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惡貫江盈 第74章 亂局紛紛誰堪擾

上回說到,楊偉在最後逼近高玉勝的時候,卻發現高玉勝和一個區委書記、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在一起,本來以為這老東西請客吃飯,摸著進去收拾這麼個半拉子老頭是手到擒來的事,不過如果吃飯請客的對象是這種人,這事就不好辦了。

為什麼呢?社會層次不同所適用的法則也不同。比如,一個小偷混混被你逮著了,你揍了他一頓或者乾脆連他的黑了,他絕對不會到公安局舉報你,這理由很簡單,連他自己也不幹凈,怎麼著去舉報?而對於普通人或者官面上的人就不一樣了,敢動這些人等於要面臨和法律的對抗,萬一真把區書記或者副局長揍一頓或者有了其他閃失,這警察肯定會咬著你不放,肯定要說出個子丑寅卯來。而這,正是楊偉現在最擔心的,這些事要說還真拿不到檯面上。

從無數次的監獄經歷,楊偉已經頓悟了不少,這頓悟的一個最大原則就是,絕對不能對抗!和法律和警察是絕對不能對抗的!那樣的話,不但毀了自己也會讓兄弟們跟著受牽連!

楊偉也是混混,要干高玉勝他敢、要挑賭場他也不怕,都是黑的,大不了就是黑吃黑。在道上,一個大佬的生意被另一個吃了這都無可厚非,但要涉及的官場中人這事就得考慮著了,暴力對抗絕對是行不通的。

楊偉一連否決了幾個人的提議,最後是小伍元一下子提議還有一個預備隊沒有用,楊偉就奇怪了,自己有多少人自己還不知道?

不過小伍元的回答很出乎意料,他說道:「大哥,你忘了錦繡的姐們呀?這娘子軍可別小看啊?」

別人沒說話,伍利民就罵了句:「凈瞎扯淡!」

「誰扯淡了?」伍元不高興地說道:「大哥不就想搗亂嘛,誰能比小姐更會搗亂;你們不是想折騰嗎?誰還能比小姐更能折騰、更耐折騰?沒聽說過嗎,最耐折騰的四大件是南聯盟、科索沃、坐台小姐、110,要我說,小姐們得排第一,咱們招上幾十號姐們來,還用動手?光那幾十張嘴就把這海鮮樓吵都吵翻了……」

賊六一聽一個激靈,反應了句:「有道理!咱們錦繡的姐們里,床上床下都不含糊,哎哥!上次澤州那事不都虧了那幾位嗎?」

伍元越說這楊偉越是喜出望外,猛地一拍大腿,說了句:「沒辦法了,就按小伍說得來,都聽著,咱們這麼干,卜離、利民、伍元、六兒、輪子,你們包五個大間,都包三樓的,離309越近越好,把你們的相好、姘頭,睡過覺打過炮有過照面的,都給叫來趕場,錢不是問題,咱們車後多得是,人來得越多越好,干這事你們比我強。如果在咱們的人聚集以前高玉勝出來,我從下面上、你們從後面下,咱們在電梯里動手,避開監控直接下狠手……如果人來了,高玉勝還沒有出包間,我就跟著上,咱們這樣……」

楊偉詳細講了幾個關鍵的部分的節點,幾個混混聽著,個個點頭了,楊偉拆開一包鈔票一人一摞,五個人下車打著電話上了海鮮樓了……

楊偉整了整衣服,看看車後說了句:「虎子,你帶著毓惠,保護她的安全,直接開到天廈的後院,那裡的保安你都認識,現在除了基地只有那裡保險了!把錢全部封存到後院保安休息室,在哪裡等我!路上辦好兩件事,一件是通知章老三,帶上陸超的飛車隊,在海鮮樓的前門後門同時接應,一旦得手,馬上回天廈會合;另一件是通知基地,把基地看家的全部調到天廈,以防有變故!」

虎子應了聲,坐到了楊偉的位置上,楊偉下了車看著小商務車一溜煙跑了,整整衣領,摸著臉上的鬍子,確認暫時沒人認得出自己來,這才慢步向海鮮樓門廳進去。

車裡的暗處,周毓惠看著楊偉的背影,心裡還回憶著他叫著「毓惠」的名字那感覺,很親切!很讓她回味!甚至於現在連這群人大談小姐怎麼怎麼樣,她都不覺得有多麼反感和不齒!心裡更多的是對楊偉這麼著胡鬧能有幾分把握擔心!

……

楊偉在和一幫子混混商量進海鮮樓的時候,鳳城的更大的亂局正式拉開了帷幕,不過,主動權已經逐步從楊偉的手裡轉移到的警察的手裡。

延慶路賭場,楊偉一離開,留下賭場里的十幾個人手下開始破壞了,章老三早就提供好了裝修圖,那裡有水管,放開;那裡有電閘、拉了;哪裡有保安,給我摁住往死里揍。往日里這裡燈紅酒綠、煙霧繚繞的場子,一下子成了黑咕隆冬的地窯,七個暗門被開始打開了,人群一窩蜂似地往外涌,看來到了亂的時候什麼也顧不上了,就聽人群里大喊著:兄弟們快跑吧,毛世斌把場子里的錢卷完了,把咱們告公安了,大家快逃吧……

還有一個尖嗓子鬼叫著:呀呀,警察馬上就來了,快收拾錢跑吧,抓住了要判好幾年呢!

