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從省城、到頓村、到長平、到鳳城,隱隱地都有一根線牽著,或明或暗,不知道誰最終是牽線的和被牽的,但有一點很明了,楊偉在眾人的眼裡已經OUT了。在省城和頓村,並沒有把這個來自小地方的地痞放在眼裡,所謂地頭蛇,離開了自己的地頭,就稱不得蛇了,稱不得蛇當然也不具威脅了!而在長平在鳳城,這個昔日的惡棍,惡名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然成為歷史,而且也不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範疇。陳明凱一心發財,也許想不起來這個曾經的便宜兄弟;朱前錦一心要壟斷出境的運煤,對於這個跳出鳳城的人根本沒有在意過,畢竟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惠揚的問題,這個煤場像楔子一樣釘在長平向南出省的運煤路上,每年截流了大量現金,這才是心腹大患,在他眼裡,楊偉這朵昨日黃花遠不如現在的王大炮、光頭騾更有威脅!這幫人混混一嘯聚起來,連手底的悍將趙三刀也惹不起。
你在算計別人的時候,也許有別人也在算計著你,這個世界為了利益、為了錢,從來不缺少算計!
看得見的危險不可怕,看不見的危險才可怕!這些人,包括自為聰明和自以為得逞和自以為不聰明,也許都對自己所處的危險渾然無覺。
……
省城,長治路口,晚十點一刻,三個小時前從這裡開走的白色的寶萊又返回來了,車上下來了一臉疲憊的楊偉,招手再見之後,那枝出牆的紅杏就急急忙忙駕車走了。遠遠看著車走得沒影了楊偉才開始往招待所里走,手機掏出來,一開機,叮叮咚咚一會來了十幾簡訊,一看卻差不多都是周毓惠的,大致的意思都差不多,找不著人打不通電話,急火了唄……
邊走邊看的楊偉,腦子裡卻還滿是香艷的鏡頭……
依然是那樣堅挺而飽滿的酥胸,依然是那樣修長而白皙的長腿,不一樣的只是滿頭的香水讓楊偉更加意亂而情迷,更不一樣的是,紀美鳳如饑似渴的索求,讓楊偉也有點力不從心了,三個小時里就沒歇,彷彿是怕楊偉一去再不復返一般,紀美鳳這次很主動,很淫蕩地把以前曾經不敢嘗試的動作都來了遍。直到楊偉感覺到一股曖流全部噴在小肚子上,直到楊偉感覺懷裡的紀美鳳彷彿痙攣一般的抽搐,兩人間的愛撫才漸漸安靜下來!
楊偉有時候很理解不了自己這種性衝動,來的時候排山倒海,累得死去活來都只為那片刻的爽到極致,爽後的一霎那,大汗淋漓、筋疲力盡、氣喘噓噓這些所謂的感覺就來了,有時候,是為了爽而在爽,而有時候,就是為了對方的爽,自己不得不爽……一句話,沒得做的時候日想夜想,真做開了,又覺得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攬著一個美人說情話有味道。
這次,倒也多少有了點味道,紀美鳳在做愛的時候紀美鳳向來是咬著嘴唇,再爽的時候就閉著眼,不管有多爽都是一聲不吭,看她的表情還以為是在受罪。這次多多少少有點例外,紀美鳳的呻吟卻是很爽的那種。完事之後卻是爬在楊偉身上不肯下來,像只乖乖的小貓一般把頭伏在楊偉的胸前,彷彿要緊緊抓住這片刻的溫存。
「姐,你怎麼了?你不是想把我一夜榨乾吧!」楊偉訝笑著,好像紀美鳳從來沒有這麼溫柔和主動過。
「我有點離不開你了,楊偉!」紀美鳳訕訕地說,彷彿像小女生一樣害羞,頭埋在楊偉的頸後。
一句話逗得楊偉呵呵直笑。
「不許笑話我。」
「我沒笑話你,其實我也有點離不開你了。」
「你就會騙人。再過幾年,我老了、丑了,你是不是都不會來見我了?你娶了老婆、有了自己的家,是不是就不會來看我來了。」紀美鳳有點幽怨。美目間的顧盼和留戀,就楊偉這麼遲鈍的人都看得出來。
剛剛離婚的時候,楊偉甚至在床弟時有時候誤把紀美鳳當成韓雪,而現在,有時候又恍惚間把紀美鳳當成老婆,看著紀美鳳,楊偉,忍不住又要啃上一口,像啃西瓜那樣,張著大嘴,虎吻!
