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外面的世界 第九十一章 天機變

可所有的子彈對怪物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他只是輕輕一縱,便從最後兩人身邊掠過,兩個人慘叫著從祭壇上滾了下去,其中一個正好滾落至在後面追趕的乾屍腳下。乾屍們發出凄厲地怪叫,撲了上去。

那名假僧人反應極快,手中地槍拚命地掃射,但這些子彈對乾屍們似乎根本就沒有影響,它們立既撲了上去,又撕又咬,那假僧人象殺豬一般慘叫起來。另一位假僧人爬起來,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了有一分鐘,一聲狂叫便向祭壇頂狂奔。

與此同時,那怪物已經追上了另外五人,只見黑影一飄,已經有兩個人飛了出去,然後是悶哼聲,慘叫聲,五個人和我們一樣,一招都沒有接過,戴面具的大吼一聲,飛起一腳,這一招兇狠老辣,但怪物只是伸手一拔,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摔在飛機殘骸之中,再也沒有了迅息。

怪物放聲長嘯,聲音如九天雷鳴,下面那些乾屍般的怪物似乎十分害怕,戰戰兢兢不敢向前。此時我們已經穿過了石拱橋,我已經能看清,四姑娘正平卧在平台上,一動不動。

突然聽到老喇嘛的長嘯,抬頭望時,那怪物已經凌空躍下。但這一次我們有備而來,老喇嘛嘴裡念念有詞,手在胸前連做三個手勢,似乎在空氣中畫畫。索南和達孜身體前傾,猶如戲曲演員一樣高橋高馬。

怪物哼了一聲,似乎有些意外,他似乎對老喇嘛有些忌諱,身子一折,想從他們身邊掠過,鳳青龍大吼一聲,身上突然飛出九把飛刀,這飛刀三個一組,發出怪異地叫聲,有的如百鳥鳴春,有的如猛獸狂吼,更有的如棄婦咒語,有的如人瀕死前的哀號,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讓你心搖意晃,身形遲滯。

我見過這種刀,這種刀叫引魂鈴奪命刀,當年在黔西南的苗民溶洞里有人曾經使用過,但當時只有三把,只是這三把奪命刀先是重傷了李金剛,後來在沒有有操縱的情況下把陳世安追的魂飛魄散,這種刀據說是茅山血刀門的不傳之迷。

我一直忘了,這種刀正是鳳青龍的防身絕技,我一路上和鳳青龍也算經歷過風風雨雨,他身上似乎也從沒有帶過兵器,只靠一雙拳頭打遍天下,但他今天使出了這種絕技,而且一出手就是九把刀。

那個怪物嘻嘻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奇怪,似乎喉管是金屬做的。他只是輕輕地伸出手,象我們拍打討人厭的蒼蠅一般,那煩人的聲音突然小了許多,九把刀已經少了三把,鳳青龍大吼一聲,聲音更急,三個喇嘛又開始畫起符來。

我想幫忙,卻根本找不到出手的機會,一直站立不動的柳生突然拔出刀,輕聲對我說:「老七,你背起四姑娘,什麼也不要管,向回跑,也許是一條生路。」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如果逃出去,遇到大河就往沿著河流往下走,走到沒有人能認識你們的地方,永遠不要再露面。」

我沒有聽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而場內的形勢已經突變,鳳青龍的刀似乎又少了一組,剩下的一組聲音更加怪異。柳生突然沖我大喝一聲:「快,背起四姑娘往回跑。」

我本能地一把抱起四姑娘,還沒等我邁步,一個黑影凌空擊下,柳生大喝一聲,雙刀盡出,刀如流星,瞬間既滅,但那鈴聲復起,我剛跑了兩步,鈴聲戛然而止,然後是老喇嘛的一聲大叫。

我沒有回頭,我知道已經有了結果,可是我最努力的奔跑只是一種徒勞,我看見了那個怪物就在眼前。四姑娘還沒有醒,我抱著她,只好一步一步地向後退。我沒有想過放棄,我曾經因為軟弱讓一個女孩子失望,我不想再放手,哪怕面對的是魔鬼。

怪物露出牙,他的牙很黃,估計是在這裡長期不講衛生不刷牙造成的。我一步步後退,他一步步逼近,我從柳生身邊退過,他雙刀盡折,正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鳳青龍還不錯,全身雖然發抖,但還是頑強地站立,只是嘴角那一縷鮮血是如此地紅艷。老喇嘛還屹立不倒,但兩名伏藏經師已經盤腿合什,全身是血。朱特和那名粗壯的龍家漢子也已經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我退上了台階,又一步步地向上退去,怪物始終跟在我身前,保持相同的距離,一步步地逼近。「軒轅先生,你不要傷害他們,那是你的女兒和她的未婚夫。」老喇嘛突然喊了出來。

我一愣,眼前這個人就是軒轅飛羽的父親,已經失蹤了十幾年的軒轅天驕,老喇嘛此前告訴我們他早已經死了,並且帶我們去看了他的墳墓,害得四姑娘傷心一場,我也陪著著實傷感了一陣。

出家人不打逛語,這老喇嘛在人家老爹生死上隨口胡說,算不算犯了戒律,死後下不下拔舌地獄先不去管他,只是他和我們說的這麼多東西又有幾分真假,我還能不能相信。

「天驕兄,原來真的是你,只是十幾年不見,你的天機變已經修鍊到無知無礙的境界,著實讓人佩服。」鳳青龍努力調整呼吸,語調看起來也恢複了許多。

那怪物仰起頭,只是看著我們兩個,他的眼睛又明又亮,一點不象失去理智的樣子。過了半天,他才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鳳老三,還有達仁上師,還有外國人,你們也來了。」他說話很慢,每個字之間都要間隔上十幾秒鐘。

看來他真的是四姑娘的父親,他全身只有皮包骨頭,和那個困在寺廟裡的四姑娘的三叔倒真有幾分象像,只是和天生麗質的四姑娘並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一代英豪,如今半人半鬼,這地下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

他冷哼一聲:「我自然知道他是我的女兒,我看見你和他在一起,而她和二十年前我們在青海第一次見她的母親時一模一樣。」他說話開始流暢一些,詞語在一起也更能準確表達他要說的意思。

我懷裡的四姑娘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我看見一滴淚珠從她眼裡滑落。我有點奇怪,如今父女相逢,她怎麼不起來相見。

鳳青龍沉聲說道:「如今四姑娘奉夫人的令,前來取走這裡面的東西,既然天驕兄在此,我們一起把東西帶走,你們父女、夫妻也得以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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