求賢若渴誠意,你再派人帶著你的書信一起去濟北找程咬金,把書信一起交給他,應該就差不多了。」

「未必有把握。」陳應良愁眉苦臉的搖頭,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了,程咬金是當地豪門大戶,還組織了鄉勇護衛鄉里,他必須要考慮到他宗族同鄉的安全,未必就會答應南下來投奔我,除非我親自去一趟,希望和把握才更大些。」

秦瓊點頭,承認陳應良的分析不錯,又說道:「陳通守,話雖如此說,但你既然無法親自北上,也就只好用書信試一試了,如果不行再另想辦法。」

陳應良悶悶不樂的點頭,唉聲嘆氣的選擇退而求其次,張須陀則又看了一眼木蘭,見她的神情竟然有些幸災樂禍,張須陀不由微微一笑,忙乘機對陳應良說道:「陳通守,關於譙郡官軍訓練騎兵的事,老夫……」

「報——!」

突然傳來的急報聲打斷了張須陀的話,一名親兵在堂外單膝跪下抱拳奏道:「啟稟張大使,有朝廷天使到,說是有聖旨給譙郡陳通守,請陳通守立即出門接旨。」

奏罷,那親兵又補充道:「陳通守,朝廷天使還讓小人帶話給你,請你準備好喜錢,他要向你道喜,恭喜你又陞官了。」

「我又陞官了?」陳應良再次傻眼,脫口說道:「怎麼可能?我都已經是譙郡通守了,還怎麼升?該不會是把徐敏廉調走,讓我當譙郡太守吧?」

親兵搖頭說不知,楊汪卻是一拍陳應良的肩膀,笑道:「臭小子,老夫說准了對不對?老夫剛說你小子遲早有一天要超過我,這才幾天,居然就應驗了,這頓喜酒你是別想跑了。別楞著了,快去接旨吧。」

表情茫然的點了點頭,陳應良趕緊出門去接聖旨,楊汪和張須陀等人也是滿懷好奇的跟上,結果到得前面大廳中一看,還真有一名朝廷官員已經坐在了堂上,陳應良再仔細一看發現來使竟然還有些眼熟,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面,那朝廷官員再自我介紹後,陳應良這才想起這傢伙叫做何蔚,官居秘書郎,曾經與自己在大興見過面。而何蔚也沒客氣,一見面就向陳應良伸手討要喜錢,陳應良苦笑說道:「何秘書,喜錢當然有,不過我的大營還在城外,你得稍等一下,先宣完旨,咱們再討論喜錢的事如何?」

「不行!」何蔚有些喜歡開玩笑,佯做生氣的說道:「陳通守,你也太不會做人了,下官幾千里地的從涿郡跑來這裡給你傳旨,還是先到了譙郡才知道你來了這裡,又急匆匆的趕來這裡給你宣旨,給你道喜,你竟然連一個喜錢都沒有,實在是太對不起下官的千里奔波了。這條路還那麼危險,駕前的內監沒一個敢來,是下官自告奮勇擔任傳旨欽差,冒險來給你道喜,今天沒有這喜錢,我就不宣這聖旨!」

為官清廉的張須陀有些變臉了,陳應良則是苦笑連連,趕緊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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