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惡貫江盈 第17章 坐地起價百十萬

上回說到,楊偉到了武鐵軍辦公室,武鐵軍的電腦存著視頻文件,是和這次生意相關的,楊偉找著的文件,那文件是個RM格式的,給以前看過的那毛片一個樣子,這才會操作,一雙擊,放開了:

第一個畫面,不知道什麼地方,黑壓壓一片坐了足有四五百號人,都坐在空空的場地上,地下是一層層堆起來的煤,再細看,是煤窯前的煤場。場面上亂鬨哄的,有喊著、有叫喚的、還有抱著孩子的婦女、包著頭巾的上歲人……再往後看,人群的背後有個黑洞洞的口子,得,楊偉明白了,又是那座小黑窯搞事呢!不過不是圍攻,而是圍而不攻,就聽場面上男女老少都是土話罵得一溜一溜,那話亂鬨哄都聽不太懂,不過這肯定是長平,像拴馬村老錘說話是一個音。這錄像要換個地方,就跟春運擠著買火車票一樣,里三層外三層,夾在最中間的能隱隱約約看見穿警服和其他單位制服的人……畫面一會就切換了,估計是錄不下去了。

第二個畫面,卻是路上坐了幾十號人,是個鄉間的土路,五米寬的路,堪堪能走一輛拉煤大卡車,背筐的、牽著牲口的、停著手扶拖拉機擋在路上,不打不鬧、反正就是不走,好像有穿警服的下動勸說,卻是沒有理會,勸著勸著,又來了個放羊,把一群趕在路面上,得!那羊開始趴窩了,別說車,人都走不過去了。

跟著就是工作組的畫面,幾輛車,車被塗得污七八糟,白顏色的車被塗成了黑車,那黑顏色的車被塗成了花車,其中還有一輛楊偉看著眼饞的豐田商務車,也變得不像樣子了,那車玻璃上,被貼了若干塊牛糞,估計是趁濕貼上去了,在窗上糊了一片……再細看,輪子基本都是癟的,還有的車連輪都沒了,估計是被卸了。停車的還不是一個地方,但結果差不多,有的在路上、有的在旅館的場地里,看樣是趁著沒人的時候幹得好事。楊偉一看心裡就好笑,這辦法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好像我也這麼干過!……

得,這是小黑窯的窯主們在搞事!這事是明擺著的,老百姓那知道誰好誰壞,這當不當正不正又來圍觀阻撓,鐵定是有人背後使壞,這除了小黑窯和各個窯主,還真沒有其他人!楊偉一看就下了定論,只不過這手法溫和多了,不過越是這樣越難辦,只要不發生暴力群體事件,只要沒傷人沒打架沒弄事,警察就沒辦法,總不能我坐這兒罵人你就抓我吧?就抓也抓不過來呀?強制炸礦?那更不可能,幾百人都坐這兒呢,萬一有個傷著了碰著了,這責任誰負?

楊偉在社會上混了幾年,對這警民關係是捋得清清楚楚,這警民之間跟兩口子之間是一般般模樣,好的時候是警民魚水情,好得忒膩味,跟兩口子蜜月一般;這也有壞的時候,一急火了抓破臉就吵就鬧反正是反目要成仇。不過這裡頭有說道,再多大的仇還是兩口子,說不定那天一有事,關係又好了。警察對付老百姓跟男人對付老婆一個道理,基本要靠哄,哄不住就嚇唬,嚇唬不住呢?那隻好妥協了!畢竟還是一家人嘛,總不成真幹起來吧。這跟對付犯罪分子沒有可比性。

而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哄不住嚇唬不住的勢頭,看樣,警察還非得妥協!楊偉看著想著就撓撓臉蛋,一副這事難辦的表情,這事,還真有點棘手啊!

「怎麼樣?有辦法對付這些人沒有?」那王副局長問了句。

「這……不好辦呀,這好幾百號人呢,你就拉上我們打架也打不過呀?」楊偉有點為難地說。

「切!……」武鐵軍一下子被氣得夠嗆。恨恨說了句:「你以為是叫你來打架來了是不是?」

「哎喲,我這是比喻呢,你們還不是鄉下炸口子老百姓堵住了。這事不好辦,要炸礦首先就得把這幫人解決了呀。要不別說一人砸你一塊石頭蛋,就一人唾你一口唾沫都受不了。再說了,人家要坐那兒不走,你也沒法放炸藥啊,總不能炸人吧?……哎,張姐,這是讓我們去幹什麼呢?打架我可不去啊,我們現在守法經營呢,這事我們不能摻合。」楊偉咧著嘴說道。剛剛想了個暴力的辦法,再一想就否決了,這事,不是拳頭解決了的。

