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騙你先商量 第37章 鵲巢鳩占

整七時,一輛寶馬和一輛路虎魚貫駛進天外海的停車場,下車時,滑鼠、藺晨新、汪慎修同車,杜雷、餘罪、駱家龍一隊,便衣裝束,雄赳赳氣昂昂地在停車場匯合。

「去,你倆探探風向,出來彙報。」餘罪一招手。

小杜和獸醫點頭應聲,顛兒顛兒跑去望風了。

這倆熊孩子有多敗家今天才發現,租了兩輛好車、請了一頓酒、邀了一群警察,就為給出氣來了,而且小杜還說了,警察哥哥,你們幫我攔住那些個保鏢,我得好好蹂躪那娘們幾把。更意外的是,餘罪居然全盤答應,還討價還價要了不少贊助,甭提多像收錢辦黑事的惡警了。

這時候就連底線最低的滑鼠也覺得不妥了,吃吃喝喝吧人之常情,真要伸手拿,那就不好說了。人一走,他拉著餘罪問:「余兒,你確定,這事咱們幫他出頭?」

「出個屁啊,就咱們這身手,和專業保鏢對起來,照樣得被揍成豬頭,再說這種格局,就分局也不敢攪渾水啊。」餘罪道。

五星級的賓館,穿官衣的都知道份量,真要出點事,那些富商還不得直接捅到省廳去。

所以越是小地方越敢胡鬧,越是高檔的環境,還越得守規矩,駱家龍聽出來了,嘲諷似的語氣道:「喲,余處長,您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一報還一報嘛,獸醫還真給咱們辦了不少事,你們真拉著臉把人家趕走啊?」餘罪道。

人情是有點的,眾人沒少被獸醫吃請,這貨自打有了想當警察的理想,就沒少巴結警察,汪慎修笑著道:「其實這人本質不壞,對方做得確實過了點,把人打成這樣……不過,這種場合,咱們就亮身份恐怕也帶不走人啊。」

「誰說要帶了,幫獸醫兄弟裝裝門面,擺個小譜得了,沒準他瞅見哪個漂亮妞,這事就放下了……看看情況,合適的話替兩人討點醫藥費,總不能白把人打成這樣吧,這也是違法的啊。」餘罪玩味的口吻道著。

不過總覺得哪兒不對,自打那起制毒案後,已經很少見餘罪組織人胡鬧了,而今天又似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先看出來的是滑鼠,滑鼠搬正的餘罪,看了看他笑眯眯地臉,然後指著很確定地道:「不對,這是撒謊……每次他平靜地說一件事,那就絕對是假的。」

「那什麼時候是真的?」餘罪笑著問。

「你嘴裡基本沒真話,幾乎可以忽略不見。」滑鼠道。

汪慎修和駱家龍笑了,問著究竟,餘罪也不瞞眾人,把卞雙林出那個狀告運營商的故事一講,交換條件就是近五年來的各類財經雜誌、期刊,餘罪疑惑的地方在於,總覺得這個老騙子有點深意,可到現在為止找不出意義何在。

「可找出這事的意義,又有什麼意義?」滑鼠不明白了。

「你仔細看看卞雙林的履歷,他犯的事有一半都扯不清,出逃兩個、死了兩個,最終給他確定的詐騙金額是231萬,退贓149萬,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這裡未能查清的是兩起騙貸案,涉嫌金額400萬左右,一位支行長因為這事直接從樓頂跳下來了……還有最早出逃境外的那位國企領導,捲走的賬面款項有六百多萬……都和他有關,可以說他的很多事都是不了了之的,涉及面太廣,要查的打擊面也太大,我甚至懷疑這傢伙沒有被槍斃,都和這事有關。」餘罪道。

「什麼意思?」汪慎修愣了下。

「當年的死刑核准在省高院,真要到那時候,他爆個猛料,恐怕又得延期。越是牽涉廣的重刑犯,他活著別人難受,他要死了事情難辦,這種情況下,牢獄就越是他的護身符。」駱家龍道。

「哦,所以,這有可能是一種默契,讓他閉嘴的默契……可能嗎?」汪慎修問。

「一切皆有可能。」餘罪道,看著金碧輝煌的去處,這才說道:「碰巧了,中午魏錦程也提醒我,想學投資理財,那就和這個圈打打交道,這段時間風頭正勁就是星海投資,他說小心點,處處是坑,沒想到裡邊這倆貨已經掉進這個坑裡了。正常的投資公司啊,我真想不通他們雇這麼多保鏢幹什麼?就為揍杜蕾絲一頓?」

肯定是說獸醫和杜蕾絲這一對活寶了,說曹操,曹操就回來了,這才多大會兒,火力就偵察清楚了,兩人跑得喘著小氣,獸醫很有特工范地彙報:「在頂層,門口迎賓四個,兩男兩女;從電梯口到入口保鏢八個。」

比劃著,基本屬於不可能的入侵了,他瞅瞅來的幾位,有點想熊劍飛了。杜雷緊張地道:「老大們,進不去啊,得有請柬……假如沒有的話,有可能被那群保鏢直接拎出安全出口啊。」

便衣,又不能亮身份,咋辦涅?

