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惡人相磨 第14章 罡風不止暗流涌

當天晚上,陳大拿在自己的辦公室與長平朱前錦來了次正式的見面,這也是兩個對手間的第一次見面。其實朱前錦前一天便來參會了,在鳳城這朋友也是不少,這會場有一多半卻是認識此人,白天里,陳大拿還真連個說話機會都沒有找到。朱前錦這電話,卻是要邀請陳大拿喝茶,陳大拿略一想,便把這朱前錦邀請到自己的辦公室。

這人都是見面不如聞名啊!一個微有禿頂、滿臉疙瘩坑坑窪窪、一眼大一眼小的面容顯現在陳大拿面前的時候,陳大拿還真把這人和那照片對不上,明顯照片是處理過的,要比真人好看多了。這人長得呵磣點也便罷了,偏偏這朱前錦穿得一身對襟開的唐裝,手裡還提留著一串小念珠,見了陳大拿就抱拳,跟個江湖好漢一般,聲惹洪鐘地說道,陳董事長呀,久仰、久仰。

陳大拿不禁啞然失笑,這人等倒也有點意思,再胖點,能當王虎子他爹了!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長平教父級別的人物,跟個酸不溜丟的算卦先生倒差不多。

唉!這人呀,不能太過於做作!這朱前錦早年也就一個趕驢車拉煤的主,真正水平能到那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這後來發跡了,不自然要做些風雅之事,官場要應酬不是、商場要應酬不是,指不定還得應付個情場什麼滴!這來來回回便學了個四不像!文不文、武不武、官不官、商不商!

不過再不像人家也是個教父級別的人物,誰也不敢小看!這話其實也能反過來說,現今的年頭流行的是西裝革履,你要有錢人穿個唐裝上正場,那是個性風度,要沒錢人也搞個這陣勢,那不是裝B,直接就是傻B!而這朱前錦明顯不是傻B,正是以這種另類的方式展現自己的與眾不同。

兩人客套了幾句就步了正題,這朱前錦大風大浪是經得頗多,話里根本聽不出有什麼感情色彩,就聽這朱前一臉笑咪咪地恭維著說道:「陳董呀!上次小趙不是來過了嗎?給你陳總提了點建議聽說您給回絕了!」

「沒有的事!……」陳大拿卻是一臉無辜,說道:「朱總,您那寶地大菩薩,擱我這小天廈,我請都請不來,您這一來,都是給我陳明凱面子不是……小趙那事,我給他談了談,這合作條件談不攏不是……」

「那陳總什麼意思呢!是要拒我們以千里之外嘍……」朱前錦依然是笑道。

「這話瞧您朱總說得,我陳明凱是那人嗎?」陳大拿笑著回道:「朱總呀,只是現在天廈已經成了一個整體,股份合作的事實在不好談,老話不是說嗎,這和尚多了經難念……至於這包銷的事,條件我們也擺明了,按咱們現在的行情走,下調5%,不過是現款,行情您最清楚,現在是拿錢的找不著貨!」

「哈哈……有魄力!年輕人還是有魄力!」朱前錦不置可否地笑笑,心裡卻罵道,媽的,居然敢問老子要現金。那笑得陳大拿有點毛骨悚然,就聽朱前錦繼續說道:「兄弟呀!我今天來呢,也就是給你打個招呼,俗話說這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朋友、多個合作夥伴,這事不都好辦不是!看樣,您是朋友往門外推呀?」

「那能呀,我這不把您朱總請進門了嗎!我還準備一會請朱總喝兩杯呢,就是不知道朱總賞不賞這個臉!」陳大拿也是依法施得,偷換了個概念,皮笑肉不笑地把話送了回去。

「酒就不必了,我這人是只喝朋友的酒,別人的,敬酒罰酒我都不沾!……那陳總呀,看來這次我們也是沒有什麼可談的了,那我只能先告辭了!」朱前錦臉上開始有了表情,這表情卻是一隻眼跳了跳。

「那我送送朱總……」陳大拿倒先起身了。這朱前錦哼了一聲,臉上更是不善,本身是句略帶威脅的話,卻被陳大拿就坡下驢了,要送客!

兩人跨踱著步子出了辦公室,直到陳大拿把朱前錦送進電梯,朱前錦都再沒有發話。

送走了朱前錦,陳大拿有點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這人攪得他是心神不寧,今天終於是出了一口惡氣!

現在這排兵布局已經是全部到位了,陳大拿還真是有那點有恃無恐,他還真不相信這黑豬能有多大的能量,能從自己眼皮底下把煤礦搬到自己家不成!當年的小王爺都栽在自己手下,這黑豬,陳大拿還真想跟他過上幾招!

幾個月前,陳大拿帶真想把煤礦賣個本錢一了百了,你當你的長平地頭蛇,我當我的鳳城大淫棍,互不干涉,可如今不同了,煤礦里又投進了上千萬,眼看著這財源滾滾來了,我豈能撒手送人!

