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李家反應

辛辛苦苦的折騰了這麼長時間,還把楊玄感都親手抓住了,結果只換到了一個太子右內副率的職位,官職倒是頗為顯赫了,實權卻幾乎沒有,陳應良心裡就別提有多鬱悶了,可再鬱悶也沒辦法,陳應良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向著名暴君隋煬帝行禮謝恩,強作笑顏的接受同僚與部下的祝賀,裝成很高興的模樣接受這個半虛職,然後率領報國軍尾隨隋煬帝的儀仗隊返回大興城。

陳應良的裝模作樣也就只能騙騙別人,騙不了這幾天來不斷帶著陳應良到處拜碼頭建人脈的遠房叔父裴弘策,回到大興城內,乘著隋煬帝大宴群臣前的空當,裴弘策就主動找到了陳應良,微笑著向遠房侄子問道:「怎麼樣?陛下封你為太子右內副率,滿意不?」

「不瞞叔父,真的不滿意。」陳應良在裴弘策面前倒不說假話,哭喪著臉低聲答道:「因為柴家的事,小侄曾經仔細打聽過這個官職的職權,知道這個官職表面看上去顯赫,實際上卻幾乎沒有什麼實權,就是一個儀仗隊長,小侄是真的不想當這個等於養老的官啊。」

「那你想不想進軍隊?」裴弘策追問,又微笑說道:「如果你想進軍隊,大隋十六衛府隨便你選,選好了告訴叔父,乘著你兩位位高權重的伯父都在大興,叔父馬上就去幫你燒香拜佛走門路。」

聽話聽音,聽出裴弘策的語氣不對,陳應良不由微微一楞,忙問道:「叔父此言何意?小侄怎麼不太明白?」

「傻小子,你以為太子右內副率這個職位,真是皇帝陛下隨口封的啊?」裴弘策低聲笑罵道:「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受封這個職位,你的裴矩伯父,在陛下面前費了多少力氣和口舌?」

「叔父,這個職位是你和兩位伯父替小侄選的?」陳應良真正大吃一驚了。

裴弘策笑著點了點頭,低聲罵道:「傻小子,你以為叔父我和你的兩位伯父,不想讓你進十六衛府發揮你的長處啊?你不滿意太子右內副率這個職位,那你想過沒有,你進了十六衛府後,皇帝能給你封一個職位?是否可能直接封你為將軍或者大將軍?了不起就是給你封一個上鎮虎牙將,到時候你的年齡資歷嚴重不足,叔父我們在軍隊里又說不上話,想要繼續提拔你就得和十六衛府那些老狐狸做交易,既麻煩又沒十足把握,幹嘛還要把你放進十六衛府吃虧受罪,將來還要看那些十六衛將軍、大將軍的臉色?」

陳應良張大了嘴巴,這才發現老裴家不讓自己進軍隊確實是為了自己著想,因為老裴家在文官系統里倒是威風八面了,宰相、最高檢察院和建設部都在裴家手裡,權勢熏天,在文官系統無人可敵,但是在軍隊方面,自打左金吾大將軍裴亨病故後,老裴家就再沒有出一個衛將軍或者大將軍,還連虎賁郎將都沒有一個,自己如果現在進了軍隊,根本就無法獲得老裴家的直接照應,只能在武官系統里陷入孤軍苦戰的窘境,每進一步都是難如登天,想要爬到手握重兵獨當一面的位置,根本就不知道需要熬到那個猴年馬月。

裴弘策微笑打量,見陳應良逐漸露出喜色,知道遠房侄子已經明白自己的苦心,便又微笑說道:「現在明白了吧?太子右內副率,雖然名譽上還是武官,但實際上是受皇帝直接節制,升遷調動都是皇帝陛下一句話的事,別的禁軍將領想要升遷調動那是難如登天,可是對你而言卻是易如反掌,至於原因嘛,你是聰明人,叔父就懶得解釋了。」

「將來我的升遷調動,就是裴矩和裴蘊兩個隋煬帝寵臣的一句話!」陳應良在心裡替裴弘策解釋了答案,然後趕緊向裴弘策行禮道謝,發自內心的感激老裴家替自己的考慮周到,但陳應良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叔父,那為什麼不讓小侄直接擔任文職?」

「因為你太年輕了,才十七歲,又沒有任何官場資歷,你的兩位伯父再是位高權重,又能你謀到什麼好的實權職務?」裴弘策有些無奈的答道:「所以沒辦法,你的裴蘊伯父這才決定讓你先在右內副率這個位置上過渡一下,撈一些資歷再說,反正你的頂頭上司也是我們裴家的人,對你只會刻意照拂,不會故意為難你,你撈資歷相對要容易許多。」

解釋完了,裴弘策又拍著陳應良的肩膀微笑說道:「賢侄,好好乾吧,別讓你兩位重臣伯父失望,他們可是很看好你的。至於實權職位,這點你更不用擔心,現在你已經是從五品了,那怕是平調,也可以調到三等郡太守、二等郡丞和一等縣令這些實權位置上,我們大隋的虎賁將和虎牙將,能夠直接升上衛將軍和大將軍的那是鳳毛麟角,但是從文官職位上直接轉任衛將軍和大將軍的,那卻是屢見不鮮,你耐心等上一段時間,你的兩位伯父一定會給你一展所長的機會。」

