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為什麼

「哎,對了,你不是沒興趣摻和京城棋社聯賽嗎,怎麼忽然又關心起協議內容了?是不是生了一場病,感覺到生命的可貴,活著的意義,不打算再浪費自己的才能,想做點兒什麼了?」廖井丹抓住時機笑著問道,一方面的探究王仲明心裡的想法,另一方面也是更近一步地表明自己對談判的事兒一無所知,並非是局內人。

「呃……呵,你夠能瞎聯繫的,你不去當電視編劇才是真的屈才呢。」王仲明笑道——他又不是真的生病,哪兒可能會有那樣的反思。再說了,人生是什麼?這個問題多少先賢哲人不知道思考了多少遍,提出過多少種見種,但哪一種又是能被世間所有的人接受?活著需要意義嗎?又或者說,沒有意義就沒必要活著嗎?生命的意義是為了他人還是為了自己?假如實現自我就是人生的意義所在,那麼執著於實現自己價值的希特勒又該去如何評價?寒號鳥嘲笑辛勤辛苦的螞蟻自己卻被嚴寒凍死,但它終究曾經度過一段非常快樂,非常幸福的夏秋日子,螞蟻呢?童話故事中它們的生命應該是比寒號鳥存在的更長久,可每日來搬運食物,擴建洞穴,辛辛苦苦,忙忙碌碌,這樣的日子快樂嗎?幸福嗎?煙火的燦爛雖只一瞬,卻能給予他人最震撼的永恆,燭光雖弱,卻可在黑暗中帶來一絲光明,哪一個更有價值,哪一個才是人生應該學習的榜樣?……才能?浪費?呵,斷臂的維納斯是世界聞名的藝術品,之所以如此有名,很大一部分與她的缺少的雙臂有關——沒有雙臂,人們可以在腦海中給其賦予無數的造型,出浴,托瓶,手持橄欖枝……等等等等,如果手臂還在呢?做為雕刻的藝術品,維納斯是完整了,但欣賞者的想像空間卻也因此而消失,或許,這座維納斯塑像就會和那個時候的許多藝術品那樣,除了專門從事相關工作的人們外,沒有誰知道她的存在。有才能而不去施展發揮的確可能是一種浪費,是個人人生中的一種不圓滿,但誰說圓滿的人生是人生,不圓滿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了?人生的路有很多,哪一條是對,哪一條是錯?不到人生的最後一步,有誰知道自己努力追求的東西就是自己真正想要得到東西呢?買櫝而還珠,世人多是嘲笑買家的愚蠢,舍價高的寶珠而醉心於將寶珠的木盒,卻不知在那位買家眼中,木盒遠比寶珠能給其帶來更多的喜悅。智者見智,仁者見仁,假如世上每一個人的視覺觀戰想法都是一樣的,那麼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思呢?

「誰瞎聯繫了,本來就是嘛。你這個人我還不知道,踢踢動動,撥撥轉轉,事情要是和你沒有直接關係,你會有閑心去管?別耍滑頭呀,如果不告訴我實話,我可是不會幫忙的喲。」廖井丹嗤之一鼻,冷哼一聲,陰陰險險地威脅道。

理工科的女人不好蒙呀——王仲明心中嘆道,不過,對廖井丹似乎也沒隱瞞的必要,如果協議的條款中真的牽涉到了自己,對方向丁建洋打聽後自然也就知道了,只是,那個「踢踢動動,撥撥轉轉」的評語未免也太刻薄了些吧?自己雖說的確很少主動去作什麼事兒,可也沒懶到那種程度吧?

「嗯……呵,好,你厲害。之所以讓你打聽消息,是因為我聽說協議中要求我當比賽的形象代言人。」王仲明答道。

「啊?是嗎?這不是好事兒嗎?怎麼聽你的語氣好象不大高興的樣子呢?」廖井丹故做驚訝地叫道,似乎她真的是剛剛才聽說這個消息。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莫名其妙被人拖進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里去,擱你你會高興嗎?」沒有聽出廖井丹是裝的,只以為她這是對意外事件的正常反應,王仲明訴說著自己的不滿,希望能取得對方的理解和支持——廖井丹是能和丁建洋直接說上話的人,她如果肯站在自己這邊幫自己說話,即使協議里形象代言人的部分是真的,也大可以推倒重來。

「呃……聽你的意思,好象是在擬定這項條款之前,沒有人和你進行過溝通?」廖井丹吃驚問道——當然,這也是裝出來的,反正現在隔著電話,表情就算再怎麼誇張對方也不知道。

「是呀。我也是剛才從金老師那裡聽來的,要不是她通風報信兒,我現在還蒙在鼓裡呢。」王仲明答道。

「噢……那就難怪了。被人越俎代庖替自己做決定安排事情是很讓人彆扭的,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不過話說回來,先不去管別人是不是瞞著你,你自己對當比賽形象代言人的事兒是什麼想法呢?」先表明自己和對方是同一陣線的,廖井丹開始探問王仲明的想法。

「我……我又不是影視明星,公眾人物,代言人這種事兒不適合我。想想,到時候滿世界都貼著你的海報,到外都是你的相片,又是擺造型,又是立形象……算了吧。我又不是自戀狂,那種日子受不了。」想像著可能出現的情景,王仲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心有餘悸地答道。

「呃……你這個人還真怪呀。事情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雖然沒參與過市場推廣或形象宣傳之類的工作,不過在集團這麼些年,多少總還是了解一點相關方面的情況,接常理,京城棋社聯賽是北京地區棋社組織間的比賽,那麼無論是搞活動還是做宣傳,也是在棋社範圍之內,外延不會搞的太大,你總不會以為為京城棋社聯賽還要拍廣告,上衛星,全國範圍播放吧?那樣的話,整個比賽的投入成本還不得過千萬?這怎麼可能?」廖井丹糾正著王仲明理解上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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