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明謀與暗戰 第20章 潛力新人

三天後,廣州市珠江路一家茶樓。

服務員把熱氣騰騰的蝦包放在一對靚仔的桌上,會心一笑,那兩個靚仔端著早茶,不知道說到了什麼笑話,相視無語,笑得眼眯成一條線,不得已,只得暫停一下。

是焦濤,另一個是莫四海,看兩人的親密樣子,關係也屬於菲淺一類,事實上這位相當於地下組織的人事部長,很多入行的人都是他接引的。焦濤對他的履歷知之不詳,不過知道他是海關通關員出身,因為涉嫌走私被單位開了,一直混在濱海的走私領域,也算是這個領域裡的名人了。

這不,笑了半晌,焦濤對於他報回來的余小二的信息實在捧腹,吃不了海鮮埋怨伙食太差,開個車橫衝直撞,出門買包煙都能和街上爛仔幹了一仗,一對仨打架,居然沒吃虧。反倒是上完那個妞後直說自己是處男,吃大虧了。

莫四海笑得直打戰,擺著手評價著:「焦哥,這個……這個是人中極品啊,你們從哪兒找回來的?」

「呵呵,富佬的獄友。我們碰到他時,他正在搶收費站。」焦濤笑著道,把此行的來意說了:「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肯定有問題了,一點都不低調,遲早都是被砍死的料。」莫四海道。干這行最重要的是低調,可這個新人,除了缺低調,其他的都齊活了。

「呵呵,我聽傅哥說,這小子在監獄裡,差點勒死他,人確實有點橫。」焦濤道。

「嗯,看得出來,不過這樣的人可不適合在咱們這行呆的時間長了。」莫四海提醒道。

「呆多久你不必操心,我是說……你覺得他本人有沒有問題,會不會……咱們這行的擔心你知道。」焦濤道,進入組織的審查這一關很嚴,別說警察,就是以前有過坦白從寬經歷的,都被視為履歷中的污點不予錄用。余小二獄友的履歷自然沒什麼問題,但有關政治素質,是不是可能存在潛在危險,這就得仔細審查了。

任何組織都有組織原則的,地下組織的原則性更強一點。

「他?」莫四海笑了,謔笑著道:「他剛到我那兒我請了個女技師就是去試試他,一般正常人都要有一個心理適應過程,總不能有個美女脫了你就敢上吧?嗨,他就敢……沒有任何前戲,直接就衝進去了,別說條子,就牲口也不能饑渴到這種份上。」

焦濤笑了,這不僅僅是個「性福利」,赤裸裸的時候試驗是最好的一招,如果真是條子或者線人,不可能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也不可能對猝來的這種事沒有防範心思。

可這一位,沒怎麼猶豫就上去了,那天的錄像焦濤看過了,這哥們除了色急就是猴急。莫四海笑著又說道:「咱請的那位女技師也是閱人無數,你知道她是怎麼評價的?」

「怎麼評價的?」焦濤笑著問。

「豬公仔。」莫四海噗地又笑了,豬公在當地是公豬種豬的意思,意指能日能拱,兩人相視謔笑,莫四海小聲補充著:「我細細問過她,她說這個死仔在浴室就搞她,來了兩次全套都不滿足,把她全身揉得都疼……呵呵,焦哥,您覺得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問題?要有我就是有點怕他不聽指揮胡來。我把他送到鎮上了,不過我估計下面壓不住他。」

焦濤笑了,似乎並不在乎胡來不胡來,而是擔心能不能來。似乎他已經知道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兩人邊吃邊談著,冷不丁焦濤像是做了決定,輕聲道了句:「本周六颱風登陸,氣象預報是晚十九點。」

「知道了。」莫四海的眼睛突然間嚴肅了。

「把新人帶上,讓他走一趟。」焦濤又道。

莫四海眼皮跳了跳,有點擔心,不過還是應了聲:「知道了。」

颱風、登陸、新人、走一趟,這個組織的關鍵詞大多數人聽不懂,不過莫四海揣度到了,冷清了數月的生意又要重新開張。其他倒不擔心,就是送貨的都是新人,能不能趟過緝私那個關口,實在是尚難定論。可對於信奉富貴險中求的人來講,越難定論的地方,說不定越是有機會的地方。在這一點上,已經被很多事實證明了。

早茶完畢,兩人各分東西,這是個談事的好地方,人挨人,桌連桌,即便是相互不熟識偶爾面熟也打個招呼,出了茶樓分道揚鑣的兩人警惕地四下看看,未發現尾巴時,各自乘車離開。

