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非公開忽悠秘籍 第22章 酒色亂性 浮財亂心

午後二時,以黃宗勝為首的這個團體莫名地聚集在公司的門廳前,個個面色焦慮,翹首以盼,彷彿在等什麼重要人士一般,最按捺不住的陳健來回踱著步,鉑金煙盒裡取出來的煙抽一口就氣咻咻地扔了,本來想催催人的,可是黃總的人去接人了,又不敢催。

接誰呢,是帥朗,是在中州人私人會所胡天黑地胡鬧的帥朗,誰想沒想到這貨大上午就去私人會所胡鬧去了,據說喝得酩酊大醉,不僅騷擾女服務員,而且還擺大爺譜非要女經理陪酒,有VIP的身份女經理不敢怠慢,把會所里養著若干位川妹陝妞東北姐給叫了一撥,誰知道這貨挨著摸了一遍愣是挑刺,不是嫌胸小手感不好,就是嫌皮膚太糙,再不明明他個子低嘛,愣是嫌姑娘長得高。還非看上女經理了。女經理氣得不做生意了,叫著保安要火拚,誰知道這貨譜更大了,把黃總、陳總以及遠勝、中鐵的大名抬出來,直說那是咱大哥,你們動動我試試?不服氣是吧?老子一個電話把黃總、陳總全叫過來,拆了你們家這破店……

私人會所這地方不乏闊人惡少找麻煩的,不但女經理的電話回來詢問了,帥朗的求援電話也回來了,不但通知黃總、而且通知了陳健加上老徐這一撥,你們不理?不理都不行,想知道那玩意在哪兒嗎?哥們靈機一動,全盤皆通了,找著下落了。

這幾句炸鍋了,剛剛分手的幾位全聚起來了,黃宗勝是寧信其有,不敢信其無,派了公司四五個保安讓夏佩蘭帶隊去找帥朗,這幾個人各懷心思,都等在門口,誰也沒說話,不過個頂個都是心裡七上八下,你說信這貨吧,能是這得性?你說不信這貨吧,人家偏偏又和端木打過交道,而且還佔了上風。

來了……來了……凌銳鋒喊了句,聲落車來,一輛本田商務車,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迎上來,車停到公司門口,嘩聲推拉門一開,夏佩蘭跳下來,黃宗勝趕緊地問:「人呢?」

「那兒呢……」夏佩蘭氣憤地往裡一指。四個保安扯胳膊拉腿往下拽,喝得不多不少的帥朗正發酒瘋,亂踢亂蹬,黃宗勝蹙蹙眉:「怎麼喝成這樣?」

倒不是覺得不應該喝成這樣,只是覺得喝成這樣,說出來的話還有多少可信度。夏佩蘭彙報著道:「沒到中午就去會所搗亂去了,喝了三瓶皇家禮炮,瞅著服務員就動手動腳,差點就摁住楊經理要欲行不軌了……」

後面的話沒說,陳健、徐進鋌、鄒曉璐幾個人俱是掩嘴偷笑了,私人會所的楊荷香是黃宗勝手裡的一塊公關招牌,地市級領導或者千萬身家的老總能一親芳澤就不錯了,被個小流氓調戲一番,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景。黃宗勝直覺臉上無光,怕人瞧著看熱鬧,趕緊地擺手:「快快,拉上去……給他醒醒酒……把我抽屜里的海王金樽給他灌幾粒,那玩意醒酒快。」

四個保安架著帥朗進公司了,上電梯了,上樓去了。後面跟著的幾位哭笑不得了,徐進鋌回頭問鄒曉璐奇怪地道:「不對呀,不是還在嵩峰山莊么,怎麼就回來了?」

「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了。」鄒曉璐道,問著夏佩蘭:「夏助理,他什麼時候去的會所。」

「不到十一點就去了。」夏佩蘭攤上了個這任務,實在搞得有點糗,陳健卻是和凌銳鋒小聲嘀咕著:「娘滴,這小子將來當了官絕對是個人才,欺男霸女要登峰造極了。」

劉義明沒吭聲,感覺中總覺得這個人頗有特異之處,不過事實卻是每每讓他大跌眼鏡,看著步履踉蹌被架進電梯的帥朗,那眼神里實在叫一個可惜。

「這小痞子不會又是逗咱們玩吧?要我說,找人修理修理得讓他長長記性。」徐進鋌在電梯下等著的功夫,口出狠言,哼了哼,對於被浪費的時間和金錢,實在有點氣憤,不料黃宗勝的涵養功夫還是好,不屑地道了句:「徐總您要把水平降格到他那層次較勁,我倒沒意見。」

咦?軟軟地給了老徐一句,把老徐噎住了,劉義明打著圓場道:「大家不要小看這個人,敢到黃總會所里鬧事的也沒幾個人吧?」

「嗯,那倒是。」陳健點點頭,笑著道:「要找這種不自在的人還真不多……其實就別攔著,等他胡鬧完告他個強姦,讓他坐幾年吃公家飯去。」

鄒曉璐有點微微不爽,雖然不齒帥朗的行徑,可也有點不齒這些人的心態。

進了電梯,討論繼續著,凌銳鋒倒是沒什麼惡感,只是附和著眾人道著:「就是啊,這人太可惡,把咱們調來調去純粹浪費時間,這喝成這樣,他的話能信么?」

「酒後可以胡言,可酒後也未必不能吐真言呀。」劉義明點明了一句,一句點得眾人心凜,想上了,要是酒後吐真言,那沒準……

沒人往下說,現在事情卡住了,唯一見過端木的劉義明也想不出更好的轍來,要是這小子身上有線索,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而且看樣子,沒準還真被逼極了真話吐出來了。

