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八章 丹藥王座

之後在這陰龍谷內,果然是如履平地。但有空間變換,就被這宙書,強行鎮壓了下去。

不過越往深處走,宗守就越覺腦海裡面一片昏沉,難受無比。

體內的血液,彷彿是已經沸騰的溶漿,在血管裡面流淌。

——奇怪!

宗守百思不得其解,也無法自控,這體內深處,那源在血脈深沉的變化。只能是勉力維持自己的冷靜。

卻心知這情形,極其危險。若是在自己的乾天城內還好,可現如今,卻是有些不妙——

心緒茫然,只是本能的往前走。周圍那本來致命的陰冷氣息,此刻反倒是讓他,能夠感覺到幾許清涼之意。

「你在這裡做什麼?嗯?居然主動放開身軀神魂,讓邪祟入體,你難道是瘋了不成?」

忽然一個冷哼聲,在他身後想起。宗守模糊的意念,驟熱一醒,劍眉冷挑。藏在袖中的劍,霎時出鞘橫掃。

意念在本能的反應中,反而是將這一身劍術,發揮到最大。

劍影削出時,就已將身後這一小方世界,徹底斬裂!

後面的人影,頓時吃了一驚。身形疾退,一朵朵赤色的蓮花,不斷的綻開爆裂。

與先前死在宗守手中的那位魔蓮宮弟子的業火黑蓮不同,雖是蓮花形態,卻是赤紅色,有著凈化之力。凡是觸及到的陰力與邪祟,全數寂滅。

也步步為營,阻擋著那劍光進擊。

推到千丈之外。直到宗守的劍勢稍減,這才止住退勢,一劍回擊。帶著漫天的電流,逆勢對沖。

二人之間,立時劍光爆卷。一連串「叮叮」的聲響過後,方圓十萬丈內的陰力,都全數碎散。

當劍光再次歸於寂滅,這次交鋒,終於以平局收場時。宗守的心神,才微微一醒。

那女子也停在了千丈外,赫然是穿著紫紅衣裳,皺著眉道:「宗守你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宗守卻是無力一笑:「原來是水仙子,宗守方才心神有些失常,對不住了!」

難受!真的很難受!比以前雙脈衝突,渾身有如刀割還難受。體內好似在燃燒一般——

不止是天狐血脈,就連那傳自陸家的焚空之血,也不安份。還有那雷鸞印記,似乎也在不段的「深入」,似要將那絲絲觸鬚。植入到自己身軀之內,刻印在自己血液深處,生命本源中。

不對勁!

按說他才陰陽調和,血脈暫時穩固。這種情形,絕不至於發生才是——

多虧了這水凌波,若非是這女人,恰到好處的出現。

自己這一次,即便能安然度過了血脈衝突這一關。心神也要承受無數遁入自己體中的邪祟衝擊。

那晗曦,也在躍躍欲試。

這也是因他進境太快,招致的禍患。準確的說法,是劫——

靈師武修,到了七階之上,才算是真正的修士。而一旦成為修者,就有著各種各樣的劫數。

形式不定,也遭遇不已!就譬如他此時!

「心神失常?開什麼玩笑,以你的無瑕劍心,也會失常?」

水凌波感覺是不可思議,帶著幾分警惕的,行到了宗守的身邊。

仔細上下看了他一眼,眸中才透出了幾分瞭然:「原來如此,是你血脈在衝突。好傢夥!天狐之血,陸家焚空血脈,雷鸞血脈。你如今沒死簡直就是奇蹟——」

眼神不由異樣,再清楚不過,此時的宗守,在承受著何等樣的痛苦。

比普通的刀傷,難受千倍,還是萬倍?

話說回來,早在初見之時,這傢伙的神經,就堅韌的可怕。

明明是雙脈之身,天人之障,卻偏在不可能中,踏出一條路來,走到了雲界巔峰。

宗守卻唇角挑起:「你不該喚一聲太太太師叔祖么?我現在心情好,可免了你兩個太字。」

「你現在還有心思說笑?」

水凌波橫了少年一眼,接著就洋洋得意:「我現在輩分也升了,與你如今是同輩。倒是你宗守,該向我這師姐行理禮是!」

宗守恍然,忖道怪不得這水凌波,敢出現在他面前。

又奇怪蒼生道內,到底是誰人把水凌波收為弟子,難道是那兩位?

卻知曉這三宗六門,行事雖不拘俗禮,可奪人之徒這種事情,卻做不出來。

旋即又想起,水凌波的師尊,似乎早已戰死,不存於世。

難道是因此故?

