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意外的邀約

「可以笑的話,不會哭。

可以找到知已,那會孤獨。

偏偏我永沒有遇上,

問我一雙足印的風霜,怎可結束。

可以愛的話,不退縮。

可相知的心,那怕追逐。

可惜每次遇上熱愛,

沒法使我感覺我終於,遇上幸福。

你說愛我等於要把我捕捉,

實在沒法擔起這一種愛,

在這夜我又再度飄泊。

你的痴情請勿繼續,

請你收起一切,相信這晚是結局。

聽說太理想的戀受,總不可接觸,

我卻那管千山走遍,亦要設法去捕捉。

聽說太理想的一切,都不可接觸,

我再置身寂寞路途,在那裡會有幸福,幸福。

……」

滄桑而又憂鬱的歌聲從銀海集團員工宿舍中的一間傳出,不僅引來同樓居住的其他人的探頭觀望,就連樓下步行經過的人們也都駐足傾聽。

「是誰唱的呀?唱的真不錯。」

「是呀,不仔細聽,還真以為是放的唱片呢。」

「咦……這不是女職員宿舍嗎?怎麼會有男人在裡邊?」

「別傻了,都什麼時代了,還這麼老古董!」

「什麼老古董,門口的牌子不是寫著嗎,『女子宿舍,男士止步』嗎?」

「說你傻你還就冒傻氣兒,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都象你這麼死心眼兒,樓里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還不都得成老姑婆……」

人們議論紛紛,直到歌聲停止後才漸漸散去。

宿舍樓三層的一個房間,王仲明把懷中抱著的吉他放下,「好了吧?現在可以算是兩清了吧?」他問道,問話的對象此時正坐在不遠前的沙發上,一手托腮,另一支手端著一杯鮮橙汁正在怔怔地發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欠的債,總得要還的。上一次因為忘了按時寫新產品使用體驗報告,加之有試圖逃跑,逃避處罰的行為,王仲明不得不按照廖井丹的吩咐親自把體驗報告送到銀海集團,而且還得在廖井丹面前表演一曲做為懲罰,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原本,王仲明以為廖井丹是集團董事長的千金,銀海集團產品開發部門的重要幹部,住的地方一定非常不錯,即使達不到富麗豪華的地步,至少也得是美輪美奐,讓人羨慕讚歎,但進來以後才發現,這間宿舍除了面積大些,分內外套間,廚房,卧室,客廳,衛生間一應具全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裝修和擺設,除了一個巨大的,塞滿了數百本書籍的書櫃還有書桌上的高檔電腦外,和普通的單身女子閨房半沒有太大的不同,這讓王仲明感到非常意外,一經詢問這才知道,原本廖志偉打算給她在集團附近的高檔社區買套豪宅做為居所,但她覺得每天跑來跑去的太麻煩,只願意住團宿舍,廖志偉扭不過她,只好讓人把職員宿舍重新裝修,把原本相臨的兩個房間打通合成一間,所以面積才會顯得大些。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王仲明是心中暗嘆,有錢人的節儉也和普通人不一樣啊!想起一個笑話,一位富二代在大手大腳慣了以後到西北偏遠貧困地區遊玩回來以後因感嘆世上還有這麼多生活在貧困線下的人們而做出決定,自己以後也要勤儉節約,不能再浪費資源,所以,從那以後再外出,他不再坐他那輛限量版的保時捷,而改坐大眾版的拉法利——廖井丹的作法與那位富二代不是很有點兒異曲同工的味道嗎?

不過,這些顯然不是他應該去關注的事情,早點交差,早點兒了事,這裡是單身職工女子宿舍,雖然門口設立的警示標語只是個牌子,但置身於這女兒國中,王仲明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在上樓路上那些路遇女子望向自己的驚詫目光和走過去以後還能聽到的竊竊私語,更是讓他如芒在背。

終於,一曲唱罷,承諾的事情都已經辦到,王仲明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想,最難的時候總算熬過去了,再過幾分鐘,就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了。

「唱的真好,王老師,沒想到你的歌唱的這麼好,那天聽鈺瑩和見雪說你唱的好,我還以為是替你吹牛呢。」放下果汁,廖井丹贊道。

「呵,沒什麼,卡啦ok水準,湊和著可以聽吧。」王仲明笑笑說道——如果是十幾年前,這樣的稱讚他一定會非常享用,不過現在……只能說是玩吧。

「呵呵,真謙虛。對了,聽說上一次你在慶功會上表演的是王傑的《心痛》,這一次唱的又是王傑的《誰明浪子心》,你很喜歡王傑的歌嗎?」廖井丹好奇地問道。

「應該算是吧。」王仲明答道——如果不是喜歡,又怎麼會在放下這麼多年後還能把歌詞和旋律記住?

