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菜鳥總動員 第46章 遠慮近憂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

豆曉波扯開破鑼嗓吼著,這句非常有針對性,細妹子從飯店出來正奔向嚴德標,滑鼠哥火了,回頭瞪了眼。可不料李二冬一呲兩顆暴門牙,接著吼著:「往前呀走。」

滑鼠哥發飆了,威脅著誰再敢針對細妹,就跟他急,餘罪打了個酒嗝,嘻笑著道:「唱得不對,應該唱,太陽落西山頭,讓你親個夠啊。哈哈。」

眾人大笑,四個損友勾肩搭背,留著滑鼠和細妹子互挽著,滑鼠這次脫離兄弟們陣營可是心甘情願,被刺激的急了,乾脆發揮臉皮厚的優勢,不理你們啦。至於細妹子,對於這幾位狐朋狗友抱之以理解的態度,不管你們說什麼,問什麼,就是那麼羞羞地一笑。

所以到現在地為止,兄弟們邪惡的猜測不少,可誰的猜測也沒證實了,來自廣東山區的細妹子姓楊名晶晶,年方十八,已經有在廣州打工四年的經歷了。許是離家早的緣故,人雖小,可待人接物一點也不顯得青澀,反倒是滑鼠像個未成年的,處處需要細妹子照顧。

今天猛撈了一筆,哥幾個慶祝喝得酒意微熏,直呼痛快。這兩日撞邪,小廣告老闆溜了,李二冬和豆曉波失業,再加上兩會期間巡邏加崗,街面上也不好混了,誰知道餘罪那賊腦子一動,一天就撈了大幾千,這回呀,兄弟們什麼都不幹堅持到結束都沒什麼問題。

踱步間,李二冬心眼動了,拽著餘罪問:「余兒,這錢掙得太容易了,要不咱們再干兩天?聶胖子都請咱們了。」

「言多必失,事多必犯,那事能多干呀?滾一邊去。」餘罪道,氣著了,說好了只干一票的。

「為什麼呀?」李二冬捨不得了。

「十個車主里九個車盲,可只要一個有點常識的就壞事了,只要一發現一找,逮著你塞人排氣筒的,不得揍你個半死呀。」餘罪道,有些事只能幹了就跑,比如像這類惡作劇的,千萬別想長期致富,那太危險。

想想也是,這法子太糙,怪不得餘罪得錢後就警告去糊弄保安的幾人,誰也不準再到臨江路一帶露面。不過終究是得手了,豆曉波拉著李二冬嗤笑著:「別財迷,聽余兒的,余兒的犯罪心理學雖然考得不及格,但是他的實踐要比咱們強得多。」

「你這罵我呢?誇我呢?」餘罪哭笑不得地道,李二冬卻是插話了,不管怎麼說對能想出這辦法來還是挺景仰的。問到犯罪心理學,餘罪簡單地介紹了句自己的研究成果,那就是他說的這句:「根據我的研究表明,犯罪的最高境界是:別人犯事,我能分贓;我要犯事,有人頂缸。」

眾人又是一笑,這個賤人辦事向來很賤,不過這次是解決兄弟的窘境了,誰也沒責難,反而讚譽之言滔滔不絕。終於有人聽不下去了,是熊劍飛,他猛地噴了句:「笑,笑,笑個毛呀?這要出了事,看你們還笑得出來嗎?」

「能出什麼事?」李二冬不屑道。

「你們緊著一個地方胡來,三個小區塞了一百多輛車屁股,能不出事嗎?一出事讓人查查,一準跑不了咱們幾個,再說了,家裡監視的天天追著呢,要道聽途說了點,回頭不得狠操咱們?」熊劍飛道。

這位面噁心軟的傢伙膽子並不大,對於這幾位同學乾的事,他自始至終就沒有接受過。今天的事吧,前邊的像惡作劇,不過餘罪一下子從聶胖子手裡拿了這麼多錢後,就不是惡作劇了,他覺得像個悲劇,這事真要犯事或者被家裡知道,大傢伙都得跟著悲劇。

李二冬肉跳了下,回頭看餘罪,也是啊,本來大夥都矢志當警察的,快把這事給忘了;豆曉波臉皮皺了皺,問餘罪的話卻是:「余兒,會不會出事?我怎麼沒發現有家裡的人一直跟著。」

「要麼說你笨呢。」熊劍飛噴了句。

「所有的事你只能設計過程,而無法左右結果,可所有的結果都是,與我們無關……塑料袋是保安塞的、車是救援拖走的、宰人的是汽修廠,和我們有屁關係?我們連身份證都是假的,想出事都難呀。」餘罪神色飛揚地道著。合眾人之力干這麼一票,接下來的日子可好過了。他這得意樣子惹得眾人一陣好笑,把個熊劍飛鬱悶的,好像他成了另類似的。

而且因為這個另類在,卻是沒有那麼多快意了。一行人沿著大馬路往回走,除了滑鼠在外租住,其餘幾人都湊合到一塊了。大酒店住不起,兩會期間暫住證和小旅社查得很嚴,不過這難不倒對警務規律很了解的眾人,這些天一直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比較常用的辦法是到一家桑拿洗浴中心,連洗帶睡覺問題一攬子解決。至於要身份證稍有點麻煩,不過到餘罪很簡單就解決了,他兜里裝了可不止一張身份證。

