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八章 輔龍命格

把雷動灌的酩酊大醉,從乾天山頂摔了下去。宗守只覺是身心舒暢,愜意無比。

那鞏欣然帶來的壓力,似也減了幾分。

心忖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離此女出世,還有近一年的時間。

自己這些時日,就再想想辦法便是。

此時也微有些醉意,宗守大搖大擺的走入自己寢宮。

而後就見軒轅依人,正是定定的坐在一張椅上,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發愁。

宗守一陣奇怪,便直接走過去詢問:「可是覺得為夫對丹泉宗的處置,有些不妥?」

軒轅依人先是沒反應過來,隨即便面上一陣潮紅,忖道這人,怎麼就怎麼無恥?明明兩人,都還沒有完婚,怎就自稱為夫了。

卻也沒心思去糾正,反而有些歡喜,搖頭道:「小守你是國君。這般決斷自有道理,也需對部下有個交代。依人即便不滿,也知曉規矩,絕不會幹涉政事。」

宗守頓時心知肚明,果然是有些生氣,不過不算嚴重。接著只聽依人又蹙著眉道:「師尊他方才,已告知我解決玄月木煌決缺陷之策。他的辦法,是盡數廢棄這門功決,重塑根基,平衡五行。故此這幾年時間,只能一直閉關,藉助靈陣,抵禦那幾位影魔。」

又對整件事的因故,娓娓述來:「其實我丹泉宗的玄月木煌決,早在六千年前,就已經失傳。後來由那詢丹,厄丹幾人帶回宗門,說是在外探查一處遺迹之時,無意尋到。我丹泉宗的功法特殊,以丹問道。可是幾門大法,據說最多只能修持到神境層次,之後就再無法有進境。唯獨這門,乃是雲荒時代的祖師所創,可入聖境。故此師尊得到之後,是視入珍寶,只是沒能想到,修行之後,才發覺裡面有缺陷。因對幾位師弟太過信任,沒去防備。又在細查之後,感覺功法並無問題,就讓我等幾人一同修行。其實這完整的玄月木煌決,並沒有缺陷,應該是那幾人刻意而為的陷阱——」

宗守聽的入神,對丹泉宗的事情,他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可與軒轅依人有關,就不能不專註。

「師尊說此時我丹泉宗損傷的元氣,甚至遠遠勝過凌雲。四成的丹藥供奉,比不上乾天山的庇護扶植。此外聽師尊的意思,是讓我廢棄這一身內息魂海,另擇一門功法重新修鍊。只是他當初有九階的修為,也並不以玄月木煌決為根基,故此短短數年,修為就盡復舊觀。我卻是一開始,便是以這門功法築基入道。要再修行到這層次,只怕不容易。固此依人,是一直難以抉擇——」

話聲未落,就聽宗守一聲嗤笑:「重修?何用這麼麻煩?」

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軒轅依人面前。神情正兒八經的,摸了摸她的胸,在她在乳尖下方一點,然後一路向下勾畫著。

「你看,這裡到這裡——」

每至一處穴位所在,宗守都會用力按了按,直至腹下。

軒轅依人開始時面紅耳赤,忖道這裡還有人呢!弱水就在旁邊。

即便想要與她親熱,就不會換個地方。

漸漸就只覺宗守的手指過處,一股冰涼之意,驀地騰起。使輪脈之內。

特別的舒服,令她幾乎忍不住,當場呻吟出聲。又只覺那指尖,此時彷彿有股魔力,令她心神蕩漾。

就在接近最下方,有幽谷之時。宗守這才停住,然後低沉著聲音,帶著幾分誘惑的對軒轅依人說道:「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這玄月木煌決的缺陷,只有此法才能解決。娘子,不如你我就先嘗試看看如何?此時正是良辰美景——」

軒轅依人眼神迷離,忖道孤陰不生,孤陽不長是什麼意思。

半晌之後,眼見這宗守打橫把她抱起,低頭向他吻來。才「啊」了一聲,想起來了,原來是要雙修。

心裡是千肯萬肯。卻立時掙扎的跳了下來,如兔子一般炮開。俏臉通紅道:「你休想!」

旋即又恐宗守傷心,再又加了一句:「你連幾日都等不得?」

說完之後,是再不敢回頭。匆匆跑回自己房間,哐當一聲,把門重重關上。

惹得宗守是長聲大笑,心中微覺可惜。這仁義妞什麼都好,就只可恨被軒轅通教壞了。太看重傳統,不然今日,就可將之正法。

不過也就是這旬月時間,只需東臨諸多宗派,大半平滅。就可登基開國了,那時也是完婚之時。

他一向不喜繁文縟節,若只是開國,那就一切都從簡。可卻願意給軒轅依人一個,聲勢浩大的婚禮。

唔!結婚,這是個理由,似乎正可藉此事,臨時加稅?君主結婚,臣民不正該送禮么?

