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狗男女 第四十九章 蘿莉的初夜

「好熱。」

塞西莉亞聽到一聲沙啞地嬌喘呻吟,她豎起耳朵,兩道俏皮的秀眉聚攏成一條線,用迷濛的眸子,在滂沱大雨中尋覓著聲音的來源,視線里唯有樹梢黑魆魆的晃動影子,以及隱蔽在避風處,朝外泛著微弱火光的小溶洞。

小蘿莉愈來愈遲鈍的腦子,費了老久,才醒悟過來,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我變得好奇怪呀,是生病了么?」她喃喃低語,仰起泛紅的小臉,體內無名的風暴,被冰涼的雨水稍微壓抑了點,又沸騰地嚎叫起來。

這般從未遭遇過的情況,讓獸人姑娘百思不得其解,她雖然人小胸平屁股扁,但一直健康得像頭活蹦亂跳的小牛犢子,淋點雨實在算不了什麼。

某種油然而生的,不同於食慾的渴望,折磨著塞西莉亞,她血脈賁張、坐立不安,無意識地用身子磨蹭著樹榦上粗厚的老樹皮,唇焦舌燥,喝再多水也解脫不了。

一盆香噴噴的雞肉飯能填飽飢餓的胃;一張軟綿綿的床鋪能滿足濃濃的困意;可什麼能緩解這被俗世稱呼為情慾的火呢?

「我也許是中毒了?被厲害的陷阱暗算了?」想到這點,塞西莉亞立即搖晃著濕漉漉的頭髮,黃褐色的眼睛警惕地觀察著營地內的動靜。

和福蘭料想的一樣,佩姬永遠是個喜歡處於主動的女人,影王的龍脈者早已彙集到約定的交易地點,作為雙重的安全保障,也能當成奇兵,找機會除掉膽敢和儲妃為敵的匪徒。

除了如喬·考利昂的隱形能力,或者像安玫那種恐怖的半神天賦,普通龍脈者瞞不過獸人姑娘強有力的探查水準,她憑藉著對非自然能源的嗅覺,很快找到了一支伏兵小隊。

按老闆兼飼主的要求,她不必打草驚蛇,只用記錄下敵人的數量、潛伏位置以及戰鬥能力,就抽身而退,可這突如其來的魔怔,讓姑娘頭昏眼花,難以保持理智。

營地里傳來談話的聲響,幾秒鐘後,一個赤裸著上半身,挺著啤酒肚的發福男人,揭開洞穴口作為偽裝物的藤蔓,嘴裡罵罵叨叨地朝塞西莉亞藏身的灌木走來。

顯然他想解決小小的生理問題,但同伴不願意讓尿騷味污染了溶洞中的空氣,只好冒著雨去外面解決。

能源水準相當低下的龍脈者,甚至比不上一些技藝高超的刺客大師,塞西莉亞能輕易地結束他的性命,但她的任務是偵察不是戰鬥,無需多費手腳。

「討厭,真噁心。」姑娘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氣呼呼地挪動著身體,想另換地方。

空氣中飄揚過來一陣屬於男人的味道,那氣息微弱得令凡人無法感知,可嗅覺敏銳的塞西莉亞猛地打了個哆嗦,被麻痹得無法動彈。

她沒注意到自己的瞳仁開始炯炯發光。

天,多麼迷人的美男子,在姑娘的眼中,那油光光的禿頂是那麼的可愛;那猥瑣的長相,充滿著無上的誘惑;那長著黑毛的胳膊,正在解褲帶的舉止,宛若王侯似地優雅;就連肚子上的那圈贅肉,也令人心曠神怡……

這並非獸人蘿莉擁有著怪異的審美觀,只是處於發情期的雌性,任何雄性的氣味對她們來說,都是打開情慾之門的幻葯。

換而言之,無關美醜、不分肥瘦,是雄性就成。

成熟富有經驗的獸人女性,能保持著一定理性,挑選周圍最強壯的配偶。

可塞西莉亞是初次發情。

陌生而愉悅的振奮,盈溢在蘿莉心底,她的肌膚滾燙,喉管逸出貓科動物般的呼嚕聲,瞳孔變成一條狹窄的縫。

一隻纖柔的小手,猛然從疊疊葉子的空隙中伸了出來,將才解了一半褲帶的男人,狠狠扯入了灌木叢里。

冰涼的雨點敲打著地面和岩石,如同咚咚做響的鼓點,以至於這小小的騷動,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很快便平息了。

※※※※

讓我們暫且不理會這場慘絕人寰的蘿莉強暴怪大叔案,將目光移回「致賓如歸」旅棧,兩個人交錯的人生,在這個濕冷的夜,再度發生了交集。

首先注意到福蘭一行人的,是唐·文頓,這個機靈鬼在聽見響動時,立即從跳下床,偷偷將門打開一道縫隙。

走廊沒有燈,藉助著從樓下大廳透過來的點點微光,他望見一群抬著靈柩的漢子,順著樓梯走了上來。

他能聞到對方身上隱約的戾氣,是訓練有素的黑幫槍手特有的氣質,粗暴而且冷酷。

「莫非是追殺自己的敵兵?」唐·文頓的脈搏激烈跳蕩,惶恐不安開始滋長,沒理由在這個偏僻的馬車旅館,會出現一批精銳的槍手。

心虛的人總是疑神疑鬼,把任何變故視為即將發生到自個身上的災難。

二樓保持著原庫房的格局,是個寬四邊形,每邊都有五到七間房,中間豎著厚厚的裝飾板,以及樓梯口,前金手指頭子的房間在右側,對方朝左側走去,不過落在最後的一個男人,漫不經心地在轉角處佇立片刻,將目光朝這邊掃了下,眼神犀利。

