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惡名遠播 第23章 偏偏節外要生枝

那天晚上,當薛萍回到自己辦公室叫兩位一起走的時候,和薛萍相處最長的嬌嬌發現了點問題,嬌嬌是什麼人,是經營會所的,好歹也算過來人,對會所里貴婦、二奶以及所謂女強人等等類型的女人的心理是頗有研究心得的。今天這大姐怎麼了,怎麼兩眼媚如絲、笑意如蕩婦、臉蛋猶潮紅,典型的發春特徵,於是就問:「姐,你怎麼了,發花痴了呀!」

「不說話不行呀,沒人把你當啞巴!」正做賊心虛地薛萍喝斥了她一句,然後轉身下樓,後面兩人趕快跟上。一路上薛萍開著車回天廈,嘴裡還哼哼著小曲,一副自得自樂的樣子。嬌嬌就想,哼,還裝,就是發春了,想男人吧!我說呢!

而在一旁一直靜觀的傅紅梅也覺出了不對,薛萍嘴裡哼哼地是一首北美經典愛情小曲,英文叫做:Sailedwithakiss,翻譯後叫以吻封緘。切,傅紅梅就想,這歌是個女歌星唱得思春歌,能哼出這麼歡快的小曲來,不是偷腥了就是自慰了,反正是心情肯定是好得不得了。不對呀,這就有問題,這薛萍剛剛只見了楊偉呀!莫不是兩人有私情!也不對呀,那個棒槌?!他對薛萍應該沒有吸引力呀?

各懷心思的三人都沒有再談論什麼,錦繡這塊大心病去了一大半,大家倒也都是心情大好,特別是薛萍,回到房間後在浴室里也是小調兒哼著洗澡。一夜睡得是甭香,兩年從沒這麼香過!

……

相比之下,楊偉還真是可憐多了,在保安室足足窩了兩三個小時反應不過來。以往,如果在錦繡值班,楊偉過了十二點不是回家就是在桑拿間洗個澡找個地方睡覺,可偏偏今天客人來得凶,滿員!他只好在保安室睡一會!保安室還不清靜,咋知道薛萍那娘們就跟天上掉下來似的,咋一下就出現在自己懷裡呢!不對,又想了想,自己是做夢摟媳婦來著,怎麼個就把薛萍給摟回來了呢!

還有,怎麼個親起嘴來了呢!

楊偉一會兒迷茫,一會清醒,一會又是莫名其妙地激動,直感覺心潮澎湃得厲害,這種感覺可不常有,他這二十幾年,有過幾次都數得來。

他記得第一次是聽師傅在五台山講經,對著數百僧人,宏揚佛法大義,師傅是個文武雙xiu的,醇厚、洪亮且平和的聲音,像是貫注了內力,講到我佛開宗明義、講到佛法濟世救人……那時候還叫悟明的楊偉,只覺得師傅就是我佛重生,耳邊掠過的彷彿是天籟之音!那一刻,他心潮澎湃,沉醉在信仰的光輝中!

第二次是當兵第三年,參加全軍授獎儀式,楊偉當時執行任務負傷,榮立一等功。當時面對上千名官兵,軍區首長把一枚軍功章佩在楊偉胸前,會場如同暴風驟雨般的掌聲讓楊偉也是久久不能平靜。那時,是理想在激勵著他。

當信仰破滅、理想淡化後,楊偉再沒有過類似的感覺,這幾年就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還真沒有讓他感動激動不能自己的事,當然,是在今天晚上之前。

不就親了個嘴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一直這樣安慰自己,可一直也說服不了自己,那對傲人的雙峰、那雙媚人的大眼、那個高挺大鼻子、還是那張紅得艷人的嘴唇,那張剛剛吻過自己的那片紅唇。想得楊偉全身騷熱,下身明顯地起了反應。楊偉關好保安室的門,媽的,沒辦法!只好自己給自己想辦法了!

後來怎麼辦的!楊偉估計都不好意思告訴別人,當然是靠雙手自己解決的啦!即便是在解決的時候,楊偉眼前浮現的、腦子裡想的還是那個自己不敢正視的女人!

媽的,下次再勾引我,直接把她摁住,把她給辦了!省得老子事後還要靠手解決!楊偉坐在那兒一直想著,回憶著那張令他失魂落魄的笑臉,想著如何把她摁住,怎麼樣解開她的衣服、怎麼樣拽下她那長裙!怎麼樣……呀呀呀!這後頭沒法寫了,楊偉還沒見過裡頭長個啥樣呢,想也想不出來!不過,楊偉不管怎麼想,都還是懷疑自己到那個時候還有沒有這個膽量!

