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雙保險

典雅的裝修,名貴的壁飾,柔軟的地毯,舒緩的音樂,有著這些標誌的萊茵夢是京城頗有檔次的一家西餐廳,餐廳的生意並不紅火,一方面西餐在京城本就屬於小眾,除了小資情節的人,很少會有人把吃西餐當成一種習慣,另一方面,西餐的經營者常常是把西餐定位於高尚生活的表現,需要的是有素質,有地位的客人,而非普羅大眾,芸芸眾生,這從良好的就餐環境和菜單上沒有低於兩位數的菜色上便能夠感覺得到。或許有人會擔心這樣的定位能不能招來客人,餐廳能不能賺到錢,其實大可不必有這樣的擔心,因為除了那些真正的西餐愛好者外,還有很大了部分人喜歡的就是那種與大多數中式餐廳不同的情調——錢多到一定程度,就會在意起自己的形象,「胸有萬卷氣自華」的文雅氣質沒辦法用金錢買到,但氣質之外的問題就容易解決的多,有一個小笑話,講一位銀行家在為自己風華不在的女兒找老公拍照片時提醒自己的女兒,「站在保險柜旁邊,那樣會使你顯得年輕」,事雖不同,道理卻是一樣的。

廖志偉請客就是在這裡,不是因為這裡的菜色更好,而是因為這裡的環境是最好的——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廖志偉書讀的少,所以更在意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

吳曼妮此時正坐在他的對面,精心打扮過的她顯得是格外的嫵媚,淺談輕笑,媚眼如波,簡約的服裝露出頸部,手臂雪白細膩的肌膚,高聳的雙峰晃在胸前,引人無限遐想,就連廖志偉這種見慣了世面的人也不由得暗嘆,在對女人的品味方面,雷雪峰是比自己強得多。

「呵,真的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請吳小姐共進晚餐。把共進晚餐做為賭注對吳小姐而言很不公平,其實,我應該另外正式邀請才對。」所在的環境對一個人的行為、語言會起到潛移默化的作用,在幽雅安靜的環境中,連廖志偉說起話來也有了幾分紳士風度。

「謝謝您的讚美,而且我也非常期待。」吳曼妮微笑答道,並暗示對方,雙方的關係還可以更進一步。

「呵,那是我的榮幸。你不擔心雷雪峰會有想法嗎?」廖志偉會意笑道。

「雪峰呀,」吳曼妮又是輕輕一笑,「他是一個很有理性的人,他喜歡我,但他不會因此而拋棄現在的家庭,他知道他能給我什麼,他也知道他不能給我什麼,所以,他不會要求他不能給,而我又需要的那些部分,而我也清楚他的底限在哪裡。我不會去挑戰他的底限,他也不會把他的意志強加給我,或許,這就是我們倆能夠維持現在情況的原因。」

吳曼妮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保持著笑容,但笑容中卻讓人感覺到幾分無奈的洒脫。

「你說的我信。雷雪峰這個人做事有時容易偏激,不過他也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從某種角度講,雷雪峰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廖志偉點頭贊同道,對方的回答表明這不是一個純粹花瓶女人,她知道自己的價值,也知道怎樣使用這種價值,依靠而不是依賴,只索取自己能夠要求到的東西。

「呃……」吳曼妮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怎麼了?很奇怪我對他是這樣的評價?」廖志偉笑道。

「是呀。我原以為你們倆是有你沒我的死對頭,沒想到你對他的評價非常正面。」吳曼妮答道。

「呵呵,對頭當然是對頭,這一點我從不否認,不過我不是那種因為立場的不同就否認他人優點的人,好的就是好的,差的就是差的,我沒學過巫術,雷雪峰不會因為我稱讚他又或者貶低他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廖志偉笑道。

吳曼妮看著廖志偉,臉上露出欽佩的笑意,如果說之前的那些話語,笑容是演出來給對方看的,那麼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有些佩服這個曾經擊敗過雷雪峰的人,「廖總,你比我原先想像中大度的多。」她說道。

「大度?呵呵,你對我的看法,很大一部分應該是來自於雷雪峰的形容吧?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跟你說我的,不過我知道,事實中的我肯定沒有他說的那麼差勁兒,當然,也沒有我自己吹的那麼好,我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比大多數人更能堅持些罷了。」廖志偉笑道——以他現在的社會地位,完全沒有自我吹噓的必要,億萬富翁沒有必要揮舞著現金支票告訴別人自己多麼富有,表面上的低調反而更讓容易人留有想像空間。

「呵,廖總說的簡單,但『堅持』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卻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我很好奇,當然雪峰離開銀海集團,是不是被您算計的?」吳曼妮問道,她並不擔心廖志偉會感到不快,因為在那場戰爭中,他是勝利的一方。