「原來是想讓我先鍍一層金,然後再提拔。」陳應良恍然大悟,趕緊又喜笑顏開的向裴弘策再三道謝,心裡卻還是有點擔心,暗道:「這鍍金撈資歷的時間,可千萬別太多了,按正常的歷史進展,隋煬帝可是蹦達不了幾年了,別隋煬帝都在揚州被宇文化及砍了,我還在這大興城裡廝混吧?如果真的這樣,到時候李淵打進了大興城,柴紹那王八蛋說不定就要把我的皮扒了。」

再怎麼擔心也沒用,現在的陳應良還沒資格和能力決定自己的前途命運,只能是乖乖的接受老裴家給自己安排的前進道路,耐心等待下一次進步機會。不過還好,正如裴弘策所言,隋煬帝面前的大紅人尚書僕射裴矩對陳應良的態度也相當不錯,隋煬帝迴鑾的當天晚上,裴弘策就領著陳應良到了裴矩家裡走親戚——和傳說中一樣,隋煬帝面前的頭號紅人尚書僕射裴矩果然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臉上也總是掛著親切無比的笑容,至於人品嘛……呵呵,今天的天氣很好。

裴矩的人品也是因人而論,看在裴氏家族成員中官職目前排名第三的裴弘策面子上,也看在陳應良無可限量的潛質,還有陳應良堅決依附裴氏家族的屁股位置上,裴矩拉著陳應良一口一個賢侄的叫得異常親熱,噓寒問暖不斷,還很賞臉的收了裴弘策打著陳應良旗號送去的珍貴禮物,也以裴氏家主的身份認下了陳應良這個遠房侄子,正式允許陳應良踏上聞喜裴氏的官場戰車。

……

差不多是在陳應良給裴矩行晚輩禮的同一時間,即將就任弘化留守的唐國公李淵,結束了在朝廷里的各種公事之後,終於回到了他在頒政坊的唐國公府中,李建成和李世民等幾兄弟一起來到府門之外迎接父親歸來,還有收到消息的柴紹與李秀寧夫妻,也早早來到了李淵家中,一同迎接李淵歸來。

人之常情,與幾個親生兒子久別重逢,李淵當然是笑容滿面,心情愉悅的將行禮問安的兒子們一一攙起,可是當看到柴紹夫妻來到了自己面前行禮問安時,李淵臉上的笑容卻頓時消失,換了一副冷漠神色,還重重哼了一聲,然後拉起身體不好的兒子李玄霸就進了家門,知道自己給李淵丟了大臉的柴紹夫妻也不敢吭聲,趕緊低著頭跟上李淵的腳步,跟到了大堂上後,柴紹和李秀寧還一言不發的雙雙跪到了李淵的面前,垂首老實請罪。

視若無睹的與幾個兒子敘舊,直到李秀寧的生母竇夫人開口求情,低聲提醒李淵不要太過無視女兒女婿,看在了正妻的面子上,李淵才打發走了最小的幾個兒子,冷哼著向柴紹夫妻問道:「你們和陳應良之間,到底都有些什麼事?仔細說來,一點都不許遺漏。」

柴紹夫妻在李淵面前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稟報了一遍,還老實交代了夫妻二人向陳應良下毒未遂的罪行,只是隱瞞了這個餿主意來自李世民的事實。結果李淵不聽還好,一聽之下就更是怒不可遏了,直接抓起了旁邊的茶杯砸到了柴紹身上,咆哮道:「滾!老夫沒有你這個女婿!老夫當年把女兒嫁給你,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敢對衛玄家裡的客人下毒,無法無天!愚不可及!」

「岳丈大人,請息怒。」柴紹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們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沒有證據,衛留守再強勢治不了我們的罪。」

「治不了你們的罪?!」又一個茶杯砸到了柴紹的身上,李淵怒吼道:「別以為老夫什麼都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老夫的女兒向陳應良跪地求情,你們父子的人頭早就落地了!她丟的不是你們柴家的臉,丟的是老夫的臉!你們知不知道,因為你們的事,皇帝把我叫到面前,當著隨駕白官把我罵了多少時間?罵我有眼無珠,找了你這麼一個女婿,罵我給皇親國戚丟了臉!給皇帝陛下丟了臉!」

聽到李淵這話,柴紹頓時就徹底絕望了,知道自己已經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李秀寧則是淚流滿面,向李淵連連磕頭,哭泣道:「父親恕罪,都是女兒與柴郎一時糊塗,鑄成大錯,使父親顏面受損,女兒與柴郎罪該萬死,請父親寬恕。」

看到愛女這副模樣,竇夫人難免也流下了眼淚,連連替女兒女婿哀求李淵,懇請李淵原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心頭肉,李淵則怒吼道:「我原諒他們有什麼用?老夫的顏面已經被他們丟光了,皇帝也已經知道了,老夫原諒他們,他們以後就可以官復原職了?!」

「有那個姓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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