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逆天的瘋狂 第三百三十六章 我沒有耐心!

大炮響了,陴路支城牆不出意料的倒了,宋軍們急不可耐,趙興卻遲遲不下達衝鋒的命令,他的等待並沒有太久,不一會兒,阿杜里神情狼狽的舉著白旗走出了陴路支王城。

「閣下需要什麼?」阿杜里陰著臉,倨傲的回答。

「尊重!」趙興舉著出鞘的軍刀,用比阿杜里更驕傲的神情,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在腳邊的阿杜里:「我要得到征服者應該受到的尊重,但現在,我沒有看到這種尊重。」

阿杜里叩頭,唱頌道:「當你的馬蹄來到陴路支,陴路支為你敞開了大門。」

趙興打斷對方的唱頌,懶洋洋的回答:「日落時分。」

阿杜里吟唱的是一首征服者之歌,當年塞爾柱領著自己的族人來到波斯高原的時候,巴格達就是這樣為他敞開了大門,任他的鐵器踏上自己的胸膛。阿杜里將那首歌換了一下,將地名換成了陴路支。

阿杜里抬頭看看天色,此時距離太陽落山不足三個小時,他搖搖頭,嘆息說:「時間太緊!」

「我沒有耐心!」趙興不耐煩的回答。

阿杜里磕了個頭,轉身一言不發的返回城內。

日落時分前,陴路支王子攜帶戰刀前來投降,他向趙興獻上寶劍,趙興神情驕傲的重複了卡拉奇會戰前陴路支王子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我許可你尊嚴的投降。」

陴路支王子聽不懂宋語,旁邊的宋國軍官有點肆無忌憚,他們鄙視的望著跪在趙興腳下,獻上自己寶劍的陴路支王子,詫異的問:「這就完了?想當初我們的會戰打的多艱苦,一個個萬人隊士兵死戰不退,他們的血白流淌了?

敵軍潰敗的時候,有多少人拚死掩護他們撤退,他們戰到了最後一滴血,這些人的犧牲就這麼完了,他居然投降了?!」

趙興一邊接過陴路支王子奉上的寶劍,一邊冷冷的回答:「在奴隸制國家裡,從來不曾有人民,只有屁民。屁民的犧牲不過是個屁,有誰關心?

陴路支王子不得不降,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他撤離戰場的時候還帶著精銳的五千騎兵,他怎麼不用這五千騎兵與我們拚死一戰。然而,這就是奴隸國度。奴隸國度的王權爭鬥是殘酷的,落敗者沒有生存的可能。他用那五千騎兵跟我們拼,即使戰勝了我們,五千騎兵打光了,他在王權戰爭中,依舊要喪命。

所以,他不敢最後一搏,為了生存,他只能向我們屈膝,因為向我們屈膝,有可能活下去,甚至接下來會在王權鬥爭中,藉助我們的支持爬上王座,而與我們死磕到底,無論勝負,他都活不下去。

這就是政治,冷冰冰的政治,我堅信,他有阿杜里這位狡猾的國相,一定不肯與我們死戰到底。」

辛巴達這時的宋語已經說的流利了許多,他聽懂了趙興的意思,肯定說:「確實如此,王權鬥爭中,失敗的年長者都要被殺死,唯有他們的兒子或許能夠生存,但需要生存在終身監禁的狀態下。這些年幼的人之所以能夠活下來,也源於一種繼位體制,塞爾柱人喜歡囚禁年幼的王族成員,已備現任國王去世後出現無繼承人的現象,那些被囚禁者被當作儲備的繼承人。但如果現任國王有自己的親生兒子,那麼新王登基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殺盡被囚禁的同齡人,而留下未成年者——這是一種傳統。

基於這種情況,只要有一線希望,只要他的軍隊還在,你哪怕拿走陴路支王子最後一個銅板,他也寧願投降強大的敵人,因為投降還有生存機會,士兵拼光了,他就什麼也沒有了……元帥閣下,我們現在該提出什麼投降條件,要他允許我們的士兵進城搜掠嗎?」

「人民的怒火不應該由我來承擔——告訴王子殿下,讓他為我們湊足贖金,搜刮的事該由他來辦,不應該麻煩勝利者吧。我並不貪心,我只需要割讓卡拉奇及其附近的五十公里土地。而後,他可以繼續做他的國王,並且我願意把他作為塞爾柱方面的代理人,交給他宋國貨物的專售權,回報是:由他派軍與我們合作,保護通往地中海的商路。

這個胡蘿蔔足夠甜了,為此,他也需付出相稱的代價——具體數目你自己考慮,而後把數字告訴他,我是寬宏的,容許它保留『同意的自由』,否則,讓他自裁,我跟他兒子談判……嗯,我希望這個數字用『億』來衡量。」

陴路支的貨幣是鑄有國王頭像的銀幣,一枚銀幣大約含二十多克銀,粗略相當於「半宋兩」。趙興懶得精確計量,乾脆規定三枚波斯銀幣等同於一宋兩。陴路支沖趙興敞開了大門,宋軍一邊入城,辛巴達一邊跟阿杜里商議著具體賠償的價格——最終數目敲定在二十億銀幣。相當於一億貫。