幾人遊逛到快零點,到了白雲路段,沿著一幅廣告的指引,進了一家大眾洗浴中心,很實惠,除了洗澡,加十塊錢就能睡一夜。開了兩間房,四人泡了個熱水澡,回來的時候熊劍飛在門口招著豆曉波和李二冬,這倆貨許是寂寞無聊,嘴裡嘟囔著在罵著嚴德標,那是出於一種嚴重的心理不平衡。哥幾個混得多苦才有今天,啊?可滑鼠這傢伙,不但撈錢有門道,還撿了個細妹子,兩人異口同聲詛咒這傢伙今晚狂泄,以後永遠不舉。

「你倆煩不煩,一會兒回去互爆菊花玩去,都過來坐。」餘罪圍著浴巾,招呼著三人都坐下了,簡陋的洗浴場地無甚長處,條件勉強,不過大家都知道餘罪有話說了。李二冬看餘罪躊躇的樣子,以為這傢伙又有奇思妙想了,坐下來就問著:「喲?是不是又有點子,沒別的話啊,你吭聲,哥幾個干,這生活也太艱苦了,好歹改善改善。」

現在的生活水平頂多就這樣了,餘罪一愣,豆曉波也湊熱鬧道:「對,余兒,廣州的好地方海了去了,咱們多弄點,好好玩玩。」

「同意,我正想南方妞細腰纖腿,咱們來一趟都沒有全方位欣賞過,太遺憾了。」李二冬眼睛亮亮地道。豆曉波估計也有此意,都是精力過剩的大小伙,溫飽解決了,豈能不思淫慾!?

餘罪沒吭聲,他笑著看熊劍飛,熊劍飛好歹保持著清醒意識,翻著白眼,有點恥於與這些人為伍的樣子,不過生活所迫,又不得不與這些人為伍,實在讓他很為難。餘罪窺到了這些,笑著手伸出來時,拿著的是身上的錢,厚厚的一摞,他分成四份,一人拿了一份,李二冬剛要提建議,吧唧被餘罪扇了一巴掌,直斥道:「聽我說,就你嘴快呀。一人一份,這是最後一份了啊,到現在為止咱們到廣州一共二十八天了,還有十二天結束,每人都有一千多塊,每天平均一百多,夠你們像樣地生活了……接下來什麼也不做了,也不想了,等著報到就成。」

不要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餘罪也生怕全裝在自己身上有問題,至於滑鼠倒不用管,那貨口袋裡殷實著呢。幾人一聽,熊劍飛倒是很高興,就是拿著錢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啥也沒幹。那兩位可是有點不滿意了,這日子,可要緊巴巴地過了,日消費一百多要放山西省是個大數目,可放這地方,也就勉強而已,一頓飯都得十幾塊。

「這有點少了吧?」李二冬難為地道。

「就是,只夠吃。」豆曉波附議。

「行了啊,我扛麻包一天都掙不了一百,天天睡橋洞呢。」熊劍飛非常滿意地道。

「你當然行了,你啥都沒幹就分這麼多。」李二冬翻著白眼道。一句把狗熊的脾氣給撩起來了,狗熊騰地起身,吧唧一把錢摔在李二冬臉上罵著:「都給你,老子也餓不死。」

「我靠,打架是不是?」李二冬心虛地指著,看著另外兩人,豆曉波趕緊攔著,好在餘罪一把揪著狗熊,推著李二冬,直斥著要不是狗熊幫忙,老子差點出事,再說了,人家也是擔心兄弟們流落才和他一起來找人的,只是沒想你們混得比我們還好罷了。

勸了幾句,兩人分開了,豆曉波把錢一張一張撿起來,給狗熊,他發脾氣不要,豆包又給了餘罪,餘罪拿在手裡,輕言細聲地道:「能走到今天都不容易了,咱們之間較什麼勁呀?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退出了呢。你們想多整點我不反對,可你們想過沒有,就即便什麼事都不出,你裝一兜錢,回去的時候怎麼辦?再說了,你倆狗日的天天貼小廣告,貼得還是援交廣告,趕緊想想回去的時候怎麼解釋吧?」

豆曉波一吸涼氣,這才想起自己是什麼身份,他根本沒發現背後有人追蹤,如果真有的話,那自己的所作所為逃不過許平秋的眼睛了,這事被家裡知道了,恐怕是個很大的問題。他緊張地看著李二冬,生氣道:「我說咱不幹那事吧,你非讓干,你說我找找找,怎麼找著你了。」

兩人埋怨上了,豆曉波當時下車時是和滑鼠約好的,找了兩天,可不料找到的卻是已經開始貼小廣告的李二冬。李二冬也埋怨著,你狗日的光會吃不會幹,不是我教你,你早退出了,援交廣告你以為我想貼啊,還不是想多掙倆飯錢。

兩人一爭辯,熊劍飛噗地噴笑了,一笑臉色一整,又覺得自己這幫兄弟們有點可悲了,堂堂的警校生淪落到以貼小廣告為生的地步,還得處處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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