其實不用喊人群也跑得快得很,不用提醒大家也知道被公安逮沒好。不過這話給了黑暗中場子里工做人員一個信息,毛世斌把大夥賣了!這個消息被唐季廉的暗線報了回去,電話沒打通而已。

對面樓層上掛著潛望監視設備的大案組人員一下子愣了,嘿!出事了。看樣還不是小事!這就趕緊向局裡彙報,彙報內容是一句話:延慶路賭場炸鍋了,參賭設賭的全跑了!

不過即使馬上組織抓捕也來不及了,不到五分鐘,延慶路賭場已經成了一個空場,順帶著連大眾遊戲廳也跟著遭殃了,一半多遊戲機被蜂湧而出的人群擠倒了,人群一匯到大街就不見影了,兩個監控的偵察員直咂嘴拍大腿,辛辛苦苦跟了一個多月,一下子全泡湯了……

……

恆昌物流,監視的警察也發現了不對,影影幢幢幾十號人向賭場圍去,這監視的嚇了一跳,再一細看,嘿,居然是幾十號警察裝束的。不過夜裡的只看得見影子,兩人誰也不敢確定。

一個問:什麼時候行動了,怎麼沒通知我們?

另一個警察答:秘密行動難道是?

一個再細看看,還沒看清就聽著,砰砰砰幾槍。

兩人相視一愣,感覺相同,這事怕是非同小可!兩人是一個念頭,快,報告局裡,有人開槍,情況不明!

……

建設路賭場,情況基本類似,同樣是警察發現了大批警察圍攻賭場,不過這些人指揮得有章法,四個暗門一堵,裡面就沒音了。這監視的同時彙報了局裡。

賭場里,魯直清的雷厲風行手段這就顯出來了,絲毫不比皮愛軍的流氓手段差。

門一堵,進門二十個警察按著楊偉提供的方點陣圖,兩個警察帶三個保安一組,專揀賭場的工做人員下手,保安、服務生和裝成服務生的保安第一時間被扭著上了銬子,遇有反抗的馬上一擁而上摁死了。

而魯直清站在門口說話卻是鏗鏘有力:「我是鳳城的公安局民警魯直清,現在奉命查封非法賭場,都坐著別動,老實交等、主動配合的,從寬處理;負隅阮抗、拒不交待的,從嚴從重處理!都別動啊,誰動先銬誰!」

魯直清臉色本就不好看,加上一身雄糾糾的警服,聲音又是嘶啞厲聲,乍一出現到這裡。聽得一干賭興正濃的賭客們一下子愣住了!一愣神的功夫,二十幾個保安已經被銬死了!

跟著沿著每間房間的牆跟,賭客們被勒令背靠牆蹲在那裡,一乾乾警察和保安們開始清點賭資。魯直清轉來轉去找自己眼裡的那個目標人物,卻是找了幾間房間,在一個休息室里看著這人和三個保安銬在地曖管子上,這人,正是臭蛋,大名張年桂,在高家集團里也算得上一號人物,兩年前被魯直清抓著了,這收高利貸的事因為事主怕事翻供,這張年桂不知在誰的指使下居然反咬了一口,說魯直清刑訊逼供,魯直清隨即被捋下放到派出所,都是拜此人所賜了!

張年桂一看魯直清進來,下意識地捂住臉,欲蓋彌彰地想藏起來,可惜了,手太下,臉太大!

「喲,這不張年桂兄弟嘛,這是又幹什麼了?現在耍大了啊,把旅館開成大場子了啊,怎麼,不敢認我了?」魯直清饒有興緻地低頭看看張年桂,一張有點說黑不黑、說白不白的臉,更確定的楊偉的說法,這傢伙八成是抽上白面了。

「魯局長,這,咱們都熟人,這是弄得那一出呀?」張年桂乾脆不躲了,訕訕地說道。

「喲,局長,不敢,我現在是所長。你現在叫什麼,聽說也成大哥了。」魯直清不無諷刺地說道。

「魯所長,今兒兄弟落你手裡,高抬貴手,兄弟我出去必有厚報。」這張年桂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何況兩的過節不淺。

「聚賭、吸毒、收高利貸,現在又加一條,收買國家公務人員。小子,這次我看誰保得了你!」

「魯所長,這辦事不能把事辦絕了,逼人不能把人逼急了啊!你吃虧還沒吃夠呀?」張年桂看這魯直清還是油鹽不進,突然說了句。這話里確實是暗有所指了。

這話,聽得魯直清怒火一下子上了頭了。擺擺手,那警察把剩下倆銬著的帶出去了。兩保安眼愣著看著魯直清不知道要幹什麼。這陣勢張年桂一下子明白了,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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