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走出伊甸園 第三十六章 玫瑰之子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向我,四姑娘一愣:「什麼是生命之樹?」而沃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微微點了點頭,嘴裡咕嘟地說了幾句。四姑娘臉上立刻顯得有幾分得意,她走到我身邊,眼裡發著光:「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只是靈光一現,對這種神秘哲學並沒有特別大的興趣,在上研究生時,有一位在一起打球的朋友是學西方哲學的,而他對神秘哲學非常狂熱,生命之樹也是在那時聽他講起的,他曾經揚言生命之樹已經預言了生物學和遺傳學的所有秘密,而我為了和他辯論,而專門查了所有相關的書,可惜的是大部分內容我根本沒有看懂,更看不出來他的生物學遺傳學的關係。

生命之樹,全稱卡巴拉生命樹,又名倒生樹。卡巴拉生命之樹,是西方神秘哲學的核心,他被視為是神創造宇宙的藍圖,或者稱之為神體的構造圖。生命之樹不只是一個存在於紙上的圖樣,而且是一個真正存在的,一個三度空間的宇宙,也就是我們存在於其中的這個宇宙。

生命之樹意味著廣大的宇宙、身為小宇宙的人體,以及達到神之境界的精神遍歷,所有的這些都可以生命之樹來解釋。標準的生命之樹是由十個圓(sephira)與22個徑(pass)所組成。人類是處於個別的王國,經過22個徑到十個圓,進行冥想的旅途,直到王冠為止。此外,據說每個圓都有守護、指導人們的大天使。

生命之樹大概可以分為三支柱,十個原質,四個世界,二十二路徑等基本結構。

在前文中我曾經說過有人認為基督教創世紀中記載的伊甸園中的分辨善惡樹與生命樹是同一棵樹,人類由完人境界向下墮落的途徑過程稱為分辨善惡樹,世間萬物以至宇宙間所有的定律本無善惡之分,直至人類墮落後有了「自我」這種概念才有所謂善與惡之分。當人類覺悟要回覆完人境界,逆向提升的途徑就是生命樹。兩種樹實為一棵樹,只是方向不同,故有兩種名稱以作分辨方向。

逆向提升人類靈性的生命樹,在入口與出口各有魔鬼與天使看守,乃代表要進入生命樹重返永生,先要戰勝心魔的引誘,去到最後還要作出最後的突破,擁有勝過天神(天使)的力量才能成功。

很多人都知道基督教乃源自猶太教,但卻少有人知道猶太教本身可分為兩種宗派,大部分猶太人信奉的一般皆稱為猶太教,教義對於耶和華上帝的看法,其神學概念與基督教、天主教及東正教都大同小異,都認為耶和華是一位人格化的上帝,然而,另有小部分猶太人信仰的卻是一位非人格化的上帝,通常這種信仰被稱為猶太秘教,情況就有點像佛教分為顯密兩宗一樣。

可是今天,我真的看到一個生命之樹,不是圖畫,也不是印刷品,而是用人頭和鮮血放成的,這意味著什麼,祭祀、警告還是一個遊戲,我不知道,只是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沃特看了眾人一眼,嘴裡又咕嘟了幾句,他說話的時候兩隻眼仍然有意無意地望向我,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看,我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緊了一下。

四姑娘告訴我:「德國人說,這是生命之樹,但不是猶太教,也不是基督教里的那個,而是一個邪惡宗教團體的表達方式,他們視上帝為背叛者,視撒旦為上帝,在全世界存在的觀念中,撒旦一直是個負面角色,只存在於黑暗世界中,這種信仰的人都被視為瘋子等。他們以血祭人祭為最主要的祭祀方式。」

「難道他們是撒旦教?可現在撒旦教已經不允許教徒有違法行為和不負責任的動作。他們教導信徒愛自己,尊重自己,自己主宰自己的靈魂與生命,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我有些疑惑。

經過翻譯,沃特告訴我:「這不是撒旦教,而是一個非常隱秘的教派,這個教派早在中世紀以前就有,在中世紀就被定為邪教,被教廷和各國捕殺,這個教派行事詭秘,卻有著一個非常美麗的名字,叫玫瑰之子,為什麼這麼叫,他們和玫瑰又有什麼樣的關係,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沃特最後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們之中,專家、高手都不缺,但象這位先生一樣年輕英俊又博學的確實不多,我們以後的日子裡,還要依仗先生的多多幫助和指教。」這幾頂高帽送來,人心裡美美的,不覺也有些飄飄然。

沃特不讓人挪動屍體,他讓大家離開,各回地方休息,而他要和他的助手在這裡,他說這裡是整個河谷最為通風的地方,也是最能感到上帝旨意的地方,他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裡,對四姑娘說的通風和上帝旨意,我真的理解不了,大概是四姑娘的翻譯出了問題。

四姑娘依然和那群女人住在一起,我一個人回到了我們分的院子了,除了我們幾個,院子里還住進了一些士兵。這座樓房有點象中國南方少數民族的樓房,一樓不能住人,應該是馬廄,二樓才可以住人。

二樓是個大通間,這個房間很奇怪,很長,卻並不寬,有觀察孔正好看到中間的街道,而向院子里有幾個窗戶,也不大,只容一人通過,窗戶空蕩蕩的。在這裡還能看到一些先人們遺留的東西,士兵們甚至在一個房間里找到了一些已經生鏽的設備。

有七個日本人也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矮胖的日本人,他說,有幾個院子太過破舊了,根本沒法居住,大家擠一擠。三郎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什麼。

牆壁也是由整塊的石頭堆砌而成的,石頭大小相差無幾,顯然是經過雕琢和打磨的,由於是個通間,大家沿著牆壁一側鋪下了睡袋,我把在教堂見到的情況和三郎他們說個大概,提到玫瑰之子時,我注意到柳生的眼角猛地動了一下。

「柳生先生,你是不是了解老七說的那個什麼玫瑰之子?那到底是個什麼組織?」三郎似乎也看到了柳生的反應。柳生看了一眼外面,有些躊躇:「怎麼說哪,我也是偶爾聽說,西方和我們東方一樣,也有一些古老神秘的組織,他們往往以宗教為名,行事更詭密,更不可理喻,玫瑰之子就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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