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精忠報國

在新軍士兵們的助威加油聲中,新軍的四名旅帥終於決出,接著八個隊正與八個隊副也很快挑選了出來,同時還有三個右武衛的正副隊長因為腕力不足和運氣不佳被淘汰出局,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到了士兵隊伍中,與新軍士兵一起觀看四名旅帥的受甲過程,目光中儘是羨慕與不甘。

為了與校尉區別,四名旅帥領到的是黑色明光鎧,穿著身上雖然不如銀色明光鎧那麼富麗堂皇,卻也顯得莊嚴肅穆,威風凜凜,八名隊正和八名隊副也領到了黑色明光鎧,但式樣與裝飾不同,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級別。

這時,謝子沖也已經在教業坊中為新軍騰出了單獨的營房和營地,陳應良命令新軍將士各回營房收拾私人物品,限時一刻全部搬進新營地,然後才下令解散。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四百多新軍將士才發現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右武衛突然把他們單獨編製成軍,突然給他們安排陳應良這麼一個頂頭上司,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是打算做什麼?竟然至今沒有人對他們解釋一句。

有士兵怯生生的向陳應良問起這件事,陳應良搖頭不肯立即回答,只是吩咐道:「不要多問,等你們搬進了新營房,我自然會給你們解釋。去搬行禮吧,記住,只有一刻鐘時間,到時候沒有搬完的,一律軍法嚴懲。」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四百多新軍將士趕緊回營去收拾行禮了,陳應良需要的武器裝備和錢糧等物也都送到了新營房中,陳應良走到了裴弘策面前,向裴弘策行禮說道:「叔父恕罪,從現在開始,小侄的吃住都要在新營房中,暫時不能侍侯叔父左右,不敬之處,萬望叔父見諒。」

看著在面前恭敬行禮的陳應良,不知為了什麼,裴弘策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好象這個剛認下沒有幾天的遠房侄子將要永遠離開自己一般,也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身邊的空間太小,小得根本就無法容納這個胸懷大志的遠房侄子。悄悄嘆了口氣,裴弘策點了點頭,說道:「叔父這裡不用你擔心,好好乾,有什麼要叔父幫忙,儘管來找叔父開口,叔父儘力而為。」

陳應良向幫助自己走出第一步的裴弘策雙膝跪下,鄭重磕了個頭,然後一言不發的大步走向新軍營地,看著遠房侄子離去的背影,裴弘策心中難免更是惆悵,忍不住又悄悄嘆了口氣,喃喃道:「賢侄,但願你能給朝廷一個驚喜,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驚喜。」

陳應良進到了頗為狹小的新軍營地,也是給自己換了一套銀色明光鎧,披了一件白袍,沉重的明光鎧穿在身上,讓連續兩年都營養不良的陳應良有些活動不便,但陳應良仍然站得筆直,就好象年近七十仍然披掛巡城的樊子蓋一樣,站得筆直如松。

樊子蓋親筆書寫的軍旗也送進了新軍營地,陳應良並沒有急著懸掛軍旗,僅是安排營中民夫搬來了一張香案,放到營中主旗的旗杆之下,點香將軍旗供上,然後陳應良就站到了香案旁邊,等待新軍將士的到來。

郭峰和陳志宏帶著他們微薄的行李,最先來到了新軍營地,並且立即來到了陳應良的面前行禮,陳應良讓他們行李暫時放到一旁,與自己一起等待新軍將士到來,郭峰和陳志宏二話不說就領令而行。

四個旅帥和十六個正副隊長也急匆匆來了,還帶來許多與他們相熟的新軍士兵,在進營時,新軍士兵都領到了嶄新的隋軍皮甲和一件白袍,陳應良命令旅帥和隊長指揮士兵就地更換新甲新袍,然後到自己面前集合列隊。

因為親眼看到陳應良言出必行的緣故,也因為還沒被老兵油子們徹底帶壞的緣故,四百二十二名新軍將士全都按時抵達了新軍營地,按要求全部換上了新甲新袍,也按要求到了陳應良的面前列隊集合,好奇而又忐忑的等待陳應良的訓話,也等待陳應良公布答案,為什麼要組建這支軍隊?組建這支軍隊的目的是什麼?樊子蓋派來的盧楚則領著一些禁軍一言不發的站到旁邊,默默監視著陳應良的一舉一動。

順便說一句,樊子蓋派盧楚來協助陳應良組建新軍,除了替陳應良解決一些必要的問題外,還有一個任何就是監視陳應良的舉動,擁有隨時解散這支軍隊和罷免、甚至拘押陳應良的權力。