尾巴其實一直就在茶座里,兩人走後,一直咬著焦濤的「尾巴」赫然是高遠。不過收穫不大,僅僅是拍到了一個生面孔。

此時,廣州的天空依然是陰霾密布,大雨初歇後的天氣,不像是要放晴,而像是孕育著一場更大的風暴雷雨。

……

「這個人,仔細查查……包袱送出後三天,他的出現是唯一的動靜。」

許平秋指著監控發出來的畫面,向屬下布置著,林宇婧向外線提醒著這一信息。不難查,特別是對於有案底的人物。

「包袱」終於送出去了,手裡僅有的外勤已經撒出去了,家裡唯余林宇婧和杜立才,還有暫時用不上的嚴德標。他進入了慣例的焦灼狀態,像曾經當刑警時候的那種高度焦慮狀態。這個案子省廳限期過了接近一半了,到現在為止,除了送出去一個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的異數,幾乎還在原地踏步。

不知道這個犯罪組織的人員構成,不知道他們的犯罪模式,更無從知道他們的地下渠道,其實除了知道傅國生這個疑似的「托家」,專案組沒有掌握更多的有價值信息。說白了,被省內的新型毒品犯罪形勢逼得,不得不死馬當活馬醫了。

「許處,咱們人手不足啊,要不申請地方同行支援。」杜立才提議道。

「暫時不行,萬一泄露風聲,那就是前功盡潰,一旦有閃失,咱們送出去的包袱也危險了。」許平秋道,雖然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在警中安插棋子,但他不敢冒那個險。

「要不,調咱們自己的人過來?」杜立才又道。

「這個可以考慮,對,就從家裡往過調,這事我辦,你們盯好了。」許平秋道,重重地說了聲,空降信得過的人手,這是首選。

杜立才不斷點頭應聲,能與許平秋一起辦案對於他來講,也算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了,絲毫不用懷疑,只要能咬住哪怕一條線索,有禁毒局的辦案手段再加上許平秋的經驗,再大的案子也水落石出,他對於結果的期待無形中高了幾分。

「指導……知導……知道……知道了,是知道了……」

有人在喃喃說話,聲音很怪異,杜立才側頭才發現是無所事事的嚴德標,嘴裡得啵著,說得莫名其妙,他訓了句:「說什麼呢?沒規矩。」

瞪著,白多黑少的眼珠剜著,對於這一撥人,杜立才成見已深,特別是這個街頭騙子,杜組長從來就沒給過他好臉色。滑鼠膽可不大,笑著指指屏幕道:「我看見剛才那人說什麼。」

「看見……說!?」杜立才異樣了,風馬牛不相及嘛。不過猛地又驚省了,想到了警中曾經有過的特殊訓練,驚訝地問著:「你會讀唇?」

那可難了,就在全省警中也找不到讀唇的人才,畢竟能用到的地方不是很多。就有這種人才也是年紀一大把了,難道這個小騙子能會。杜立才滿眼不信。

「會點。」滑鼠道。

杜立才全身一抽搐,一看許平秋,兩人都愣了下,然後兩人都驚喜了,一左一右拽著滑鼠,示意著林宇婧道:「放一遍,再讓他讀讀。」

又把監控的畫面回放了一遍,滑鼠指摘著道:「看,最後這兩句,唇形一模一樣……他連說兩個『知道了』,前邊人一直在動,好像講什麼笑話。」

「知道了,知道了……」許平秋低頭巡梭了幾步,猛地有點驚懼自言自語著:「難道是在布置任務?宇婧,未來幾天的天氣怎麼樣?」

「颱風雷雨天氣,一直持續到本周末。」林宇婧道。

「那應該就是布置任務,趁這種警力防範薄弱甚至無法防範的情況走貨……可從貨源地和目標地在哪兒呢?這個剛剛進入咱們的視線,難道他能直接接觸到販運?如果很快就有動作,恐怕咱們的人接觸不到核心啊。」許平秋拍拍腦袋,巡梭幾步,自顧自地出去了,他要靜心思考一下了,當然,在沒有準確消息前,只限于思考。

時不我待呀,杜立才三人眼巴巴地看著許處出去,沒敢打擾,人一走,杜立才回頭問著滑鼠:「到底有譜沒譜,這可不能胡說。」

「組長,怎麼叫胡說?你自己瞧瞧,就三個音節能錯了?舌卷一次、下頜動一次,知道了……知道了……」滑鼠不服氣地示範著,就這三個字看得最真切,林宇婧噗地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杜立才卻是抱著萬一之想,讓林宇婧回放到前面,一指問著滑鼠:「那這幾句說什麼?」

這個難度大了,上面那位兄弟是連說帶笑,低頭笑就看不到嘴形了,滑鼠目不轉睛地盯著,喃喃地把看到的說出來了:「女技師、過程、美女脫了……前戲……」

滑鼠說得莊重無比,不過杜立才聽得眼睛往外凸了,他正要打斷,更猛的來了,滑鼠一吸溜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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