薛萍還真是猜對了,楊偉失眠加失魂落魄!一夜都沒睡著,光自己就用手就解決了三次,直到天快亮,才躺在保安室里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直到八九點,保安們換班的時候,楊偉才迷迷糊糊醒來,交待了眾保安點事情後,換下保安服,步行著出了錦繡城。一路上,哈欠連天,無精打彩地坐了個計程車回到天廈,車剛到天廈,遠遠地看著門口站了薛萍,楊偉就叫司機調頭,漫無目標地在鳳城打轉,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最後停在一家私人小旅館的門前,一年前,楊偉曾經在這裡住過,10塊錢一天,老闆還算認識這個落魄的混混,連身份證都沒有看就給楊偉開了房間,楊偉進門就拉開被子蒙住頭大睡。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陳大拿這一兩天一直在走訪一些老朋友,目的是探探劉和平的底子。越探越覺得這人不簡單。一個科長在鳳城什麼概念,也就一月拿兩三千塊工資的水平,就這水平,逛歌城不敢進錦繡、買東西不敢上銀都,打炮還得先探好價格,別到時候出錢多了肉疼。這種人,基本屬於溫飽型的。可劉和平居然能開歌廳開飯店開洗浴中心,這就值得思索了。而劉和平的上一代也並未有出彩的人物,這就說明,劉和平並未靠上一代的餘蔭,再往下查,居然陳大拿在政界的一些關係中,對劉和平也是頗為熟悉,而且贊口不絕,直看得陳大拿甚至有點妒忌,媽的,這些個王八蛋,還指不定收了人家多少錢呢!陳大拿氣憤地想。這群政客,甚至比小姐都不如,小姐常來常往,偶爾還免費奉送一兩次,可是這幫混蛋,根本就是見錢眼開、收錢辦事,少一次你這事還就辦不成,真箇是連婊子都不如。

更氣憤的事還在後頭,昨天一位姓張的政法委書記,居然託了個人主動找上門來,言語之間,隱隱約約透出想向錦繡入股的意思,遇上這事,可就更難辦了!要知道,開歌城、洗浴中心的人多數打的都是擦邊球,具體裡面幹什麼,地球人都知道。所以,免不了要在政界找一個靠得著的後台,如果沒有這個後台,這公安的、消防的、文化的、衛生防疫的、掃黃辦的就變著法子割你的肉,直到把你連肉帶骨頭吞完為止。比黑道上這些個混混訛個三萬五萬厲害得多。陳大拿這個歌城後台就是原鳳城市公安局的一位掛職局長,關係倒廣,聽說要外調,估計人還沒走茶就要涼了!

按照一般的潛規則,要想做成的歌城、洗浴中心生意,無非就是破財免災、要不就乾脆官商一家,絕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想硬抗,我操,你抗得住呀,我只要一天派出個110警察站你門口值勤,你生意幹不了一個月就逑倒了!想硬幹,來呀,我調個武警中隊,嚇都嚇逑死你了!……自古民不與官斗,窮不與富斗,老百姓不能和流氓斗,陳大拿對胳膊扭不過大腿的道理是深有體會的,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不過這事也讓他很氣憤,氣憤的不是政法委書記想插手,反正失去保護傘的歌城就像被扒光衣服的小姐,誰插不是那麼一下,關鍵是但這貨也太黑,張口就要20%的股份,這是多少,一年要拿差不了200萬的純利潤!而且,說是入股,其實連一個子都不拿,光分紅了。要知道,以前給公安局那位後台也不過十幾萬就打點好了。

「媽了個B的!」陳大拿罵罵咧咧地在辦公室踱來踱去,心裡也實在拿不定主意,而且聽說這廝和劉和平還沾著點親,更讓他生氣。他估計這劉和平是看硬搞不行,迂迴了一遍唆導著這姓張的書記想來敲詐了!這話,可怎麼給薛萍解釋,薛萍會同意嗎?

當然,這事找原後台也是沒用的,慢說人家姓張的本身就是他的上司,就不是上司這事也管不著,陳大拿每年付出的十幾萬,僅僅是一個買平安的錢,意思是人家拿了這錢,不主動找你麻煩,但如果犯事話,抓你還是毫不留情。就像楊偉一樣,雖然經常給派出所送錢,但還是經常被抓。如果想解決這事,除非是找一個更大、背景更深的人說話,或者乾脆,招安得了。

心情煩躁的陳大拿一直在找楊偉,手機關機、歌城不在、房間也不在、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還就找不見楊偉!後來直接找到了薛萍,問楊偉的下落,三個女的都是大眼瞪小眼,說,昨晚不是還在嗎?只有薛萍心下有點惴惴,這小壞胚不會是受刺激了吧!然後是四個人帶兩個保鏢都加入了尋找的行列,直到下午六點都沒有消息。

這下,大夥有點急了,最了解楊偉和新近事態的李林也開始狐疑,這不回出什麼事吧!

……

當然不會出什麼事情了。楊偉正躺大眾浴池裡和一幫老小爺們神侃呢,以前無事可做的時候,楊偉就會花五塊錢洗個澡,然後光著身子圍條毛巾和一幫子浴池的老客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下個棋或者鬥鬥地主什麼的,偶爾運氣好了還能贏包煙錢。

大家正火急火燎找楊偉的時候,楊偉正和一光頭老漢爭的正凶,老漢姓於,幹了一輩子板車工,就是那種蹬三輪拉人拉貨的那種,下得一手好棋,臨老了經常來這裡泡泡。是楊偉的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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