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騙你先商量 第49章 連連驚悚

「首先,感謝獸醫兄弟啊,雖然你的行徑很無恥,不過這種經驗可都是真知啊。」

餘罪笑著,開場一句。

「這罵我呢?還是誇我呢?」

藺晨新沒搞清餘罪的語氣。

駱家龍和滑鼠齊聲道:「你覺得他會夸人?」

也是,這幫爛警要是品德高尚,恐怕也接納不了獸醫和杜雷這樣的人了,杜雷笑著道:「我怎麼聽著是妒忌呢?你們連圖片都沒見過這麼多,別說實物了。」

眾人又笑,這貨顯擺得,好像他摸過這麼多似的,藺晨新趕緊勸著他的發小,咱隨後私下再討論這個啊,聽余警官講,抓奶咱行,抓人咱們可不如他。

笑著的時候,餘罪開始列出自己的想法了。

「首先是現有的證據,凝結在天花板上的微量麻醉物,我們可以判斷,有藥理知識,有經驗,配製比例得當,最起碼不像土賊的手法,不是藥量不足,就是藥量過大出人命了……既然敢用,又用得這麼好,那能說明兩點,除了藥理經驗以外,應該不是頭回作案吧?」

肯定不是,這一點共識的,釣凱子釣得行雲流水,連滑鼠這麼奸的都上當了,就別說那些色迷心竅的普通人,肯定是一釣一個準。

「第二,我們分析下,為什麼滑鼠會成侵害目標,在此之前,他那身行頭可是用了不少回了,據說一次也沒有成功啊。」餘罪問。

是啊,為什麼主動釣沒成功,反而被釣了?

「那個簡單,釣不成功,那是因為標哥這樣太膈應,誰願意跟他上床啊?而被釣成功,人家是劫他呢,又不是準備上他。」杜雷道。

這個絕對正確,氣得滑鼠揪著杜雷捶了幾拳,杜雷眯得眼睛只剩一條縫了,堅定地告訴他,你打可以,但你無法阻止我說出真相的勇氣。

「呵呵……問題就在這兒,全場王老五不少,為什麼他盯上滑鼠,別告訴我滑鼠這樣長得太傻啊,場上不如他的,大有人在。」餘罪問。

哦,好像也對,那些腦滿腸肥的富商,還不如標哥呢,藺晨新想了想道:「那就應該是標哥的某一方面,吸引到女騙子下手了。」

「不可能啊,那天就掛了串天珠,還戴了塊表……一身那唐裝,招搖是招搖,可場上哪個腕上沒有十幾萬的行頭?」滑鼠問,連他也懵然了,自言自語道:「那騙子眼光也不高明,我可戴的都是假貨。」

「莫非,那女騙子口味太重?」杜雷道。

又攪場了,這回是藺晨新和滑鼠一起捶他,駱家龍直接往他嘴裡塞了一團紙,他續著思路道:「車……你是不是把車鑰匙拿出來顯擺來了。」

「是啊。可路虎嚇唬一般人還成,那天來的車裡,百八十萬的,都不扎眼啊。」滑鼠道。

「車是一方面,但不是全部,而且目標不會是車,否則就沒有後來的棄車了。」餘罪道。

「那是什麼?」藺晨新想著。

「我提醒一下,你們覺得,會不會是某個不經意的事,讓女騙子覺得滑鼠確實身家不菲,確實就像他那打扮的,是個低調的……超級土豪。」餘罪笑著問。

滑鼠慢慢地,眼睛怵然了,他似乎明白了。

駱家龍突然間靈光一現,想開朗了,看著那仨道:「你們忘了,戈老闆的助理,可親自給你們陪罪,還給了十萬塊支票,滑鼠隨手就扔了。」

滑鼠張著大嘴道:「安嘉璐和戈戰旗,還給我敬了杯酒。」

「完了,別說還有個行頭,就光著屁股,別人都要把你當成超級土豪了。」

藺晨新道,能讓風頭正勁,擁資億萬的戈老闆親自敬酒,又讓那美女助理陪笑,這身份,誰敢說他就是一全身假貨的土鱉!?

「除了這個原因,我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但凡在尋找侵害目標的時候,嫌疑人都有她們特定的盯人方式,很不幸哦,標哥,你把土豪演活了。」餘罪笑著道,起身邊走邊指摘著:「還有一個細節,你注意了沒有,你說你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然後……她腳崴了,你們一直在一塊說話,喝酒,然後她借故腳崴,讓你把她送回房間……我問你,回到房間以後,她脫了之後,你還記得,她一瘸一拐嗎?」

噝,滑鼠一咬手指,尼馬忽略了,那時候光顧著盯胸呢,誰還看腳啊。

他搖搖頭:「沒有,就是故意的。」

「這就對了,其實這個女人和咱們一樣,混進宴會,獵取目標,助理殷勤讓她發現了滑鼠這個潛在的目標,他們在一起說話,聊天,那是個試探的過程,但恰恰巧合的是,戈戰旗和安嘉璐又認識滑鼠……一敬酒,這等於幫女騙子確定目標了,畢竟能讓戈老闆禮敬有加的,應該是身份、地位、錢,啥也不缺的人吧?」餘罪道。

