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你方唱罷我登場 第十三節 突發事件

趙國棟的心神不寧瞅在劉兆國眼裡,他也不作聲,這種事情局外人不太好過問,畢竟公安局長這個位置很重要,而那個縣政法委書記又和趙國棟不對路的情況下,如果再讓他控制了公安局,日後有很多事情趙國棟就不那麼好操作了。

雖然嚴立民話語中意思很明顯,但是劉兆國卻不打算介入,讓趙國棟自己去琢磨怎麼應對,自己已經把意思傳達給了趙國棟,既然當了一縣之長,這種事情日後碰上的時候還會很多,免不了要考驗一下這個當縣長的政治智慧。

劉兆國猜得沒錯,趙國棟的確在琢磨怎麼個應對這件事情。在公安局人選問題上,趙國棟不打算退讓,龐鈞在縣裡根基不淺,也幸好有個在公安局裡強勢的馬道軍能夠和他抗衡分了他的勢力,檢法司這邊他都有心腹在要害位置上,趙國棟不可能讓公安局這塊陣地也落到對方手上,就算是劉兆國出面說和,趙國棟也不會妥協。

但是嚴立民出了面,趙國棟就得琢磨一下怎麼個應對了。嚴立民和自己關係不錯,他之所以沒有親自出面和自己打招呼,也應該是感覺到了沒有多少把握,擔心當面鑼對面鼓的挑明了,雙方都不好下台,這也就是說其間也有可操作的機會。

想到這兒,趙國棟沉吟了一下,走到了一邊,撥打了陳雷的電話。

陳雷是縣公安局政委,現在臨時主持縣公安局工作,也是桂全友向趙國棟推薦的縣公安局局長人選。

在馬道軍在公安局一手遮天的時日里,陳雷能夠在公安局裡保持著一種相對獨立的姿態,這就很不容易,當然他不會和馬道軍唱對台戲,而且也能積極配合馬道軍把局裡工作開展起走,和幾個副職關係也不錯,和龐鈞之間的關係也還過得去,不像公安局裡其他幾個副職那樣完全聽命於馬道軍。

昨天桂全友帶著陳雷專門到了江廟趙國棟老宅里見了趙國棟,也和趙國棟談了一兩個小時,趙國棟對陳雷的印象不錯,雖然沒有馬道軍日常表露出來的強勢霸道,但是骨子裡的強硬味道趙國棟也能隱隱感覺的到,但那是因為角色沒有到位。

當公安局長如果不強勢不霸道,那就沒戲,這是趙國棟給公安局長這個角色下的定義,和藹可親或者說平易近人在公安局長這個角色成分里只能占很小的比例,絕大多數時候他必須有乾坤獨斷的魄力的殺氣,唯有這樣才能駕馭一方治安,或者說鎮得住一方的堂子。

馬道軍別看模樣身體不咋樣,但是卻相當強橫霸氣,在縣公安局裡說一不二,而花林治安這幾年也相當不錯,在趙國棟印象中江口縣公安局兩任局長,欒征遠和朱星文都有這份魄力,敢於碰硬敢於拍板的魄力和脾氣,而趙國棟希望自己的公安局長也能有這份氣度。

陳雷也來談了他自己對公安工作一些的設想和打算,相比於馬道軍的霸道,陳雷顯得更有尺度一些,這也是一種政治智慧的表現,畢竟陳雷的資歷還不能於馬道軍相比,採取這種方式也相當合適。

趙國棟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是內心還是比較欣賞陳雷,也傾向於用陳雷來當公安局長,只是這種事情也不是趙國棟一個人就能拍板,還得綜合考慮各方面的意見,趙國棟也清楚只怕盯著這個位置的人不會少。

「老陳,你在哪兒?」趙國棟打通陳雷電話,直接問道。

「趙縣長,我還在安都。」

「嗯,你和嚴書記關係怎麼樣?」趙國棟沉吟了一下問道。

「立民書記?嗯,還行,但是這只是工作關係,並沒有特殊的深交。」陳雷也聽出了趙國棟話語中的含意,肯定是嚴立民那邊出了狀況。

「唔,你想想辦法,嚴書記是從省廳里下來的,你既然省城,那就想辦法和嚴書記溝通一下,我再想想辦法。」趙國棟也不隱誨,徑直道。

桂全友為他引薦的人肯定都應該還是有些能力,能力並不只是業務能力這一塊這麼簡單,他陳雷能在縣局裡穩坐政委一職,難道就沒有一點路子,趙國棟知道最終還是得自己和嚴立民之間坐在一起攤牌才行,但是之前他希望陳雷自己也要有些表現。

「我明白了,趙縣長,你放心,最遲後天我給您回話。」陳雷在電話里答應得很爽快。

看樣子陳雷這邊他還是有些關係,就看他能不能讓嚴立民不再堅持,趙國棟並不指望他能說服嚴立民,龐鈞能得嚴立民出面為他協調,肯定也花了不少力氣,趙國棟只是希望能夠借陳雷之力來緩和一下他和嚴立民現在這種有些僵硬的關係。

