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非主流從業指南 第52章 媚由眼生 心語無聲

「……我當時就坐在這個位置,你們的位置沒有人,我可以看到斜對面的一女倆男,發生了什麼我想你們知道,只是她上前來吻了我一下,自始至終直到離開,我都沒有向三米之外的另一桌挪動半步,我相信你們是通過監控找到我的,不過同樣那份監控能證明,我與此案無關,即便是和你們說的什麼女魈,也是偶遇……不管指認,不管排查,不管你們幹什麼,就即便是將來把女魈抓捕歸案,也證明不了什麼……就這些。」

帥朗指指點點,手勢比劃著當天的情形,小聲地說著,對面就是兩位警察,仔細地聽著,不時地回看當天案發的另一桌。桌上坐了一對情侶。

此時身處的是帥朗最喜歡的飯店,中州老燴麵館,坐的位置就是當天那個位置,中午了,熙熙攘攘的食客早把飯店佔了個七七八八,噪雜的人聲中只有燴面的香味加外突出,沒人注意到這三人正在說一件兩旬之前發生的案子。

如果是普通人,或者普通來中州旅遊的哪怕是外國人,這也不算什麼案子,不過有市政府的領導出面打招呼,這案子就不得不引起重視了,只不過重視的結果依然是落空,在飯店的敘述和其他幾個指認地點如出一轍,嚴絲合縫,無懈可擊。

方卉婷盯著帥朗,一言不發,像在斟酌此人的表情、語言、動作,下意識手支在面前在張合著手指,不過被帥朗盯了幾眼自己的雙手之後,又觸電似地縮了回來,似乎這個可能泄露出自己心裡游移不定的細微動作已經被對方窺到似的。

肯定窺到了,方卉婷不經意捕捉到了帥朗嘴角歪歪一絲淺笑的表情,心裡暗暗地下了這麼一個定義。

當然窺到了,這倆菜警早被忽悠得暈頭轉向了,要不面前坐得這妞實在可人,帥朗連說話的興緻都沒有這麼高,毛主席都說著,與天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那與妞斗更是其樂無窮了,要不是警花的話,帥朗沒準還真敢有試試深淺以及飽滿程度之想。

點的面和菜上來了,兩大一小,三盤菜肴,涼拌牛肉、素拼再加了一份尖椒肉絲,端著碗帥朗可不客氣,唏唏律律吃著,大塊地挾著,流星趕月地往嘴裡塞著,不時地抬頭看倆警察,兩人還沒有動筷,正看著帥朗不雅的吃相,帥朗謔笑了笑不以為然,依然我行我素。

飯依舊,菜依舊,不過人已經不依舊了,低著頭的帥朗吃著的時候,又莫名地回憶起了那天的情形,即便是為那個很香艷的吻付出今天的代價,讓帥朗依然覺得恨不起那個女騙子來,就像很多男人心甘情願拜倒在美女的石榴裙下無怨無悔一樣,即便是被騙了、被涮了、被玩了,爺們總還有一句「英雄難過美人關」來搪塞自己。

沒錯,帥朗此時就用這句話安慰著自己,看到女警的時候總癔想著那天這裡發生的事,下意識地把女警和女騙子對比一下,結果是不分伯仲,要說漂亮迷人女騙子多點,不過要勾搭上這女警察,沒準征服感會更強一點。

只不過一切都是癔想當不得真的,上次被女騙子涮了一回帥朗可學乖了,就這女警察嘛,調戲幾句可以,動歪心思可不敢,更何況這妞對自己根本不假辭色,沒準在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就抓住你的破綻呢。

吃著,大口地吃著,幾片牛肉一挾狠狠的嚼著,如果說吃東西也算一個發泄的話,那帥朗此時絕對歇斯底里了,木堂維還沒動筷子,被帥朗惡狠狠地挾著嚼著的那盤牛肉已經見底了。

「吃啊,方姐,我再要一份……」

木堂維勸了句,方卉婷也拿起了筷子,這位男警此時也有點悻然,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過了一半了,喊著服務員交了錢又要了一份,爾後是不時地看看身側的方卉婷,看看對面的帥朗,有一搭沒有一搭地往嘴裡送著麵條,吃相那叫一個文雅,帥朗注意到,這貨半天都沒有吃完一根,比方卉婷的還慢。

牛肉再上來了,帥朗又不客氣地挾了一大塊塞進嘴裡,嚼著的時候,正和抬頭的木堂維對了個眼,姓木的警察這會沒啥脾氣了,一言不發臉側過一邊,實在不想再見帥朗這張讓他鬱悶的臉。

帥朗眯著眼笑了笑,知道這小警黔驢技窮了,除了用眼光表達憤慨已經沒有拿得出來的東西了。

「帥朗。」

方卉婷在叫,帥朗把目光放過來,見得方卉婷邊吃邊從隨身的包里掏了張名片,很小心翼翼的貼在桌上,手動著,移到了帥朗的面前,示好地笑笑解釋道:「這是我的名片,我都忘了,我們還沒有正式認識一下。」

