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非公開忽悠秘籍 第33章 其奸似鬼 其滑如鰍

劉義明的突然出現,讓一切針對他的懷疑瞬間煙消雲散了,不過最難堪的要數一直把這位當幕後人的徐家了,此時徐中原和大侄徐承貴看著劉義明慘兮兮的得性也有點噤若寒蟬了,雖說是精英公司跳槽出來的,可這位著實也給當年的精英創投立過汗馬功勞,落到這步田地,再怎麼看,也有點讓人心裡不自然了。

上門的其餘兩家可就把質問的眼光投向徐中原了,徐中原嘆了口氣坐下來,安慰地說著:「對不起,義明……我弟弟也成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了,我實在不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麼情況,我一直以為是你搞的鬼。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劉義明和老婆盛小珊側過臉,不理會這個道歉了,豐力友老總坐到了劉義明身邊,此時把握到主動了,笑著問著:「徐先生,我的解釋出來了,你的呢?在邙山墓園掘到的債券,如果不是我們做的手腳,那會是誰,不會是你們賊喊捉賊吧?這玩意可不是誰都做得出來的。」

誰呢?現在的矛頭指向徐家了,動手又快、去的又早,徐家這些天越解釋,別人倒越覺得是想瞞天過海,更何況其時徐家為了顧及影響沒有向派出所提供被騙的假券,這倒成了兩方攻擊的籍口。豐力友一句剛罷,任觀潮也接上來了,直說道:「徐總,雖然咱們兩家公司沒有什麼來往,可在這事上大家已經約定是共進退的,您要是真撇下我們,我們倒也沒辦法……不過你們要是得手拿著出中州也沒那麼容易,就出了中州麻煩也不斷,不知道您信不信?」

信!徐中原當然相信,因為這些錢,覬覦之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甚至什麼事也不用干,捅到公安廳以後徐家就別想立足了。偏偏這個時候有個不識時務的,徐承貴瞪著眼沖了句:「你威脅我們?」

「我威脅了嗎?徐總,您這個大侄有徐家當年挺進中原之風呀。」任觀潮笑著道,不無嘲弄之意。

「出去!」徐中原訓了大侄一句,把徐承貴趕出去了,旋即蹙著眉,被這兩方逼得左右為難,唉聲嘆氣地坐下,雙手一叉,斟酌了幾句道著:

「豐總、任總……我承認我試圖先入為主,越位了。不過各位,我說什麼你們才能相信,我真的沒得手呢。網上傳的炫富不是偶然事件,那天我大侄在墓園碰到有人挖出來債券叫賣,他頭腦一發熱就出錢買下了,結果被騙了五萬多塊現金,連車輪胎也被扒了……這確實是有人蓄意先騙後栽贓,之所以當時沒有把假券拿出來,我實在是擔心被公安盯上一堆麻煩……再說我們這種家庭也最怕這種事的影響,所以只能吃個啞巴虧,我的人這兩天在中州查了不少地方,愣是一丁點消息也沒找到……幾位真不相信,那我把話也說絕點,這債券要是在我們徐家手裡,任憑您二位處置,不管您是想把我們徐家折騰倒台還是想其他辦法,我們認了……」

態度,極度謙恭,一方面基於兩方的來頭都不小,另一方面也是吃了個虧,知道人生地不熟,再有多大的能耐也施展不開。徐中原說得誠懇之至,那任觀潮想想剛才徐承貴吹鬍子瞪眼的得性,倒是真信了幾分,就這蠢樣子,八成是被騙的受害者。

這下子倒讓豐力友和任觀潮難為了,如果真不是徐家賊喊捉賊,更不是對全盤了如指掌的劉義明搞鬼,那這問題出在哪兒就無從尋找了。

「你看呢?義明?」豐力友側頭問著神情萎頓的劉義明,劉義明指指徐中原道:「他說得沒假,一個空葬位就折騰倒了幾個人,真是債券的話,不可能那麼容易被路人挖出來……把假債券拿出來我看看。」

意外了,徐中原沒想到劉義明替自己說話,幾分感激地看了劉義明一眼,趕緊地起身從卧室的箱子里把那摞眾人已經看了幾次的債券拿了出來,花花綠綠一大摞,當天派出所要求受害者提供假券,徐中原留了個心眼,搪塞說氣急之下被大侄扔了,生怕這些東西到公安手裡引起警覺,看來是留對了。豐力友解釋著:「假的太離譜,仿偽標識都沒有……不過奇怪的是肉眼能識別的地方做得非常神似。」

「這是在中州做的……不是端木的東西,端木的東西模擬度更高,不會這麼差。」劉義明粗粗一看,一摩娑,下著定義,爾後又搓搓,撕開了一張,細細地看著紙張的紋路,又確定地道:「激光照版加電鍍壓縮……原木漿紙,這些技術和材料都容易找,中州是個盜版集中地,稍好點作坊就能作到這個水平。不過仿偽技術肯定沒有。」

「可是……要做這麼像,總得見過債券吧?可見過債券的人還真不多,我就沒見過,黃總都沒見過。」任觀潮道,直指要害了,總不能憑空想像出來的債券模板吧?

