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楊偉喬裝打扮後直入通寶,三言兩語騙得晉聚財的相好席玉蘭的相信,把席玉蘭誑走了,然後在通寶做了手腳,用特製的溶液斷了通寶夜總會的電力供應,而對晉聚財知根知底的席玉蘭,其時已經如驚弓之鳥,特別是在聯繫上了晉聚財本的情況下,對此言還真是深信不疑。車駛離省城,電話里聽得夜總會的彙報,而且還很用心地問了問那群人是什麼走的,當得知事情發生在這些人走後差不多一個小時,這心疑去了幾分,草草安排之後,一種向北急馳……現在,連她對晉聚財的安排也開始有幾分信服了,畢竟這些年,好多大風大浪都過去,這次她不知道自己過不過得去,但她除了聽話沒有別的選擇……
晉聚財到底怎麼樣了?是被楊偉刑訊後收拾了?不知道,除了還守在那個不知名荒山野嶺的秦三河,身邊的混混們都不得而知,前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遠遠地看著帳篷,只有小伍兄弟倆在裡面,而楊偉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臉上貼著鬍子充大尾巴的狼了。
不知道也沒人好奇,估計這晉聚財惹了楊偉不會有什麼好。雖然心裡隱隱懷疑,但就是個懷疑而已,這群人,多年和楊偉摸爬滾打已經形成了一個默契,老大要乾的事,跟著干就成了!
……
通寶出事的時候,王大炮、賊六、輪子和幾個鳳城留下的混混並沒有閑著,幹什麼去了呢?說出來好笑,又嫖去了……
從通寶出來西行四公里,轉過三個街區,就是另一個很出名的夜總會,富華盛世夜總會,若干年前,蘇聯社會主義共和國解體之後,據說這裡的老闆當時還是一個蹬三輪的混混,跟著別人闖關東進俄羅斯做邊貿去了,幾年之後榮歸故里已經然是腰纏萬貫,這才開了這麼個富華盛世夜總會,而且由於老闆在俄羅斯的關係,裡頭表演的都俄羅斯美女,這是省城第一家。這辦法也恰好抓住了男人的獵奇心裡,誰不想看看金髮碧眼脫光了到底和咱們身邊的有啥不同涅?俄羅斯的一來,著實把這裡的生意帶火了,一直就是日進斗金,直到四年前通寶這個名字出現之後,深諳男人心理的席玉蘭比富華還有經營頭腦,在挑女人方面堪稱火眼金睛,兩方明爭暗鬥這省城裡大部分都知道,畢竟富華不可能經常增添俄羅斯的新貨,而通寶呢,那水靈妞層出不窮,偶爾還有俄貨坐台,卻比富華的檔次和水平高出許多。加上管理有節,漸漸把富華盛世比下去了。畢竟女人經營要比做邊貿只會賣鞋子襪子和羽絨衣起家的富華要強出許多。
這個半道消息在眾人到通寶嫖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沒當會回事,今天卻被楊偉撿了起來,不知道又要出什麼餿招。
富華盛世的老闆很出名,省城都知道這人叫「二鬼子」,本來想著這老闆不太好找,不過王大炮在道上混得久了,釣這種人出來有的是辦法。通寶動手的其時,王大炮隨身帶著七八個混混,進了富華盛世的門,大馬金刀地進門一坐,這服務員陪著笑臉解釋這演出已經結束了,如果要開KTV包間或者洗浴可以安排,王大炮卻是鼻子哼哼說道:「老子是來找二鬼子的,讓他來見我!」
態度囂張之極!
