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吃貨們的奮鬥故事 第89章 人如草芥命如狗①

通……又是一聲巨響,巨大的衝力從背後傳來,震得單勇五胃翻騰,手中的方向盤幾欲脫手。

通……再來一下,駕駛座像電椅,震得單勇眼冒金星、喉頭髮甜,車歪歪扭扭,差點一骨碌滾下路失控。

通……再來一下,夾雜著後車裡的狂笑聲,一輛牧馬人、一輛賓士G,兩輛車像貓兒戲鼠一般,你一下、我一下,鈦合鋼的護杠幾乎快把破麵包車的後廂撞得支離破碎了,廂門咣當咣當亂響,兩輛幾乎武裝到牙齒的玩家越野,對長安麵包形成了壓倒性的優越,其實隨時都可以把它撞下路面,只不過那樣就失去了很多樂趣似的,追了兩公里,後面兩車就這麼逗著玩。

連錢默涵也覺得有點過了,這玩得實在有點過火了,嚇得他繫緊安全帶,埋著頭,生怕被人發現似的。而駕車的大魁像是玩到高潮一般喊著:

「候子,看好路,快到你那兒了。」

「魁哥,後面的車跟上來了,逼停他還是直接撞溝里去?」鄰車的老外,從倒視鏡看到了接應的地方車輛,一輛SUV,載著樊老五的人,今兒是插翅難逃了,就看怎麼折騰了。

「你們看呢?」步話里,是坐在候子車裡的那位西裝哥徵詢,他和廉捷的關係最近。

「堵住再玩玩,一會兒拖下來看嚇得尿褲子了沒有?」

「哈哈……又濕又潤,魁哥正好走後庭,哈哈。」

笑聲充斥在即時通訊步話的傳聲里,幾個人看來玩得意猶未盡,大魁喊了聲老外你來,老外駕著賓士G,通,又是一傢伙,一撞即離,笑聲頓起,麵包車向前沖了一剎那,像發飈似的,嗚聲急急地打了個轉向,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拐彎,一下子和後面撞他的兩輛車成了面對面對決,一下子嚇得錢默涵直往副駕底下鑽,兩輛訓練有素的越野也在這一剎那戛然剎車,並排堵著路,互為犄角,轟轟的馬達吼著,挑釁似地,隨時準備衝上來。大魁在這個時候,看清了對面那張幾乎氣得變形的臉。

驀地,麵包車發飈了,油門踩底、排氣缸嗚嗚冒著黑煙,聲音震得快脫架的車廂嗡嗡直響。

兩輛越野示威也似的踩油門了,轟轟生猛的馬達聲,幾下試探的前沖,根本把他放在眼裡,大魁哈哈大笑著步話里對同位喊著:「快看,他要拚命啦……哈哈,想撞上來。」

「角頂還是側翻?」老外喊著,這是對撞的技巧,兩人可以選擇和左右車角撞他還是直接繞個弧度撞他的側面,有N種方法可以剝奪他拚命的機會。

「並排,讓他撞,撞死可怨不著咱們。」大魁喊著,手一動,兩輛車像測量過距離一樣,一瞬間移動,齊刷刷排著,怒吼著。準備同時加力。

濃煙慢慢瀰漫起來了,看來麵包車的車況太差,燒機油了。車裡單勇手在痙攣,腿有點抖,前有堵截,後面追撞,撞不撞看樣都是十死無生了,全車的武器,就剩副駕上放得幾個半斤酒瓶子了,還是給廠里爺們捎的劣質白酒,一瞬間他拿定主意了,抽了兩瓶,塞在後腰裡,猛踏油門,讓煙再大點,讓動靜再猛點,讓這拚命的架勢再凶點。

遠處,那輛SUV停了,愣著看這架勢,樊五爺的朋友是生猛啊,還有這麼玩命的,就玩別人的命也不能這麼玩呀?可人家就這麼玩得,玩得這麼囂張,就把自詡黑澀會的哥們慚愧的這些年都白混了。

說時遲,那時快,麵包車驀地一動,兩輛越野隨即同時發動,就這距離不到十米,兩輛堪比裝甲的越野,就是輛貨車也能把他頂住,低擋高速,轉眨即至,通……撞在一起了。

咦,根本沒有什麼撞力,明顯油門沒到底,撞上去時已經乏力了,那破麵包車一碰就熄火了,大魁剛覺得不對,一看傻眼了,撞在一起的麵包車裡了,根本沒人。

「嘿喲……還以為拚命,逃命去了。」大魁順手一拉車頂,摺疊的槍在手,下車朝車裡一看,果真沒人,再一看,剛散的煙霧,那人早趁自己精神集中、煙霧四起的時候,跳車連滾帶爬奔出來幾十米了,迅速地填彈、裝槍,咯嚓一聲合攏,三點一線,準星里看著那個奔跑的影子。

通,槍響了,那人應聲而倒。側側地倒在灘地上。

「哦……魁哥,你打人比打兔子還准啊。」面白得像死的老外也抄著傢伙出來了,一看一槍撂倒,這倒異樣了。後面的車裡也下來幾位同行的,潞州人氏,一看這傢伙生猛的,直接開槍往死里打,嚇住了。這倒把大魁搞迷懵了,覺得那兒不對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直到錢默涵悄悄鑽出來了,心膽俱裂地問了句:「魁哥,你真把他打死了。」

