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二章 無道昏君

「估計是宗門哪位仙道境界的靈師前輩,在試展靈法。」

「應該是了!我們蒼生穹境之中,還從沒聽說過,會有雨雪天象——」

「這天地之靈,好生古怪!」

袁飛感應了一下四周,果然這四周天地靈能,都凝固的厲害。莫名的,有種心悸之感,卻不知緣由因果。也不知其他人,是否也感知到了。

不過緊接著,那周圍的話題,又是一變。

「聽說那絕欲在我們穹境外面,還未退走。」

「確實!我昨日去看過。不但還在,那閑雜人等,也越來越多了。說是來觀戰,可誰直到這些人,到底是什麼打算?」

「哼!這劍公子,居然也有耍無賴的時候,實在無恥之尤!我若是談太師叔祖,就絕不會睬他。」

「少了兩個太字,你這是對談太太太師叔祖不敬。」

「是省略!省略!就不嫌拗口?」

「可是這般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們說談太師叔祖,會不會真是怯戰?」

「住口!當日談首席以三百蒼生玄龍士沖陣,對陣百倍之敵,尚且不曾怯戰,又豈會懼他?雪初太師叔祖不是也說了,首席他只是看不上絕欲而已。」

「嘿!這句話,是真心實意,還是借口,實在難說——」

袁飛在旁聽著,也覺是深以為然。忖道這兩位之言,真是深合我意。

若非是怯戰,又怎會在這關節口突然選擇閉關?

他也不再看著雪景,直接轉身,準備回至講經殿內。不過下一須臾,他視角餘光,就望見了一人。而後立時是眉頭一跳,只覺無奈萬分。

只見不遠處,正有兩人走來。其中之一,應該是七靈宗這一代的首席弟子趙嫣然。另一位,赫然便是他最不願見的雪初。

無巧不巧,正是往他這邊行來,避都避不開。

當望見袁飛之後,趙嫣然與雪初,也同樣怔住。後者立時眼透凶光,初雪實在恨透了這個喜歡說少主壞話的傢伙。可惜與絕欲一戰之後,這個人就早早的溜走了,不見蹤影。

趙嫣然愣了愣神,接著就是唇角挑起:「喲!這不是飛袁師叔祖,怎麼也有出來心情賞雪?」

袁飛一臉的鐵青,欲擺出師叔祖的架子,可此時有雪初這個輩分更高的弟子在,估計只會是自取其辱。便只好冷哼道:「你這是在喊誰?」

趙嫣然是毫無畏色,掩唇輕笑:「那日不知是誰說來著,若是雪初她能夠在絕欲面前站穩,那就從今之後,把名字倒過來寫。袁飛,飛袁,會飛的猿猴,實在好名——」

此時諸人的目光,也在紛紛望來。袁飛不禁是面紅耳赤,胸中也騰起了一股怒火。

旋即又心神一醒,對了,要戒驕戒躁!

恢複了冷靜,袁飛眼珠一轉,就有了主意,嘿然一笑。

「罷了!名字倒過來寫,也是無妨。我如今卻是看好談師叔祖,他若不敢應戰,若是輸了,我飛袁的名字,就反過來寫!」

說完之後,又挑釁的斜睨了趙嫣然一眼,得意洋洋的,重新走回講經堂中。

趙嫣然眨了眨眼,數息之後,才反應過來。不由是暗暗好笑,這傢伙還真夠無恥的。

這是認定了宗守不會應戰,即便是與絕欲戰,也是必輸無疑。

反過來說,這名字就可順理成章的改回來。

心中雖是鄙薄,卻也為之一樂,原來他們蒼生道裡面,也有這樣的活寶。

初雪卻仍是在迷糊,忖道這袁飛,怎麼突然就變了,這麼看好少主?

難道說這傢伙,其實是個好人?

果然少主說的對,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似乎又有些不對——

※※※※

就在同一時間,蒼生穹境之中,絕欲也是蹙著眉,望著這四周。

這裡沒有下雪,可整片時空間隙,都在震蕩扭動。無數的黑色裂隙,在附近處,是忽隱忽現。

就在方才,已經有數十人,不小心被這些突然爆發時空隙痕傷到。

其中兩個六階,甚至重傷垂死,好在被周圍之人,及時出手,救了回來。

似乎整個雲界外層,都是在動彈不安。也連帶著,使這片時空間隙,不斷的扭曲。

雖還不至於破碎,不過此地,卻確然是變得兇險無比。

而此刻,不止是他。即便是那十幾位,位至九階的修士,也都是滿臉的凝重之色。

更有不少人,已在議論紛紛。

「怎會如此?該不會是有人,在攻打雲界?」

「不可能!此時我雲界固若金湯,還有數十位至境聖的強者在外。已不是萬載之前,那任人宰割之時。即便要動手,要需待靈潮開始之後。」

「這時空震蕩,確然不似由外而生。而是由內而外,發自於雲界深處——」

「可覺出此處的天地之靈,又何不同?」

「似乎凝固了!怎會如此?」

「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心中不安忐忑,又覺惶恐。似乎是什麼大恐怖的存在,即將臨世。這些變化,難道這是天兆?」