陴路支王子如何去壓榨他的同胞,趙興全不管,他要求陴路支王子為他召集三萬奴隸,開始自卡拉奇至陴路支王都修建一連串兵站,以保護自己的商路。

享受完陴路支的奢華後,趙興帶著陴路支國庫最後一枚金幣滿意的返回卡拉奇,在他身後,陴路支的人尋死的心都有了——從沒見過這樣的強盜,鑽石論斤稱,傳世名畫弄筐計量,古董珍玩弄箱計算,宋軍還時不時的氣勢洶洶發作一下:豈有此理,你們送來的那幾卷破紙破畫,輕飄飄的毫無分量,竟然作價比手紙還貴,這不是欺負人嗎?

宋軍走後,陴路支國內一片哀鴻。但奇怪的是,隔不多久,陴路支人卻拚死維護他們與宋軍的這種關係。因為宋商打通了塞爾柱商路後,帶來了滾滾錢財,那筆豐厚的代理費由塞爾柱人獨享。以至於後世歷史學家看到這,都一聲嘆息:自古以來,從來沒有哪個侵略者搜刮的如趙興徹底,但從來也沒有哪個侵略者,被塞爾柱人愛戴的如此深厚。趙興所達到的成就,令以後的侵略者看了直想哭。

宋軍具體搜颳了多少錢財,不能用具體數目衡量,光知道事後,塞爾柱王子動用了上萬匹駱駝與戰馬,徵發了五萬奴隸搬運,整整搬運了一個月,才將這些東西搬回卡拉奇……當然,大量奴隸的搬運也將陴路支王都通向卡拉奇的商路徹底貫通。

「戰爭實在是一項獲利豐厚的產業」,一個月後,趙興在卡拉奇城堡里,流著口水慨嘆。至今為止,趙興已經向國內發運了四十船私人貨物,但他該分得的那部分戰利品才搬運了一半。

參戰的宋軍每個人也大包小包,他們來的時候只擠佔一個艙位,回去的時候卻要求給予五人艙位,有許多人帶著阿拉伯女奴,而且不止一個。而貪財的人則捨棄了大活人,專門選擇實實在在的金子銀子。

這一陣子,陴路支的造船業也瘋狂發展,一個月之內,陴路支造船匠已經製造了兩百艘阿拉伯船,趙興又從附近購買了不下三百艘阿拉伯商船,但宋軍的東西還沒有拉夠。

陳不群臉色紅潤,瞧他臉上的喜色就可以知道,這次往自家運送的貨物也不少,他摸著下巴,躊躇滿志的說:「老師,該歇歇手了。你常說有多大的成本,做多大的生意,以小博大,那是狂妄,成功是偶然,是幸運。咱就把這個幸運保持到回家,怎麼樣?」

趙興斜著眼睛問:「什麼意思?」

陳不群身子扭了扭,回答:「老師,咱們現在的運力非常緊張,陴路支已經屈服了,我大宋除了通向阿拉伯的商路,還有一條可以通過塞爾柱國內抵達地中海。目前,我們打通商路的目的已經完成了,將士們出征快半年了,是不是趁著季風回國……老師,如今雨季已經到了,我們的火槍發揮不出威力,與其在卡拉奇歇著,還不如回國整訓。」

「瞧你這志氣,簡直就是一個小富則安的主」,趙興沉思片刻,自語說:「論起來,我們已經達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你說的沒錯,塞爾柱商路打通後,我們宋商多了一種選擇,今後商隊可以選擇通過阿拉伯路線,也可以選擇通過塞爾柱路線,假借陴路支王子的商隊的名義,前往地中海。

阿拉伯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能力,如果他不想兩面開戰,現階段就不得不放棄壟斷,允許我們的商船與戰船在這片大海縱橫。所以,我們的初期戰略目的已經達到。

你說的對,經營塞爾柱商路,至少需要花兩三年的時間,等到陴路支王子藉助商貿的利潤強大起來,或者他能夠爭奪到王位,那麼我們宋國的商隊就更穩妥了,而經營這一切需要時間。

如果我們這時過於急切,去觸怒阿拉伯那頭巨獸,而陴路支王子缺少支持,在王位爭奪戰中敗了,我們反而要重新努力,那又是另一場戰爭……」

趙興想到這,嗖的站起來:「我決定了,此地留一百個士兵駐守,其他的商隊全部打包回國。被俘的那些國王……通知陴路支王子,讓他去接收那些人的土地,等陴路支王子完成這些工作後,落井下石的罪民歸他,而我們剛好仁慈的收留那些走投無路的國王,押送他們回宋國,送給官家做玩伴,也順便炫耀我們的功績。」

陳不群咧嘴一笑:「老師,你真……厲害,那些人大部分已經付過贖金,你拿了他們的贖金,連人都不放,這合適嗎?」

趙興恥笑說:「不群,你泡了一個阿拉伯小妹妹,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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