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惡人相磨 第10章 一發牽得全身動

如果說陳大拿現在是想卸磨殺驢,絕對不是,以陳大拿最初的想法,還真想把把楊偉培養成自己的左膀右臂,畢竟楊偉無論是講義氣還是講手段,都是混混中的極品,這樣的人,如果能為我所用,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否則,他就不會把天廈總經理的位置安到楊偉頭上。其實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給這頭瘋驢套個嚼子,最好能把他拴在這裡。

但這後來的一系列的事證明他錯了,不但拴馬礦上、錦繡娛樂來告楊偉狀的不少,連天廈里的部門經理對這個總經理也是頗有微詞,不但人說話粗魯,而且不修邊幅,甚至一急了居然還能跟保安的干架。要說這些都能忍的話,那麼這最後一件事陳大拿是如何也不能原諒,就是這楊偉居然把錦繡混混那一套拿到了天廈,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扒了人家港商的褲子,現在弄得謠言是滿天飛,來自各方的責難聲都把矛頭對準了天廈,這下倒不用做廣告了,廣告直接到了國外了,連香港的報紙都報道鳳城這件大事。天廈估計也是跟著出名了。

張*的一席話,嚴格地說是幫助陳大拿下決心,那決心是:這個人決計是不能再用。暫且不超考慮他以前有什麼案底,光這次這事就非逼得天廈做出個姿態不行。什麼姿態呢,最輕姿態的都是:罷免這個剛當了不到一個月的總經理。

當然,這個決定不可能不包括陳大拿的私心在內,以前這煤礦未開之時,陳大拿大嘴一張許諾以楊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現在看來,這個承諾是如何也實現不了了,虧得當時沒有形成什麼書面協議,現在眼看著煤礦日進斗金,真讓陳大拿拿出百分之三十白送給楊偉,那是如何也做不到的。當時把楊偉提拔到天廈也有這層意思,堵楊偉的嘴。

朋友,有時候就是拿來讓出賣的,只不過出賣的程度高低罷了。

其實在陳大拿後來與楊偉交往的一系列事件也證明,他根本駕駑不了這個頭犟驢,當然,他也沒有試圖去駕駑楊偉,其實從一開始楊偉敢用槍指著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楊偉不可能再左右他的想法和做法,他知道,自己即使做了也是白做,這頭犟驢,真能管得了他的人,估計還沒有出生呢!

既然無法駕駑、既然又是勞苦功高,既然功臣也僅僅是一個棋子,那麼,以陳大拿的做人的處事的作風,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他,最好的辦法就是給楊偉一筆錢,讓他遠走高飛,最好永遠不要在鳳城見到他。

楊偉,在鳳城這一利益集團里,將要出局了!

陳大拿一直以來的信念開始動搖了!

……

在陳大拿苦苦思索將如何對待楊偉的時候,另外一撥人物也是關注著天廈和天廈這個經理的事件。

誰,長平第一人,朱前錦。

陳大拿返回長平的第二天,消息就傳到長平,那趙三刀風風火火地進了帶著古建軍一路從洗煤廠出發,直接奔紅旗大酒店999房間,那朱前錦聽了他們的電話,正在房間里等著他們。

趙三刀簡要地向朱前錦彙報了陳大拿以及劉寶剛、張東猛從省城回來的消息,外加天廈現任經理楊偉被公安拘役的消息。以及拴馬村的近況。

朱前錦聽得面無表情,只是在聽到楊偉被抓,知道楊偉便是拴馬礦長的消息後,輕輕的說了一句:也是個有勇無謀的蠢貨!

楊偉關鍵的時候出了這事,在朱前錦老辣的目光里,便對他有了定論,有勇無謀。一句定論已表示,此人已不再是威脅!

「看來,陳大拿這小子的能量不小啊,能把手伸到省城……宏偉,這事你怎麼看!」朱前錦聽完趙三刀的彙報,放下了手中已經磨得逞亮的佛珠,回頭問站在一邊的趙宏偉。三刀和古建軍都了解老闆這個習慣,每天都要捏著這串佛珠閉目養神,嘴裡不知道說什麼念念有詞,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據說是一位得道高僧教的什麼經。趙三刀一直覺得這有點老虎戴念珠的味道,不過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朱委員,我看這陳大拿肯定是已經有所防備了吧。這個什麼楊偉進去了,當然不足為慮了,不過現在要是陳大拿手下這幾個硬茬都出了獄,這可是如虎添翼呀!文有歐陽、武有東猛,我聽說這張東猛原先就是小王爺王清手下的一名悍將,後來被陳大拿收為己用,在鳳城老一輩道上也算得一個人物……這事,我覺得還是文著來,避免流血,畢竟真火拚起來,咱們也得不償失。」趙宏偉一番分析下來,倒也頭頭是道。