思及此,宗守依然不在乎地笑道:「入門有先後,這卻說不清了。水仙子可也是嫡傳?玄命金冊上,排列第幾位?」

水凌波頓時面容一跨,「嗚」的一聲哀鳴,她現在還只是內門。

即便日後成功身登金冊,也只能是排在宗守之後。

旋即又想起,這時候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宗守與她說無量話,估計也是為藉此分心。柳眉立時一陣糾結:「你這情形,可不好辦!尋不到平衡血脈之法,簡直就是無解。只怕七日之內,就要死了!」

卻見宗守一笑,探手一抓,就將一隻形狀古怪陰魅抓至。以吞天元化法一吸,卻未納入體內。而是聚成一枚圓滾滾的精珠,停在手心之中。

「大志未酬,捨不得,宗守也不想死不瞑目!」

「你倒真夠直白的!這可是吞天元化?」

水凌波的眼神一亮,看出宗守,是直接吸出了這隻印魅的本源印記。

那麼想來平衡血脈,對宗守而言,並無什麼難處。

「我倒是知曉,這陰龍谷之後,至少有兩頭水系神獸藏在這裡。不過眼下,也不知是死了,還是到了仙境神境。在說未必就能撞上,保險一些,還是先需尋到那人——」

「那人?可是談秋?不知這是何人假扮?」

「你自己猜,既然已經心中有數,又何必問?不過終究還是要問?」

水凌波不屑的撇了撇唇角:「話說回來,幾年不見,你如今的劍術,倒真又是長進了哈?方才要非是我,別人未必能夠接的下來!」

——事實上,是心有餘悸!

方才她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香消玉殞!那一劍,實在是太過凌厲,也太過出人意料。

若非不得已,一劍過後,她絕不願再接第二劍!

不過這些,她水凌波是絕不會承認的!

宗守亦是眼咪咪的笑,深有同感的點頭:「仙子能接下來,我也覺驚奇!雲界之中,能當仙子對手之人,定然不多!」

其實他此時,自己也覺自己,確實有些像一個變態——

不是指性格,而是單指實力。

這可不是狂言,是很謙虛很謙虛的說法。

同階之中,能夠接下他這一劍,雲界之中,可絕不超過三指之數。

不過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兩人不要臉皮的互相吹捧?

二人無語對視,接著是瘋子一般,大笑了起來,含著快意,豪情與自嘲。

而後水凌波就又好奇的問:「我方才一直奇怪,那風太極來時,你怎麼就能忍得住了。太丟臉面了,看你宗守也不似是喜忍氣吞聲之人——」

「看在雷動蘇辰的面上,不與他計較。」

「原來如此!那麼那方軒與瀟湘子呢?這兩人,老娘我看不慣他們許久了。鼻子都翹到天上去。偏偏礙著年歲高了他們半輪,不好出手!虧我方才,還期待來著——」

「最近修為進境太快,內息激增!」

「嗯?」

水凌波挑了挑眉,隨即就恍然,想到了其中關節。

果然就聽宗守繼續道:「收不住手,會死人的!」

語音淡淡,卻含著無比肯定,不容置疑的味道。

即便那兩人要死,也不能死在眾人面前,死在他手中。

話說回來,本就無冤無仇,只是互相瞧不起而已。年輕人間的爭鋒,沒必要下這樣的毒手。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便前行。水凌波可能是無聊,也可能是真的不忍,一直不停的陪宗守說著。

一直往前,也漸漸覺出了些一樣。在宗守身周,所有碎散的空間,竟是都被強行鎮壓,無法變化移動。

正心中有些驚異,有些不解時,卻見宗守眯著眼,看向了某個方位。

只覺一絲絲冰涼的氣息,從那邊傳了過來。與此地的陰力不同,這氣息純凈無比,有著些許大海的腥氣,又含著極凍之地的至冷。

而當宗守感應之時,就彷彿乾渴已久之人,聞到了美食的香味,心中搖動。

這是水系神獸——

宗守不解,陰龍谷中,這萬載遺迹之地。為何還有神獸存活。

可這氣息,確然是水系神獸無疑!而且位階不低。

不禁是手握了握自己手中的劍,手上青筋凸起。

水凌波亦有所感,皺著眉道:「你打算過去?」

宗守並不答聲,卻點了點頭。不過去怎辦?陰龍谷中,他唯一的生機,可能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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