「因為什麼呢?」廖井丹追問道——想要了解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通過這個人說的話,而是通過這個人喜歡做的事去了解,因為一個人的話語可以騙人,而一個人的喜好卻不會。

「因為什麼……呵,也許是他的歌聲更多是發自於內心的吶喊,而不是其他大多數歌手那樣的無病呻吟吧。」王仲明想了想後笑道——喜歡,真的一定需要理由嗎?

「是嗎?我覺的不僅僅如此。」廖井丹搖了搖頭,一雙秀目非常認真的望著對方。

「不僅僅如此?……那還有什麼?」王仲明不解地問道——這是一位高學歷,高智商的女子,跟她說話,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心痛》講述的是對『愛』的迷茫和追求,是因為想受而無法得到的痛苦的吶喊和彷徨,《誰明浪子心》講的是欲愛而又不敢,想得到卻更怕失去,因為擔心自己無法使自己的愛人得到幸福而不敢付出感情,所謂歌為心聲,你喜歡這樣的歌曲,說明你內心深處也存在著同樣的情節……你曾經有過一段戀情,而且是非常刻骨銘心的戀情,只是這段戀情最後卻是以悲劇結尾,雖然如此,你現在仍然無法忘記那個女人,所以無法放開心扉,去接受另一段戀情,即使是打開那扇門的勇氣也沒有……我說的對不對?」歪著頭,廖井丹笑著問道。

「呃……」王仲明一時愣住,他以前沒想過這種問題。

原本,他以為自嫣然離去後,自己的心也已隨之而去,從此再也不會有心動的時候,但是,最近的他突然發現,那原本以為已經塵封的大門並非自己想像中那麼牢固,金鈺瑩,范唯唯,這兩個女子的身影常常出現在那裡,和嫣然的影子混雜在一起,他有些慌張,他很擔心,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一天嫣然的身影會徹底從自己的腦海中逝去——那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莫非真的被她說中了?王仲明心中想到。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乾脆不去擁有,因為害怕失敗,所以迴避挑戰,自己真的是這樣嗎?

王仲明苦笑,「你們學理工的人也學心理嗎?」他問道。

「嘻嘻,學理工的人可以不學心理,但我喜歡研究心理學,不行嗎?」

沒有否認,也就是承認,自己的猜測被證實正確,廖井丹非常得意,揚了揚頭笑著反問,面上是一臉調皮的得意。

「呵,有會么不行的,我又不是教你們專業課的老師,管不了這個。」王仲明笑笑說道——這個冰山美人調皮的時候倒也是顯得很可愛,「你為什麼平時總擺出一付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是嗎?我現在的樣子很可愛嗎?」聽到王仲明的讚美,廖井丹心中暗自歡喜,雙手托腮趴在桌上擺了個頑皮的造型,歪著頭向王仲明問道。

「呃……是很可愛,現在如果拍下照片,都可以掛在幼兒園的牆上了。」當面誇獎一個女孩子可愛或者漂亮,原先有紀嫣然,最近有范唯唯曾經提出這樣要求,現在廖井丹也提出這樣的要求,紀嫣然是情人間的打趣撒嬌,范唯唯是出於藝人的習慣,那麼廖井丹呢?

「切,我有那麼幼稚嗎?」廖井丹撇了撇嘴,心裡卻是開心的很——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幼稚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沒有在職場工作過,不知道職場的情況,雖然現在職場女性很多,但在企業中擔任中高職務的女性還是很少,很多人以為女性能力不行,能夠身居高位,要麼是有裙帶關係,要麼是憑姿色,當花瓶,總之,就是不服氣讓女人管著自己,你要是溫溫柔柔,那些人就會覺的你軟弱,好欺負,工作的時候懶懶散散,陽奉陰違,所以要想管理好一個部門,你就必須要板起臉來,讓別人怕你,讓別人知道你不好惹,這樣你說出來的話才會有人聽。」話復前言,廖井丹講道。

「……噢,明白了,就象是毛毛蟲,沒有尖銳的牙齒,鋒利的爪子,強壯的四肢,所以遇到危險就膨起一身的毛毛去唬住對方,是不是這樣?」王仲明笑道。

「噫,什麼不好比,幹嘛非比毛毛蟲?!噁心!要比也要比刺蝟,仙人球之類的。」廖井丹作出厭惡的表情,顯然,女孩子怕毛毛蟲的天性並不因為她是職場女強人就能改變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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