張月容一聽,心是挖涼挖涼滴!那王副局長臉一下拉下來了!還指著你撐腰呢,剛一看就打退堂鼓。看著武鐵軍的表示。武鐵軍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說了句:「……長平地區這小煤礦整頓還是不利,處處受到阻撓,但這阻撓呢,又不方便公安出面解決,如果那樣話,萬一衝突真的升級了可就成群體事件了。國土局呢,也就是想請幾十號人造點聲勢,你們是協助他們開展工作,保證工作組成員的人身和車輛的安全,另外就是你看到的這些事,想辦法讓工作組順利查封和炸掉非法礦井,不過不能用暴力解決,不能引起群體事件,傷人更不允許,這都是地方的老百姓。說破了天,也是咱們自家人,這可不能像對郎山的犯罪分子,你們想用什麼手段就用什麼手段。」

「這也忒難了點吧!」楊偉撓撓後腦起身坐到沙發上,想想,搖搖頭,再想想,再搖搖頭。

這邊想著這邊王副局長就急了:「武局長,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到底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全停下來吧?」

武鐵軍這也是兩手一攤,沒治!很為難、簡直太為難了,要真是一群犯罪分子,這事反倒好辦了,我調五百、一千警力怎麼著都行。可這事,我還真得掂量掂量,一個公安局長,真要調幾百警力對付村民,這事就做得對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等等……!」楊偉一看武鐵軍這表情,兩人多年上下級這心有靈犀得很。馬上攔住了話題,問了句:「王局,這長平一共有多少需要開炸的小黑窯?」

「五十四座已經查實的。半個多月了,幾個工作組一座都沒炸掉,查封了幾座,白查了,工作組前腳走他們後腳就開工,你白天查人家晚上開工,根本的解決辦法還是要炸掉!」王副局長說到。

「那……你們出多少錢?」楊偉猛地來了個大翻盤,聽得三個一下子激靈起來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弄不清楊偉這一下子想幹什麼。

「你有辦法?」王副局長問了句。

「有錢就有辦法?」楊偉說了句,胸有成竹好像。

「可不能傷著人啊,楊偉,你可悠著點。傷了人出了群體事件,可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武鐵軍提醒了句,這楊偉典型的滾刀肉,不是又準備去打架去吧。

「這個不用擔心,保證不傷人。」楊偉還是胸有成竹地說。

「小楊,這事可別開玩笑啊。」那張月容也擔心地說了句。

「哎喲,張姐,你看我那裡像玩笑啊?」楊偉反問了句。

「那好,你們明天去長平試試,要真行的話,我們就請你們公司出面。」王副局長有點懷疑地答應了句。

「試試?」楊偉這眼一睜,有點不高興了:「那可不成,這一出人一出車,得多少錢呀?別到時候我們白乾了。」

「嘿,這話說的。好像還怕我們騙你不成?」王副局長是哭笑不得。說了句:「那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先商量價格啊,咱這不涉及政治啊,就談生意,你情我願這才能談成。你就說吧,準備給我們多少錢?」楊偉一副奸商嘴臉,一副奇貨可居的表情。

「按照正常核定,每座礦井的查封、爆破所需要火供品加上人工、車輛等各種費用不超過七千元,所有費用可以在局裡統一報銷。市政府對這項有專款。」張月容一點,算了筆賬。

「才這麼點你就想請人呀,現在街上請人打架你一個人不得幾百塊,你請我一百號人,一人一百都一萬多了,還不說這車錢、飯錢,沒錢你辦什麼事呀!免談!」楊偉大咧咧一揮手。

武鐵軍一看,忍著不敢笑,這楊偉要是揪住誰的小辮,非說出個二五八來不行,這國土局的再難纏,見了楊偉也是小巫見大巫,三句就被楊偉套住了。

「那你要多少?」王副局長一看楊偉這作態,好像還真是有辦法。

「這麼算吧!那你光想保護人員安全,那簡單,我們去人,三五十個人沒問題,你們按人頭髮錢,一人一天一百!不過要協助你們爆破礦井,這得這個數!」楊偉大咧咧地伸出三根指頭。

「多少?!」國土兩位不知道楊偉的表示什麼意思。

「三萬,一座礦井爆破算三萬吧!五十四座是不,一百五十萬,零頭抹了。長平這礦井,我全幫你炸了。」楊偉一下子開出了天價,說了話聯鏗鏘有力,還真容不得人半點懷疑。

「一百五十萬,你這不是訛人嗎?你比小黑窯那窯主都黑。」那張月容嚇了一跳,剛才還是個英雄,現時下怎麼看怎麼像個奸商。

「切,我還不願意干呢。你愛找誰找誰去,好像是什麼好事似的。告訴你啊,三萬塊都不包括車費,車還得你們派,我們這虎盾還沒車呢!」楊偉顯得不耐煩了,那表情意思是,你愛干不幹!

「這事我做不了主了,我請示一下我們領導!」那王副局長還真被楊偉這副吃定你的表情唬住了,這就拿出電話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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