「呵,算計?這個詞用的很妙。事情的經過,我想雷雪峰跟你講過,他怎麼說我,我大概也能猜到。說被我算計,倒也不能說是有錯,不過我要強調一點,如果不是他真的有做錯事情,即使我要算計他,也一樣沒用。機遇之所以被叫做機遇,就是因為機遇中隱藏的風險,事情做與不做,都會有對應的後果,那件事也是如此,假如那件事我沒有扳倒他,那麼離開銀海集團的人就會是我。所以,我不認為自己算計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因為當時他也正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只不過我的運氣更好一些而已。」廖志偉笑道。

商場如戰場,既然將對方視為對手而非夥伴,那麼在競爭中無所不用其極地將對手擊敗便沒有任何愧疚可言,上帝的仁慈是因為他贏了撒旦,如果輸了,或許魔鬼的名字就會叫做上帝。

「呵,倒也是,您的運氣似乎總是比雪峰好些,就拿這次的事兒來說吧,我和雪峰都覺得崔尚志穩贏不輸,誰想他會開局沒多久就下出一個業餘初段也不會下錯的勺子……廖總,您不該是動了手腳了吧?」吳曼妮狡黠笑道——錢能通神,自己可以出重金讓崔尚志為自己賣命,廖志偉又何嘗不能辦到?三萬塊錢的獎勵就足以讓崔尚志熱血沸騰,躍躍欲試,那麼六萬甚至九萬呢?崔尚志值不值那個價碼是一回事兒,廖志偉擁有那樣的財力和氣度卻是不需要問的事實,損失自己這邊的三萬,換取廖志偉那麼的六萬甚至九萬,恐怕很少有人能經得起這樣的誘惑吧?不貪財的人這個世界上肯定有,但橫看豎看,崔尚志都不象那種為了堅持原則道義而不惜一切的人。

「呃……是這樣嗎?……呵呵,比賽的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如果真象你說的那樣,我的確是有很大的嫌疑。」先是一愣,略微想了想,廖志偉笑道答道。

「那您到底是有沒有呢?」吳曼妮認真的問道。

「呵,當然沒有了。你覺得我象是會在這種玩笑似的事情上花費精力的人嗎?」廖志偉笑道。

「嘿嘿,那可說不定,男人為了面子,有時候比女人還要毒呢。」吳曼妮撇撇嘴,做了個可愛的表情答道。

「是嗎?……呵呵,看來我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楚了。」被吳曼妮懷疑,廖志偉不僅不覺的生氣,反而覺的很有意思,吳曼妮這個女人在人際交往中很有一套,知道如何尋找話題,並引起別人的興趣。

「那您就說說看好啦,我又不是認死理兒的女人,您說的有道理,我自然就會信了。」吳曼妮笑道——事情已經成為事實,是不是廖志偉做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對方如何應對自己的無理疑問來觀察對方的性格,反應和能力,以決定自己以後對這個男人採取怎樣的策略。

「呵,你所說的只是一種可能的假設,也許有,也許沒有,至少你應該沒有有利的證據,如果是打名譽權官司,你肯定是要輸的。不過,就算管司輸了,你還是可以認為我動了手腳,所以,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最好的做法,是把崔尚志找來問問。但即便如此,如果你已經有了預設立場,認定了我插手比賽,那麼崔尚志的說辭也會被認為是串通後的結果。故此,我是不打算做什麼辨解。當然,不做辯解不等於我就是默認了。我回答你的疑問其實用一句話就夠了,那句話打賭那天其實我也講過,『我不知道崔尚志是誰,但我相信王仲明的實力』——如果我相信以王仲明的實力能夠贏崔尚志,那我還做什麼手腳?那不是畫蛇添足的愚蠢行為嗎?」廖志偉淡然笑道,顯示出身為一名管理著萬人以上規模的大型企業高管的胸襟和氣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出了錯誤,那麼就是自己的責任,當年之所以能後來居上,成功將雷雪峰擠出銀海集團,和這種敢做敢當的行為所獲得公司下屬們的巨大支持是分不開的。

「呃……您就那麼相信王仲明?」吳曼妮非常意外,比賽有問題只是隨口一說,她並不是真的以為廖志偉暗中動了手腳,不過相信王仲明的實力,在還不清楚對手底細的情況下就做出決定,這不是比賭博更不靠譜的事情嗎?

「呵呵,是的,感覺,我這個人的感覺一向不錯,到現在為止,還從來沒有看錯人的時候。王仲明給我的感覺非常可靠,那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廖志偉笑道。

「……騙人,只憑感覺就完全信任?我才不信呢。」瞟了一眼廖志偉,吳曼妮做了個鬼臉,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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