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惡貫江盈 第67章 豈道行事壞與好

上回說到,在楊偉的設計下,王大炮出面,把一干街痞們唆導著去路上堵那幫黑彩收投注的車輛,縣區的已經被皮愛軍收拾了,市區里的當然就不能警察出面,那目標太大,不能出面咋辦,只好讓混混們黑吃黑了!據後來王大炮說道,當天被痞子們黑吃黑的車一共五輛,搶了錢多的有二十萬,少得也有好幾萬,楊偉轉悠了幾圈還真碰上一個,這一次可真有點變味了。

意外,總是無處不在,對於雙方都是如此。

楊偉見到的這輛車在體育場路中段的一家彩票房不遠,楊偉把車開到這兒的時候,遠遠地看著是個光頭大個子在帶頭弄事,望遠鏡里還能看到花紋身,一下子想起了大炮嘴裡的光頭騾,十幾個混混圍著兩個人打,騎摩托車的都帶一個人,後面的操著一尺多長的鍍鋅棍子或者自行車鏈條,沒過幾下就看見把圍在中間的兩個收注人放倒了,望遠鏡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棍子直接敲在腦後,而且在打的中間,已經有人打開車門提了包東西跨上摩托車就跑了,一會功夫人都走得無影無蹤了,只剩下輛車門大開的車和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人……

光頭騾的辦法倒是夠痛快夠直接,直接敲暈了拿錢。不過看得楊偉也是心驚肉跳,簡直就是明火執杖地搶劫,和自己安排的讓大家趁亂順手牽羊相差太遠。這可與初衷相差甚遠,已經從流氓直接上升到歹徒的高度了。

「喲……太暴力了啊!有點過分了啊!這他媽怎麼成了明搶了。」楊偉喃喃地說道,放下望遠鏡,原先設計不是這樣,絕對不能傷人,這群混混看樣的膽子越打越大了,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哥,咱們打架可比這還暴力多了。」伍利民也看到了,八成猜到了是楊偉安排的,一看這打的手法就不太專業,就靠股愣勁胡來。

「不一樣啊!這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打成這樣再搶錢就有點過分了啊,這大炮收得這一群欠管教啊。弄錢也不能這麼個弄法。」楊偉說道,這根本不是弄事,純粹就是搶劫,這要真捅出去,怕是誰的屁股也洗不幹凈了。

「哥,那還不一樣?」小伍元也奇怪地問了句。

「打架弄事,順手牽羊、小偷小摸就個治安管理處罰,像他們這麼做,這就不是條例的問題,要逮著,直接得上刑法呀!這群蠢貨,下手可真夠狠啊!」楊偉若有所思地說道。今天的坑人害人的事做得實在是不少了,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對是錯。

楊偉再回頭,一看小伍兄弟倆正傻愣著,苦著臉說了句:「利民、伍元,又得辛苦你們倆了,下車去看看,打得不要緊的別管,打得太厲害了叫輛車,送醫院,別真出了人命。」

現在這世風還真是日下,兩人血淋淋地躺哪兒,一般老百姓躲還唯恐不及,誰管這閑事,可要有人報警更麻煩不是。

伍利民一聽不高興了:「嘿,哥哎,總不能他們拿錢,我們兄弟倆給他們擦屁股吧?」

「嘿!你倆混小子,我還管不了你們是不是,去不去,不去我踹你倆……」楊偉作勢要起身,倆小伍一個激靈嚇得下車了。

沒錯,楊偉一路走來就是怕出事,跟在背後擦屁股的,萬一真捅出什麼事來,也好提前防備。

……

鳳城,攪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高玉勝這桌也打到了熱火朝天的程度。

今天的唐季廉做東,請了一幹頭頭腦腦在陽光大酒店的包房裡湊了桌麻將,一過晌午幾個老友就叮叮咚咚玩上了。

東風為大,東風坐得是開發區區委書記,姓石,唐季廉好容易搭上了這條線。有時候石書記沒時間的話,石書記的夫人還會代勞,不過今天是個休息日,這唐季廉花了好大的心思才把這位請到這裡來了。

南風次之,南方坐得赫然是公安局陸副局長,和唐季廉的交情不是一天兩天了,拉區委書記這條線,陸副局長功不可沒。事實上,上一任局長在任的時候,陸副局長管過社會綜合治理,說白了直接就是高玉勝的上司,這兩人關係怕是不是一天兩天了。

西風與東正對,西風坐得正是賭王高玉勝,笑吟吟地把兩位貴客讓了上桌。

北風可次了,北風坐著唐季廉,基本是湊數來了。

要讓石書記當高玉勝的後台未免官太小人太輕,可這縣官不如現管呀,自打高玉勝開始籌畫長遠大計看上了開發區的一塊地皮後,這石書記的現管的官還真不敢不走動走動!而麻將就成了他們最好的交流方式。