「嗯!……有道理,這兩年打打殺殺,這擦屁股的事沒少干,雖然有公安罩著,不過我這心裡總是有點心神不寧……還是以正當的手法來吧,能入股、控股、買斷什麼方式都可以試試,陳大拿總不至於是鐵板一塊,水潑不進吧!只要能進去,這事就有點說了。」朱前錦若有所思地說。這是朱前錦吞併別人一貫的手段,自從他的生意逐步開始洗白以後,他這操縱手法和陳大拿越發地接近,都傾向於用正當、合法的手段來達到自己非法的目的。

「老闆高見……老闆高見。」一旁站著的一位高個、短髮、長臉的中年男子說話了,這正是古建軍,長平運輸業的頭號人物,自從跟著朱前錦發跡後,這直接就把朱前錦當做親爹一般供著,朱前錦放個屁,這老古都會馬上說是香的。

「老古呀!你別忙著瞎扯,你這段摸拴馬村的情況怎麼樣了,給大家透個信!」朱前錦打斷了古建軍的話,問道。

「老闆,您發下話來,我們幾個兄弟就扮成拉煤的到拴馬礦上拉貨,基本上是一天一趟,一號井那存貨大約要有3萬噸的樣子,原煤,我拿去化驗過了,硫份、水分、灰分都合格,上品,比咱們哪些小黑窯里出的貨檔次要好的多,這要是運到化肥廠、冶金企業,鐵定能賣個好價錢!……二號井嘛,現在路剛通,設備還到位,不過我聽礦上人說,年前應該能全部到位……」老古一邊諂笑一邊說道。

「好礦呀,大意了,大意了。一兩年前就該一鼓做氣拿下來,現在操作要難多了!」朱前錦不無遺憾地說道。事實上,如果朱前錦前一兩年真下決心拿礦的話,這花上個一兩百萬不是不可能的事。可那個時候沫煤一噸10塊錢,拉出礦上連油錢都掙不回來,誰敢呀!

「大哥,這事怎麼能怪你,誰也不知道這他娘煤價錢一下漲這麼高不是!」趙三刀開口了。

「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呀!這陳大拿這點上要比我們強上許多呀!」朱前錦說道。

「朱委員,我看也未必,這陳大拿要能看準市場的話,這兩年多幹什麼去了,他這人典型的投機商,頂多也就是瞎貓逮了個死耗子!」趙宏偉插了一句,這話正說到了點子上。

「哎,人家畢竟是逮住了嗎!……三萬多噸,咱們一個小黑窯一年才這量,了不得呀!……老古呀,拴馬那群窮哈哈怎麼樣了?」朱前錦說道,臉上顯出了深深地遺憾。

「噢,老闆,現在這老鎚頭當採礦隊長,那礦工八成是拴馬村的人,當地主事的有兩礦長,一管生產,另一個管安全,都是鳳礦的退休下來的老煤黑子了,那活幹得地道……還有,我沒見著什麼礦長呀,好像那小子這段不在拴馬村!」古建軍把知道的情況一股腦倒了出來。

「哈……那小子進局子里了,估計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這消息你老古就不靈了吧!」趙三刀笑著補充了一句。

「噢,哪敢情好,省得兄弟們動手了!」老古乍聽這消息,笑了笑沒表示什麼。這行里,進去的人多得去了,三天兩頭出新人,根本沒有什麼奇怪了。

「這樣吧!……宏偉,你擬個計畫,看咱們在官面上怎麼跟人家談,還有,多留幾個後手,萬一不行的話,給老古先打個招呼,做好準備。不到萬不得已,三刀這邊這群炮筒子不要出手……我還是那句話,做是一定要做,但一定要穩妥,別給我捅什麼婁子啊……你們幾個,中午都留下來,一塊吃頓飯,咱們好好合計合計……」朱前錦的聲音不大,卻也是威風不減,幾個人聽了都點點頭,應了一聲……

圍繞的拴馬煤礦的利益,一場看不到的爭鬥在各方的密謀中拉開了帷幕。

……

當然,還有一撥最關心楊偉的人。卻是錦繡的一幫老兄弟,他們關心的方式卻是最直接。

第二天虎子便得到了楊偉被拘留的消息,這個消息迅速在他的口中傳開了,不過沒什麼波動,為啥,咱楊隊長一年到頭進這拘留所怎麼著也得個三五次,大家倒是見怪不怪了。他要是一年都沒進去過一會,那才叫奇怪了呢。

第三天確認的楊偉被關進的西郊看守所,這虎子幾個就忙起來了,先是採購了若干件襯衣、內衣、洗漱用品,然後是吃的弄了兩個大包,又弄了兩箱速食麵,外面是速食麵,中間速食麵袋裡塞的卻是煙。這做法是經驗老到的才懂。拘留所倒是能抽到煙,但那也是限時限量的,兩塊錢一包那黃金葉,一股臭襪子味道,就這還不是天天有的。虎子經常進去,對這行情卻是了解的很。

王虎子、大炮、金剛幾人一個提一包東西,正準備打車上路的時候,卻見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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