「嗯……」帥朗嚼著清著嘴,拿著名片一瞧念著:「方蕊婷,好名字。」

撲哧聲木堂維笑了,笑著斥著帥朗:「大哥,方卉婷,花卉的卉,你聽過花蕊。」

「呵呵,騷蕊騷蕊,我水平就這麼高。」帥朗嘿嘿笑著,念錯了美女的名字,這倒誠心的道了個歉,木堂維也給了個名片,兩張都是警民聯繫統一製作的,看做工都差不多,帥朗把玩了片刻裝起來,筷子不停,含糊地問著:「二位,什麼意思?硬的不行,準備來軟的,我還是強調一句,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兒,這裡面有很簡單的反證,你們看我這穿著,你們看我的住處,你們可以再查一下我的經濟狀況,我要真和什麼名聞遐邇的女騙子一夥,至於過得這麼貧下中農么?請客還是木警官掏的錢,對吧?」

真真假假,大驚小怪幾句,那順來的錢帥朗自然是不往外拿了。一提這茬木堂維氣就不打一處來,剛下車帥朗就嚷嚷著要在這兒吃飯,而吃飯當然不能讓女士掏錢了,帥朗還裝摸作樣付款,木堂維自然不能等閑視之,落這個口實,搶著付了錢,不過付了錢看帥朗得意的樣子,又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冤大頭一樣有被宰的感覺。

其實就是被消遣了一番外加還請人家吃了早午飯,細細數數經過,可把木堂維給鬱悶的不行,時不時地瞪帥朗一眼。

「其實咱們差不多。」方卉婷看帥朗開口了,笑了笑說道:「小木參加工作不到三個月,還沒定級;我工作一年多了,不過就在市局宣傳部打雜,我們這次調到工作組都是負責外圍工作的,你如果還看得起我們兩位小警察的話,交個朋友怎麼樣?」

方卉婷伸出手,笑吟吟地要和帥朗握手,不料帥朗得瑟上了,搖了搖說了句,不敢高攀,爾後是端著大碗喝湯,擋住臉了。如果為調侃而調侃帥朗倒可以接受,不過這樣有目的示好,那最好還是不要接受。此時連木堂維也吃驚地看著方卉婷,可不知道方姐何來的如此幾句,前倨後恭簡直判若兩人了。

方卉婷尷尬地縮回手來,此時也在細嚼慢咽,給了木堂維一個噤聲的眼色,邊嚼邊注意著帥朗的表情,那表情依然是帶著幾分痞,不過很無辜,而且方卉婷感覺得到帥朗這份坦然,不管說得是真是假,從頭至尾的表現都很坦然。在警官大學學習的心理學專業告訴她,心裡有鬼的嫌疑人總會表現出某種不自然的端倪,可一天一夜,她愣是沒有從帥朗身上發現任何一點端倪。

要麼是根本毫不知情,要麼是掩飾得天衣無縫。方卉婷揣度著,不過不管那一種,對於她都是毫無辦法。

一念至此,方卉婷看著帥朗突來一句:「我相信你說的話。」

這個突然也是一個試探,試圖從突然中看到帥朗的表情或者動作有所停滯,出現驚喜或者其他不自然的表現。不過她又一次失望了,帥朗喝著湯理也不理,咕嘟聲咽了口,等放下碗,早吃得乾乾淨淨,舔著嘴唇,笑了笑道:「你信不信隨便,我說的就是實話。」

「我當然相信。」方卉婷道著:「我聽分局的刑警說這個女魈很漂亮,能讓美女傾情一吻的人,肯定有特殊之處。不過我有點眼拙,在你身上還沒有發現。」

「甭下套,太不專業,案情以外的事我懶得理你。」帥朗翻著白眼,不客氣了。

這表情太惡劣,木堂維剛要發作,腳底一動,是方姐踩著了,示意著他別吭聲,一出聲就壞事。木堂維勉強壓抑住了,就見得方卉婷笑著道:「對我們有意見是吧?為什麼會這樣呢?我覺得我們可以化敵為友,我們之間應該沒有刻骨仇恨吧?」

「方警花,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呀。」

一聽這話帥朗不樂意了,湊了湊,邊抹嘴邊說著:「還是那句話,誰願意和你們警察打交道呀?賠錢賠臉賠時間,和你們坐到一起,你們就是高高在上對待嫌疑人的厭惡眼神對待我,誰的心裡會好受?還有,你不是知道我父親是警察么?對於警察這個職業我比你了解得更清楚,就我身處的境地而言,我如果不說,我的嫌疑很大,你們會拖著我不放;我說了,你們不相信,我的麻煩同樣很大,你們同樣要拖著我不放;我說錯了,你們肯定要收拾我,我沒反抗能力;我說對了……得了,更麻煩,沒準要把我當同夥吃公家飯去了,這像囚徒困境一樣,我根本走不出去,你們這那是辦案,簡直就是欺負人。」

「這……配合公安辦案是公民應盡義務,怎麼叫欺負人了?」木堂維插了一句,方卉婷不悅地側頭瞪了眼,沒來得及攔。

「是啊,配合是配合,生活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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