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惡貫江盈 第27章 腳踏黑白路輾轉

上回說到,楊偉把一摞子錢扔在桌子上,要買秦三河的命,這幫收高利貸的不急,秦三河倒急了,撲通跪下把自己輸九萬塊錢的事說出來,哀求著楊偉!卻不料楊偉臉色徒變,連耳光帶大腳踹得秦三河滿地打滾。楊偉為什麼這樣做呢?一是有點生氣,非常得生氣,秦三河落到這步田地,就是一個賭字害的,看著這不長進的秦三河這氣就莫名其妙的上來了,而且比以往那次的火都大,這手下得確實狠了點。連一幫收債的看得也有點心驚!

那麼這個作態落到了這幫收高利貸的眼裡,這就有點誤解了,先前楊偉聲稱要買人打收條,後來又讓一步,花錢買死人行,剛剛這出手狠辣,一耳光打得秦三河半邊臉腫起來滿嘴吐血,這不說,兩人之間的怨念可能要重得很!而在道上,像肯花十幾萬甚至更多買命的人也不在少數,幾個人的心裡,還真把楊偉和秦三河當成了生死仇家。特別是秦三河這麼愣的人見楊偉膽怯的表情落在一幫人眼裡,更堅定了這個想法!

這,正在楊偉要的效果!

「等等!」那叫強哥攔住了還要打人的楊偉,最後一幕徹底放下了他的戒心,兩人之間什麼仇他沒興趣過問,現在最終確定的是這個收條不會出什麼事而已,況且一下子收十幾萬,這賣買不幹才是笨蛋呢。跟著就聽他說了句:「拿紙筆,條我給你打,滅口不必了,這人賣給你了,你拖回去慢慢收拾吧!」

「好!錢歸你,人歸我,萬一這狗日的耍賴,麻煩兄弟們都做個見證就成,虧得不了兄弟們!」楊偉大大方方地說道,一副江湖的派頭。

這強哥倒也痛快,問了楊偉的名,刷刷畫了幾筆,楊偉一看寫著:今收到楊偉代秦三河還欠款壹拾肆萬伍仟元整……楊偉又是要求註明了是幾月幾日的欠款,那強哥照著寫了,還落了自己的大名:史更強!得,楊偉一看這名,跟著跟那姓史的屎殼郎聯繫到一塊了。

楊偉把欠條和收條隨手往口袋裡一揣,揮揮手,叫著卜離,把這小子拖走,看好嘍!那樣的作態就跟抓著了仇家一般。跟著一抱拳,各位,打擾了!以後要有麻煩各位的地方,還得兄弟們多關照啊!這禮節算是到了!一幫子收債的眼光這窮光蛋一下子賣了這麼好個價錢,也是眉開眼笑,畢恭畢敬地把楊偉送走。

……

地下室里,麻將繼續開始了,這叫小四毛的臉見喜色,數數了錢放桌上,說了句:「強哥,沒想到這秦三河還是一條大魚啊。我還想再榨萬把塊了不得了,誰知道弄了十幾萬。」

幾個人也是眉開眼笑這秦三河被幾個人逮回來揍了幾天,不但自己是個窮鬼,居然連一個有錢的親戚都沒有,幾個兄弟都快放棄了,氣得準備整他個殘廢扔到外頭拉倒,誰知道峰迴路轉,這小子還真能引來個大財神,這那能不叫人欣喜若狂呢?,這放水出去的錢除了本可都是利,而且利比本錢要大得多,這次估計又得分一摞了。

一旁塌鼻樑那位:「強哥,這人什麼來路,我怎麼看著這小子不是什麼善茬,給他打了這條不會有事吧。高爺可不讓留字據啊!」

「不會,看樣秦三河是當馬仔的,鐵定是偷了他錢了這氣不過,要收他家房子,要說這貨比咱們還黑!沒看秦三河嚇得那鬼樣,咱們揍他都沒見他嚇成那樣,那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哎,四毛,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史更強說道,心思全是麻將上,摸了張牌,跟著喊了聲,單吊紅中,糊了,今天運氣真他媽好……

「噢,楊……楊……陽萎嘛!太好記了!」小四毛一下子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個名怎麼聽著耳熟!……喲,喲,強哥,不是那高爺嘴裡那什麼惡棍吧!……快走牌呀,大餅!」吸毒的那位板寸頭。

「對對……臭蛋說得對,那跟高爺齊名的惡棍也叫楊偉!」塌鼻樑被人稱大餅的一下子想起什麼來了。

「咂……真是這人?」史更強頓了頓,再一想。說了句:「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只要不是警察,怕個吊,一山難容二虎,高爺遲早要收拾鳳城這剩下的這兩條棍,他要敢來,咱們還能打個頭陣。」

「強哥,我聽說這惡棍下手黑得很,原來這惡棍狗臉成跟那郎家兄弟就栽他手裡了。那小子打架我見過,黃花街那次火拚就是他帶著頭,二十個人放了狗臉成五十多個人,是個狠茬!」那叫臭蛋的小板寸頭甩了一副三帶一,一下子想起什麼來,說了句。