而且更重要的,現在這煤礦相當於他陳大拿的私有產業。

兩年多前,陳大拿以錦繡地皮貸款入股和薛萍的丈夫合夥開礦,不但沒開成礦,反而送了合作夥伴的命,陳大拿也因此背了一屁股債,後來又是了峰迴路轉,薛萍居然出面了,陳大拿還是以這塊地皮入的股,卻沒想到,薛萍比她那老公還有能耐,在各大城市搜羅回一幫鶯鶯燕燕,一兩年就賺了個夠本。不過這女人精通這行卻在煤礦上也是個白痴,陳大拿自拴馬村以後,直接預見到煤礦已經成型,就趁著薛萍正式投資證券,需要大量資金的機會,給她談了這股份置換的事,那薛萍兩年多被這煤礦攪得心神不寧,幾個月前五百萬都肯賣,現在別說陳大拿出三千萬了,當下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答應了!而且這薛萍也確實有兩把刷子,在答應的時候還附帶了個條件,就是把錦繡的股份也全部轉給陳大拿,從陳大拿這裡套得了5000萬的現金。

表面上薛萍討了個大便宜,而事實上,陳大拿其實是波瀾不驚地就把煤礦收羅到了自己的手裡,這五千萬怎麼來得可能沒有知道,陳大拿還是沒有動本錢,直接拿一號井做的抵押,從銀行拿到的錢!

玩空手套的狼歷來是像陳大拿這種投機商的所好,其實搞經濟就是如此,轉來轉去,基本上都不用自己的錢,一般是花銀行的錢,要不就是花別人的錢。

現在,一切好像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張東猛,當年小王爺手下的一個馬仔,進看守所不止一會,陳大拿把這根釘子可以真正釘到了長平的地盤上,以張東猛睚眥必報的個性,朱前錦那伙真要碰上他還真有看頭,火拚一場這鹿死誰手也未可知;妻弟劉寶剛這幾年培養的混混保安也不在少數。陳大拿知道這劉寶剛那幫狐朋狗友里和這幫黑保安里,兩勞人員就收羅了不少,真到需要的時候,還不比那些混混們差。陳大拿這深知是人便有用處的道理,對劉寶剛這事倒也不反對!

陳大拿思來想去,好像自己並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後台夠深夠硬、前鋒夠多夠狠、中間這關係夠多夠廣!無論你文的、武的、黑的、白的,我都已經是有所防備了!這事要提前幾個月,我還真怕,可現在,我這箭已經上弦,還要我放下不成!

想到此處,陳大拿不禁長鬆了一口氣,看來,對決一場是在所難免的了,來吧!我把陣勢布好了,就看你朱前錦的能耐了!

朱前錦當天夜裡便離開了天廈陳大拿安排的住處不知所蹤。一直到第二天晌午才回到了長平。回到長平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趙宏偉,說了一句,這兩天讓他們動手吧!陳大拿這小子看樣子是篤定的很,成竹在胸呀!這幾下來點真格的,我估計這小子幕後有人,讓這個幕後出來現現眼……

趙宏偉眼看著老闆是一臉凝重,知道這事不簡單,喏喏應了一聲出去安排了……

……

天廈全體會議的第四天,薛萍與祁玉嬌一行四人便離開了鳳城,除了劉皓宇,隨行的卻還有傅紅梅。前一天,薛萍還向陳大拿打聽楊偉的情況,聽說到不能探監後也是有些黯然。這幾個月光忙著生意上的事,幾乎把這個小壞胚給忘了,不過真想起和楊偉在一起的日子,薛萍還是非常回憶得,特別是楊偉那不知疲倦的正自己身上來回馳騁,其實那也是一個女人非常神往的。

但做愛總不能當飯吃不是,薛萍是一個事業型的女人,當她再次回到上海這個國際性大都市的時候,直感覺自己在鳳城有點呆傻了,五光十色、紙醉金迷的生活正是她的嚮往,何況,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輕,銀行的貸款已經不是問題,而且從陳大拿手裡還融到了資金,建起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個投資公司,時下這股市牛氣衝天,正是一展身手的大好時機……

楊偉呢,就算個自己的鄉下情人吧!喜歡歸喜歡,總不能真跟他回老家放羊去不是!

這或許不是薛萍的絕情,如果楊偉在身邊的話,薛萍當然不介意和他同居、和他做愛,這不在身邊,我總不能守著空房吧!難道你認為我一新時代的女性、一歸國才女、一個風韻不減當年的美人,要弔死在一棵樹上不成。

所以,薛萍並沒有把楊偉的離去看得很重。當時陳大拿就通知過她,她也淡淡說了一句,這孩子真是的,一天就不讓人省省心。事實上,楊偉在錦繡的兩年間,沒少進派出所和拘留所,有若干次還是薛萍出面花錢保出來的,這次如果能保,薛萍也一樣會保他出來,不過好像不行,已經判了!

一個鄉下情人當然不能影響薛萍的生活軌跡,緊張而忙碌的生意、投資、融資、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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