藺晨新和杜雷期待地看著其他人,其他人卻是看著餘罪。

餘罪一言未發,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陸續地已經有人到場了,他指指門廳道:「就到電梯等我,一會兒一起上去。」

「可進不去啊。」藺晨新為難地道。

「好像也打不過啊,老大,帶槍了沒?」杜雷小心翼翼問。

「這點小事還用發愁,還用槍?太小看警察了,走吧。」滑鼠帶著眾人,直行著朝向門廳去了,杜雷和藺晨新兩位不知道警哥葫蘆里賣啥葯,狐疑地跟著,走了不遠才發現餘罪沒跟來,剛要出聲問,汪慎修給了個噤聲的動作,一把攬起這倆貨,直進門廳里了。

等了一會兒,隔著玻璃層能看到餘罪還在停車場到門口的距離晃悠,獸醫和杜蕾絲納悶地看著,真不知道劇情會怎麼樣發展。

此時華燈初上,樓外灑著霓虹的流光溢彩,輝映來此的男男女女,或是盛裝凌人,標準裝束是男的西裝革履,女的長裙飄曳,偶而有幾位極具個性的,或唐裝、或光頭、或大腹便便、或前呼後擁,都向著門廳的方向進來。

「呀……」杜雷驚叫一聲,旋即被人在後腦勺打了一記,他回頭,滑鼠正瞪著他,然後他驚恐地閉嘴了。藺晨新沒看到,杜雷附耳告訴了他一句,他驚訝地問著:「不可能吧?誣衊人民警察,呀……」

他也挨了一記,凜然不敢吭聲了,眼睛的餘光瞥到了餘罪,正從一位擦肩而過的美女挎包里,飛快地捻走一樣東西,那女人根本沒有察覺。

什麼東西?

請柬有了。

餘罪步入到門廳里,一勾手,指著電梯,眾人圍攏著上來,湊了一梯,門一閉,餘罪變戲法似的,一人一張,分發到手裡了,燙金的,做工相當精緻。現在杜雷和藺晨新倒不好奇與會的內容了,而是驚訝余警官這妙手空空的本事。

愕然地好久,杜雷才崇拜地道:「原來就知道警察會打人,今天才知道,除了打人還會偷人,厲害。」

「哥,有這本事當啥警察涅?早該發家致富了。」藺晨新好奇地拽著餘罪的手,看看那指頭有啥不同,餘罪推開他了,笑著道:「以備不時之需嘛……知道開鎖數NO.1的高手在什麼地方嗎?在治安總隊。這個不準備據為己有的,不叫偷。」

「哪叫什麼?」藺晨新好奇地問。

「借用。」餘罪不無得意道。

「大哥,我交錢,你教我這借用技術行不?」杜雷神往地道。

這個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惹得眾人一笑,直上頂層,這回幾個人拽了,汪慎修、駱家龍、餘罪順利進入。標哥一副泡妞的打扮,當頭帶著兩個坑貨,請柬一扔,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登記請柬的美女一看請柬上名字,咦?不對呀,請柬明明是女名,一對到場照片,肯定不是那個胖子,她急匆匆地和保鏢耳語著,保鏢一看滑鼠那仨惹眼的,好像認出杜雷和獸醫了,直追著就上來了。

人多,眼雜,場面已經開始熱鬧了,十幾層的酒塔剛剛就位,各色的自助選餐還在林羅不斷地上來,先到場富商土豪,認識的已經在一起閑聊了,保鏢低調地穿過人群,朝著目標上來了。

四個人,眼光不善,肯定認出臉上還傷著獸醫和杜雷了,兩人嚇得直往滑鼠背後鑽,越來人多的時候,滑鼠這貨可還就越不懼,他護著兩人,面對著四名保鏢,瞪著,人雖猥瑣,可猥瑣到讓人摸不清來路,不敢貿然請走。

「先生,借一步說話?」保鏢領頭的道。

「滾蛋,你他媽是誰呀,借你一步?」滑鼠不屑道。

眾保鏢齊齊瞪眼,威脅的眼光,當頭一指背後兩人:「這兩人昨天就來搗亂,這是私人地方,不歡迎你們。」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可還沒搗亂,怎麼,逼我們搗亂?」滑鼠痞痞地道。

「那隻能連你一塊請走了。」保鏢道。

滑鼠對著幾雙威脅的眼神絲毫不懼,嘴一嘬,輕吁一聲,口哨聲起,不是一聲,而是幾聲同時回應,保鏢們明顯耳朵一豎,緊張了,這尼馬不光是三個人,還有同夥……還有幾個?不好找了,人來的頗多,幾百平米的頂層觀景廳,你哪知道哪位?

「我告訴你我們怎麼動手,那酒塔一盤子就打塌了;嘖,那吊燈,一凳子就砸了,喲,我忘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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