「好像是這樣。」滑鼠凜然道。

眾人聽得起勁了,沒想到簡單的一件事,在餘罪嘴裡說起來,還有這麼多道道。

「接下來就是作案過程了……回房間,她先脫了去洗澡,然後一絲不掛的出來,給滑鼠一個曖昧的眼神,示意標哥你難道不知道該幹什麼?於是滑鼠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就奔進衛生間了……進去就入道,麻醉藥物在水蒸汽里已經揮發了足夠的時間,進去就迷倒……作到這個不難,插吹風機的地方,放一個小型的蒸汽噴霧就解決了,甚至於更簡單點的,捏著鼻子,屏住呼吸,直接噴到蒸汽里就行。」

餘罪道,他在淡淡地說著這樣的作案過程,其實這種異想天開的作案方式,他曾經在廣州的監獄裡聽人白話過,那倉里的人渣居然描繪過這樣的作案想法,搞個麻醉噴霧,直接放在長途省際客車上,等都迷昏了再開始搶劫。

不過還是把幾位類似經驗不足的聽得傻眼了,這設計的,太行雲流水了,藥理學、交際學以及對男人好色心態的把握,融合得太完美了,幾乎就是自己脫光了,把東西都送給人家啊。

「對,就是這樣,她可以從容地收拾好所有東西,擦除痕迹,化妝離開。」駱家龍感慨地道,對於罪案,永遠都是你想像不到,而沒有嫌疑人做不到的事。

「我的問題也就在這兒,如果是個老手,卻犯了點不該犯的錯誤,為什麼還留著賓館的電話沒有拽了,那電話可以打出去,這個細節嫌疑人不會遺漏,應該是有意留下的,她根本不懼你報警或者其他什麼方式……如果把這個定性為單純的麻醉搶劫,似乎也不對,辛辛苦苦的劫走的車,他們可隨後就扔了……簡單地講,作案都要有動機,這個案子動機何在?」

餘罪問,把疑問留給眾人了。

「劫標哥就是為了錢吧,難道他這樣的,還會被劫色?」杜雷不信地道。

「可為什麼把值倆錢的車卻扔了?那好歹也算點錢吧。扔了車,他們可就什麼也得不到了。」餘罪道。

「那目標就不應該是車或者隨身物品了。」駱家龍道,若有所思地想著。

「繼續,布置得這麼精巧,下這麼大功夫,花這麼大代價……其實沒必要的啊,她當晚真勾搭個土豪來個一夜情,說不定都能掙個萬兒八千的;或者簡單點,勾一個回房,迷昏,拿走值錢東西;再勾搭一個,然後,再拿走車、隨身物品,這樣不更好。」餘罪反向說著,越來越矛盾。

矛盾的方式就在於,作案手法的高明程度,和顯得過於簡單的動機,不太匹配。

「是啊,說不通啊,可要不是為了錢,那做這個有什麼意義,惡作劇嗎?」藺晨新道。

「不至於拿幾年刑期的做個惡作劇吧?這要抓住,少說也得定個麻醉搶劫,量刑在五年以上了。」滑鼠愕然道。

「呵呵,那就得需要足夠的誘惑,讓她忽視這種危險,鋌而走險了。」餘罪道。

啪唧,有人拍大腿了,最先明白的居然是杜雷,這哥們呲著大板牙道:「我明白了,這釣上,扒光、拿走東西,開走車,都是小菜,後面還有大餐。」

眾人愣了,不相信地看著杜雷,實在無以接受真理從這裡出來。

「嘖,獸醫你個傻逼,沒聽小蟲講那事么?扒光,拿走你隨手東西,甚至還拍你幾張裸照,隨身有重要東西,就跟你談價格,沒重要東西,就威脅你發裸照給你老婆,要不掛網上。」杜雷道。駱家龍驚訝地瞪眼了,這樣也行,滑鼠卻是吧唧一拍腦門道著,這下老子慘了,要光著屁股被人肉搜索一下,清譽可就全毀了。

可能嗎?大家看滑鼠,似乎沒被訛詐啊。

餘罪道:「這種可能性很大的,否則就不會有協辦躺著沒頭沒尾,還有事主要求撤案的事了,家龍你查一下,這個案例有,可能原因就在這兒。假如你是個企業老總,偶而春風一度,你怕不怕被老婆家人知道,破壞你企業家的形象?」

「那當然怕了。」藺晨新道。

「假如你隨身的包里、車裡裝著重要的東西,比如客戶資料,比如商業秘密、比如其他方面的隱私,不小心被人全扒走了,訛了幾萬塊錢,你敢不給么?」餘罪問滑鼠,滑鼠無語了,苦著臉點點頭,這事就賣精賣血也得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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