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桃花運不斷

很是僥倖的逃過了一次險些讓自己丟官罷職的危險,鬆了口氣的陳應良趕緊溜回了東宮繼續當差,準備著好生表現一把將功贖罪,可惜想表現也沒這個機會,因為此刻申時正已然過去,已經到了陳應良下差回家的時間,今天又不是輪到右內率當夜職,右內率隊伍的人基本上已經走光,倒是陳應良的頂頭上司還在值勤房裡等著。見陳應良歸來,裴信還很緊張的問道:「怎麼樣?聖上是為了什麼事召見你?」

「就是蕭國舅那件事。」陳應良愁眉苦臉的答道:「蕭國舅直接把狀告到了聖上和皇后面前,所以聖上傳我去問話。」

「聖上為了這樣的小事,竟然親自召見你?」裴信有些驚奇隋煬帝的時間富裕,然後又趕緊問道:「那怎麼樣?聖上給了你什麼樣的處置?」

「把我訓了幾句,讓我好生當差,然後就讓我回來了。」陳應良如實回答,同時也誤會了裴信的意思,忙又補充道:「叔父放心,聖上沒提到你給我准假的事,應該不會牽涉到你。」

「那就好。」裴信鬆了口氣,然後才說道:「賢侄,裴矩裴左相讓我帶話給你,讓你下差後去他家裡拜見,如果他還沒回家,你就在他家裡等著,他今天要見你。現在已經申時初刻了,你快去吧。」

一聽裴矩召見,正有事要請求裴矩幫忙的陳應良大喜,趕緊辭別了裴信匆匆回家,準備更衣後帶上禮物再去裴矩家中拜見,裴信又在心中嘀咕,「好命的傢伙,裴左相其實還有一句話,如果你小子被罷去了官職,就用不著叫你去他了。他娘的,這小子到底是什麼運氣啊?本官身為聞喜裴氏的家族成員,堂堂正五品,都還從來沒被皇帝和裴左相單獨召見過,這小子怎麼見皇帝和見裴左相,比見我還要容易?」

陳應良當然不知道上司已經都已經把自己妒忌發了狂,只是老老實實的回到家更衣,帶上精心準備的禮物直赴裴矩家中拜見。結果和裴信說的一樣,裴矩此刻果然還沒回到家中,不過因為有裴矩的口信交代,老裴家那些眼高於頂的門子也再沒敢讓陳應良排隊等待,很是恭敬的把陳應良請進了客廳,讓陳應良品茶等候裴矩歸來,也讓那些在裴府門房裡排隊侯見的文武官員羨慕紅了眼睛——他們可是連進客廳等候的資格都沒有。

耐著性子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廳外終於傳來了老爺回府的吆喝聲,陳應良不敢怠慢,趕緊迎到廳到向裴矩稽首行禮,口稱伯父,裴矩則顯得有些疲憊,信口吩咐了一句隨我來,然後就直接進了後院,陳應良不敢怠慢,忙拿了禮物跟上裴矩,被裴矩一直領到了後堂中。

老裴果然會享受,剛在鋪著綢緞的錦榻上躺定,立即就幾名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女上前,兩女侍侯他洗腳,兩女為他捶腿,另有一名特別漂亮的侍女則站到了裴矩的身後,為裴矩按摩雙肩與頭部。可憐的小正太陳應良卻因為裴矩沒有發話的緣故,別說得到類似享受了,就是連坐都不敢坐,只能是捧著禮物必恭必敬的站在裴矩面前,等待裴矩發話。

過了不少時間,閉著眼睛享受按摩服務的裴矩終於開口,道:「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一遍,不必顧忌,如實說。」

陳應良恭敬答應,很老實的把今天發生的事如實說了一遍,還把隋煬帝給自己改詩這樣的細節也如實稟報了。裴矩則一直閉目傾聽,始終一言不發,直到陳應良全部說完後,閉著眼睛的裴矩才露出了一些笑容,笑道:「你這小傢伙運氣還真是不錯,蕭國舅成心整你,還故意挑了我和你裴蘊伯父不在聖上身邊的機會,想不到竟然被你一首詩給化解了。很好,算你有急智,倉促間做出那首詩很對聖上胃口,讓聖上想收拾你都不好意思。」

「謝伯父誇獎。」陳應良謙虛,心裡卻也難免有些得意——畢竟,用一首馬屁詩化解一場危機,還同時討好了隋煬帝,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辦到的事。

