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非公開忽悠秘籍 第40章 老將出馬 一個頂倆

「任總,看在遠勝和精英合作這麼多年的份上,您總得幫兄弟一把吧!?」徐中原神情很莊重地道,背挺得筆直,有點逼宮的意思,弟妹高繼紅也幫著大舅子的腔道著:「對呀,任總,以前但凡遠勝介紹到北京跑關係的主兒,我們徐家可沒虧待過,不能前腳過河,後腳拆橋吧?也不能我們家老徐剛閉眼,還沒咽氣,這人情就一點都留不下了吧?」

說話著,高繼紅一陣氣苦,抹著紅紅的眼睛,一眼泡子淚就擠出來了,徐承貴趕緊地上前安慰著母親,遞著紙巾,回頭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任叔道著:「……任叔,這要是在北京出的事,我們有的是辦法,可這是在中州,我們就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開,上午我準備去看看我爺爺講過的軍事博物館,路上還被輛貨廂車蹭了下,接著就是一幫人訛我幾萬塊錢……我們連連出事,肯定是有人蓄謀對我們家下手。」

「對,對……還有人威脅到酒店了。」高繼紅抹著淚,又補充了句。說著酒店被人逼著要錢的事。

反觀辦公桌上後的任觀潮可就一臉苦色了,看來這些京城來的嘗到山高皇帝遠,地僻刁民多的厲害了,只不過沒想到這些人能絳貴到求到門上來了,這事可叫幫也不幫,幫吧,那幫油耗子可只認錢,把人家的生意攪和了,按灰色地帶通行的規則,你不出點血這事還真過不去;不幫吧,可這孤兒寡母再加上先前精英和遠勝多少有點交情,還真讓人說不出那句無能為力的話。

可確實是無能為力,這黑和黑的檔次是有差距的,遠勝所經營的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說起來頂多算官商之間的暗箱操作,而這些造地溝油的根本是沒底線的黑,真逼急了,殺人放火成為手段都不稀罕。任觀潮點點額頭,嘆了數口氣,幾次看到徐家這一家子,半晌才緩緩說著:「徐總、嫂子,您幾位先別亂了陣腳,這事恐怕咱們有身份的人都沒法處理……我到公安上找幾位朋友從中說合說合,事正在風頭上,我想他們未必敢真的胡來,總得來說還是求財,不過可能多少得破費點了。」

一聽幫忙,多少有點安慰,一聽破費,高繼紅看了大舅子一眼,俱是有點不悅了,不過這話沒明說出來,徐中原提醒著:「任總,多少給點醫藥費無所謂,可你知道他們要多少?四百萬……您就說句吧,這錢我能不能給?到十里河鎮可是給大家尋人辦事,不能我們家出了事了,這事就我們一家頂著吧?」

又有點逼宮的意思了,任觀潮搖搖手制止著:「別,徐總,咱們之間不要有誤會,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些事咱們坐下來從長計議,事情沒結果,咱們自己的陣營先亂陣腳,那接下來的事倒不用辦了,您說是不?」

「您的意思是,那件事還繼續往下走?」徐中原聽出言外之意了。

任觀潮點點頭,起身踱著步,在辦公室里踱著,邊踱邊以一種確定的口吻分析著:「現在的窘境我想是人為造成的,可能最好的機會就是第一次,而讓你的手下那位錯過了……之後對方有了防備,把我們引到了十里河鎮,他的目的一是逃跑,二是給我們製造麻煩,不是一般的麻煩,而是很大的麻煩……第二天貨櫃車的車禍引發了地溝油的事件,最初的報道是從外省出來的,之後到網上,今天又在中州見報了,他是在製造一個巨大的麻煩,把我們全部陷進去,而且憑空地給我們變出很多敵人來……」

是啊,沒錯,徐中原這回相信河窄水淺也未必就沒有孽龍藏身了,點點頭,一攤手道:「可現在怎麼辦?就即便我們放手,對方還是糾纏不休。」

「沒錯,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我剛剛得到的消息是,他們一家人全部失蹤了,這樣的話,我就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徐總您願不願意出面聯繫這些油耗子。」任觀潮道,一躬身看著徐中原,徐中原苦笑了笑一指窗外:「不用聯繫,他們一直就尾隨著我,怕我跑。」

「那就更好了,告訴他們,錢可以給,徐總手頭要是緊,這個錢我給,不過條件是把那天到油廠聯繫的人找出來,換這筆錢,他們要答應,我們就多了一支生力軍,他們要不答應,我們就有幄旋的機會了,再有公安上的人出面說合,我想這事不會太難……而且呢,或許咱們自己就可以解決,這四百萬,應該足夠驅動他們了,您覺得呢?不過前提是必須要人。」任觀潮道,胸有成竹的氣度折服了徐家這位來人,想了想,徐中原重重點點頭道:

「行,我和他們交涉。」

這是一個突發奇想的招數,終於是安撫住了徐家這幾位,離開遠勝的時候,任觀潮送到了樓下,果真見到了傳說中的盯梢,笑了笑沒有理會,踱步回公司的途中,撥著助理的電話,輕聲問了句事情的進展,聽到沒有進展的消息,忍不住又是一聲喟嘆。

