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柴慎和柴紹也是被迫無奈,衛老頑固對他們的態度已經直接公開,輕的話是柴慎父子向大隋朝廷自首,自己交代罪行換取從寬處理,犧牲榮華富貴保全小命。重的話就是兼職刑部尚書的衛老頑固親自出手調查深究,名正言順的把柴家父子送進大牢,繼而送上刑場斬首示眾,榮華富貴和小命一起保不住。

住慣了朱門華屋,吃慣了山珍海味,睡慣了嬌妻美妾,柴慎和柴紹父子當然捨不得放棄榮華富貴,好生生的活得有滋有味,柴家父子自然也捨不得人頭落地,為了保全寶貴小命和榮華富貴,在一線希望尚存的情況下,柴慎怎麼都得拼上一把,努力保住自己的老命和榮華富貴,讓氣焰囂張的衛老頑固知難而退。

按常理來說,柴慎的希望還是很大了,老柴家還有著唐國公李淵和蜀國公獨孤纂嗣兩座強硬靠山自不用說,如果再把白白胖胖的御史大夫裴蘊和身材高大的東都留守樊子蓋也拉過來,衛老頑固就是再怎麼揪著區區草民陳應良的事不放,也折騰不起多少風浪了。而更讓柴慎暗暗歡喜的是,獨孤纂嗣的族叔右武衛將軍獨孤盛竟然也在裴蘊和樊子蓋的隊伍中,還有與獨孤家頗為熟識的黎國公裴弘策居然也跟著來了,柴慎頓時也就更放心了,向一大幫風塵僕僕的大隋權貴行禮間,態度自然也更恭敬了。

「出什麼事了?」樊子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聲若洪鐘,又響又亮,一邊問著一邊張望現場情況,當看到陳應良五花大綁的站在衛老頑固旁邊,樊子蓋頓時大吃一驚,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旁邊裴弘策看到遠房侄子被縛,同樣也是頓時大驚,但樊子蓋和裴弘策都是官場老油條,不知具體情況不敢隨便開口,便也沒有立即向陳應良開口問話。

「衛留守,蜀國公,柴郡公,發生什麼事了?這裡怎麼亂成這樣?」裴蘊沒見過同樣算是遠房侄子的陳應良,見現場無比混亂,自然少不得詳細詢問具體情況。

「裴大夫,樊留守,各位大人,你們要為下官做主啊。」柴慎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搶著拱手說道:「衛留守他為了保全一個被官府通緝的叛賊同黨,正在對下官苦苦向逼,還當眾威脅要取下官滿門性命,下官位卑職微,無力相抗,萬望諸位為下官主持公道啊!」

「什麼?!」裴蘊和樊子蓋、孤獨盛等人都是大吃一驚,裴蘊還直接驚叫出聲,「衛留守為了保全一個叛賊同黨,對你苦苦相逼?柴郡公,你不是在說笑吧?這樣的事,你可開不得玩笑啊!」

「裴大夫,柴郡公沒在對你說笑,老夫是在保護一個被通緝的叛賊同黨。」衛老頑固主動開口回答,又拍了拍旁邊的陳應良肩膀,微笑說道:「柴郡公嘴裡說的叛賊同黨,就是這個小傢伙。這小混蛋雖然可惡,但是他對老夫有恩,老夫那怕是豁出滿門性命不要,也要保住他。」

裴蘊被衛老頑固的話驚得下巴差點掉地上,心說衛老頑固抽風了?這麼光明正大說一個叛賊同黨對他有恩,還連豁出滿門性命不要的瘋話都敢說出來?

裴弘策和樊子蓋的下巴同樣落地,裴弘策還好點,鑒於官職、身份和輩分不敢隨意開口,樊子蓋卻是張嘴就直接噴毒,「老不死的,你瘋了?為了這小子的事,你還寫過親筆奏章彈劾老夫,你竟然還說他是叛賊同黨?」

「什麼?衛老頑固還彈劾過樊留守?天助我也啊!」柴慎頓時更是大喜若狂——可憐的儀仗隊長柴郡公,還真沒資格知道衛老頑固和樊老頑固之間那些交情,更沒有資格知道,樊子蓋這次為了拉老朋友一把,在暗中故意把多少原本屬於東都洛陽的軍功戰功,悄悄讓給了不幸走背字的老朋友衛玄。

以前沒資格知道,但柴郡公這次終於有機會知道了,立即的……

「老東西,不是老夫說他是叛賊同黨,是你面前的柴慎。」衛老頑固更不客氣的噴還毒液,「還有,老夫彈劾你的罪名難道錯了?事實上你就是胡作非為,視朝廷大事為兒戲,老夫身為大隋臣子,難道不應該向皇帝陛下稟報此事?下次有機會,老夫還要繼續彈劾!」

「老不死,你記著,等有機會,老夫必報此仇!」樊子蓋繼續噴毒,然後轉向了柴慎問道:「柴郡公,你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柴慎再次猶豫了,因為柴慎從樊子蓋和衛玄兩個老頑固互相噴毒這點已經看出,這兩個七十多歲了還厚顏無恥活在人間、賴在官場的老東西,關係不僅親密還十分親密——否則以他們身份,絕對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

