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惡之救贖 第79章 禍及臨頭始方覺

沁山,林涵靜在這裡住了長長的兩周,絲毫無所獲後返京了,陸文青留在了這裡,等著有消息傳回京里。基金會事務需要處理,林涵靜在這裡,也再耽擱不起了……

兩周的時間裡,林涵靜把牧場基本逛了個遍,沿著豹凹山頭,兩年前種下的松柏樹苗已經成了一片片幼林,以仁用杏、蘋果、板栗、桃樹、棗樹為主的經濟林沿著豹凹山腳綿延了十幾公里,已經與山外的經濟林連成了一片,偶爾還星星點點可見是處處野帳篷,那是外地的養蜂人趁著夏日在這裡安營紮寨了,產下來的荊花蜂蜜直接就銷售到這裡。偶爾漫步在山間,林涵靜會想起楊偉,那個黑臉膛的小子曾經大言不慚地吹噓這將是村裡人的搖錢樹,現在細細想來,倒也不無道理。

牧場上,一片生機盎然,大憨二憨和那個來自拴馬村的老頭,趕著四百多隻膘羊趁著快入秋的時間上膘,這羊群,據說到年底再經過一輪雜交,除了出欄的,就能達到六百多隻,每天一大早就聽得見兩個大漢的放羊的號子,一下工就能看得見遠如朵朵白雲湧來的羊群;牧場自己開墾的自留地,幾面畝玉米、高粱、大豆結成一片連一片的青紗帳;修在河邊不遠的溫室大棚夏天裡撤了棚頂,入眼是綠綠紅紅西紅柿、辣椒、青菜、茄子、黃瓜……除了供應自給外,兩到三天就能上一茬菜運出牧場;豬場也成型了,並不像林涵靜記憶中那種髒亂差的情景,佔地十幾畝的豬場,豬舍里全部用的是地漏,隔三個小時就有人專門清理豬糞肥,糞肥直接流入沼氣池,沼氣當燃料、漚完的肥上地,無論是燃料還是肥料,都是一等一的天然原料……

撤資,是林涵靜一塊心病,總覺得在這事上有點對不住楊偉,但現在看來,又有點可惜,為哥哥林國慶的短視可惜。這事根本沒有對牧場造成什麼負面的影響,這裡的生活有自己軌跡,可以在不依賴外部條件的情況下自給自足,完全已經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經濟實體,三年、五年或者時間再長一點,林涵靜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年純盈利至少在上百萬,如果算著附加,基本要相當一個中等規模企業的盈利了。

感觸良多呀!林涵靜的心裡,莫名地湧起了一句很老的話:這裡,是一片希望的田野!

心情複雜的林涵靜回京了,不過,這裡的牽掛對於她,更深了幾分。

……

鳳城,晚夏的鳳城。大街上一片深綠色的梧桐、燥熱的天氣里處處可見的冷飲攤點和街上來來往往飄灑的裙裝,依然是一片靚麗的夏日風情。

從省城回來的一干人等,依然像往常一樣繼續著自己的生活,一切都像平常一樣風平浪靜。

王大炮早就遣散了十幾個有案底的小兄弟,不過遣散之後自己都有點後悔,根本就沒事嘛!他依然過著白天胡吃海喝晚上胡作非為的生活,每隔兩天就會組織一批黑車集中過關,每次都能收得幾千幾萬黑錢,小日子依然是那樣有滋有味。

章老三逛盪了一個月看著沒事,也回到鳳城繼續做裝修小老闆了;賊六和輪子,很順利地盤出了拆車市場,先前這塊地皮早就有人盯上了,是個外地客商準備建一個二手車交易市場,雙方在價格問題上一直卡著殼,這次賊六和輪子急於出手,很容易就達到協議了,不過也有點後悔,只覺得有點買虧了。

唯一沒有什麼變化的是王虎子,還是那樣除了拉麵其他身外的事一概不經心。

心境變化比較大的就是周毓惠了,多少覺得楊偉有點危言聳聽的意思了,不但如此,在她眼裡,怕是越來越認為楊偉才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這群混混好歹是只有了錢,便不會再惹是生非,不像楊偉,沒錢弄騰、有錢了更弄騰。

生意終究還是生意,周毓惠的心思還是放在生意上,這一個月的時間和河南四家運煤商簽定了入冬的煤炭銷售協議,更讓她自得的是,來自上海的一家進出口商,專程到鳳城找到了惠揚煤場,幾番談判下來,雙方簽定了一份香炭的銷售合同,這種香炭是鳳城的特產,經過洗選設備後都是袋裝拳頭大的炭塊,售價一噸價格到了兩千元左右,據說在歐洲皇室里都用這東西取暖。

這次價值三千萬的購銷合同,是周毓惠多年來接到了最大一單生意了,接理說這樣大的單子一般不會給煤場的,不過惠揚煤場的名聲在外,加之又能組織運力,這兩位客商三番考察下來,真正在鳳城選擇煤礦卻是原炭而且沒有運輸保障,而惠揚能提供出的直接就是成品,雙方很快達成了協議。

這點,很讓周毓惠得意,當然也看到了更廣闊的發展前景,說不定三年五年之後,把煤場和煤礦結成聯營之後,做出口生意都不稀罕了!

