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鄉的楊偉的咱們暫且告一段落,韓雪好容易回了趟鳳城和楊偉團聚了,這兩天還真沒什麼可寫了,除了吃就是玩,再不就是開著老陳的賓士在鳳城亂竄,韓雪也是心情大好,樂得當花瓶被楊偉供著,除了在鳳城銀都購物中心裡揀貴的東西買,就是被訓練基地一幫子保安們嫂子嫂子叫著、偶爾楊偉帶著韓雪還光臨了王虎子的拉麵館,虎子一家和那武庄小區的仨老太太一聽說這楊偉媳婦來了,都跟看猴戲似地圍著韓雪說長道短,好不熱乎。那何碧何老太太自打看著公廁這收入也有了,兒女面前這腰桿也挺硬了,在小區拽得跟國家工做人員似地,見了這楊偉兩人是特熱情,還非請韓雪到家裡吃飯。那軒大媽更有意思,上上下下看了韓雪一圈,狐疑地問,小韓呀,你不是被楊偉這壞小子拐來的吧,我咋看你們咋都不像一對呀!
楊偉呢,倒是毫不介意,你想啊,這男人開個賓士傍個美女再住著總統套房,多拽的事!雖然車是別人的,這美女可實打實是自己媳婦,這當會不出來拽一下,還真不是楊偉的性格。
要麼古人發明了「衣錦夜行」這個詞呢,這說明打古代起,這人都喜歡在人前騷包一下,特別是男人!備註:身個傍了個美女的男人!
那王虎子就倒霉了,楊偉一來就喚了錦繡的一大群保安們,都是韓雪認識且幫過忙的,一干人在小店開喝了,連韓雪也捋著袖子敬酒,這拉麵館生意是越做越好,本來客人就多,再這麼一攪和,人滿為患,王虎子兩口子忙著里里外外拉麵,特別是王虎子拉麵拉得手抽筋,忙得褲子都提不起來,一邊擦汗一邊後悔地想著,這下次可不敢說錯話,把嫂子招來也罷,來這麼一群狼可受不了,一人吃兩大碗都不見飽。累得王虎子第二天裝病,真是連錢都不想掙了。
更倒霉的是陳大拿的那車,兩人瘋到晚上趁街上沒人的時候,韓雪興之所致,也開著賓士竄了幾圈,得,這月違停、逆行、闖紅燈罰單老陳是少不了了。
比車還倒霉的是總統包間那床,一有空就吱吱啞啞叫喚,特別是夜裡叫得更凶,按理說這國際品牌、又是總統套間選的床,質量是絕對過硬的,奈何這楊偉和韓雪兩人是一個比一個叛逆,不但是心理上、而且是行為上,又野又叛逆,那床那吃得這倆貨折騰……這話好像還沒說明白,這兩人什麼行為叛逆呢?補充說明:性行為,再補充,性行為動作比較叛逆。
這樣就好理解了,再好的床你抓著人家床沿亂晃悠亂做高難度動作,就鋼筋鐵打的也吃不消不是!?
……
鳳城的生活在繼續著,小人物的生活總是那樣豐富多彩。咱們把眼光放大點,這次,得看看省城了,省城裡的事還真有說道的必要了。
省城,濱河路,晨曦微露的時候,新的一天開始了!濱河路750號,這裡是省公安廳的所在地,離省廳不遠的地方,是省高院的所在地。省城的居民都開玩笑說,這濱河路上有三多,什麼多呢,警車多、警察多,還有一多就是告狀的多。這裡開車的司機都格外小心,保不準車一出單位,車前撲通就跪個活生生的大人,那情形跟電視里古代攔轎喊冤一般,在這地兒開車,得隨時準備好踩剎車。
不過今天好像沒有告狀的,而是掛著全省各地市車牌的警車停了滿滿一院子,鳳城離省城比較遠,武鐵軍的車進到省廳的時候,司機轉悠了好大一會才找了個空把車泊好!