……

……

花園路金谷園大酒店。

剛剛放下任總的電話,夏佩蘭的嘆氣比任總還重,陳副總拿著賬單,粗粗一看,直皺眉頭,就大中午一頓飯,愣是吃了一萬三,夏佩蘭遞著銀行卡,輸著密碼,買了單,看也不看回單上數字,錢花得倒不心疼,就是事一點沒辦有點心焦。

剛要回包廂,陳副總伸手攔了下,夏佩蘭一瞅,那幾位吃飽喝足的小調哼著出來了,當先一馬的大牛,手裡還提著瓶沒喝完的小茅台,邊走邊跟哥幾個吹噓什麼,走路踉蹌的程拐,滿臉通紅的羅少剛,還有和他勾肩搭背的黃國強,能湊這麼四位奇形怪狀的,你忍不住要讚歎造物的神奇了。這四位哥們走得近了點,陳副總和夏佩蘭聽清他們的爭執了,是席間的爭執,程洋說有可能去找去年勾搭的那位校花妹了,叫雷欣蕾,在哪兒他也不知道;羅少剛不同意,直說帥朗去某地取經做工藝品設計了;老黃也不同意,就說這帥朗啥事也干,正事肯定不會去干,沒準是有錢了去哪兒瀟洒去了,兜里的錢不糟蹋完肯定不會回來。大牛涅,更真接地說:就不用找,肯定掉那個B窟窿里出來不來了,一眾皆笑,饒是夏佩蘭見多識廣,也被這群貨說了個大紅臉。

擠搡著到了夏佩蘭和陳副總面前,夏佩蘭笑臉相迎著,直逗著程拐道:「胖程,這就走,不跟姐再喝了。」

「得得,甭提喝酒,夏姐我算服了你了。」程拐一聽不敢接招了,早被灌醉過一回了。

「那夏姐的事您幫幫忙啊,還有這幾位兄弟,姐的事拜託了。」夏佩蘭很豪爽地說著,眾人皆是附和,大牛一拍胸脯道著:「沒事,包我們身上,他回來我就給您拎來。」

「對,我們一起給您拎來……沖夏姐您這麼夠朋友,以後您就是我們二姐了啊。」羅少剛套著近乎,黃國強也湊著熱鬧問大夥:「那天把杜姐叫過來,讓倆姐拼拼看誰厲害。」

這下哥幾個樂了,直拍手叫好,好得一塌糊塗,聽得夏佩蘭臉色一陣懊惱,這幫人好處得很,三杯下肚就不把她當外人了,只不過當自己人,能談到的不是吃喝就是玩樂,不管你多大的事,根本不放在心上。送著一行四人,這幾個貨上車也不安生,你擠我,我擠你,擠著就噴著噴著唾沫星罵上了,陳副總好一陣勸說這才把幾位醉醺醺地讓司機各送到地方。回頭也是好一聲喟嘆,直拍著巴掌和夏佩蘭訴著苦道著:

「這叫什麼事嘛,咱們從縣級到部級幹部都招待過,就沒這麼累人過。」

怎麼個叫累呢?管吃管喝管玩管樂了吧,這偏偏話都說不到一茬上,這兩天多了,陳副總帶著洗了兩回桑拿、去了一趟會所、五星級的酒店吃了三頓,這規格就是縣團級幹部也應該鬆口拿下了,卻不料愣是沒從這些人嘴裡問出一句像樣的話來,夏佩蘭笑了笑,這會確定了,默默來了句:「陳副總,看來他們不是不告訴咱們,是真不知道。」

「我也這樣想,這都是些沒什麼心機的混混,你對他一個好,他還你三分親……那你說人能溜哪兒呢?咱們這兩天就跑遍了,電站、書市、景區、夜總會,除了這幾個,把林鵬飛也驚動了,不能一點消息沒有吧?」陳副總踱著步,上前一步拉著車門,讓著夏佩蘭上車,待坐到駕駛位置上時,這陳副總又是狐疑地道:「小夏,咱們再找不著人可沒法復命啊……任總剛接手公司,咱們連這點小事也沒辦成,這回去可交待不了啊。」

「那有什麼辦法,中州幾百萬人,他鑽到那個犄角旮旯,怎麼找?」夏佩蘭為難地道,現在省得自己的思路有問題了,要是對方有意躲起來,這麼大城市還真不好找。

「現在兩點多了,要不……咱們去鳳儀軒碰碰運氣。」陳副總看看腕上的表,提著建議,不想太早回公司。夏佩蘭看來心情相同,隨意地回了句:「那行吧,羅少剛不說了么,帥朗和鳳儀軒的關係也不淺,是不是和盛小珊有點什麼關係……」

猜測著,閑聊著,陳副總駕車前行著,不多會到了鳳儀軒,剛剛停車要下車時,卻不料被陳副總一把拉住了,夏佩蘭詫異間,陳副總一指門廳方向,兩人正看到了一男一女正下車回來,女的正是盛小珊,高靴短襟氅,戴著個囡帽,總是打扮那麼前衛,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另一位男的卻是戴著口罩,被盛小珊高高興興挽著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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