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官居極品,暗訪江南 第十二章 被救後的日常(二)

居……居然對一個小丫頭有了感覺……

【人有三急】事件過後,靠躺在床榻上謝安微微嘆了口氣,無力地撫了撫額頭,饒是他麵皮再厚,亦感覺十分尷尬。

這個該死的蠢丫頭,竟然敢偷看……

而更叫謝安感覺難以接受的是,他方才竟然對這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胸量沒胸量的蠢丫頭有了感覺。

說實話,王馨只能算是長地標緻,皮膚白皙、五官精緻,但是其他作為女人應該具備的條件,在她身上並不能完全體現出來,比如說,胸。

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血腥後果,這句話斷然不能在長孫湘雨面前提起:謝安當真是沒有想過,天底下還有比長孫湘雨更平坦的女人……

瞥了一眼坐在房門附近小木凳上用針線縫補著衣服的王馨,謝安不由掃了一眼她胸口,腦海中頓時躍出一個最為貼切的字眼。

一馬平川……

對這種要身材沒身材,要性格沒性格的蠢丫頭,自己方才竟然興奮了?

雖說自離冀京後這一個半月來未曾有機會接近女色,但也不至於饑渴到這種地步吧?

謝安實在想不通。

說實話,像王馨這樣光長年紀不長身子的小丫頭,謝安在冀京時沒見過一千至少也碰到過八百,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閱女無數了,怎麼可能會有感覺呢?

就拿謝安眾位妻子中【最具胸襟】的長婦梁丘舞來說,這個少根筋的女人就算是在習武的期間,就算胸口緊緊纏繞著裹胸的布條,也要遠遠比謝安如今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更雄偉,什麼叫做難以一手掌握的女人?這說的便是梁丘舞,而眼前小丫頭……

謝安暗暗嘆了口氣,對王馨由於長期營養不良而導致的女性特徵發育過慢報以深切的同情,雖說長孫湘雨也同樣算是長期營養不良,但至少她那是挑食所致,而眼前這個小丫頭……

果然是方才二人的姿勢太容易令人心生遐想吧,誰叫這蠢丫頭就那麼半跪在自己雙腿之間,小嘴方向正對著……

咳!

感覺到小腹處漸漸升起一團火熱,謝安連忙將心中的胡思亂想拋之腦後。

「你……幹嘛呢?」可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謝安率先開口打破了二人間長時間的沉默。

其實,王馨不是沒有注意到謝安打量自己的目光,可問題是,在發生了方才的事後,她亦羞於與他說話,儘管未經人事的她直到方才這才親眼目睹男性某個部位的不可思議,但是作為女子的本能讓她明白,那不是她應該去偷看的……

呸呸呸!我才沒有偷看!

感受著雙頰處所傳來的陣陣灼熱,王馨抬起頭來,看似平靜地張了張嘴,用她一貫對謝安不屑的口吻冷冷說道,「不但腦袋不好使,眼睛都不好使么?——沒瞧見我這是在替你縫補衣服么?」

說話時,她正用針線縫補著謝安那身焰紅色的衣服,畢竟謝安昨夜從山崖上滾落下來,身上的衣服早被刮地破破爛爛。

不過看她俏臉微紅的表情,兼之有些閃爍的目光,不難看出,她依然因為方才的事有些羞澀與尷尬。

「哦……」沒話找話的謝安點了點頭,忽然,他感覺有點不對,仔細一瞅王馨手中正在縫補的衣服,用唯一還能使喚的左手撩起被子,用眼睛掃了一眼,下一刻,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了。

「你……替我換了?」

「這不廢話么?」王馨秀目一白,沒好氣說道,「你一身是血,我哪能叫你髒了我的床榻……」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減弱了許多,眼眸中閃過陣陣羞燥之色。

不過謝安可沒工夫理會,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內衣呢?」

王馨顯然沒有聽明白謝安話中的深意,不在意地說道,「洗了,在院子里晾著呢!」

謝安聞言目瞪口呆,難以置信望著王馨。

我說方才怎麼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敢情我裡面光著啊?

「你……你怎麼能脫……脫本公子裡面的衣服?」

「不然如何替你敷藥?」白了謝安一眼,王馨不耐煩地說道,「我以為我願意啊?全身上下都是血,我擦拭了好久……」

「擦……擦拭?」謝安目瞪口呆地張大了嘴。

他這才意識到,在他重傷昏迷期間,那個蠢丫頭似乎是替他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還替他敷了葯,包紮好了身體各處被石頭割破的傷口。

說得再易懂些,這個蠢丫頭竟然在他昏迷的期間,將他給扒光了……

奇恥大辱……

從來就只有謝安去解女人的衣衫,哪有反過來的?

