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逆天的瘋狂 第三百二十九章 攻擊開始

趙興回答:「巨港西有獅子城,東側是整個大宋,他拿去巨港,翻不出什麼花樣。而斯里蘭卡就不同了,阿拉伯商人在科倫坡很囂張,當地獅子山、佛牙宮都在考慮搬遷佛牙,以迴避宗教入侵,他若去了斯里蘭卡,過不了多久,那個小島與我大宋就沒關係了。」

万俟詠搖頭,插嘴:「大人這次回軍,是因為斯里蘭卡的阿拉伯商人跟我們簽訂了平分市場的協議,這才幾個月,大人便帶了更多的士兵過去,把協議撕毀,似乎……」

趙興淡笑:「協議就是用來撕毀的,這是阿拉伯人說的。」

万俟詠又勸解:「大人親自去,這南洋事務局主官空懸,杭州不比廣州,朝廷若一旨命令下來,任命新的主官,我等又該怎麼辦?」

趙興點頭:「這倒是一個問題,但現在,朝廷恐怕一時半時顧不過來——西夏事宜了而未了,黃河整修耗去朝廷許多精力,再加上北方種樹計畫,再加上……」

趙興最好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在蔡京的建議下,小皇帝創作欲勃發,他全副精力都在給自己設計園林——艮岳上,在艮岳設計未完成之際,蔡京一門心思在於讓自己站穩腳跟,但站穩腳跟何其容易。

歷史在這稍稍有了變化,原本舊黨得勢後,把新黨清洗一空,但韓忠彥的慾望被趙興強力阻擊,使得朝堂內新舊兩黨勢力交織。因為他們彼此對立,故此整個朝堂不像正常歷史那樣,只會對皇帝唯唯諾諾以圖保住自己的官位,現在的朝堂還敢批駁皇帝的聖旨。而蘇轍等舊黨人員在趙興的支持下,還很強勢,蔡京不得不在兩黨勢力的對峙下,小心翼翼的謀求立足。

他這次立足花的時間要比正常的歷史更漫長,趙興估計,在一兩年的時間內,朝廷沒有了外部敵人,精力主要放在北方種樹與疏通黃河上,而皇帝的精力在設計園林上,蔡京的精力在勾心鬥角上,誰都沒有心思招惹他的勢力。

「我先去廣州,給朝廷去信,就說我在廣州檢查今年的押錢綱,而後從廣州出發,說是去催繳海外稅款,你們替我守穩家……」

稍停,趙興又想起什麼,慢悠悠的說:「范純粹老大人年紀大了,我估計這兩年會收到老大人的噩耗,范老大人過世後,不知朝廷對西夏有什麼想法,我留下幾份奏章,若朝廷想著息事寧人,你們就把我的奏章遞上去,假裝我還在國內,要求朝廷派遣大將前去陝西,與西夏人做個了斷。」

帥范一挺胸膛:「我去!」

趙興點頭。万俟詠馬上問:「後繼者誰?」

万俟詠這是問帥范走後,杭州系的軍隊由誰掌管,趙興沉思片刻,答:「蘇過曾任縣尉,將他提拔到統管州兵的官職,讓他擔任本州兵馬鈐轄。杭州握在手裡,其餘的都好說,我有意……」

趙興終究沒有把那個候選者說出來,万俟詠略有意會,他拱拱手,答:「大公子已經恩蔭,不如讓大公子參加今年貢舉。」

趙興看到万俟詠領悟了自己的意思,輕輕點頭。稍傾,万俟詠又低聲補充:「蒲易安剛才曾告訴我,在完顏阿骨打的壓力下,東海熟女真屈服了,他們願意接受阿骨打的統治,這也意味著,我們蘇州城的貿易領,今後將直面女真——去年冬,阿骨打入高麗劫掠,雖然未觸碰蘇州城,但我們可以從他這個舉動看出,此賊劫掠成性,與人交易都是用刀子付款,恐怕……」

十日後,兵馬集結完畢,趙興揚帆南下,等他走後十天,他的奏章才傳遞到朝廷,蔣之奇一看奏章,大怒:「趙興這廝,怎麼如此跋扈,這動用千艘戰船,調集數千軍馬的事情,只事後向朝廷說一聲就行了,他以為朝廷是什麼?!」

樞密院官員聽到蔣之奇的抱怨,一起苦笑。

沒辦法,擁有獨立效忠的軍隊,獨立的後勤系統和財政收支系統,對轄區官員的獨立任免,軍政財大全一手盡握於手——儘管趙興自己堅決否認,聲稱自己是最忠於朝廷的官員,自己只是朝廷轄下的一名普通「太尉」,但其實誰都清楚,趙興早在廣州開始,就已經是不折不扣的獨立節鎮。

這出兵大事,報告朝廷一聲還是好的,表明他心中還記掛著朝廷,若是朝廷惹怒了他,估計他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都想不起通知朝廷。