「哎對,不對呀,這你媽霰彈槍,都多遠了,幾十米了,打兔子頂多打瘸了,怎麼可能一槍就撂倒這麼大個活人?」大魁不相信地道,純粹是狩獵裝填的子彈,打個兔子山雞還湊合,打人吧勉強。老外笑著道:「沒準是打著要害了吧,你開的槍啊,沒我們的事,哈哈。」

「不可能,打住要害……不對,沒前仆也沒後倒,總不一槍側躺著,跟他媽被強姦了是吧?」大魁看側躺著的單勇,有點不相信,幾人張著嘴哈哈大笑,老外笑著時笑聲一卡,觸電地緊張地一指:「我操,快看,跑了跑了……」

跺腳、指手,視線處,剛剛躺著的單勇像動如脫兔的狸貓,四腳著地,蹭蹭蹭拐著之字彎溜了,凈揀高低不平的躥,而此時,大魁沒填彈,老外拄著槍笑,一個疏忽,又跑開了十幾米,等老外架槍通聲開了一槍時,早跑得更遠了,出了霰彈的威力之外了。

追……老外說著就衝出去了,邊沖邊裝彈,大魁跟著上來了,後面的也跟了三個人,錢默涵不敢追了,躲回車裡了。這幾個叫嚷著奔向單勇逃跑的方向,路過剛剛躺的地方時,老外的眼睛一亮,直喊著:「受傷了,這兒有血。」

走出幾步的大魁又返回來,哈哈笑了,直說跑不遠,讓潞州來的三位找找,老外要跟著去,被大魁攔住了,示意了個眼神,老外明白,這傢伙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還是小心點,環伺中,路面左右都是一片開闊的丘陵地,高高矮矮几公里外接著山脈,眼看著天色將晚,這種地方可不是他們外來戶能玩轉的地方。

那三位兩人長發、一位寸頭,尚有一位脖子紋著腹蛇的傢伙,明顯不是善茬,循著血跡走了幾十米,草叢、灌木,矮樹,小心翼翼地走過,不過還真不好找人,不遠就是小河了,幾人互視了眼,有人一指,喲,一叢灌木後,若隱或現的血滴,露了個衣角,三個人品字形包圍,順手揀了根木棒、石頭塊,慢慢地包圍上了,膽大的那位缽大的石頭咚聲一砸,三個人幾乎同時撲上去了。

沒人,只留件破衣服,紋身的那位一揀起來,旁邊的鼻子揉揉不對,問了句:「咦,怎麼這麼重酒味?」

「啊!?他在那兒。」另一位嚇壞了,一指矮丘後驀地出了單勇的身影,不到十米,正扔著點燃的酒瓶,聲落瓶至,嘭聲炸開在三個人腳邊,嘩聲三人所處地方一片火焰,最慘的是拿著那件破衣服的,一下子眉毛被燎了一片,炸開的酒瓶星星點點火花燒在三人身上,嚇得三人又拍又打,撲不滅時,乾脆躺在地上來回打滾,好容易把火壓滅了,再看扔燃燒瓶的,快跑到山腳下了。

落後不遠的老外的大魁愣愣地看著,這場面實在有點駭人了,狗急跳牆、人急上樑,逼急了看來誰也敢拚命。兩人相視間,都忘了手裡還有槍了,緊張得直往後縮,雖然喜歡玩命,可不包括自己這條命不是。兩人小聲嘀咕著,都是示意著車的方向,對了,路上可不能攔太久,再怎麼說車來車往怕再生變故,大魁起身喊著那不小心被燒了一傢伙的三人,直指著路面讓回來,好在酒精起火雖凶,可傷害不大。

跑雖跑了,可也給了他一槍,回頭准得給嚇破苦膽了,大魁如是說著,上了車,此時幾輛車再聚才讓開路,本來行車的不多的縣級公路多是貨車,看這架勢肯定當成是車匪路霸了,遠遠地看一眼,都是加速著快走。不一會兒那三位被火燎到的才狼狽回來了,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好笑。大魁發動著車,把麵包車頂到路邊拐處,嗚笛一聲,這一行又是呼嘯而去。

荒郊野外的,落山的夕陽漸漸隱去了最後的一絲光線,很多人看到這輛破車了,可沒人能想到,它經歷了何等的驚心動魄。車走了好久才又來一輛桑塔那,沿路停下,遠遠地看了幾眼,掉轉車頭走了,把一條所見的簡訊發回到了柴佔山的手機上:

「車被撞得不像樣了,沒見人,可能出事了……我聽到了槍聲。」

※※※※

「什麼?出事了?情況怎麼樣?」

李玫蓮驚得刀叉噹啷聲掉在盤子里,驚訝地道。匆匆趕來頤龍灣的柴佔山坐下,李玫蓮揮手屏退了服務生,還親自上前慎重地關上門,再坐下來,柴佔山把外線看到的和聽到了情況一說,李玫蓮蹙眉了,這消息,幾乎是一個生死未卜的消息,可讓人怎麼確定?

柴佔山看出了李玫蓮的憂慮,解釋著道:「要是被打死了,一兩天就有消息了,可要是被綁走了,那就麻煩了。」

「為什麼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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