麻將開局了,門關上了,偶爾要水的時候這唐季廉才起身開門迎送。

石書記本來不太愛打麻將,不過喜歡和高玉勝打,為什麼呢?打得很爽,為什麼爽呢?因為從來就沒輸過,每次都能感受贏錢後的快感。不僅他沒輸過,連他夫人也沒輸過,要說裡面沒貓膩是假的,不過輸贏都不大,他也就笑呤吟每次愧領了。不僅打麻將爽,而且打完麻將,說不定高玉勝還有安排另一種快感,當領導辦這事總不能上歌城吧,高玉勝的一所住所,門鑰匙其實在石書記的身上,住得卻是石書記一個相好,不過這事,只有唐季廉一人知道了,連老陸也不知情。

麻將桌上是領導糊牌、商家放炮;麻將桌下是領導打炮、商家買單,這事司空見慣了,到那也不稀罕!

老陸也願意打,為什麼呢?自己也輸不了,輸了就是唐季廉買單。

不過今天打得有點不順,三圈到頭,這石書記不但沒贏,還輸了幾千塊,偶爾糊把牌都略感吃力,臉色有點凝重了。老陸是老油條了,神色不定地看著高玉勝和唐季廉,平時這兩人就是輪番著點炮哄著石書記高興,今兒怎麼了,兩人打得一個比一個好。

牌在高玉勝手裡,如同權在石書記手裡一般,他最知道怎麼用,什麼時候用!

第三圈最後一把,誰也沒注意到高玉勝給唐季廉使了一個眼色,跟著唐季廉的手在麻將桌下稍稍調整一下,齊刷刷四摞上子稍稍卡了一下。東風最後收牌,石書記一起牌,一下了臉上帶喜,紅中、白板、發財、東風四暗刻成形,天停單吊南風,這牌面十年難遇!這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卻不料更難遇的事發生了,上手出牌的唐季廉喊了聲,南風!

石書記差點沒笑出聲來,一翻牌,糊了!天糊!

高玉勝心裡也暗笑,現在科技真是好,牌上搗鬼都不用靠手快了,機器和程序能全部代勞。

老陸不置可否,知道這倆老賭棍搗鬼!不過今天搗的更有水平,讓石書記先輸後贏,嘗一個驚喜,一個巨大的驚喜。

唐季廉一看,又驚失色:「天停!天糊!……唉,老天,四暗刻,單吊南風……石書記,你饒了我吧,這一把我得輸多少?」。老唐的臉色的一點都不像做了假的糊牌。

卻見高玉勝微笑著說道:「這個賬最好算了,大滿貫乘以二、加上放糊,100拉翻,128倍,十二萬八千,老唐,我可照顧不了你了啊,難不成你連石書記的賬也敢賴!」大滿貫本身就難遇了,再遇上四暗刻加單吊風、字牌,天糊,莊家點大炮,這牌怕是你在麻將堆里揀也得一大會,石書記還真不相信這把牌能有假。

不相信是假,偏偏就是假的!

「哎,都老朋友了,就玩玩嘛,沒關係,給老唐免了。」石書記很大方地說道。這唐季廉沒少送好處,這牌桌上一下子贏人家這麼多還真說不過去,怎麼著也得有點領導氣度不是。

「喲,那不成,老唐這兩年可是順風順水,茶樓經營的有聲有色,這點錢還難不倒他,石書記,你不要我可替你要,他敢賴賬!」陸副局長幫腔了,一副和石書記站在一起的表情。

「咂,陸老弟,都老朋友,還分這個幹什麼?」石書記笑笑,一副毫不介意的樣子,這牌面就沒贏錢都讓人高興。

「得,石書記,你越這麼說,我這賬還真得還,就沖這十年難遇的牌,我輸也輸的高興。」老唐一副光棍輸錢不輸品的樣子,看得石書記也是頗為讚賞。

這賬算是記下來了,一把牌輸贏這麼大也罕見,唐季廉趕緊當電話讓送錢,石書記還在謙讓、高玉勝一臉不動聲色與已無關的表情。

只有老陸很不爽,暗暗罵了句:兩個老油條,居然想出這送禮的法子來。

最後一圈再開的時候,這石書記可若有神助了,高玉勝和唐季廉輪番放炮,這牌是越喂越紅,那陸副局長心裡暗罵,這兩老東西送禮,把自己也捎帶上了,這一摞子紅票越來越少不禁是有點心疼,最後鬼使神差地連他也給石書記放了一炮。

「媽的,我這可不是故意放的。」老陸心裡叫苦不迭。不過臉上還是呵呵笑著說道:「石書記呀,今兒你得手下留情啊,把我仨人可快洗乾淨了。」

高玉勝卻是一副處變不驚,每張牌看似都打得很文雅,很深思熟慮,接了句茬:「唉,一把牌紅上、神鬼也難擋,石書記這是鴻運當頭了,牌風擋不住了了。」

老唐卻是一副很服氣,很爽快的表情,除了那一把大牌,輸了的馬上掏錢,一邊送錢一邊不迭地說:「喲,石書記,我在茶樓里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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