「老東西,你最好是從頭問起,這樣才更清楚事情經過一些。」衛老頑固再次開口,拍著陳應良的肩膀,懶洋洋的說道:「你最好是問問柴郡公,他和陳應良這小傢伙到底是什麼關係,陳應良從大興跑到東都便宜你這個老不死以前,他對陳應良小傢伙,都做了一些什麼。」

「什麼?!這小子就是陳應良?!」

不等眾人弄明白衛老頑固話里的意思,炸雷一般的聲音已經響起,緊接著,一個滿臉粗硬鬍鬚的高大男子從樊子蓋等人背後沖了出來,大步衝到了陳應良的面前,一把揪著衣領直接把陳應良提了起來,先是上下打量陳應良一番,然後獰笑說道:「小子,還不趕緊行禮謝我?」

「大人,你是誰?」陳應良有些糊塗,疑惑問道:「小人是晚輩,向你稽首行禮是理所當然,可是小人與你素不相識,為何要謝?」

「沒良心的小東西,沒有我,你能有今天么?!」那鬍鬚男沒頭沒腦的大吼質問。

陳應良更是糊塗,接著另一名面容清瘦白髮老者也走了過來,向陳應良微笑說道:「應良賢侄,這位將軍是左武衛將軍周法尚,你是應該謝他,當初如果不是他的麾下缺乏文吏,開口向老夫要人,老夫就不會寫信給玄齡,老夫那犬子房玄齡,也就不會給你寫舉薦信,向老夫舉薦於你,當然就更不會有後來的事。追源溯本,你的確是應該首先感謝左武衛的周將軍。」

「啊!」陳應良張大了嘴,趕緊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恭敬說道:「小人陳應良,見過周將軍,見過房伯父,謝過周將軍與房伯父的提攜之恩!」

「還有這事?」衛老頑固拍著腦門慘叫,「原來這小子本來就應該是左武衛的人,怎麼陰錯陽差,還是就便宜樊老不死?還是就便宜了右武衛?」

「不用謝。」周法尚很爽朗的大笑,說道:「知道是誰拉了你第一把就行,謝就不用了,跟我進左武衛,咱們左武衛的大將軍馮盎再三交代,要我一定把你帶回我們左武衛,別跟著右武衛鬼混了,還是在左武衛更有前途!」

「周將軍,你別做夢了。」右武衛將軍獨孤盛也上來迫不及待開口,笑道:「左翊衛宇文述,右翊衛來護兒,右武侯屈突通,全都已經點名向皇帝陛下要人,皇帝陛下都沒有鬆口,說明皇帝是想讓應良留在右武衛,你們誰也搶不走!」

「滾!你們右武衛就是只會揀便宜,這小傢伙本來應該是我們左武衛的人!」周法尚不服氣的大罵。

獨孤盛懶得再理會周法尚,只是迫不及待從他手裡搶過陳應良,先是仔細打量陳應良一通,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應良,我叫獨孤盛,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廢話也別說了,不錯!你這小傢伙很爭氣,這次給我們右武衛爭了光,皇帝陛下接連兩次親口誇獎我右武衛,就是因為你這小子給我們右武衛爭氣!本將軍對你很滿意!十分滿意!」

可憐的小正太陳應良趕緊向幾個超級權貴輪流行禮,輪流接受他們的誇獎,忙得不可開交,旁邊的柴慎和柴紹父子卻是看得眼珠子都摔在地上,腦海里也都是一片茫然,「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事?」

「族叔,這到底怎麼回事?」同樣暈頭轉向的獨孤纂嗣小心翼翼,替柴家父子向獨孤盛問出了這個問題,還指著陳應良問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我們大隋十六衛府,五大主力都爭著搶著要他?」

「纂嗣,你不知道他是誰?」獨孤盛比獨孤纂嗣更驚訝,驚奇說道:「豈止五大主力?大隋十六衛府,誰不想要他?」

獨孤纂嗣更是傻眼,茫然到了極點,衛老頑固卻冷笑著向獨孤盛說道:「獨孤將軍,把你侄子帶到一邊,單獨告訴他情況,順便問問蜀國公,他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剩下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即便是行伍出身,但是能混到右武衛將軍這個層次,獨孤盛在官場方面的能力自然也差不到那裡,聽衛玄這麼一說自然明白情況不對,趕緊向衛老頑固低聲道了一句謝,然後又趕緊把侄子獨孤纂嗣拉到一邊低聲交談,留下臉色蒼白的柴家父子在原地背黑鍋擋槍眼,茫然無措到了極點。

「好了。」衛老頑固笑吟吟的對柴慎說道:「柴郡公,現在沒人插嘴了,請把你和陳應良之間的事,向裴大夫和樊老不死稟報了。仔細說說,當初你是怎麼背信棄義,強迫退婚,倚強凌弱,草菅人命,上門毆打應良,把應良逼得上吊自殺,又是怎麼想要把應良殺人滅口?還有應良這次回來後,又是怎麼誣陷他為叛賊同黨的?都仔細說說吧,沒關係,我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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