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明謀與暗戰 第46章 久別重逢

叮鈴鈴電話響了幾遍,餘罪翻著身,從宿醉的狀態醒過來,不耐煩地餵了聲,聽到了裡面焦急的聲音:「餘罪,你的電話怎麼幾天打不通?」

「尼馬誰呀?說話這麼沖。」餘罪迷迷糊糊道。

「我,歐陽擎天。」對方道。

一聽是班長,餘罪迷糊道:「哦,歐日天,你說。」

「你……懶得跟你生氣,明天畢業典禮,全體參加,怎麼聯繫了幾天聯繫不上你?我通知到了啊,來不來隨你。」班長在電話里道著,喀聲掛了。

餘罪爬著起來了,口乾舌燥的,穿著短褲下樓在屋子裡亂翻了一通,家裡解渴的東西不缺,一會兒出來,他嘴裡啃著個蘋果,懷裡抱著小西瓜,剛出來門噹啷聲響了,老爸回來了,余滿塘一看兒子這德性,不入眼了,咧咧地訓著:「你多大了,快娶媳婦的人了,還光著屁股亂跑……也不怕鄰居笑話。」

餘罪一呲,嘿嘿傻樂了,不是怕鄰居笑話,而是老爸身後跟進來的賀阿姨笑了,每每有賀阿姨在,餘罪總得扮個乖樣以襯托老爸的威風,他趕緊地往樓上跑,邊跑邊道:「爸我今天走啊,明天畢業典禮。我拿畢業證去。」

「哦,知道了。」余滿塘道著,不過又咯噔一下想起什麼來了問著兒子:「余兒啊,你單位有指望沒有,是在省城還是回來?外面呆了大半年,我咋越覺得你沒譜了呢?」

此番回來,除了吃喝玩樂,啥也沒說,小余心裡有事,可老余就覺得心裡沒譜了,餘罪在房間里道:「沒事爸,你甭操心了,好幾個單位搶著要我的呢。」

這話說得,讓老余聽得不相信了,回頭對賀敏芝笑著道:「我這兒子呀,連吹牛都比他爹吹得大……我估摸著呀,這畢業回來,沒個十萬八萬上不了班。敏芝,丫丫考得咋樣?」

「能怎麼樣,她媽就是賣水果的,能聰明到哪兒?」賀敏芝明顯搪塞,不想談及此事,兩人搬著成簍的蘋果、蜜桔,一會兒餘罪下來幫忙了,幫著往外面的車上搬了半車。余滿塘要走時才想起來了,掏著胸前掛著的錢包,要給兒子路費,卻不料餘罪推拒著:「爸,小看我不是?給個幾百打發,不要,我有。」

「嗨這事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們在外面集訓什麼的,還掙錢?」余滿塘不相信還有這等好事。可這種事餘罪給父親就解釋不清了,他攬著老爸道:「爸,你不懂,那是封閉式集訓,就有錢也沒地方花去,您上次給我的一毛錢也沒花著。」

「不對,沒地方花正常,那錢還多了涅?」余滿塘警惕地問。

「你又查我的卡了?」餘罪生氣地道。

「廢話,不看緊點,我怕你手腳又不幹凈了?」余滿塘也吹鬍子瞪眼了。

「爸,那是我借的錢,準備辦工作用的。」餘罪馬上換口吻,一副嚴肅的態度看著父親。老爸要訓,卻不料餘罪搶著道:「爸,工作的事你別管,我自己借,自己辦,自己還……」

「你……你,什麼意思?」余滿塘好不失落地道,幾乎是痛苦了。

「我不想讓你一直管了唄。」餘罪道。

「那你讓誰管?」余滿塘拽著兒子,更失落了。

「自己管呀?老子管得多了,兒子沒得幹了呀,你說是不是?所以這次呀,我準備自己作主,自己找工作,不但不花您老的錢,還準備再掙一筆錢,給咱爺倆一人娶個媳婦。您說成不?」餘罪說著笑了,看了看賀阿姨,余滿塘一聽釋然了,也咧著嘴笑了,笑著卻又把幾張鈔票塞兒子手裡道:「最後一回,能不借就不要借,落人情呢,借朝你爸借呀,爸又不讓你還,對不對……中午自己吃飯啊。我走了。」

余滿塘說著,生怕兒子不要似的,硬塞到兒子手裡,小步顛著,上車走了,餘罪站在門口,拿著錢,聞了聞,好一股水果的清香味道。

草草收拾了行李,只帶了兩身換洗的衣服,出門打車直奔長途站,要返校了,也是最後一次去學校了,家裡好吃懶做了幾日,還真沒意思,真想那幫狐朋狗友了……

……

豆曉波回來了,他就在市區,最先到的校,一看上鎖的201宿舍,讓他好不鬱悶,撥打著電話,一遍一遍催著同室。後來的是李二冬,兩人也沒意思,心焦到校門口等上了,沒等著別人,把慌慌張張從計程車上下來的鄭忠亮等回來了。