他嚇得馬上將門合牢,反鎖。

「如果真是殺手,他們不一定是發現了我的蹤跡,只是暴雨造成的巧合。」唐·文頓想,「我得告訴聖武士小姐,護身符就得在關鍵時刻使用。」

……

在糟糕透頂的天氣里奔波了大半夜,讓漢子們精神萎靡,他們吃過熏牛肉和熱雞湯後,疲憊地靠在粗呢子沙發上,用干毛巾擦拭著槍,檢查火藥的乾燥程度,表現出精幹的素質。

說實話,福蘭將主要精力都投在「卡西莫多行宮伯爵」這個身份上,主攻的對象是貴族圈子和商界,而他擁有的地下產業,均是由勞薇塔作為代言人打理,灰眼姑娘甘願站在陰影中,成為福蘭身後的莫大助力。

但無形中,這導致了一定程度的「知將而不知君」的局面,黑幫分子都知曉黃金角海灣那位美麗女教父的威嚴,許多私人武力、灰色產業和渠道完全由勞薇塔掌控。

烏鴉的事迹,對絕大多數人而言,只是個神秘的傳聞,而勞薇塔則是活鮮鮮的現實。

比如這群槍手,他們都是勞薇塔的忠誠追隨者,是她在黑幫時的嫡系,接受過她的恩惠,雖然同樣尊重福蘭的權威,但只是視為盟友而並非主人,如果女教父一聲令下,槍手們會立即將福蘭當作敵人。

不過對福蘭來說,這無關緊要,一則人的精力有限,他不能將所有事都抓在手掌心裡,親自負責,二則他信任勞薇塔,就像勞薇塔信任他。

在愁愁慘慘的俗世,沒什麼比信任這個詞更美妙了。

它是人心的慰藉和溫暖。

凌晨兩點時,雨還未停歇,從窗戶望出去,陰鬱黑沉的天地都罩在蒙蒙雨霧中,福蘭打開偽裝成靈柩的監獄,儲君緊閉著眼,躺在厚實的毛墊上,蒼白的臉頰沒有絲毫血色,呼吸虛弱而雜亂。

「你很快便能自由了。」福蘭輕語著,拿出針筒,朝著皇太子的靜脈中輸入有鎮定安睡效力的液體。

在治療朱利爾斯隱疾的過程中,他對魔藥學的認知,又取得了相當程度的進步,以及分析出那份精神鎮靜葯的合理成分,而且逆向使用,添入地菇粉、從曼陀羅花提煉出的植物性荷爾蒙,以及一種由紫蘇草的種子榨出的油脂,也是種效果猛烈的狂暴劑。

它能讓平日最理性的人,在短時間內變為狂野、瘋狂和富有攻擊性,比一個真正的瘋子還顯得恐怖。

更具備魔性的是,服用的人能保持著失控時的記憶,這點至關重要,福蘭用白老鼠實驗過數十次,確定無毒和不良後遺症,準備在自己身上測試一番。

但勞薇塔不同意,「如果你狂暴了,喪失理智,變回了怪力的大個子,誰能制止得了?說不準連船都能拆了。」

於是灰眼姑娘嘗試著吞服了一小抹藥粉,呃,整整一個小時,勞薇塔那張性感的貓臉扭曲得猙獰,用指甲、牙齒不停在福蘭身上製造傷痕,甚至到最後,將男人推倒在床上,轉變為一場更激烈的盤腸大戰,將自個折騰得筋疲力竭才恢複過來。

「根據劑量,持續時間最多一刻鐘,而且,其中並不含催情的成分……」事後,福蘭慎重地分析時,才明白過來。

勞薇塔背過身,偷著笑,她的確在十五分鐘後就恢複了,只不過順勢逆推了一把。

「騎乘位讓腰好酸,不過感覺不錯。」她樂滋滋地想。

拋開這段香艷的小插曲,狂暴劑的效力相當不凡,於是福蘭由此設定了一個計畫。

目前拜倫的政局風起雲湧,他也得加快步伐,否則實力雄厚的金雀花,會變得愈發碩壯,更難以抑制。

要打倒一個巨人,就得製造另一個能匹敵的巨人。

坐鎮海灣的庫珀·馮·特維爾親王,倒是個好人選。

他正全神貫注思考著,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福蘭眯起眼,不是店老闆,而且門外是發潮的木頭走廊,但他並沒有聽倒任何步伐導致的響動。

淺睡的槍手們立即警惕起來,將手伸入懷中,福蘭示意他們別輕舉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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