「你和陛下的嬪妃蔣才人是什麼關係?」裴矩突然又問道:「何時走通了她的門路?我們怎麼以前從來就不知道?」

「蔣才人?」陳應良被問糊塗了,滿頭霧水的反問道:「伯父,你的話小侄怎麼聽不懂?蔣妃?那位蔣才人?」

「你不認識蔣才人?」裴矩終於睜開了眼睛,面帶詫異的問道:「那她為什麼冒著得罪皇后和蕭國舅的危險,拉著陛下的幾位愛妃攛掇聖上召見你,給了你在聖上面前辯解的機會?」

「聖上召見我,是因為蔣才人的攛掇?」陳應良越聽越糊塗和越驚奇了。

見陳應良的表情不似作偽,裴矩這才相信陳應良確實在隋煬帝後宮沒有關係,笑道:「看來只是個巧合了,以後你有機會,得好生報答蔣才人,今天如果不是她,你這一關就不好過了。我收到宮內線報,今天蕭國舅是存了心要把你玩死,故意挑了聖上攜帶后妃遊園的機會,乘著我和你裴蘊伯父都不在場,利用皇后這條門路見到了聖上,想一道彈劾奏章就讓你回家種田,是蔣才人拉著幾位嬪妃請求聖上召見,說是想親眼看看你位這傳說中的小陳慶之到底長什麼模樣,皇帝陛下才給了你當面辯解的機會,不然的話,你這會恐怕早就已經是官帽落地,回家種田了。」

回憶起了隋煬帝要求自己抬頭給眾妃圍觀的命令,陳應良恍然大悟,感激那位在暗中拉了自己一把的蔣才人之餘,陳應良又疑惑問道:「伯父,小侄有一個問題,小侄與那位蕭國舅素不相識,他為什麼如此針對於我?」

「你不知道原因?」裴矩的神情有些無奈了,道:「我說,你這小子怎麼就不打聽了解一下朝廷里的姻親關係?蕭國舅的妻子獨孤氏,是唐國公李淵的親表妹,蕭國舅也就是李淵的表妹夫了,唐國公又和你在最近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不愉快,你自己說,蕭瑀蕭國舅不針對你針對誰?」

陳應良徹底的恍然大悟了,垂首咬牙,同時也難免有些擔心,招惹上了皇后親弟弟這樣的皇親國戚,確實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事。

「看來弘策兄弟說得對,你這小子確實是個惹事能手,那怕你不去生事,也會有人把麻煩找到你頭上。」裴矩似乎也有些同情陳應良的處境,微笑說道:「不過也別太擔心,回去好生當差,別再讓人抓住把柄就行了。放你到外任的事,我會抓緊時間給你辦了,也免得你留在大興天天被人找麻煩。」

見機會來臨,陳應良自然不會錯過,趕緊向裴矩稽首行禮,雙手呈上貴重禮物,並且乘機提出了自己想到譙郡去當贊治的請求,結果裴矩一聽也樂了,笑道:「看不出你這小子在這方面消息如此靈通,竟然連譙郡贊治出缺的消息都知道。成,這個官職恰好與你平級,又只是副職,別人難有話說,既然你自己願意要,那我就儘快安排,你回去等消息吧。」

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的陳應良大喜,趕緊再三道謝,然後告辭離去,但陳應良心中難免還是有些疑惑,暗道:「那位蔣才人?為什麼會突然想起攛掇隋煬帝召見我?對我好奇想看看長得有多帥?可是處決楊玄感那天,她應該已經遠遠看到我了啊,為什麼還會對我這麼好奇?」

盤算著,陳應良突然想起當時在場的另一個人,也猛的想起了一個可能,一股暖流也頓時湧上了陳應良心頭,「難道是她?如果真是她,我該怎麼辦啊?」

……

經過了這次教訓,又走通了裴矩門路,得到裴矩的親口許諾,定下心來的陳應良終於認真的當了兩天差,沒再被人抓到什麼把柄。同時陳應良與長孫小籮莉的親事也正式定了下來,陳應良求了已經升任為直閣將軍的龐玉出面做媒,替自己給高士廉家直接送去納采、問名和納吉三禮,高士廉依約收下,讓長孫小籮莉與陳應良正式訂婚。再然後高士廉和陳老三等人雖然都很希望陳應良立即成親,但陳應良卻提出稍後幾年再成親的請求。

不是陳應良又突然反悔當陳世美,突然又不想娶長孫小籮莉,是長孫小籮莉現在的年齡實在太小了些,實際年齡只有區區的十三歲,雖說這個年頭十二三歲就出嫁的姑娘十分正常,可是做為一個不合格人民公僕,陳應良還是說什麼都無法接受把一個十三歲小姑娘壓在身下蹂躪的罪惡行為,也直接向高士廉和高氏說明了原因,言明是長孫小籮莉現在太小,過早成親對她身體不好,所以希望過幾年再正式成親,高士廉兄妹見陳應良態度堅決,也知道長孫小籮莉的年齡確實太小了些,便也點頭答應了陳應良的要求。

順便說一句,此前長孫無忌對高士廉把妹妹許給陳應良這件事還有些意見,可是事後從高士廉口中得知了一些殘酷的事實後,長孫無忌在悲憤傷心之餘,也終於認可舅舅高士廉的判斷,覺得只有陳應良才能讓自己的妹妹終生幸福,便也正式承認了陳應良這個妹夫,並很有禮貌的對陳應良以兄長相稱。除此之外,長孫無忌也再沒有和某位好友再聯絡過一次——長孫無忌可以接受好友的傷害,卻無法接受好友傷害等同親父的舅舅高士廉。

就這樣,平靜的兩天時間很快過去,第三天的早朝上,一向不喜歡安生過日子隋煬帝再一次原形畢露,突然決定要到大興西南的太平行宮遊玩,同時又下令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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