「對呀。義明。」豐力友想不通的就在此處,如果不是端木的手筆,那是誰做的,這個做假券的人難道已經拿到了真券,就聽他疑惑地說道:「這也就咱們基金公司的內部人員認識,徐進鋌經理見過,可他中毒了,再有就是鄒曉璐見過了,可她不會有債券的模板。」

意思很明白,就剩劉義明了,只有他有這個能力,既可能有假模板,又可能在中州做出這種假券來,不料劉義明勉力笑了笑道:「你們忘了,還有一個人能做出來。」

「誰?」眾人一驚,俱愣了,如果這個人做得出來,那沒準真券就在他的手中。

「一個我們都忽視了的人。」劉義明幾分憤慨地說著:「大家別忘了,端木被捕的時候,是帥家的父子擒獲的,當時端木身上就帶了若干張假債券,那個小痞子可是什麼都敢幹,真是順手牽羊藏一張兩張回頭印一堆假券騙錢,對他來說很容易……不怕告訴大家,他以前就是賣盜版書的,地下印刷廠我估計他輕車熟路了。」

「帥朗!?」徐中原提起了這個忽視的名字,任觀潮和豐力友卻是剛剛重視,夏佩蘭小聲地耳語著,那任觀潮微微訝異地道:「就是那個最先找到「江城子』這個化名的人?」

「對,就是他。」劉義明嘆了口氣,道了句:「還一種可能,在我們都倒下的時候,說不定他已經拿到了真品。」

嘩聲炸鍋了,幾人急切地說著,任觀潮在問夏佩蘭這是個什麼人,徐中原緊張地撥著電話問司機,和弟弟在過一起的帥朗還有印象不。豐力友愣了,沒想到整件事情中還摻進了這麼大個變數,任觀潮出聲問著夏佩蘭道:「小夏,你見過他?有這麼賊么?」

「不覺得呀?就是有點流氓習氣,當天在會所調戲服務員和楊經理,還是我帶人把他拖回來的,黃總他們去墓園的時候,那小流氓還想非禮鄒曉璐,就是徐總弟弟的跟班,結果被鄒曉璐揍了一頓……」夏佩蘭說著事實,有點和劉義明的判斷背道而馳了,再看向劉義明,劉義明長舒著氣痛不欲生地說著:「那只是表像……能抓住端木的人,難道會是個小流氓?」

對呀,這個反襯很明顯,就是個流氓也不會是簡單的流氓。

進主題了,劉義明緩緩道著:「我一直以為他膽小怕事,中毒之後我倒是有點明白了,葬位的藏貨沒準他就知道是個坑,自己不跳,唆著大家往進跳……出了事是別人頂著,有了好處他也分點。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可被他害慘了……對了,從中毒出事後有幾天的空閑的時候,我想他一定在尋找其他藏匿處的下落,說不定他已經找到了……而且我想一定以為我也開不了口了,回頭把髒水往徐家頭上一潑,都以為徐家得手,讓我們窩裡斗。」

「對,很可能就是這樣。」徐中原凜然說道,終於給了自己一個最好的脫身理由。

「事已至此我也不隱瞞大家了。」劉義明道著:「我之所以能把端木誘回中州,主要還是靠一位老派騙子的幫忙,此人姓古名清治,是江相派第三十七代傳人,端木就是他培養出來的……徐總您對端木應該不陌生,他的上一代端木良擇就是被你們家老爺子正法的,這就是他一直處心積慮騙走你們精英兩個億的原因……」

「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就甭提了,都做古的人了,難道還要翻舊賬?」徐中原不自然地道。

「我不是要揭您家的短,而是要說,帥朗也是古清治在中州找到的一位衣缽傳人,說起來他和端木系出同門,是一個師傅。」劉義明再爆猛料。

這一爆,眾人渾身一凜,大氣不敢稍出,端木有多賊有多鬼即便沒領教過的也聽說過,現在又出一個貌似端木師弟的,要真細說起債券可能的下落來,似乎還非此人得手莫屬了。

劉義明很滿意看到這個結果,咳嗽了幾聲,盛小珊一旁端著水,拿了幾片葯,劉義明慢慢吞和水服下,眾人都等著他說話,大氣不敢稍出,半晌劉義明才清清嗓子說著:

「包括我在內,咱們都有點忽視他了……之前我聽說他帶了一批地痞流氓在景區打市場,硬是從飛鵬飲業手裡割走一塊肥肉;拍賣會那次,他扣了我們鳳儀軒五百萬的款項,直到現在尚未歸還;端木在逃的時候,他又用兩副假拓片,騙了端木的替身邰博文二百多萬,是金伯利首飾的秦二老板買的單,有據可查,這個事很多人都知道;我和銳仕公司寥厚卿的關係不錯,我還知道,在邰博文出事的時候,他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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