車上下來的人是武鐵軍和佟思遙。武鐵軍接到了省廳地市公安局長專項工作會議的通知前來參會,而佟思遙作為掛職鍛煉的幹部要回省廳就四一三大案述職,江副廳長專門囑咐武鐵軍把佟思遙帶上。
佟思遙的臉色看上去有點疲憊,雙眼有點澀,從鳳城到省城一路上,佟思遙一路胡思亂想的,弄得一下車人就有點恍惚,跟大病初癒一般……
前一天,楊偉帶著韓雪、開著賓士,一路牛B哄哄地去了公安局,跟武鐵軍辦公室坐了一會兒,說是要回舜王村看看,來道別來了,武鐵軍囑咐了幾句。這真有點不是冤家不碰頭的味道,兩人手拉手剛走大樓就恰恰和佟思遙打了個照面。佟思遙有點訕訕,想躲沒躲開,這楊偉沒心沒肺,笑呵呵地跟佟思遙打招呼。佟思遙強壓著心裡莫名其妙地感覺,淡淡地應了聲音沒做什麼表示。轉身就上了樓,弄得楊偉憋悶了好半天。
楊偉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胳膊一疼,回頭卻見韓雪撅著嘴、眼瞪著,恨恨地說了句:「花和尚,人家都走了還看著發愣,你也不看看你什麼得性,還想著泡人家警花!沒看人家理都不理你。」
「不理我不能看看呀!……你再掐我跟你急啊!」楊偉沒好氣地說了句。眼看韓雪不高興了,智計百出的楊偉這話鋒一轉又是說到:「警花怎麼了?我上看下看,看了半天也沒你漂亮,還沒你白,脫了上床肯定沒你野!」
「哎喲,你要死喲!」韓雪一下子被逗樂了,兩人打打弄弄出了公安局,看門那老頭看得直眨巴眼睛,看這開賓士摟個美女在公安局門口晃悠這架勢,自己還真是頭一次見。
……
楊偉和韓雪兩人打打弄弄出大門的情景全落在三樓佟思遙的眼裡,佟思遙上了樓根本那都沒去,一直傻愣愣地站在樓窗上看著兩人幸福的樣子,韓雪像一個小女孩一樣頭偎著楊偉,生怕楊偉丟了似的兩隻手緊緊地握著楊偉的胳膊出了公安局大門,佟思遙一下子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被刺痛了一下,幻覺……彷彿來了一個幻覺,那個偎著楊偉的人是自己……
從鳳城到省城的一路上,佟思遙有點黯然,細細一盤點自己在鳳城幾個月的時間,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這相處時間最短的楊偉了,那個一臉壞笑、一身痞氣的形象在腦海里一直是揮之不去,越想壓抑著還越清晰起來,從武庄衚衕里開始,那個始終帶著壞笑、一會正派、一會邪氣、一會出口成臟、一會是豪情萬丈的男人一直佔據著她的心靈空間,特別是大郎山那天,那個人一把把她推到了樹後而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射來的子彈,那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那個躺在自己懷裡一身血污的男人,在她的心裡彷彿已經鐫刻下了一個永久的影子,成為她一生中最心動的一個男人,不過那個男人,現在卻攬著一個女人。更遺憾的是那個女人,不是自己,也許永遠不會是自己。
有時候佟思遙傻傻地想,那天如果是我倒下了,楊偉或許會抱著我流淚,或許會一路抱著我回鳳城,往我身上放一束美麗的百合,靜靜地一臉肅穆的送我走……那種血色的浪漫,那怕此生只有那一刻也知足了,可為什麼偏偏是他呢,還要讓我受如此的煎熬……
莫非這就是緣分,讓我在茫茫人海中與他相遇相識。
莫非我們註定就是有緣無份,那份剛剛萌芽的情愫剛剛露頭便枯萎了!
不知道時候,佟思遙只覺得手上一涼,一看卻是一顆大滴的輕淚從臉上一直滴到了手上……佟思遙趕忙打開了車窗,讓急駛的車窗里吹來的冷風,讓這風,了無痕迹地吹乾了依然濕潤著的眼眶。
……
一到省廳武鐵軍和佟思遙便各分東西了,武鐵軍上了三樓,這裡召開的全省地市公安局長專項工作會議,內容呢,連武鐵軍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公安系統的保密性是眾所周知的,有時候大的行動直到最後一刻才通知執行人,看樣,又要有什麼大的動作。
果不其然,一進會議室,清一色的警監肩章,圍著一張圓桌,容納五十人的會議室只坐了寥寥十幾人,感覺有點緊張的意思。這些人多數武鐵軍有過一面之緣,都是全省各地市的公安局長,坐在主席台上主持的,赫然是公安廳廳長許奉山,這是三個月前剛從省外調任過來的,武鐵軍這是第二次見到本人,據說此人在鄰省對禁毒和打黑方面是頗有建樹,不過看上去更像一位儒雅的學者而不像一位指揮警察衝鋒的高級警務人員。這會議讓武鐵軍覺得有點不尋常,一般的會議主持一正兩副都在,今天那個江副廳長卻沒露面,江副廳長主管全省的禁毒和刑偵工作,如果這人不露面,沒準就是有什麼大事了。而且就看全場的氣氛,多少有點緊張的感覺。
會議內容非常簡單,學習省廳的一份文件精神,名字叫做《關於在全省範圍內開展打黑除惡專項鬥爭的通知》,寥寥兩頁紙,鮮紅的公安廳大印,簡練的文字從溫文爾雅的許廳長嘴裡說了出來,口氣並不是斬釘截鐵,但在座在老公安們都識得厲害,這打黑除惡年年叫囂,不是什麼新鮮詞,要是縣公安搞這一套,基本就抓一批小地痞流氓,三個人犯案敢給你定個團伙犯罪,七個人以上就敢給你定成涉黑團伙,其實是雷聲大雨點小收效微,縣裡要有那麼多黑社會團伙,這社會還了得!要是市裡搞這打黑除惡多少就有點效果了,不過對於一些已經尋好保護傘、鋪好了官面路的人來說,還是傷不到筋骨的。所以在民間對打黑除惡有「越打越黑、出警的白受累;越除越惡,當官的請上座」的笑話。說得就是基層一些工作不力的現象。
不過如果這樣的行動上升了省廳或者公安部一級的活動,那可就不是等閑視之了。不動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