進了黃總的辦公室,不一會兒濕漉漉一頭,步履踉蹌的帥朗被架進來了,夏佩蘭小聲說著灌了幾顆醒酒的金樽,黃總招手屏退著手下,那頭帥朗剛坐沙發上,身後站著徐進鋌,身前站著光頭陳健和凌銳鋒,這光頭可沒那麼客氣,一揪罵著:「你小子醒了沒有?」

一揪,帥朗「啊!」聲鬼叫著,護著頭亂踢亂蹬,陳健趕緊地放了人,黃宗勝略略不悅地看了眼,埋怨不該和他一般見識了,這當會該老人家的本事起作用了,上前看看人安生了,一手扶著,招著劉義明一起把帥朗扶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老闆椅上,鄒曉璐沒閑著,倒了杯開水,輕輕地放到了辦公桌前,有點憐憫地看了這人一眼。

除了這一眼多有憐憫,剩下那幾雙眼睛可就不善了,桌前桌邊圍了一圈人,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臉喝得有發白,眼神有發滯地帥朗,看上去既呆且傻,陳健在桌前拍著桌,早按捺不住了,威脅著道:「小子,你今兒不說點什麼,可交待不了,你白吃白喝白嫖這多長時間了?屁事沒辦,這倒蹬鼻子上臉了,連會所的女經理都想霸王硬上弓?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這問得,差點把幾個人逗笑了,都憋著,看著帥朗,帥朗鼻子吸溜了吸溜,一副不以為然的痞態,無所謂地道著:「不就幾萬塊錢的事,好像誰出……出不起似的……呃。」

連說帶打酒嗝,黃宗勝厭惡地躲了躲,劉義明插話了,笑了笑問著:「帥朗,這大上午有什麼事可慶祝的,瘋成這樣?電話里你說什麼來著,你靈機一動怎麼來著?」

一問,眾人豎耳傾聽,只等這貨爆料,卻不料帥朗臉色驟然悲切,如喪考妣般哭喪著臉,手撫著眉,又似萬分難過一般,還沒反應過來這個表情的意思,又變了,帥朗真就哭上了,連哭帶抽泣,悲切得彷彿是他非禮別人,而是他失身了一般,抽泣幾聲旋即又是嚎啕大器,這一哭不要緊,把眾人搞得摸不著頭腦了。

「這這這……沒怎麼你呢,怎麼就這得性?」徐進鋌倒看得哭笑不得了。

「怎麼了,帥朗?你胡鬧成這樣,大家都這麼關心你,忍讓你,難道你一句真話都不捨得給嗎?」劉義明懇切地道著。

終於給了,帥朗一側身,抱著劉義明,悲悲切切地說著:「劉哥,我苦呀。」

「知道知道,知道你苦。」劉義明附和著道。

「我從小就苦呀,別人是有爹有媽,我是有爹沒媽,還天天被爹打……我苦呀,我工作沒工作,老婆沒老婆,混到現在多不容易,我苦呀我。」帥朗悲切著訴著苦,把一干人聽得面面相覷,卻不料除了苦還有其他,帥朗就著劉義明的高檔西裝抹了鼻涕,回頭一把抱著黃宗勝喊著:「黃叔呀,我難呀,您知道不,我難得快難受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醒醒,小夥子……別這樣,坐正了好好說話,有什麼難處,你跟我說。」黃宗勝被這個醉貨搞得一下子手忙腳亂了,趕緊地勸著帥朗,示意著眼色讓其他人勸勸,徐進鋌不願意勸,陳健再勸就是嚇唬,鄒曉璐怕自己被這麼抱著出醜,根本不敢上前,只有一個外人凌銳鋒,饒有興緻地問:「你有什麼難處?我能幫你嗎?」

「我恨我自己呀,我恨我自己沒出息,沒膽量,沒本事……嗚嗚……」帥朗悲痛萬分地道著,說著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加重了語氣說著:「我前怕窮、後怕死,左怕警察、右怕你們……我活得容易么我,你們再逼我,我就跟尚銀河一樣從樓上跳下去……就跟端木樣,把秘密帶進棺材裡。告訴你們,都別逼我啊,再逼我跳樓了。」

嘭一聲拍桌,陳健驚得直身瞪眼,指著帥朗,想威脅,話愣生生憋回來了,都聽出來,這貨的肚子里怕是有貨了,既然有貨,陳健可投鼠忌器了。其餘幾位也是凜然一臉,嚇了一跳。都看著黃宗勝,黃宗勝被猝來的話驚得愣住了,眼色示意著劉義明,論年齡性格脾味,也就這位劉義明能和帥朗心平氣和地說話。

「喲,聽出來了。」劉義明直入主題了,笑著傾身看著帥朗道:「那應該恭喜你呀,馬上就要成億萬富翁了。看來你找到了。」

「嗯,找著了。」帥朗稍顯醉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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