「怎麼會!?姐,娶了老婆,不影響出軌的噯!嘿……嘿……」楊偉這流氓話一套一套的,不過這句好像也是心裡話,和紀美鳳這不清不白的關係維繫的比老婆的緊密,實在是不好取捨。
「哼,男人脫了衣服說的話,都是慌話!」紀美鳳說道。
「哈……哈……就穿上衣服,也未見得有幾句真話呀?」楊偉笑著應道。
「不許笑……」紀美鳳莫名的很嚴肅,嚴肅完了又覺得滑稽,自己先咯咯笑上了,滾做一團的兩人,紀美鳳這次可佔據著主動的位置,不大一會又把楊偉摁在身下,彷彿是有話要說似的,輕輕地湊在耳邊問:「楊偉,你到底喜歡過我沒有!」
「喜歡!」楊偉一把把紀美鳳抬起來,盯著她斬釘截鐵地說道:「滾這麼長時候了,不喜歡也喜歡了,你要願意離婚跟我回鄉下,我不介意娶你當老婆!」
不過意外的是,這句半開玩笑半正色的話卻一下子讓紀美鳳泄氣似地蔫了,訕訕地從楊偉身上下來,把頭埋在楊偉的胸前,隔了一大會才說:「楊偉,我做不了你老婆,你要當丈夫的話,也不會是個好丈夫……我想了很久了,很想終止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要想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在快感和負罪感之間煎熬和徘徊,怕是連楊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姐!都怨我,要不是那天喝多了在你家裡……也許沒有今天這事了,我一直覺得,平生最對不起的人,是你!」楊偉也頗在風度地主動認錯了,要說兩年多前兩人的關係,是從偶然開始的,是從自己使壞開始的,
「不怨你!」紀美鳳摸著堅實的背,攬得更緊了幾分,嘴裡說了句:「你雖然很壞,一點都不懂溫柔,甚至有點野蠻,不過我喜歡!」
喜歡之後,就是香吻重來,纏綿重來……這個話題註定是沒有什麼結果的話題,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結果地結束,床上,行大於言……
……
唉!問天下,偷情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許!……剪不斷、理還亂的就是一個情字……永遠剪不斷,永遠理也亂的,怕就是情字前面再加上了一個「偷」字……走在已經稀疏人影的大街上,楊偉胡思亂想地想著,不到五分鐘就到農業招待所,剛到門口就聽得暗影里有人喊了句:「楊偉!」
正做著桃色清秋大夢的楊偉冷不丁被嚇了跳,一細看,卻是站在登記處外面的周毓惠在喊。楊偉這才咂著嘴不高興地說道:「大晚上,你嚇鬼呢?這麼晚上怎麼不在房間呆著?」
「我嚇鬼呢?」周毓惠掩著嘴笑著。楊偉這才省得又被周毓惠接住話頭了,也是嘿嘿笑笑,這才問了句:「刑隊長呢?」
「早來了!」周毓惠道。
「走!」楊偉說著,兩人並肩走著,楊偉順手掏出優盤遞給周毓惠說道:「馬上輸進電腦,比對一下。還有,這東西有密碼。」
「什麼密碼。」
「不認識,在我胳膊上寫著……」
楊偉回答得莫名其妙,周毓惠聽得莫名其妙,待回到房間,楊偉很拽地一捋胳膊,周毓惠湊上前來一看,有點訕訕地看著自己的右臂,那是紀美鳳用筆寫了一溜字母,長長的十好幾個字母,神神秘秘地說這是密碼,楊偉問什麼意思,紀美鳳卻是嫣然一笑說,沒什麼意思,就是密碼!
Livestock……周毓惠一記下來,猛地省悟到了什麼,捂著嘴吃吃地笑,笑得楊偉莫名其妙不知道所為何事。
兩人笑著就驚動了隔壁地刑貴,待敲敲門,打斷了兩人的說話,周毓惠馬上剎住笑了,刑貴看著楊偉,眼亮了亮,楊偉看看刑貴,兩年不見,顯得有點老,不過更英武了幾分,特別是穿著警服,彷彿要把人間的滄桑全掛在身上和臉上似的。
「喲……喲……喲,來來,抱一個,這誰呀?這麼帥!」楊偉嘻皮笑臉地迎了上去,還真把刑貴抱了個滿懷。
「你……你怎麼還是這得性!?」刑貴站著身沒動,沒有責怪但也不像楊偉這麼激情,就呵呵地笑著看楊偉表演。楊偉向來就是人來瘋。
「哈……我不這得性怎麼辦?你總不成還指望我變成警察吧!」楊偉呵呵地笑著,忙著拉著刑貴到自己房間,走的時候還不忘看著一直笑意掛在臉上的周毓惠命令也似地說道:「我們哥倆聊會,去給我們弄瓶酒來,那個……把那資料趕快趕出來啊!」
周毓惠看著楊偉一副老大的模樣發號施令,非常意外地應了聲,很友好地向刑貴示意,看得刑貴越來越奇怪。一進房間里坐下就奇怪地看著楊偉問了句:「出息了啊,泡上款姐了?周毓惠在鳳城可都是個小名人啊,我說這姑娘們怎麼都瞎了眼了……」
「媽的,看上我看不上你,就是瞎了眼是不?靠……」楊偉倒了杯子重重頓在桌上,打斷了刑貴的話,兩人相視一愣,卻都是哈哈大笑。
扯了會家長,問了問老武的近況,周毓惠就提著瓶酒杏花村和幾袋小食品進來了,楊偉要倒著開喝的時候刑貴卻是一把抓住了瓶子,很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