※※※※

次日的凱旋儀式,使整個乾天山城,都歡騰了起來。街道兩邊,全都是歡呼人群。

兩萬精騎,則都是仰首挺胸,驕傲十足。騎著高頭大馬,護送著一行車隊,進入到了城中。

宗守卻是木著臉,掛著僵硬的微笑,一直如泥雕木塑般,坐在那緩緩而行玉輦之上。

好在車身四周,都籠罩著一層薄紗。使車外之人,看不到他那陰沉到快要滴出水的面色。

在旁陪著的軒轅依人與軒韻蘭,都知道緣由,捂著嘴偷偷發笑。

趙嫣然自然是免不了,是要幸災樂禍,往傷口裡撒鹽的,冷冷譏諷:「你這是自作自受,權柄讓於他人。此時想加稅,可沒那麼容易——」

就在半日之前,宗守臨時召集內閣,意欲借婚事與大典加稅。

結果內閣諸臣,是毫不猶豫的駁斥了回來。而參議殿里,也是鬧翻天了,一片反對之聲。

使宗守是鬱悶無比,氣的直咬牙。虧他還以為自己,大勝之後,應該聲望滔天,可威服眾人來著。

結果便連他欽點的百餘名參議,也是反對。

孔瑤此時,卻是微微有些失神的,看著那薄紗之外。

可清晰望見,這些乾天子民,都是面泛紅光,是發自心底的,在歡呼雀躍著。眼眸之中,全是崇拜敬意。

心中茫然,這宗守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夠受其子民,如此愛戴?

此時聞言,也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準備瞧宗守,到底是如何處置此事。

以臣挾君,這宗守幾個臣子,分明已是權柄過重,尾大不掉。

即便所言乃是正理,卻也太不將君王威儀,放在心上。

若是陛下他,必定是借大勝餘威,清晰朝中諸臣。至不濟,也需敲打一番,更換幾個內閣人選。

其實她一直便在奇怪,宗守為何要將這皇家權柄,輕授於他人。

在宗守這一代還好,聲威鼎盛,自能使臣民敬服。可若是後世子孫無能,豈不會是被這什麼內閣參議,徹底架空?

宗守也是捏著拳頭,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將任博,還有那所有參議,都剝皮抽筋。

可半晌之後,卻又恢複了淡然:「我宗守一言九鼎,既然是孤制定的法規,授予他們的審征之權。那麼就絕不會自壞了規矩!此事作罷,不過這任博,實在可惱——」

嗯?

孔瑤微怔,看了過來。旋即就又微一搖頭,為人君之,信譽固然重要,有時候卻也需變通。

似這種情形,就該果決一些!

宗守此番讓步,就真是大權旁落了。這內閣與參議,只怕日後會愈發的膽大枉為。不將君主之命,放在眼中。

忽的心有所感,似乎宗守這一刻的氣運,又有了些許的變化。

使孔瑤一怔愕然,卻終究是遲疑著,不敢去看。一來是神魂間的傷勢未愈,運用那種秘法,實在太過吃力。二開是擔心自己,受不了這接連的打擊——

趙嫣然也是冷笑道:「若是我,誰敢有不服。那就一劍斬過去!看誰還敢不同意?你這人,婆婆媽媽的,實在忒不爽快!」

宗守笑而不語,倒是軒轅依人,欣慰笑道:「這樣才好,若是只為你我的婚事,而向子民加稅,依人必定不安。」

宗守「嘿」的一笑,已經在琢磨著,既然此路不通,那該如何去尋新的財源。

接著就只聽那玉輦之外,傳出一聲大喝。

「好!大丈夫,正該如此!庇一方之民,得萬眾敬戴!這樣的君王,才配為萬民之主,值得你我效力!」

宗守心中好奇,向外看了過去。只見身材豪雄的壯漢,正立在一片屋頂上,往這邊看。旁邊處,卻是一個清秀的青年文士,也是目光注目這玉輦。眼眸之內,此刻竟然滿含著詫異之色,正是若有所思。

這二人,氣質非同凡俗。即便是萬人之中,也如鶴立雞群。

不過這世上異人本就極多,宗守看了一眼,隱約有些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只知以前,確是沒有見過,當下也就沒去在意。

那邊孔瑤,此時卻微微蹙眉。感覺這玉輦之外,似乎有同道中人,正在望宗守之氣——

同樣張開了靈目,而後是孔瑤怔了怔,這是輔龍命格?

自己該不該提醒?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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