……

鳳城,高速路口,周毓惠帶著王大炮、小伍,兩輛車四五個人,緩緩停了車,前面的車上,下來的一男一女兩人,迎著周毓惠走了上來,很客氣地說道:「周老闆,不要這麼客氣嘛!各位別送了,再送就得上高速了!」

一男一女,是第二次來鳳城的上海客商,看來對此行還是滿意的,特別是對有這麼一位出手大氣煤老闆很尊敬有加。

「呵……許老闆遠道來了,我們儘儘地主之誼,應該的……」周毓惠笑吟吟地說道,和兩位握手。

姓許的客商,等握到的王大炮的手,又是一臉敬意豎著大拇指:「王老闆,豪爽個人啊……下次到了上海,我請你吃本幫菜啊!」

「好啊!不過許老闆你這酒量得練練啊!」王大炮促狹似地說道。

「呵……喝不過你們……現在我知道山西的煤老闆為什麼享譽全國了,豪爽、大氣哦!」這人的話里,不乏恭維之意。

一行人說說笑笑,周毓惠拉著女客商的手又是寒暄了半晌,這才告別上了車,進了高速,送走了二人。

小伍看看各人,有些可笑地說道:「惠姐,這上海人舌頭都短一截啊,「S』和「SH』分不清,男的長得比那女人都白,還一嘴娘娘腔,那女的三十多了唄,還裝得跟個小姑娘樣,見了那男人就發嗲。」

「這是許老闆秘書,也是做進出口生意的。」周毓惠解釋了句。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這王大炮來勁了,看著小伍道:「小伍,打不打賭,這兩人肯定有一腿!」

「咂,炮哥,這上面你眼光就不行了,要我說,兩人不止一腿,好幾腿呢。」小伍呲笑著,引得一干人哈哈大笑。

周毓惠也是又氣又好笑,伸手就擰擰小伍的耳朵,小伍做勢就躲,就聽周毓惠笑著說道:「小伍,你跟上你這群哥哥們,可越學越壞了啊!」

「還有你啊,大炮!」周毓惠有點嗔怪地說了句:「你現在煤場的經理,注意點身份,也不怕讓人家笑話。」

王大炮呵呵笑著摸著大腦袋卻是不惱,說了句:「惠姐,都自己人開這玩笑,沒事,昨個晚上我請這小許逛歌城,這小子樂得跟屁顛屁顛地,一個勁叫我炮哥。」

周毓惠卻是不理會王大炮的胡扯,問了句:「別凈一天攪這事上,許老闆的貨都安排好了嗎?」

「沒問題,鳳北車站的車皮都簽下來了,月底開始發。錢可不太夠了惠姐,咱賬上我聽會計說快沒錢了,付了人家煤礦三百萬煤款,人還追著要!」

「現款就現款吧,反正這兒也是現結,許老闆說這個月中旬給咱們付百分之二十的訂金,這兩天我從飯店生意里給這兒擠一部分,你趕緊地組織貨源吧。」周毓惠安排道,這單生意如果做成,幾個月也要有小二百萬進賬,馬虎不得。

「得嘞,沒問題……哎,惠姐,要不回煤場看看去,抑塵網可安裝完了,現在環境可比原來提了一個檔次了啊。乾淨多了。」王大炮道。

「好啊,那去看看。」周毓惠聽著,興緻也上來了。

「那走……」

王大炮高興地上車要開路,這小伍元倒不追著上周毓惠的車了,轉身和三球相跟著上了悍馬,這王大炮開車野,一發動就來了急出,把車裡坐的兩人嚇了一跳,三個人哈哈大笑著起步了。

隔著十幾米,都能聽得車裡的打弄,周毓惠笑著不禁搖搖頭,這群人真沒辦法。

……

高速路收費站不遠,停著輛麵包車,兩輛車經過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這輛車裡的一個臉色陰騖的人,盯著這一行人,淡淡地拿起了電話說了句:「老二,第一輛悍馬,司機就是目標。準備……」

距收費站四公里,距煤場六公里的必經的路上,一輛戴重斯泰爾重型卡,司機一扭車鑰匙,轟轟隆隆地發動了,眼睛目前著從幾十米外的金水橋上的來車。

本來一周的事,足足拖一個月,三個來歷不詳的人,在盤查過煤場才發現,這裡也不是理想的地方,上車、操作機器和煤場管理的人來人往,日夜不息,平時常駐的都有幾十人。而且目標一回場上就是前呼後擁,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晚上出站送車,又是相隨著一群人,更無法下手。幾個人密謀了良久才想了這麼個半路攔截的辦法,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而且今天已經是第三次攔截了,第一次悍馬車中途轉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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