蔣之奇咆哮許久,有一個幕僚壯起膽子建議:「使相,把這事通知陛下,又何如?」

蔣之奇清醒過來,懊惱的搖搖頭:「陛下哪有心思管這閑事?便是知道了,頂多也就是問問去幹什麼,趙離人在奏章上說是催繳廣州押錢綱,陛下只會贊他勤勉!」

幕僚再度建議:「政事堂……」

蔣之奇搖頭:「蘇子由那裡通不過,他一定會給趙離人開脫,曾相與韓相也不願招惹這個人……罷了,罷了,他為南洋事務局提舉,只要他的軍隊向南而不是向北,便由他。」

蔣之奇這話的意思是說:只要趙興的軍隊不是向著汴梁打來,樞密院也就忍下這口氣。

崇寧元年二月,廣南押錢綱如期抵達京城,百官得到犒賞,朝廷有了一大筆錢可以維持正常開支,蘇轍等喜歡做實事的官員忙於治理北方,兩相忙於黨爭,小皇帝有了錢,著手修建園林,在此期間,京城的「廣州會館」修建完畢,小皇帝轉手將那些參與修建的真臘石匠接過去,開始為自己修建「艮岳」。

整個帝國呈現一種太平無事的慵懶,在這一片懶洋洋的氣氛中,趙興帶領著大軍出現在東塞爾柱國的海域。

當時的季節恰好是旱季,陡然出現的宋軍帶著雷神的武器,像狂風暴雨一般刮過塞爾柱南方的港口,宋軍的巨艦大炮上來什麼話也不說,轟沉了碼頭停泊的所有戰船,而後闖入港口,大肆劫掠,將大批商船俘獲,轉向斯里蘭卡。

強大一時的注輦國在宋軍的雷霆之下顫抖,東塞爾柱國原本是部落聯盟制的國家,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南方港口被掃蕩一空後,南方几個小部落才聯合起來,派出一名使者前往宋國戰船進行交涉。

派來的是一名小官員,翻譯的稱呼是「國相阿杜里」,也不知道是哪個部落的小國相,擱在大宋,也就相當村長助理。

這位阿杜里表情謙恭,言詞卻咄咄逼人:「我聽說大人來自宋國,遙遠的東方宋國,那裡有我們的土地,我們對偉大的大宋並沒有不恭敬,敝國商人都在傳揚說,那裡是個君子之國。可是大人,我們遭到了一群君子的不宣而戰,我們的村莊被焚毀,我們的子民被綁架,他們的財產被一群君子搶劫一空,甚至那空蕩蕩的家園,也被焚毀。大人,我能知道您的怒火為什麼而燃起嗎?」

翻譯是蒲易安的一名族人,這廝在宋國出身,翻譯的言詞很像是宋國的官窯文章,其中的塞爾柱味道卻幾乎分辨不出。

趙興滿悠悠的掃了一眼身邊的軍官,陳不群滿臉都是心滿意足的笑容,那些軍官擺弄著自己的收穫品,臉上都的神情意猶未盡,先前的順利激發了宋軍的貪婪,這股貪婪的慾望讓一向沒有勇氣血戰的廣捷軍與宣毅軍參戰的軍官也顯得躍躍欲試,眼中透露著嗜血的目光。

趙興將自己的一方人的表情掃入眼中,他繼續用那種懶洋洋的語氣回答:「啊,你問我的怒火,我的怒火由什麼而起,細說起來就遙遠了,比如我們可以從唐代說起,唐代突厥九姓掠搶中原……」

阿杜里截斷了趙興的話:「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天可漢(李世民)已經懲罰了我們,我們背井離鄉十萬里,數百年過去了,依然不敢回到故里,我認為,用那麼遙遠的恩怨做借口,實在太滑稽了。」

趙興啊啊了幾聲,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那就說眼前吧,我宋商經常在附近海域遭到劫掠,這讓我忍無可忍,身為他們的庇護者,我應該來這裡懲罰那些罪犯!」

阿杜里冷笑的回答:「控告者是誰?」

趙興拿不出控告者,他使了個眼色給陳不群,陳不群抬腳準備往外面走,阿杜里冷笑著回答:「大人,不要費心製造控告者了,據我所知,這片海面上,飄浮的船帆屬於阿拉伯人,據我所知,你們曾經跟阿拉伯定下協議,宋船截止斯里蘭卡。

我們塞爾柱人是騎馬的民族,大海雖然給我們提供了無數的營養與貨物,但我們的靴子卻沒有沾染海水,敝國的商人在這片海域遭到搶劫,閣下應該去詢問阿拉伯人,再詢問一下你們雙方達成的協議?」

趙興嘿嘿笑著,表情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神情:「沒錯,讓我們扔掉那些虛無縹緲的借口吧,我是一個信奉自由貿易的人,我堅信我國的船只有資格直接開往耶路撒冷,閣下,我現在正在向這個世界宣布我的權力,而你也知道,有時候,索取權力需要動用鐵與火。

如果你需要一個理由,那麼這就是理由,塞爾柱人滅國無數,他攻擊別人的時候,何嘗需要理由,我今日也不想給你們理由,按照你們的習慣,我帶著鐵與火來,伸張我的權力,這還不夠嗎?」

阿杜里鞠個躬,平靜的問:「我可不可以認為,戰爭已經開始。」

趙興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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