這個蠢丫頭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男女之防的概念么?

「蠢丫頭!」謝安怨氣濃重地罵了一句。

正低頭縫補著謝安衣衫的王馨聞言俏目含怒,不悅說道,「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還罵我?」

「救歸救,你怎麼能脫本公子的衣服?」

「不是說了是為了替你擦拭身子與敷藥么?——我娘重病在床這許多年,每次都是我替她擦拭身子,沒見她似你這般抱怨的!」王馨一臉氣憤地說道。

「這能比么?——你娘是你娘,本公子是你什麼人?再說了,你娘也是女人,本公子是男人……不同的!」

「有何不同?無非就是我娘是因為重病難以自理,你是閑著沒事到山上瞎溜達……吃飽了撐著!」最後一句,很明顯體現出了王馨仇視富家子弟的心理。

也難怪,畢竟自父親逝世後,王馨母女二人的生活相當清貧,為了養家糊口、為了照顧重病在床的母親,她不得不為生計忙碌,每日辛苦,賺那微不足道的些許銀子,可似謝安這般富家子弟呢,卻吃飽了撐著,每日閑著沒事去調戲她,拿她取樂,這如何不叫王馨心中氣憤,暗自埋怨老天不公?

「我閑著沒事到山上瞎溜達?」謝安氣地一口氣憋在心口,倍感難受。

要知道,他昨夜可是被百餘名廣陵刺客追殺,那百餘個廣陵刺客,將他所借宿的客棧團團圍住,要不苟貢、蕭離、徐傑三人死命護著他殺出來,他堂堂刑部尚書謝安的首級,早被人給拿去換酬金了。

「古人云,誠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本公子不跟你爭吵!」

「……」王馨張了張嘴,忽然默默地低下了頭,繼續縫補著手中衣衫,這個反映,著實有些出乎謝安的意料,他原以為這個刁蠻的小丫頭會跟他爭吵的。

咦?這丫頭竟然沒還嘴?

謝安驚訝地望著王馨,見對方毫無反應,感覺有些沒趣,遂閉著眼睛靜靜休養。

忽然,一聲不易察覺的抽泣聲從房門附近傳來,叫謝安心中一震。

「喂?」

「……」王馨毫無反應。

「喂?」

「我不叫喂……」正在替謝安縫補衣服的王馨也不抬頭,冷冷說道,她的語氣中,不知為何有些生硬梗咽。

這丫頭哭了?

察覺到這件事的謝安著實有些吃驚,要知道,前些日子他那般調戲她,她都未曾哭泣,而眼下,自己不過是說了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就哭了?

這算什麼?

不得不說,謝安不愧是腦筋活絡的聰明人,細細一想,他就明白了。

啊,很有可能,這個丫頭並沒有聽懂那句話,畢竟她看樣子也沒念過什麼書,儘管清楚他謝安所說的這句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但是卻不是很明白,不知該如何還嘴……

正如謝安所猜測的,低著頭替謝安縫補衣服的王馨,此刻眼眶泛紅,很顯然是謝安那句拽文的話讓她意識到兩者間的身份差距,畢竟大周是個尚文的國家,會讀書寫字的書生哪怕是在市井中也享有極高的地位,因此,尋常人家哪怕是縮衣少食,也要讓自己的兒女到當地的私塾學堂念書,或者請有學識的人教字,男兒姑且不提,女兒家在大周也不是說個個大字不識,至少她們懂地最基本的日常用字如何寫,懂得在謝安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加減運算,要不然,似王馨每日在大街上向過往行人兜售水果,還不得被人給坑死?

不可否則,女兒家學習的條件,要比同齡的男子苛刻地多,畢竟大周百姓家庭普遍兒女眾多,並不是每一個女兒家都有機會接觸到讀書寫字,總歸似王馨這等普通百姓人家女兒,不可與長孫湘雨這位朝中前任丞相胤公之孫女、當朝兵部尚書長孫靖之女相提並論。

說白了,在謝安不經意的那句話中,王馨對自己產生了自卑,可以說,儘管謝安是無心之失,但是他這句話,要遠比以往如何一句都要惡毒,以至於堅強如王馨亦不由暗自垂淚,在心底埋怨老天的不公。

想想也是,天底下誰家的女兒不希望像長孫湘雨、梁丘舞那樣擁有著顯赫的家勢?難道王馨就當真心甘情願自己每日操勞於家中生計么?

不,她只是沒有辦法而已,她如何不想賺更多的錢替母親治病,讓母親每日能夠安安康康,只是她沒有辦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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