「兆國,你小子又給國棟上了啥眼藥,弄得國棟一下午都是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邊打電話?」這中間熊正林的鼻子無疑最靈,一下子就覺察出趙國棟的心神不寧和劉兆國那一番話有關係,「莫不是那事兒還真有什麼後遺症不成?」

「嘿嘿,沒那事兒,國棟已經是人代會名正言順選出來的縣長,能有啥事兒?」劉兆國笑著搖頭,「他只是碰上了一些他份內的事情,看他自己去怎麼處理吧。」

「噢,份內事兒?」熊正林不再言語了,話題轉到劉兆國身上,「你那常委任命啥時候下來?這政法委書記可是空缺了大半年了,老是韓秘書長代著,說不過去吧?」

「不好說,寧書記那邊雖然有些鬆口,但還沒有最後表態,恐怕還得等等。」劉兆國也有些鬱悶,自己在趙國棟提醒下掀起的雷霆——A、雷霆——B轉向打擊和整治行動的確贏得了寧法的一些讚賞,後續開展的劍盾系列練兵演習行動也很受寧法的讚賞,但是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總還是差那麼一點火候,只是一時間他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招數來了。

話音剛落,劉兆國身邊電話就響起來了,「什麼?不要著急,說清楚!」

一干人見劉兆國眉毛頓時豎了起來,感覺到恐怕有啥不太好的事情發生,都下意識的放下了手中牌。

一邊嗯嗯著,劉兆國已經站起身來,臉色卻越發難看,不到一分鐘,劉兆國放下電話,「我得走,國棟,你馬上開車送我去!」

「兆國,出啥事兒了?」

「青陽觀背後的首飾一條街發生一起搶劫脫逃然後劫持人質事件,罪犯劫持一名女性被逼上了一條居民樓樓道內,身上綁有炸藥,手上也有槍械。」劉兆國來不及多說,「國棟,走!」

趙國棟熟練的打著方向盤在安都市區里狂奔,劉兆國沒有等司機來接他就讓趙國棟直接駕車直奔現場,好在趙國棟車山還藏著一個蝸牛警燈,掛在車頂上便亮著燈奪路狂奔。

趙國棟斜眼看了一眼神容嚴肅的劉兆國,一年多時間裡劉兆國似乎蒼老了不少,看來上一次爭奪政法委書記失敗還是讓劉兆國有些受傷,而眼見得政法委書記再度空缺,這個位置卻遲遲落不到他頭上,心中這份煎熬的確實在難以言喻,而劉兆國恐怕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了,如果再度失手,只怕就再也沒有這樣好的機遇了。

一路上劉兆國電話不斷,很顯然這件事情發生在春節期間其影響力之大可想而知,省市領導都已經知曉,而他這個市公安局長無疑就是承擔了相當巨大的壓力。

一線得到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匯聚到劉兆國手中,犯罪分子是個慣犯,從抓獲的同案犯那裡已經查出了他的真實身份,外省一個A級通緝犯,在外省就背負有多條人命。

這個消息傳來讓劉兆國心情更是惡劣,這樣一個亡命慣犯,幾乎就相當於關上了談判的大門,和公安機關鬥法多年,自然清楚他即便是放下屠刀也成不了佛,都是死路一條,難免就要生出拼個魚死網破的想法。

趙國棟不動聲色的聽著劉兆國不停的下達命令,也不停的在向市委市府以及省廳領導彙報工作。

現場位於首飾街背後不遠處的居民小區,大年初三發生這種事情自然是引來無數人的圍觀,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見如此多的公安民警甚至全副武裝的武警、特警都全數出動,傻瓜也知道出了大事兒。

「劉哥,趕快命令周圍人疏散!另外得搶佔至高點。」雖然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不該發表意見,但是看見人山人海的情形,趙國棟還是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種情況下如果犯罪分子一旦想要拼個魚死網破,那就可能造成不可想像的後果。

劉兆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迅速下達命令讓在場警察立即疏散群眾到安全距離。

值班局長管長風、已經先期干到的當地分局領導也快步跟了上來。

「劉哥,這種事情不能拖,一旦有機會,哪怕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也得命令狙擊手果斷下手解決,否則這種事情一旦拖上幾個小時,不但老百姓知曉情況的越來越多,給政府施加的壓力越來越大,也會給我們公安開展行動帶來更多的負面作用,甚至可能會掣肘我們採取行動。」趙國棟緊隨在劉兆國背後小聲道。

趙國棟看著犯罪分子所在樓道周圍的制高點都已經被狙擊手所控制,看來市局的應急反應速度相當快,這也讓趙國棟對於安都市公安局的特警和武警反應效率感到驚訝,這個年代能夠有如此快捷的反應機制不能不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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