太陽西垂時,四百二十二名新軍將士列隊完畢,隊伍整齊的安靜肅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白袍銀甲的陳應良身上,陳應良喝了一口水,輕輕咳嗽了一聲,也開始了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次當眾演講,大聲而又清晰的說道:「將士們,你們中間或許有人認識我見過我,但肯定大部分的人肯定都不認識我,也沒有見過我,我自己介紹一下,我叫陳應良,是黎國公裴大人的贊治署記室,蒙東都留守樊子蓋樊大人和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皇甫將軍的錯愛,也是你們的臨時指揮官,你們可以叫我陳記室。」

「或許有的將士不知道記室是什麼官,是幹什麼的。我也順便介紹一下,記室不是官,是協助裴大人署理公務文書的小吏,沒有品級,甚至連俸祿都要裴大人自己掏腰包頒發,在朝廷領不到一個錢,領不到一粒米。」

「弟兄們,你們一定很奇怪吧?」陳應良突然提高了聲音,問道:「既然我只是一個比你們強不了多少的沒品小吏,今天為什麼能夠站到這裡?為什麼能夠指揮你們?樊大人和皇甫將軍這些朝廷重臣,為什麼會把你們交給我來指揮?又為什麼會允許我任命校尉和旅帥,給你們配發上好鎧甲?將士們,你們想不想知道原因?回答我。」

「想。」許多新軍將士都開口回答,也對這個原因充滿了好奇。

「因為我的努力。」陳應良大聲說道:「因為我努力做事,努力替裴大人參謀軍機,為了抵擋和消滅城外的楊逆賊軍,提出了不少的好主意,還只差一點點就幫助朝廷大軍射死楊玄感逆賊,得到了樊大人和皇甫將軍的賞識,所以才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來指揮訓練你們,把你們變成一支精銳之師,把你們變成一支戰無不勝的天下雄師!這是我努力的回報,我努力的付出,讓我獲得了這個馳騁沙場,為國效力的機會!」

看了一眼竊竊私語的新軍將士,陳應良又大聲說道:「將士們,安靜一下,你們會有說話的機會,但現在先聽我說。」

等到新軍將士的低聲議論安靜了下來,陳應良這才又大聲說道:「將士們,我到現在為止,最大的願望就是為國效力,馳騁沙場為國建功,不負生平所學,通過努力,我獲得了達成願望的第一個機會!我很欣慰,我也很好奇,想知道你們的願望是什麼?你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新軍將士面面相覷,都不明白陳應良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陳應良當然不會解釋,只是隨手指了面前的一名新軍將士,命令道:「你,出列,大聲告訴我,大聲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被點名的新軍士兵倒是出列了,可是卻緊張得不敢出聲,陳應良鼓勵道:「別害怕,說實話就行了,就算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告訴我,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我……我……我……」這名新軍士兵彷彿被盧楚傳染了結巴的毛病,戰戰兢兢了許久,才鼓起勇氣說道:「我想買三十畝最上好的水田,種稻子,頓頓把白米飯吃飽。」

「那你為什麼不買?」陳應良很嚴肅的問道。

「我沒錢。」那士兵低下了頭,然後又抬起了頭來,很認真的大聲說道:「我一直在攢錢,我在家裡連鞋都捨不得穿,就是為了省下買鞋的錢,準備將來買上好的水田。」

「有志氣!」陳應良大力點頭,又轉向了其他的新軍將士,大聲問道:「你們中間,還有誰想買幾十畝上好水田,種上稻米種上麥子,頓頓把白米飯白面饃饃吃飽?還有誰有這樣的願望?站出來!」

「我,我,我,我也想。」無數的新軍士兵站了出來,爭先恐後的說。

「很好,我明白了。」陳應良拍了拍面前的士兵肩膀,吩咐道:「歸隊吧,你們都歸隊吧。」

新軍士兵們按要歸了隊,陳應良又轉向了旁邊的郭峰和陳志宏,說道:「郭校尉,陳校尉,記得剛才你們說過,你們想當校尉,是為了娶媳婦,那你們說說,你們想娶什麼樣的媳婦?或者說,你們想娶誰?」

「我想娶個漂亮媳婦,越漂亮越好。」郭峰大咧咧的說道:「娶誰我還沒想好,反正只要漂亮,我看了覺得中意就行。」

「陳校尉,那你呢?」陳應良向有些靦腆的陳志宏問,還微笑說道:「白天想當校尉時那麼有勇氣,現在問你想娶誰怎麼就不敢說話了?媳婦還沒娶就怕成這樣,將來是不是連洞房都不敢進?」

轟笑聲中,有些靦腆的陳志宏漲紅了臉,大聲說道:「我想娶鳳姐!」

陳應良的微笑凝固在了臉上,下意識的開始佩服自己這個家門的勇氣和品味了,陳志宏卻勇氣倍增,大聲說道:「稟陳記室,我想娶我們村的鳳姐,她只比我大三天,所以我叫她鳳姐,她和我一起長大,我說過要娶她,可是她家裡人嫌我窮,看不上我,不想把鳳姐嫁給我!」

陳應良點了點頭,突然又問道:「陳校尉,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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