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思維的子彈 第51章 泰來否極

「報告!」

「進來。」

進許平秋房間的人是解冰,進門時,他看到了許平秋背著手,像是臨窗眺望遠景,回頭時,他恭敬地敬了個禮,許平秋直接道:「與案情無關的事,不要問我。」

「是,不過我問的是與案情有關的事。為什麼要把餘罪排除在外?」解冰直接發問了。

許平秋怔了下,反問道:「為什麼會有這個問題?」

「因為他是我們的隊友,我們都關心他的安危。」解冰道。

許平秋的眼光一下子變得不解了,他盯著解冰看了看,兩年的警營生活,曾經在學校那點學生氣,那點紈絝氣,都無影無蹤了,現在站在他面前是一名意志堅定,神情肅穆的警員,正鼓著莫大的勇氣,質問比他高几級的上司。

有種!

許平秋讚賞地看了一眼,然後毫無徵兆地走向門,嘩地一拉,哎喲喲喲喂,門外豎了四個腦袋,摞在一起,一下子被逮了個正著。許平秋笑著看了眼道:「都進來吧,看來磨合這幾個月的效果不錯啊,都很關心他是嗎?」

「對呀,怎麼不管了。」李玫有點傷心地問,那被組織拋棄的余兒,該多可憐啊。

「是啊,許處長,我們五個人一起進隊的,不能他出了事,不提不管了吧?」曹亞傑道。

俞峰和滑鼠耷拉著腦袋嘆氣,許平秋看看幾人,又回頭看解冰,很近的距離,向他豎了豎大拇指道:「解冰,你成功地證明了我當年對你的錯誤判斷……我欠你一個道歉,現在正式給你。」

那是說當年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事,因為找校外的學生報復同學,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現在想起來不過一笑置之,解冰道:「道歉就不必了,對於這次安排我無法理解,併案是應該的、信息共享也是必要的,可不能我們隊友消失,不聞不問吧,萬一他遇到危險怎麼辦?」

「就是啊,既然和地方聯手了,就應該通過他們地方,找餘罪的下落。」俞峰道。

許平秋笑了笑,坐回去了,慢條斯理地道:「對於你們這個疑問,我經過考慮……」

他抬眼看著眾人,那些人期待值提高時,他卻話鋒一轉笑道:「對不起,我不能同意,服從命令是警察的守則,你們不會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吧?」

眾人心一落,許平秋彷彿故意逗人一般道:「不過我保證,沒有危險,而且要對你們這樣自亂陣腳的行為,提出批評。」

批評?關心一下,反而要提出批評,眾人此時可是郁了一肚子氣了。

「別不服氣,既然這是一個高智商的團隊,有什麼事也應該用你們腦子想想,餘罪是帶著一個女人主動離開的,不是被人拿刀拿槍逼著走的,我真想不通,你們憑什麼認為他有危險?有證據嗎?」許平秋問。

「可這麼長時間沒消息,藍湛一很可能又是個幕後人物,他和人家的二奶攪一塊,怕不會被滅口吧?」滑鼠道,可憐兮兮地,雖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那是別人的牡丹吶。

哈哈哈,許平秋大笑幾聲,看著一干人,寥寥道:「事不關己,關己則亂……這樣想,他可是無意中救了藍湛一的女人,而且他沒有什麼背景,你們說對一個普通的人,對方會知恩圖報呢?還是會恩將仇報?注意,前提是沒有人知道他是警察。」

「應該會知恩圖報吧,好歹也得給倆錢吧。」李玫道。

「也是啊,確實是救了人。」曹亞傑念及此處,心裡一松。

「好,既然這樣,既然知道對方有涉黑背景,那你們認為,應該大張旗鼓地去找他嗎?讓地下世界的那些人物,都知道他是個警察?」許平秋一問,把大家都問住了,他抬眼看著解冰,道:「這個總隊有安排,你們的任務就是配合深圳同行,把案子推進速度加快,忘了餘罪這個人……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對不起,許處長。」解冰敬禮道,他想清楚其中的關竅了,此時一動不如一靜,也許,甚至會順理成章進入敵人內部。

說到此處,其他人也覺得這不外乎最好的一種處理方式了,各自敬禮離開,鎖上門時,許平秋笑吟吟的表情凝重了,他是外表輕鬆,可心裡也真叫一個急。

因為到現在為止四天了,仍然沒有餘罪的確切消息,在那個他並不了解的地下世界,現在兩方內線和各方勢力都介入了,什麼出乎意料的事都可能發生,遠沒有他說得那麼輕鬆……

……

「大郭,手藝不錯啊。」劉玉明蹲下身子,翻翻餘罪的眼皮,瞳孔稍有放大,生命特徵正在消失。

叫大郭的那位,是動手的保鏢,他獰笑著謙虛了句:「一般化,這辦法麻煩了點,我們以前都是直接敲要害的。」

「還是這辦法好,殺人不見血。」劉玉明笑著道。

那笑非常妖異,就即便保鏢見了他也後背冒寒氣,殺人對於這些人或許真不怎麼害怕,可這位有點變態的醫生經常把人整得死去活來,在他手裡想死都難,那場景誰見了也會心生恐懼。