「怕個吊啊!就他們一流氓地痞,跟咱們提不到一個檔次上,天廈遲早都是高爺的,他一混混算個屁啊,現在誰錢多誰才是大爺。他錢多能多過高爺、他能打,咱們現在兄弟一二百號,我就不信他有那本事!」史更強很自得地說了句,在鳳城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已經是橫掃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小幫小派,這自信心倒是膨脹起來了,況且,還真沒聽說過這一年多惡棍有什麼值得他欽佩的事迹!連他手下真有個什麼幫派也沒聽說。

幾個人聽史更強這麼一說,這心思放下來了,有這大哥撐腰,估計不會有什麼大事!現在,道上也講這團隊精神,個人英雄主義的年代已經過去了。要說來個李小龍史娃幸格的人物能一個人挑了咱們這麼大場子,鬼才相信。

……

街外,秦三河看著卜離和楊偉上了車,怯生生地站在車外不敢上車。被卜離拉上了車。

「三河,打得你疼不疼?」楊偉沒回頭,問了句。

「疼!」秦三河說了句。

「知道為什麼打你嗎?」楊偉的聲音很冷,很氣憤。

「我把錢私吞了。」秦三河喃喃地說。

「你活了這麼大,還是沒活明白。那錢就是你順來的,全歸你我都沒什麼意見,打你是因為我早就警告過你們,不要參賭,更不要和高利貸的打交道,你他媽都當耳旁風了是不是?」楊偉恨恨地罵道,這秦三河就這一毛病,根本就改不了。

「哥……我……」秦三河嚅嚅有話,半天沒說出口。

「今天贖你花了十四萬五,看在你我兄弟一場的份上,錢你也不要還了,明天去基地領倆月工資,滾吧!」楊偉說了句,準備開車,回頭一看秦三窩囊的樣子,沒好氣地說了句,還不滾呀,等我踹你下車呀,你有功是不是,賭輸了我還得來贖你接你回去,你都好意思回呀!

「哥,你別趕我走,我……」秦三河不敢正視楊偉,有點怯意地說道。

「少他媽扯淡,就你這,遲早要被人卸胳膊砍腿,我能贖你一時,我能管一輩子呀!卜離,把他踹下去!」楊偉嘴裡說著,手卻是打著了車,這就是氣話,真把這貨踹走,又得擔心他出什麼事。

「隊長,別生氣,三河這性子直,我想肯定是被人拉了黑牛。」卜離解釋道。

「就他這傻B,還用拉!自個就往套子里鑽!……你他媽耷拉個腦袋幹什麼,你還知道丟人啊!脖子上怎麼了?」楊偉氣也不過,回頭又想扇秦三河一個耳光,卻見秦三河緊緊捂著衣服護著脖子和前胸,脖子上汩汩地流著血,把襯衣都染了。

「媽了個B,誰幹的?」卜離一看秦三河縮脖子,手一摸嚇了一跳。

「哥,我知道沒臉見你,可我……我……我熬不住了,他們……他們……天天這樣整我,」秦三河一個大男人哭得有點聲淚俱下。被拉開了前襟的衣服裡頭,從脖子到前胸已經是血膿黏乎乎的一片。

楊偉和卜離看著不對,兩人均是心下大驚,趕緊打開車門,借著路燈一看,卻是禁不住氣得七寒竅生煙!

原來這秦三河外面沒看出什麼大傷來,胸前和脖子上卻是星星點點二十幾個圓疤,一看就是煙頭燙的,有新傷有舊疤,估計是剛才被楊偉跚了兩腳,這疤又裂了,血和著膿水汩汩地往外流……

「快,卜離去買兩卷衛生紙,送醫院!」楊偉看得心驚,這傷口是化膿了都。卜離一聽,奔著到不遠的小賣部里拿了兩捲紙,楊偉趕忙給秦三河撕開擦擦膿血,墊上紙。秦三河看得眼淚就嘩嘩流,嘴裡說著:「哥,我……我對不起你,我把郎山收拾到的錢全輸了,佟隊長給了四萬,我沒輸,我本來準備把四萬給你送回去,不過剛回家取這夥人就把我逮住了。」

「你咋不把那四萬還了賬?不一共才欠五萬嗎?」楊偉沒好氣地說了句。

「那上頭有槍眼,還有你的血,我捨不得,你拿命換的!」秦三河說著,又嗚嗚哭了!

「哎!……」楊偉嘆了口氣,看樣這小子還有點良心!有點傷感地說:「悄悄,敗不敗興,這麼個大男人哭什麼哭!……卜離,走,上醫院!」楊偉說著把秦三河扶上車,叫卜離走。

卜離看得秦三河卻是兩眼冒火,說了句:「哥,今天這事,你要不當家,我自己想辦法,三河也是我兄弟,被人害成這樣,咱們還真給人家十幾萬,我咽不下這口氣!大不了我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哼,滾上來!就你那兩下,在史更強手下,十招走不來!你想找死你去吧!」楊偉不置不否。

秦三河卻是一個激靈,趕忙下去拉卜離,嘴裡說著:「卜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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