這是個去廣州的逃兵,兩人拽著數落了一頓,卻不料這傢伙過得挺滋潤,直說在老家當了幾個月協警,很有可能成為光榮的片警,至於廣州那事,鄭忠亮很有大仙風範地道著,不行吶兄弟,雖然哥的精神承受得起,可胃不行吶,咱北方人吃慣糙米飯了,擱那兒天天拉肚子,誰受得了。

說著話,又來一輛特警標識的車,車上跳下兩人,哎喲媽呀,不敢認了,一身作訓服的張猛和熊劍飛往那兒一站,敬禮送人,送他們回來居然是位女警,雖然黑不溜秋的吧,好歹也算朵警花,車一走,這哥們拽得尾巴朝天了。

「知道哥幹啥了?哥和特警一塊訓練了四個月,現在打你們一群,不帶眨眼。」張猛牛逼哄哄地道。

「哥算長見識了啊,以前拍開一塊磚,我揍覺得是神人,這回我見著一巴掌拍一摞磚滴啦。」熊劍飛凜然道著。

「還是個女滴。」張猛補充著。

「就是我的教官。」熊劍飛崇拜地道。

兩人的去向清楚了,去打和被打了四個月,不過變化看得更清了,一個比一個黑,一個比一凶,拳面上手心上,厚厚的一層繭,張猛甚至叫囂著,尼馬餘罪涅,以前老和我過不去,這回回來,哥一個胳膊挑戰他,三分鐘把他打趴下。

這狂言一出口,好咧,有人開始找滑鼠了,問著開賭幾賠幾,誰知滑鼠還在老家來省城的路上,沒見人,不開賠率。

之後是駱家龍來了,還是文文秀秀的,一說幹什麼去了,駱哥開始大倒苦水了,就編目錄,都編得快吐了,不過駱家龍這小身板,頂多也就能幹了這個,大家報之以同情的一句安慰:「還好,守著電腦,肯定看A片方便,瞧你眼都綠了。」

人越聚越聚多,孫羿和吳光宇開著二隊的警車大搖大擺回來了,車後廂一拉,哇塞,拉了十幾件啤酒,商量好了,散夥酒,喝不到天亮不許走。就缺王林、漢奸、餘罪和滑鼠了,有人打電話催著,有人搶著警車要試試手感如何,也已經有海量的,早掀開箱子仰頭灌上了。

正在校門口亂嚷的時候,又一輛牧馬人嘎嘎開過來了,一看這車,惹得孫羿和吳光宇有點眼饞,小聲嘀咕著,這是解冰的車,沒畢業人家爸媽就給買了一輛,四十好幾萬呢。聽得眾屌絲又是腹誹不已。

媽逼,騷包什麼涅?信不信把輪給你扎了。

亂嚷的聲音一下子靜默了,兩個陣營天生無法調和,高調的解帥哥停車放下玻璃問著:「同學們,你們都來了啊……孫羿,見嚴德標了嗎?」

「報告解隊長,沒看見。」孫羿故意道。

解冰臉上一糗,又放起玻璃了,張猛拽著孫羿問解冰什麼時候成隊長了,孫羿卻是謔笑著道:「解冰在二隊牛逼得不行,所以大家就直接叫他隊長了。」

哦,故意挖苦人家呢,不過也有聽說解冰跟著破了兇殺案受到了表彰了,一問之下,吳光宇點點頭,那還真沒假,否則不至於牛逼成這樣。眾人小話說著的時候,解冰卻是一直在車裡打電話,一會兒搖下玻璃又問著嚴德標的電話,卻是沒人理他,這帥哥,悻悻然地走了。

「真尼馬掃興,我怎麼到哪都能看見他呢?」張猛道,潛意識裡一直把解冰當情敵呢。鄭忠亮教唆著:「向他挑戰,單挑,把他打趴下,然後安美女就歸你了。」

「一邊去,死逃兵,還好意思回來。」張猛直接把鄭忠亮的腦袋撥拉過了。

「喂喂喂,兄弟們,看看看,那他媽誰呀……我不會眼花了吧?」豆曉波眼尖,看到了路對面不遠處,停下來一輛紅色的馬六,副駕上西裝革履的帥哥正和一個美女告別,哇,吻別,一吻而別,車嗖嗖向後退著,一打轉走了,再走幾步,那位踱步而來的帥哥大家都看清了。

漢奸,汪慎修。他習慣地一甩很有型的長髮,好一派青春年少、倜儻風流,看著眾兄弟,招招手,跑上來了。

「哇,咱們這一堆里,出高富帥咧。」孫羿愕然道。

熊劍飛使勁的抿口啤酒,一抹嘴凜然道:「這傢伙在廣州就賣精賣血逛夜總會,這又是哪一出啊。」

「不會給哪個小富婆當小白臉包養了吧?」鄭忠亮道。

「哎喲,那可幸福了。」豆曉波羨慕道。

「真尼馬沒出息。」張猛道。

說著話,汪慎修到了近前了,一看還是那樣不修邊幅,匪里匪氣的一幫同學,他像是稍稍有點難堪,不過還是打著招呼,和關係最好的豆曉波攬上肩膀了。真到面前了,大家反而不好意思說人家是被包養的了。

「誰呀?」豆曉波問。

「剛處的女朋友。」汪慎修眉飛色舞,隱晦地道。

「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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