又開始了,劉玉明掏著隨身的工具,一個小盒子,裡面是不知名的一次性針具,他拉著餘罪的胳膊,找著動脈,看著時間,猛地一刺,注射進去了。

一秒、兩秒……七秒……十秒,已經勒得生命特徵開始消失的人,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著,在陰森的地下室里,在昏黃的燈光下,在幾個人的注視下,一動不動。

驀地,動了,餘罪猛地像炸屍一樣直挺挺坐起來了,嗬嗬喘著氣。

醫生不害怕、保鏢也不害怕,倒把餘罪嚇得尖叫了一聲,驚恐地道:「我……操,這他媽到陰曹地府你們也不放過我?」

說得瞠目瞪眼,氣得怒髮衝冠,剛剛是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被人勒得背過氣去了,那一刻死亡的感覺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他現在身上一層汗濕,恐懼到了骨子裡了。

原來死是這個樣子,真他媽太容易了。

劉玉明妖妖一笑,打量著餘罪,不陰不陽地道:「先來個熱身,感覺不錯吧?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謝東鵬的人,還是馬家龍的人?」

餘罪火了,怒氣囂張的二勁上來了,呸了一口道:「去你媽逼的!」

劉玉明臉色一變,隨即就蹬了餘罪一腳,蹲下了身來,看著餘罪,餘罪不服氣地回瞪著。劉玉明突然間笑了,拍著手,嘎嘎乾笑著道:「這小子不錯啊,現在居然還敢發火。」

「確實不錯,大小便居然沒失禁。」大郭道,被這麼整過的人,整不死也被嚇個半死。

「這麼橫啊,求饒都不會啊。」另一位保鏢道。

橫豎反正就他媽這個鳥樣了,餘罪知道自己是別人手上的玩物了,他心一橫呸了口:「來啊,繼續,你們這次弄不死我,小心將來死在我手裡。」

「這麼拽?」一位保鏢隨即踹了他一腳。

「算了算了……」劉玉明擺擺手,一指餘罪道:「動手!」

「我操,還真來。你們黑社會也太差勁了,弄死人業務都不熟練?」餘罪又嚇了一跳。

「還以為你不害怕啊。」大郭道著,上得前來,這一次卻不是把他往死里勒了,直接解開了他的銬子,餘罪活動了下被勒得生疼的手腕,狐疑地看著這幾個有點變態的貨,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花樣。

沒什麼花樣了,劉玉明背起手,踱著步上樓梯了。

他們一走,保鏢大郭啪地扔了一摞錢,看著餘罪道:「拿著錢滾蛋,今天就當什麼也沒發生,敢出去亂嚼舌根,小心下次勒死你,可沒辦法讓你醒過來。」

餘罪看看兩位孔武有力的大漢,又看看地上的錢,想也沒想,拿著錢一揣,一骨碌起身一擺手:「我懂,不用你教。放心,我馬上消失。」

這話說得光棍,兩名保鏢沒有為難,相視謔笑了笑,似乎這並不是結束。

「大郭,看來咱們要多個同伴了。」一位保鏢道。

「劉醫生沒說留他啊。」姓郭的保鏢沒反應過來。

「人蠢膽大,這種挨砍刀的炮灰不留下,多可惜吶。」那位保鏢笑著道,大郭臉色變了變,似乎對那位剛剛離去的小伙多了幾分同情。

餘罪可不知道這些了,揣著錢火急火燎就跑,跑上樓梯還不放心地回頭看看。那倆保鏢沒有攔他的意思,餘罪這才放心了,從地下室鑽出了房間,直奔廳門,一開門,吁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他媽的,這重見天日的感覺就是好。

這幫子變態,等著回頭老子收拾你們。

他惡狠狠地想著,快步走著,這幢別墅真大,還帶了一個游泳池子,繞過池子,直奔大門,快到時又嚇了他一跳,那個妖異男斜斜地倚在鐵門邊上,正饒有興緻地看著他,像是在觀察他身上哪個部位好下手似的。

這位帥哥,可比任何一個餘罪見到過的悍匪還讓他恐懼,他遠遠地躲著,想從門口另一側溜走,那人只是笑著,等著腳已經跨出門時才喊了聲:「等等。」

餘罪手腳利索,趕緊地掏出那摞錢來,恭恭敬敬一遞,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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