服務員臉色變了變,一使眼色,吧台的立馬打電話,不到三分鐘就衝進來十幾個人,呼拉拉圍著王大炮一夥,對付這種弄事的地痞,夜總會一般不期待通過公安解決,大家都有自己的暴力機關。
帶頭著染著黃毛,斜著眼看著王大炮不屑地說了句:「媽的,那來的豬頭三,挑場子,就這幾個人,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那黃毛一副不信的眼神,一群人都提著長短不一的西瓜刀,不一定要砍人,聽說是個比較橫的,這先聲奪人還是要的。卻不料都是空著手來,自己這方都操著傢伙反倒顯得有點小氣了。
「哈……老子當然不是本地人,甭廢話,我不是來打架的,也不是來挑場子,有點生意找你們老闆二鬼子談,談完了該洗洗、該嫖嫖,對不住兄弟們的地方咱們慢慢了!」王大炮也斜著眼看著人。抱了抱拳。
兩方一對峙,卻是惺惺相惜,不惜不行呀?這穿著打扮幾乎就一個樣子,花襯衫的、光頭的、紅綠黃毛的,扎一堆沒一個好鳥。一看就是志同道合的。
「喲!譜不小,我們鄒大哥什麼人?是你隨便想見就見?」那人摸不準來路,手裡把玩著西瓜刀,說了句。
「這樣吧!」王大炮掏出了一個封好的信封,放到在面前茶几上說道:「這位兄弟,既然您是鎮場子,肯定是個有來頭的,失敬了,這東西您轉交鄒總,如果他願意見我,我就等著,如果不願意見呢,我們兄弟就當來玩了,該服軟服軟,該賠錢賠錢,想給兩刀您隨便,怎麼樣?」
王大炮說著,解開了襯衫,青面獠牙的紋身直透胸下,膀子上幾道明顯的傷痕在燈下顯得格外刺眼。
這也是在示威,那意思,兄弟我也是混的,辦完事我就走,你要拼你隨便。
「喲……有點意思!」帶頭的黃毛年紀不大,看看王大炮想想說了句:「這麼晚了,你們明天再來吧。」
「呵……呵……」王大炮壞笑著神神秘秘說了句:「兄弟,信封里的東西可新鮮著呢啊?要不你看看再做決定?」
那黃毛,本不願通報這事,言罷拿起信封,抽出來一看,驚得手抖了抖差不拿捏不住,再看王大炮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二話不說,轉身朝樓上便走……
形勢,不知道為何急轉直下了,先是黃毛被驚走,跟著不大多一會,樓梯上蹬蹬著急步著下來兩人,一個是剛才的混混,一個看樣就是鄒富貴了,面色白得疹人,頭髮黑里透紅,瘦高個人足足要比王大炮高出一個頭來,還真就是個活脫脫的假洋鬼子。
鳳城的兄弟們看得直感嘆,這他媽人長得真有創意。
那二鬼子上前便是抱著拳,嘴裡很客氣地說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怠慢了怠慢了……」
「客氣,兄弟姓王,名起柱,綽號大炮,您到鳳城一問便知。」王大炮抱拳還了個禮,很客氣地說道:「剛剛直呼鄒總你的外號,是怕見不著人,您別見怪啊!」
「請……」鄒富貴伸著手,很恭敬地請大炮。
大炮卻是順手從包里掏了兩疊一萬的鈔票,隨手扔到吧台說了句:「勞駕,給我後面的幾個兄弟安排玩玩,今天我們不走了。」
那鄒富貴卻是趕緊抓著錢要塞回給大炮,嘴時說著:「客氣什麼呀?兄弟們來了,我做東!」
「咂咂……這可是你不對了啊!再客氣,這生意可沒法談了啊?」王大炮說著,抓起錢又拍在吧台上,摟著鄒富貴就走,兩人如同多年老友一般地上樓了……
道上這最講究出門靠朋友,而且也最容易交朋友,倆家老大一摟著上樓,下頭,立馬亂成一鍋粥了,十幾個省城的混混和七八個鳳城的混混霎時成了異姓兄弟,那黃毛估計得了老闆的指示,把一干混球領著進了後樓,一會就聽得黃毛喊,嗨嗨……鳳城來的兄弟們,我們這兒最出名的就是俄貨了啊,今兒給兄弟們一個安排一個,那大洋馬可比咱們山西小母驢有勁多了,誰放不翻提前吭氣啊,別明兒起床說我們富華的兄弟不仗義,沒提醒到啊……
一陣淫笑亂鬨哄地被帶走了,卻是沒人吭聲,好容易見識一回,還是大哥請客,這好事誰不趁著誰才有毛病呢……
……
「請請……」
一路上,這鄒富貴不知道說了多少請字,把王大炮迎上了三樓一個貴賓間,兩人坐得下來,鄒富貴殷勤地給大炮倒了杯紅酒,這才小心翼翼地問:「王兄弟,這……我還沒看懂您什麼意思?」
鄒富貴,把王大炮的信封輕輕地放在桌子,彷彿怕燙手一般。
「很簡單,鄒老闆,我來省城第一天,就聽說您和晉聚財明爭暗鬥不是一年兩年了吧!而且好像他一直就壓在您頭上,怎麼,這不正是您希望的嗎……」王大炮說道。
「不不,兄弟你會錯意,我意思是,這事情來龍去脈總得給我交個底吧。」鄒富貴隱隱晦晦地說道,現在看著面前的人,只覺得這臉上一股兇悍之氣,實在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您知道結果就行了,這過程就太長了……我說鄒老闆,您不是對老晉還有可憐的心思吧?」王大炮啜了一口,淡淡地說道。
「不瞞您說,我鬥不過這孫子,區政府跟他穿一條褲子,前些年經常唆導著公安、消防三天兩頭查我,我他媽恨不得宰了他,可兄弟,這事不是我能幹了的,我這家業這麼大攤子,萬一有個事,這……現在這年頭,都沖著錢混,打打殺殺的事,我們基本已經不幹了。」鄒富貴兩手一攤,表示著愛莫能助的意思,明顯不想和來歷不明的人摻合在一起,況且那張照片太過嚇人。
「鄒老闆,那您也會錯我的意的,我沒想讓您幹什麼呀?再說了,收拾個晉聚財忒簡單了,這不你都已經看到嗎?怎麼,對這東西有疑問,要不您打他的手機瞧瞧,我告訴你,不在服務區……不信試試。」王大炮做了幾年生意,這揣人心思的事也做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