「這靈潮還未起,什麼古怪的事情,都跑出來了。」

絕欲的神情微怔,他心內也是如此感覺。確實感覺有什麼事,即便來臨。

不過什麼惶恐忐忑之意,他卻是沒有。那「大恐怖的存在」,更沒什麼感覺,只是有些不安,心中雜念紛起,久久不能寧靜。

看那說話之人,只是一個六階靈師而已,多半只是那人錯覺。

凝思了片刻,絕欲探手一招。一個車夫打扮的老者,立時出現在他的身旁。

而絕欲這時,也拿出了十幾張金色靈符,拋了過去。

「此是挪移符與定神符,你出去看看,外面可是發生了什麼天兆?此時乾坤動蕩,要多加小心!」

說完之後,卻是繼續注目那蒼生穹境的方向。從外面看,這五大穹境之一,就彷彿是一個水藍色的光膜,存在虛空之中。

再望了望身後,絕欲眸中,也浮出了幾分無奈之意。

他不願引來這麼多人,不過若要放棄與那談秋一戰,卻也是絕不情願。

與這等真正的絕頂劍道天才戰,才可磨練他的劍術。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見到那人,哪怕自己這手段,有些卑鄙。

※※※※

「怎麼可能?那女子,真是這麼說的?」

在乾天山城內,原本的十里伶香町中,仍是那間酒樓。李知樂是差點就把自己手裡的酒杯,徹底捏碎。

眼裡面,是目眥欲裂,滿蘊著赤熱怒焰。

原本那日,他聽從孔瑤之命,到乾天城外等候,準備一起前往那龍象城。

可卻不意最後,孔瑤卻久久未歸,不見了蹤影。他也只好返回這乾天城內,四處打聽消息。

卻不料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在李知樂身旁,卻是坐著一個同樣身著銀甲的玄武境騎士,也正是神情陰沉,怒意暗蘊。

「絕不會有錯!此是部下這幾日花費重金,從乾天山含煙宮的幾個女侍口裡,打聽出來。那位妖王殿下,確實是已經準備把督帥,納為側妃。其實此事,前兩日,就已經在乾天山上層傳開。」

李知樂聽得是怒火焚心,手中的酒杯,也終於支撐不住。直接被捏為齏粉。

「實在是無恥之尤!這乾天妖王,果然是無道昏君!他好大的膽子!」

恨不得是此刻就提著手中之槍,立時殺至那乾天山巔,擒住那乾天妖王問罪!

不過想想宗守,那一劍斬碎八階符人的強橫戰力。

李知樂仔細尋思之後,還是作罷。越是情形險惡,越要沉得住氣,不可慌亂,更不可貿然行事。

也不知是否湊巧,恰在此時。不遠處的一桌新來客人,也開始議論起了孔瑤之事。

「諸位?可聽說十幾日前,在乾天山腰那場大戰?」

「怎能不記得?那裡可是震動全城,據說我們山城裡,是損毀無數,倒塌了好幾十間房屋。好在沒傷到人。」

「那諸位又可知,那日出手之人,又到底是哪一位?又是因何緣故?」

說話之人,是一個圓臉的胖子,因那臉太過肥胖,使一雙眼顯得愈發小。穿著一身華貴錦袍,此刻正做莫測高深狀。

直到周圍之人,都紛紛望來,這胖子才滿臉得意之色的出言道:「那日大戰之人,一位正是我乾天山的名將,曾以三千鐵騎,踏破四十萬大軍的宗原。另一位,卻是中央雲陸的一位封號督帥。據說是一位女子,國色天香,貌美如花,才二九年紀。十幾天前,已被擒下,我們君上,準備把她納為側妃——」

周圍眾人,聞言都是一愕,面面相覷。而此時周圍,那些本來不在意之人,也紛紛望來。

「此事可真?」

「千真萬確!乃是丞相在我兄長面前。親口所言,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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